“現在我總算是掌握了所謂的王霸道氣了?”


    “不錯,老朽對你很滿意,想當年老朽選擇掌握王霸道氣時可是足足花上二十多日。”


    在蘇鄔參悟王霸道氣這十五日的時間裏,不由人雖然不在屋內,卻一直躲在暗中監護,也算做是護法了。


    那些在黑暗裏的眼睛如今對蘇鄔還隻能保持著觀望態度,因為他們都深深地知道如今蘇鄔在宗內的被重視程度。


    不由人和天一真人的眼睛幾乎時時刻刻都是聚焦在這個入門不久的核心弟子身上。


    就算如今蘇鄔已經邁入退塵境,初步習得王霸道氣的簡單真意,但在強者如林的紫微宗中仍然隻不過是一根弱小的幼苗。


    ……


    “王霸道氣十分凶戾,如今你雖然初步掌握了,但依舊存在隱患。”


    “那我該如何做。”


    “去靜心崖平定道心,那座崖壁能夠幫你鎮壓王霸道氣中殘存的戾氣。”


    “我可以出去了?”


    “可以,但除了靜心崖以外,其他的任何地方你都不能涉足。現在隨便一個人,都足以收掉你的小命。”


    “弟子明白了。”


    竹屋內的不由人和蘇鄔和不由人除了修道以外似乎沒有任何其他的話題,他們的對話雖然極其無聊枯燥,但卻沒有半句是廢話。


    掌握王霸道氣之後的蘇鄔確實能夠感受到體內每過一段時間後便會生成的燥熱。


    這種燥熱雖然一次次地被蘇鄔憑借意誌強行鎮壓下去,但又一次次地不停升起,一次的感覺比一次要劇烈。


    蘇鄔不確定自己能夠一直提防住這種衝突,故一定需要找到一個從根出解決的辦法。


    靜心崖顯然是如今最好的選擇。


    那片天地才真正算的上是紫微宗內與世隔絕的地方。


    ……


    紫極殿內,一片燈火輝煌。


    形如騰雲駕霧的仙鶴道椅上天一真人依舊在把玩著手中的小物件。


    紫微宗的三個長老隨便何時來到紫極殿都能看到這個在打著盹的年輕掌門。


    這個宗派裏沒人知道這個年輕的掌門究竟何時更換衣飾,更沒人不知道他每天除了打盹還會不會做其他的事情。


    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天一真人實際上已經擔任紫微宗宗主已逾百年。


    接近百年過去,那個年輕的道人英俊嫵媚的麵龐沒有絲毫地變化,年輕的天一道人還是成天到晚地坐在那個和他一樣永遠不會變舊的道椅上,像是與道椅和為了一體。


    沒人知道這個掌門真人究竟擁有多少年壽命,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年輕人究竟已經在這個世上度過了多少春秋。


    天一真人的修為也一直是修道界沒有解開的謎團。


    與其說中原內的各大修真仙門都畏懼著紫微宗,倒不如說是畏懼著那個成天坐在紫極殿打著盹的天一真人神秘莫測的修為。


    三位長老又一次整整齊齊地聚在了紫極殿中,像是要商議什麽重要的事情。


    自從蘇鄔進入紫微殿後,他們三個幾乎老死不相往來的老頭子頻頻相聚。


    原因十分簡單,因為這個新來的弟子已經引起了百年沒有任何動靜的天一道人的足夠重視。


    能夠讓天一道人如此重視的年輕人,這一百年間第一次出現。


    “那個孩子如今情況何如了?”年輕的天一道人的嗓音還是那般無喜無憂,像是對一切都不在乎。


    但他這句話多少透露著些許關心的意味。


    在聽到天一道人的話後,三個長老古井無波的臉上多少都掀起了些許異樣的神情。


    雖然他們早就猜到了年輕的掌門真人多少對那個新來的年輕弟子有不少的興趣,但沒想到會關心但這種地步。


    三個長老除了不由人之外,都或多或少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完美蛻凡,已經初步掌握了王霸真氣。”不由人接上了天一話。


    他知道天一一定知道這一切,是在明知故問,卻還是詳細在回答了。


    畢竟這個年輕的道人不僅僅年齡讓人猜不透,心思也深得像是一潭看不到底的深水。


    “很好,我希望這裏人對他有什麽非分的想法,散了吧。”


    突然召集三個長老齊齊到來,最後卻隻說了兩句話的天一道人標誌性地揚了揚袖口,示意三人不要再做過多的無用停留,幹擾了他修道的清淨。


    走出殿時,蜉蝣子和晨曦子兩人的額頭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天一道人最後一句看似隨意的訓誡赫然便是對他倆的敲打。


    本來已經起了很重殺心的倆人在未來的很長時間隻怕隻能將這份心情深藏心底了。


    ……


    兩天後。


    靜心崖前。


    蘇鄔撣了撣衣襟上的露水,盤腿坐下,開始定睛看向那座在宗內負有盛名的崖壁。


    這座著名的靜心崖通體由青色的玉石構成,壁麵光滑,全壁沒有半個文字,卻勝過千字萬字。


    蘇鄔在牆麵上看到了自己,那個曾經十分稚嫩的男孩在經曆了許多事情後已經褪去了太多幼稚氣,取代而至的是更多剛毅和沉穩。


    就當蘇鄔將要閉上眼睛準備入定靜氣之時,他的身邊毫無預兆地出現了穿著一身黑色勁衣的蒙麵年輕人。


    靜心崖一直有著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有弟子在崖內清修之時任何弟子不得入崖進行幹擾。


    破壞同門修道者,放逐。


    這個身著一身黑衣的不速之客顯然已經違反了宗傑的規矩。任何一個修道者在靜心的過程中被打斷都一定會造成彌補不了的後果。


    所幸的是黑衣年輕人進入崖內時蘇鄔還未開始靜心入道,故除了心情之外不會造成更多的影響。


    見到這個陌生身影後蘇鄔的的第一反應便是將體內積蓄已經的王霸道氣全部引出體外,直接用出了全力一擊。


    不由人曾經頂住過他,在宗內不管碰到任何可疑的人都要直接使出全力,因為這樣或許他還能獲得些許生存的機會。


    但蘇鄔催動全身上下道氣做出的攻擊在這襲黑色勁衣麵前就像是普通的空氣。


    神秘年輕人僅僅揮了揮手便將已經困擾了兩天王霸真氣揮成了空氣。


    “境界太低,不是我的對手,我若是要殺你,現在你早應該變成了地上的屍體。”神秘年輕人口氣十分狂妄,開口便不給蘇鄔半點麵子。


    “你是怎麽破開掌門設下的禁製的,你可知道私自闖進靜心崖打擾他人清修,該當何罪?”蘇鄔見對方開口絲毫沒有寬厚知錯之意,立馬言語冷厲地質疑。


    誰知這個蒙著麵的神秘年輕人語不驚人死不休,說話依舊冰冷得不盡情麵。


    “這點小兒科的禁製自然困不住我,天某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他道


    “那有人若是不讓你走呢?”蘇鄔聽了這句話心中火氣漸盛,大聲喝道。


    “那我就殺了他。”


    “今天沒有人會不讓我走,但有人會讓你再也走不了。”神秘人的語氣依舊淡漠。


    “那個人就是你?”蘇鄔心中已經生出了了些許膽怯,但怒氣更占上風,他的語氣越來越高。


    這個小村子裏走出來的孩子曾經處處遭到他人欺負,但如今他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自然不會允許有人隨便對他無理,他再也不想軟弱了,因為他不想成為那個一無是處的父親。


    “不是我,另有其人。”


    “今晚有人要殺你,天一派我來暗中護著你,沒有我,明天這時候你應該會變成一具腐爛得發臭的屍骨。”


    “若你不要我留,那我現在便走。”


    說完這些,這襲神秘黑衣人真的作勢要走。


    “快停住,究竟有何事?能否同我蘇鄔詳細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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