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引弟如梗在喉,隻覺得身體冰凍三尺,渾身都不是自己的。


    看著老三媳婦兒模樣,薑母歎了口氣,喝了一口茶,潤潤嗓,這才說道:“若再有下次,你便給我收拾東西滾回娘家;到時等老二回來,再給你休書一封!”


    休書!


    蘇引弟一臉震驚,渾身顫抖。


    女人一旦被休,如同一隻破鞋,到了都抬不起頭,還會被村子裏的村民詬話。


    那樣的生活簡直不敢想象,還不如去死。


    不僅蘇引弟,就連薑蜜也震驚不已。


    沒想到娘此次居然說這麽狠的話,看著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蘇引弟,薑蜜抿唇沉默。


    不過像三嫂這樣的德性,確實得威脅。


    “能不能成,你倒是給個話。”薑母耐心被耗盡,語氣不耐煩。


    蘇引弟蒼白著臉,兩行清淚從眼角流下,顫抖的說:“我不會再跟小妹作對了。”


    “行!”得到了應允,薑母舒緩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揮手道:“回去好好休息吧。”


    蘇引弟魂不守舍的從地上爬起,渾身跟沒骨頭似的往屋外走。


    前腳剛踏出房門,後麵便傳來了薑母淡淡的聲音。


    “這幾日若是在腰酸背痛,便去鎮上看看大夫,或者是去村頭看看赤腳大夫;莫要到時落下病根,省得到時被人議論我虐待兒媳。”


    “是。”


    恰好薑蜜也吃了薑父的最後一枚棋:“爹,這回我贏了。”


    薑父看著潰不成軍的棋局,一臉懊惱:“唉,早知如此,我便不讓你了!”


    但薑蜜卻吐著舌頭,一臉頑皮:“是是是,多謝爹爹的手下留情,不然我早就輸了。”


    “哈哈哈。”薑父哈哈大笑:“我閨女有進步,有進步!”


    看著笑得沒心沒肺的兩人,薑母沒好氣的吐槽著:“瞧瞧你們兩個,我在這邊訓人,你們兩個倒是好,在這悠哉的下起了棋!”


    隨後故作嚴肅,板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薑蜜。


    “哎呀。”薑蜜站起身來,親昵的挽住母親的手腕:“娘,這次說話會不會太重了些,瞧著三嫂那模樣,該不會想不開吧”


    前世她聽了不少傳聞,一些女子在得知急間被夫家休棄之時;便會大受打擊,從而一蹶不振,想不開,尋了短見。


    看著三嫂那魂不守舍的模樣,該不會真想不開吧


    薑母卻不以為然,輕彈著薑蜜的額頭:“放心,她惜命,最多就是安分一段時間,你就將這心放在肚子眼裏吧。”


    在老三媳婦兒嫁過來的這幾年來,她早就將她的性格摸得透透的。


    屁股一撅,便知道她放的什麽屁。


    輕拍著薑蜜的手背,薑母一臉心疼:“倒是你,為了薑家和睦,一直忍耐至今,委屈你了。”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老三媳婦兒欺負蜜糖了,大多數都是閨女繞道而行,欲或者是置之不理,極少和她產生分歧。


    “不委屈,不委屈,三嫂就是嘴巴毒了些,本意還是好的。”薑蜜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前世這麽大的冤屈,她都經曆過了,更何況被三嫂針對一點。


    “好了,今晚辛苦你了,早些回去休息。”薑母慈愛的摸了摸閨女蓬鬆的發頂,一臉柔和。


    “好!”薑蜜乖巧點頭,疲倦的打了個哈欠,心中甚是疑惑。


    怎麽回事今日竟然這麽早便困倦了。


    一回到屋,腿一離地,人便昏睡了過去。


    ……


    薑母屋。


    薑父抽了一口旱煙,煙杆之輕敲在椅子上,輕吐一聲,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媳婦兒,你有沒有發現,自打王傑一事過後,閨女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變得乖巧懂事,頭腦靈活;近日也消瘦了不少。


    “那又如何就算再怎麽變,也改變不了蜜糖是老娘生的。”薑母不以為然,將洗腳水放在薑父腳下,溫柔的為丈夫搓洗腳。


    但眼神垂眸,之前所發生的事曆曆在目。


    種紅薯,老祖宗托夢,還有那上千的銀票……無一不在透露著一種詭異。


    但再怎麽樣也改變不了薑蜜,就是她的閨女。


    薑父悠悠的歎了口氣,又深吸了一口旱煙,哈哈笑道:“說的也是,再怎麽樣也是咱的閨女,咱捧在手心的寶貝兒。”


    ……


    皎皎月光高掛長空,夜晚的風,為夏日燥熱的空氣帶來點點涼爽。


    放眼望去,金燦燦的稻子隨風左右搖擺,看著格外喜人。


    薑蜜喜滋滋的隨著家人一起秋收。


    嗡嗡嗡


    忽然一道嗡鳴聲,從耳後傳來


    聞聲望去,隻見密密麻麻的蝗蟲撲麵而來;數量之大,足以遮天日。


    刷——


    蝗蟲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嗡嗡嗡


    砰——


    薑蜜猛的從夢中驚醒,從床上驚坐而起,冒了一身冷汗,看著烏漆漆的牆壁,沒有密密麻麻的蝗蟲和嗡鳴聲。


    “呼。”薑蜜重重的鬆了口氣,還好是夢。


    大慶過近年來鬧蝗災,蝗蟲乃是所有農民的噩夢;蝗蟲所到之處,隻需片刻,就可以將那莊稼掃蕩的寸草不生。


    之前餓的餓死,累的累死,人數不斷的驟減。


    這蝗災無人拿它有辦法,唯有今年才好些,看到了希望。


    但薑蜜現在完全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便是那密密麻麻的嗡鳴聲,令人頭皮發麻。


    次日,薑蜜頂著兩個熊貓眼,滿身疲憊的從屋內出來,喝了一口水壓壓驚。


    蘇引弟從屋內出來迎麵撞上薑蜜,想起昨日婆婆的警告,匆忙從旁跑過,連招呼都不敢打。


    薑蜜也無心計較這些,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深黃的蝗蟲,坐在院內魂不守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石桌上畫著圈圈。


    在薑母醒來之後,便看到大兒子正在蜜糖周圍團團轉;以為薑堰是在欺負妹妹,大步一抬,小手一擰,不滿的嗬斥道:“你咋回事一大早起來就在這欺負你小妹是不是皮癢了”


    薑堰捂著耳朵痛呼:“誒誒誒,娘,我沒欺負小妹,一大早起來我便瞧著小妹在這發呆,我叫了好幾句也對我愛搭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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