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疾馳,人血沸騰,林峰一路往前直衝,凡是敢於攔路的都被他一劍掄倒馬下。這些都是悟氣境的好手,是放在小門派裏也能當個核心弟子的,放在山匪中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現在他們卻被一個毫無靈力波動的小子掄翻在地。


    大頭楊見此心中也是一陣翻騰,在他眼中的林峰簡直就像一頭妖獸,橫衝直撞,擊潰了他十八路好漢的合擊手段。要知道,這合擊手段可是大有來頭,這是真正意義上殺妖的陣勢,可是這連感魂大妖都能暫時困住的陣勢卻對付不了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這完全不符合他的固有認知。


    林峰卻不管對方如何想,他現在雙眼通紅,心跳加快,全身學血液急速流動,直衝大腦,全身猶如浴火,滾燙欲裂,卻也有使不完的力氣。那門板大劍被他舞得虎虎生威,一千二百斤的重量也宛如鴻毛。


    “昂...”


    林峰莫名其妙的嘶吼了一聲,這聲音仿佛來自遠古大妖的嘶吼,猶如天魔的呢喃,激昂中帶著一絲絲沉重,直擊魂魄。傳到眾山匪的耳中,卻是一陣嗡鳴,讓人頭暈目眩,就連退到峽穀外的孫老板等人也略感到不適。


    而林峰此時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衝過去,朝著那個頭最大的衝過去,一劍斬下他的頭顱。


    衝殺的過程中,林峰的發髻被打散,一瞬間長發迎風亂舞。此時的林峰就像一個瘋子,他發瘋的往前衝,往前,再往前。白馬小黑好似感應的背上之人的情緒,也撒丫子的狂奔,它可不是普通的馬,它是妖馬,其遙遠的祖上更是有著一絲仙獸的血脈,為大帝坐騎。


    大頭楊眼看來人瘋癲,氣勢恢宏,不禁被嚇得一顫,他揮著刀神色慌亂地大聲的喊道:“攔住他,快!攔住他。”


    大頭楊作為十八路山匪明麵上的話事人,自然應者雲集。隻見山匪一個接著一個的往林峰殺去,然而卻均是螳臂當車,又如飛蛾撲火。發狂的林峰,力氣更是加重了幾分,即使真氣覆蓋全身的悟氣境好手,但凡接觸到那門板巨劍,也是一觸即潰,倒飛出去摔倒在地。


    大頭楊見勢不妙,轉頭策馬就逃。然而此時的林峰哪能讓他如願,他騎著小黑,不管不顧地向他衝去。


    “殺!”


    一聲爆嗬,隻見他更是身上爆發出一團紅色氣體,那氣體宛如火焰,不僅覆蓋自己全身,更是連白馬小黑也一同籠罩。氣焰加身,白馬小黑好似吃了什麽靈丹妙藥,氣速度更是加快了幾分。


    在戰場外的孫老板看來,這一人一馬,宛如一道烈焰紅芒,瞬時間就切開了戰場。


    大頭楊一看,卻是瞬間明悟,此時不能再逃了,若逃必定成為那劍下亡魂。既然逃不了,不如就反頭迎擊。


    當然靠他一人肯定是不行的,於是他鼓動道:


    “弟兄們,此獠雖狂,卻隻有一人,且隨我將他擊殺!此人身上有無上寶藥,殺之可破境。築基變悟氣,悟氣變感魂,此乃一生一世絕無僅有地機會。殺吧,殺了他我們就不用繼續刀頭舔血了!”


    大頭楊的話語宛如一劑猛藥,破鏡的誘惑在眾山匪腦海中盤旋,任憑如何晃動也甩不掉。


    一時間,眾山匪也不管不顧地向大頭楊齊聚。三十來名悟氣境好手聯手在大頭楊前方布下真氣壁壘,此時的眾山匪早已不再藏私,真氣全力輸送,在林峰的必經道路上豎立起一道厚厚的高牆。


    而此時的林峰已經殺道了近前。頭腦發熱的林峰,並沒有減緩速度,而是策馬向牆壁撞去。


    隨著一聲悶響,林峰撞上了真氣壁壘,那真氣壁壘卻不是硬物,好似棉花糖一樣,在林峰突擊時凹下一塊兒,轉瞬間又反彈了起來。林峰連人帶馬都被彈了十幾丈遠,索性人馬無礙,然而身後背著的包袱卻散落開來,二三十個玉盒撒在地上,有一些更是被撞了開。


    一時間,靈氣逸散,峽穀中眾匪,雙眼通紅。


    有人大喊道:“寶藥,無上寶藥。快搶啊!”


    不等大頭楊發話,一眾山匪已經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手快有,手慢無,這一直是山匪們的規矩,然而當到了跟前卻放慢了腳步,因為林峰已經翻身立起。


    林峰晃了晃腦袋,他雖然被摔得七葷八素,但卻使原本熱血衝昏的頭腦瞬間清醒了些。他微微閉眼,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血液在身體中急速流動,他的體表逸出絲絲紅色氣體,方才吞入腹中的“口糧”好似化作了其染料不斷地造出新的紅色氣體,隨著紅色氣體的不斷加深,林峰自覺地自己一舉一動間都有著用不完的力氣,此時他心中豪情萬丈。看著遠處的“一刀峽”,他感覺自己也能一劍開天,一劍辟地!


    當然這隻是錯覺,林峰見著向餓狼一般蜂擁而來的眾山匪,他先是拍了拍小黑,示意他先行離去,因為此時近戰不宜上馬。小黑頗通靈性,它瞅了瞅地上的一株寶藥,那是一株木靈芝。


    此時的林峰也不再小氣,他拋給了小黑,小黑張開馬嘴一口吞下,一時間雙眼通紅,鼻孔中噴湧出白氣,那是靈氣過多逸散的結果,小黑卻死命的閉住口鼻。


    “不能浪費,馬爺絕對不能學那鋪展浪費的可恥之徒。”


    小黑大眼瞥了瞥林峰,然而它卻看到林峰如牛嚼牡丹式的往口中塞下靈藥,這一塞就是兩株,它心痛啊,但凡此刻能夠開口言語定會大聲罵道:“敗家子!”


    但是林峰卻嫌棄自己隻能吞兩株,不是林峰不想多吃,在他看來與其背著更為麻煩,不如吞下肚中,此時此刻哪裏管什麽預備“口糧”大不了此戰過後返回門中再取些,下次再找機會溜出來。


    遠處,山匪們慢慢地圍向林峰,眾人也不是傻子,林峰先前的勇武,可是著實讓人印象深刻。終於,有人忍不住寶藥的誘惑,向林峰衝去,這是一個悟氣中境的好手,他使的是一柄大錘子,真氣覆蓋,靈光耀眼,他嚷嚷著朝林峰殺去。


    有了馬前卒,眾山匪也不再猶豫,一個接著一個的衝向林峰,這些都是刀頭舔血的家夥,為了寶物,命是什麽鬼東西?大不了舍去。與其庸碌的活著,不如奮力博一把!


    絕大多數的亡命之徒都是有這種想法。然而林峰此時雖然不是什麽亡命之徒,可是受到了紅氣的影響,心中卻也充滿火熱。他現在就像來一場酣暢淋漓地戰鬥。


    不知不覺間林峰的眼睛變成了紅色,血紅的那種。


    “殺!”


    林峰主動迎向眾山匪,白馬小黑也不含糊,剛剛才喜得“口糧”的它現在也是歡脫的很。隻見那馬蹄一踢一個準兒,專門挑著敵人的腦袋招呼。古語有言:驢踢腦袋。然而此時卻見識到了馬蹄腦的絕技。


    一時間,山穀內戰成一團兒。說是戰,不如是眾山匪圍毆林峰和白馬小黑。


    林峰也不論什麽劍術,此時戰鬥他充分發揮了以力破巧的精髓,任憑你花裏胡哨的招式我隻一劍破之。掄、劈、橫、砍、這是林峰殺敵的幾個主要招式。簡單而有實用,不一會兒在他眼前已經倒下了十來名悟氣境的好手。


    然而就在林峰殺的興起時,悟氣巔峰的大頭楊卻已經悄悄地摸到了林峰的身後。隻見他悄無聲息地從戰場側翼殺向林峰,他雙腳騰空,借著真氣輔助做到了短暫的滑翔,其速度之快宛如一枝強弩彈射出的利箭。


    那三尺長刀直指林峰項頸,眼看就要刀起頭落時。林峰原本橫出去的大劍卻靈活迂回而來,其威勢成風,刮得大頭楊麵門生疼。


    “這怎麽可能?”


    大頭楊一臉震驚,對方明明已經掄出去了,為何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迂回?但是等不及大頭楊多想,他現在必須馬上做出決定。


    要麽拚著硬接林峰一擊砍林峰一刀,要麽抽身離去。砍林峰一刀,此時林峰的位置必定不能躲過,即使能偏離些位置不至於人頭飛落,也必定能卸掉對方半邊身子;然而如果這一刀落下,大頭楊他自己也必定要吃林峰一擊,說不得也得重傷不起。


    所謂果斷就會白給,猶豫就會敗北。與人鬥戰,哪有思前顧後之理?隻見林峰一個低頭,彎腰避開了將要襲來的一刀,他左右手互換持劍,一瞬間劈向大頭楊。


    “不好!”


    大頭楊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立馬想要抽身離開,然而還未一切都太遲了,一步猶豫,步步落後。重劍無鋒,卻勢大無窮,大頭楊的刀與林峰的劍接觸的瞬間就像被震裂開來。他的人更是直直地倒飛出去,在空中留下一道血路。


    事實上林峰可沒想那麽多,此時的他熱血上湧,一切打鬥全憑本能,死生不顧。見對手潰敗,轉身迎向其餘山匪。


    倒飛出去的大頭楊,立馬服下療傷丹藥,他驚歎道:“這是何等怪力啊!”


    他眉頭緊皺,經曆一番思索後,最後艱難地做出了一個決定。


    “既然我得不到此寶藥,何不把消息上報。到時候說不定還有些許賞賜!”


    說幹就幹,大頭楊立馬掏出通訊符篆,那符篆化作一隻紙鶴,大頭楊在上麵刻錄下信息後,隻見他把紙鶴往天上一揚。紙鶴化作一道流光,向瀚海城方向飛去。區區三百裏,大頭楊相信,隻要自己等人拖住半炷香不到的功夫,一定有人來。到時候,這小子定是插翅難逃!


    林峰雙眼通紅,山匪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這其中白馬小黑的功不可沒。遠處山穀外,孫老板遠遠地在路邊大樹的枝丫上立著,他眺望著山穀內的戰事。他想不到,這個同鄉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能力?


    然而就在他驚歎連連時,變故發生了。


    天上突然飛來了幾個黑影,那黑影由小變大,好像是兩方相互追逐。大頭楊也抬頭望天,他掐指一算,時間不對啊!自己的紙鶴隻是飛出去片刻,怎麽援兵來得如此之快?


    天空中的黑影越飛越近,那是三個瀚海城打扮的人正追著一名墨色衣裙的少女,那少女腹部受傷,正流血不止。


    “妖女!哪裏逃?還不束手就擒!”


    突然天空中傳來了一道厲嗬,這聲音洪亮異常,宛如滾滾雷音,下方戰場的眾人都不自覺地停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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