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爭鬥的最開始的原因,往往不會在爭鬥的同時去探尋,無論是火王焚天煮海般的烈焰,還是藍鯊一族水波浪濤,這一刻均成為了天地間最為雄奇壯麗的景色。多少年來,這一界都沒有爆發出這樣的動靜了。


    五尊資深的境,圍殺一尊頂天立地的火人,雙方各擲神通,法力向不要錢的向對方轟去,簡單粗暴,法相天地拳拳到肉的碰撞,水與火之歌,風與雷之鼓,雙方從月升打到月落,直到天邊的亮起了白線,才堪堪罷手。


    解封後的滄瀾界很大,大到有的人窮盡一生都無法遍覽全貌,滄瀾界也很小,特別是對於能夠進行瞬移的境來說,不過是咫尺天涯的概念。


    火王和深海一族的戰鬥,自然引來了諸多陸地上,甚至海中的境強者的觀望,不看不知道,一看卻是嚇一跳,數千境,代表著滄瀾界,準確的說玲瓏古界的底蘊。這讓從縹緲峰趕來的千麵劍魔們心中發毛,原本一個牧場般的界域,此時卻冒出了如此多的強手。


    他們感慨萬千,日月神教跑得真快。


    在這數千中,有包括陸地上的上古氏族,以及深海一族中的海族,自古以來,海陸兩分,甚至互為仇視。海中的明顯要比陸地上的多上許多,因為相比起陸地,這玲瓏古界的海域更是占到了七成以上。海中的資源相對來說更豐富些,而且上古氏族曆經封印,但海族卻並非如此。


    無盡歲月以來,海族不僅能直通五方上界,更是在深海中不斷發展壯大,以至於海族普遍比陸地上的上古氏族要強勢許多。


    好的是,自從上古氏族封印後,海族也被未知的存在下了封禁,海族的境強者再也無法走出深海,直到最近天地異變,眾海族才發現這個封禁逐漸消散,這也是藍鯊一族能夠追著火王來到淺海的緣故。


    大戰雙方水火不容,你來我往,互有輸贏。在這些或多或少沾染莽荒一族血脈的上古氏族眼中,火神血脈乃是中畢竟出名且較為強悍的血脈。火王隻是堪堪步入下位境,而對方的幾位耄老,甚至已經逼近了中位,隻差一步就能踏出,從而飛升上界的存在。


    但是火王以一敵五不僅絲毫沒落下風,而且還時長惹得對方上躥下跳,這一切當然有火王實力強勁的緣故,也有五尊下位巔峰境投鼠忌器的原因。要知道,那火王手中攥著的乃是藍鯊一族的王。


    試問普天之下,有那一位王如此憋屈,身軀被扯作兩半,甚至在熊熊烈火的炙烤下,散發出誘人的焦香,一些天性食肉的種族,更是忍不住食指大動,暗暗吞下口水,但是也沒有人下場。開玩笑,下場的後果說不定被吞吃的是誰呢?藍鯊一族可是深海的王族。


    又是一輪拳拳到肉的碰撞後,藍鯊一族的一位耄老環顧四周皺眉道:“兀那火神,我藍鯊一族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擒拿我族之王。不要以為仗著火神血脈就能為所欲為,這玲瓏古界可不是你古神一脈的天下。”


    這位耄老,乃是下位巔峰之境,他說話聲音雄渾,宛如風雷,聲音傳到了周圍千裏之外。


    火王再一次給手中的藍鯊王加了一把火,他冷冽笑道:“好一個往日無怨!你藍鯊一族的詛咒之術,天下聞名,或許你們都不記得曾經詛咒過一個女子。那個女子是本王的王後,是本王這一身最愛的女人。你告訴我往日無怨,哈哈...”


    火王回憶著薑柔的音容相貌,回想著她的一顰一笑,最後再一次慢條斯理的撕開了藍鯊王的一條魚鰭,這一次藍鯊王卻是果斷的痛暈了過去。


    藍鯊一族耄老氣抖冷,但也隻能咬著牙說道:“火神,這其中絕對有誤會。我藍鯊一族久居深海,而你火神一脈居於南域與我等隔著不止十萬八千裏。我等又怎會去咒殺你的王妃?眾所周知,我藍鯊一族的雖有詛咒傳承,但是那咒印所需代價想必不用我多言,諸位同道都是知道的。我藍鯊一族堂堂深海王族,沒必要為一個區區人類女子而動用珍貴的咒印。”


    火王冷笑一聲:“哼!誤會?區區人類女子。好,好得很!”


    “歘!”


    暈過去的藍鯊王在熾火燒烤下再一次醒來,火王並沒想一下了斷他,藍鯊王淒厲的慘叫聲,讓圍觀的各族議論紛紛。藍鯊一族並非凡族,而是玲瓏古界赫赫有名大族,但是如今藍鯊王卻被一個初入下位的人捏在手上,求生不得,求死貌似也不能,如此屈辱卻是讓藍鯊一族的耄老臉上無關。


    方才與火王說話的耄老欲再言,卻被身後一名耄老製止:“老三莫要再激他。還是我來吧!”


    隻見那耄耋踏前一步,麵對著火王,他自我介紹道:“尊貴的火神殿下,我乃藍鯊一族大長老藍不忘,殿下所言是我族咒殺了你的王妃,請問殿下可有證據?若無證據,那還是請殿下放下藍鯊王,否者我深海一族也不是吃素的,我身後數千深海同胞會為我族討回公道的。”


    藍不忘振臂一呼,身後海族應者雲集,平日裏打歸打歸打,鬥歸鬥,但是在麵對外人時深海一族卻是更團結一些。


    火王雖是陸地上的,但是卻和上古氏族沒有那麽多的交集,甚至火國無量山都沒有派人前來,因為火王在離去之前就千丁玲萬囑咐,這一切都是他個人的行為與火國無關,與祝家也無關。


    火王在突破到境後,他知道無量山中的岩漿中還沉睡著許多老人,正是因為如此火王才敢大撂擔子,他今日哪怕戰死在此,也不必擔心火國無人照撫,而阿離那邊又所托良人,火王才無牽無掛直奔海中。


    自古水火不相容,海族團結一心施壓火王,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更何況火王還是正宗古神血脈,那千丈高的火神法相讓一眾海族看著膽寒,若是再給此人一段時間成長,那麽海族豈不是永無翻身之日。


    這些日子來各大海中王族已經在籌備攻伐陸地事宜,若是任由這火王成長,到時候別說登上陸地了,海族了就連自己海中的地位或許都很難保障,再說了海中的共工一族說不定就要衝破封印,到時候若是知道他們在放過一尊弱小的祝融到時候一定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


    藍不忘正是以此要挾才說動一眾海族的。


    反倒是陸地這一方,原本零星想要聲援火王的,在看到海族的氣勢後都果斷的閉上了嘴。主要是身為王族的端木和拓拔一族都沒有站出來,其他的上古一族自然也就縮在腦後。


    火王臨空站立在海域上,他化出的火神法相,高千丈,甚至比藍鯊一族耄老化出的藍鯊法相還要高出不少。


    火王背對著陸地上的上古氏族,冷眼看著被藍鯊一族裹挾的一眾海妖,他心中沒有絲毫畏懼,他今日就沒想過能活著回去,他知道自己無法滅掉藍鯊一族,但是他能夠讓藍鯊一族的王親自跪在薑柔的麵前懺悔。


    他知道,這樣也無法讓薑柔複活,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王,一個合格的父親,他更知道或許今日他將死在這裏,但是那又怎樣?他是火王,身體裏流淌著火神血脈的祝融,若是連自己的妻子被人陷害後都無動於衷,那還算什麽火神,那還算什麽男人?


    隻見火王仰天長吼一聲,卻是將藍鯊王的另一邊魚鰭撕裂下來,那魚鰭宛如人的手臂。藍鯊王痛徹心扉,他的內心此時十分的委屈,自己好好的待在王宮之中,卻是突然接到通報,有一位自稱紫羅翔的紫章一族的章魚求見說是有和人魚公主相關的消息。


    藍鯊王一聽人魚公主卻是立馬召見這位紫章一族的紫羅翔,但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照麵卻是衝出一個火人,那火人哪怕在深海中依然燃著熊熊烈火,藍鯊王甚至都來不及防禦就被那火人給製服了,隨後王宮中的耄老接到消息就一路追來。


    這一路上,藍鯊王不止一次試圖和火人溝通,但是無論他使出什麽手段對方卻是不搭理,唯一的回應就是不斷扯下他身上的零部件,最過分的一次是直接將他撕裂成兩半,好在他乃是之軀,外加上血脈天賦,即使是兩半也能活著。


    但是也架不住這火人一言不合就扯身體零件,或者火燒,有那麽一刻,藍鯊王想來個自我了斷,但是他卻發現這火人生不讓他生,死也不讓他死,各中滋味隻有藍鯊王他自己能體會。但好在一向視他為傀儡的耄老們,還是沒有將他放棄,但是往往這些耄老傲慢的態度讓他吃了不少的苦頭。


    他藍鯊王堂堂一族之王,卻隻能默默地看著自己另一半身體在烈焰中逐漸被烤熟。


    看著火王絲毫不留情麵的動作,藍鯊一族的耄老也是急眼了,藍不忘更是威脅到:“兀那火神,放下吾王,否者我深海一族必定會攜滔天巨浪殺上南域。”


    此時拓拔一族的人卻站出來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的恩恩怨怨,可別扯上我等。”


    “是啊!人多了不起嗎?我陸地之人也不是吃素的!”


    有人見拓拔一族發聲,卻是緊隨而上,這些人早就看不慣深海一族耀武揚威的樣子,這裏可不是深海,這些海鮮終究是翻不了天。


    但是端木一族的人卻站出來唱起反調,端木一族一位名叫端木灰的族老,儼然一副和氣老好人的模樣:“大家何必這樣大大殺殺,有傷我玲瓏古界的和氣。我看啊,多半是這小火神無禮,對方要證據,這火神二話不說就扯下藍鯊王的魚鰭,過了,過了!”


    “是啊,憑什麽他一人的事情要扯上我等,玲瓏閣不是說,不要在這個特殊時期惹出事端嗎?我看啊,那火神還是放人為好。”


    “嗯,玲瓏閣的人何在?這種時候玲瓏閣應該出麵調解的。”


    玲瓏閣來此觀望的本是一名應援使,他雖然眼高於頂,但是卻沒有自大到能夠和這數千抗衡的地步,而且那火神看起來極為不好惹,他真的不知道為何這成型最晚的古界會有莽荒古神一脈。


    要知道,在他的古界,古神一脈都屬於強者中的強者,相比起一般竊取血脈的上古氏族,古神一脈那是嫡傳,事到如今曆經歲月滄桑,時代更替,古神一脈已經近乎絕跡。


    一邊是明顯不好惹的古神一脈,一邊是數千境海妖,這讓他左右為難,但是既然領了玲瓏閣的司職,他此時也不得不站出來說幾句。


    “諸位冷靜些,為了諸界大局,我們還是不要過多的內耗才好。我看大家都各退一步,如何?”


    玲瓏閣應援使的話聽起來還算規勸,而端木灰的話卻聽起來極為刺耳:“喂,那火神,聽見了嗎?還不快速速放了藍鯊一族的王,你一家事是小,若是誤了整個天下大事,那就是萬古罪人。”


    端木灰不說還好,一說火王手中的勁道兒又重了些,他沒有說話而是冷冷的看著四周所有的人,一股莽荒氣息從他身上溢出,一時間無數境都能從火王身上感受到古神血脈的威壓,那是一種先天血脈上的壓製。


    一些血脈駁雜一些的上古氏族直接往後挪了挪位置,不是說實力不行,而是說血脈不及,他們這些很少是通過自身努力開辟的內天地,而是從血脈中去強行開啟,所以說是境實際上還是有一定的水分。


    所謂成也血脈,敗也血脈,火王的古神血脈乃是傳自莽荒的大血脈,這樣的血脈無論是強度還是天性上的位階都遠遠高於普通。對於那些靠著竊取血脈成就的上古氏族來說,火神血脈對於他們來說就像蒼鷹與狡兔的區別。


    要知道在莽荒時代,之間的弱肉強食更為明顯,強族可以肆意淩霸弱族,上位的可以肆意要求下位作一切,這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就來自於血脈,當然麵對一般的血脈其實無所謂,但是麵對火火神祝融這般的,卻是有一種先天上的威壓。


    於是乎除開少數族群,其餘的皆是向後退了百裏,當然拓拔、端木一族卻不再其中,而藍鯊一族身為王族自然也不會受持影響。但是場間卻有一個原本躲起來看熱鬧的劍修暴露了出來,他雖然偽裝成,也有境的氣息,但終究不是。


    “哈哈,那個你們繼續我就是個打醬油的!”


    那劍修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怪異的長劍被扛在肩上,雖然他極力遮掩麵容,卻還是有陸地上的上古氏族認出了他的底細。


    “辟地劍!你是劈地劍。”


    “什麽?是那名以凡軀劍斬端木一族的劈地劍。他居然來了。”


    “是啊,你們看端木灰的臉色!”


    隻劍一旁的端木一族卻是冷眼看著劍二,按照劍二的秉性,行走江湖不惹事兒想必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劍二卻表示,這次可不是他先動的手。關於劍二和端木一族的恩怨卻要從那個月明星稀的夜晚說起。


    劍二遊曆到一處山清水秀之地,根據過往幫林峰找寶藥的經驗,他斷定此處一定有無上寶藥,秉承著勤儉持家路過不撿就是罪過的星隕老劍的規矩,劍二十分幹淨利落的一劍劈開了此地的禁製。


    果不其然,當劍二劈開禁製時,琳琅滿目的寶藥卻是應入了劍二的眼中,有本著看到就是得到的老劍核心價值觀,劍二麻溜兒的將所有寶藥一掃而空。但是就在劍二得手準備開溜時,卻蹦出來一個老家夥,那家夥傲氣得狠,非說此處寶藥是他們家的。


    劍二讓他拿證據,但是對方卻死活拿不出來,劍二本不想理他的,但是奈何對方不依不饒,甚至揚言要滅他的宗族。


    劍二看起來嬉皮笑臉的,但是一聽有人要滅他全家,劍二得眼就不自覺的紅了起來,輪回之地的殺性不自覺的迸發出來。


    霎時間,傲氣老者眼前閃過一道白光,隻見一道銀白色的匹練從天而降,老者被一劍削首,殺人的破軍此時才反應過來,立馬收斂心性,先是來了一遍道家往生咒,最後再學著佛家口中叨念著阿彌陀佛。


    但是此起此景在隨後敢來的端木一族看來,劍二這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端木一族死了一位境長老,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於是乎族中一眾高手出動圍殺劍二,但讓人咂舌的是劍二不但躲過了端木一族的追殺,更是四處打聽端木一族的藥園子。


    劍二一邊洗劫著端木一族的藥園子,一邊對天下人說,殺人真的不是他所願,當然他不停地解釋:“我真的沒想到那家夥這麽弱啊!”


    劍二得所做所言卻是徹底惹惱了端木一族,端木一族長生棺中的老祖發話,一定要拿下劍二的人頭。但就在這時,玲瓏閣卻以天下境不得大動幹戈為由阻止了端木一族。


    端木一族雖然不憤,但是在天道大棒麵前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


    而那被殺的乃是端木灰的弟弟,此時仇人見麵自然是分外眼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無量你個大天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芲並收藏無量你個大天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