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應該了,不過我還是更向往王太何那樣的劍客,開武道之紀元,傳萬世俠名。”彭東山說道。


    “王太何也倚強淩弱,欺辱比自己弱的人嗎?”高懷問道。


    “這…”彭東山一時語塞不知要說什麽。


    “若他也有一個如我一般孱弱的師兄,他也會和你一樣嗎?”高懷繼續說著。


    高懷一邊上藥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真羨慕你們,可以隨父親學習。”


    馬玦說道:“先生是師兄的父親,想要修習豈不是近水樓台,為何羨慕我們。”


    高懷並沒有回答,隻是輕輕一拍彭東山的後背說道:“好了。”


    說罷,高懷收拾好藥箱領著路方離去了。


    高懷走了許久,彭東山也沒覺得身上有任何疼痛之感,隻覺得神清氣爽舒服了很多。


    緩過勁來的彭東山餓意襲來,不顧形象的扒著桌上的飯菜。一旁的馬玦捧著臉說道:“這個七師兄,還是挺不錯的東山以後你可不能胡來了。”


    彭東山說道:“我覺得這個高懷還有點意思,他說的話還有幾分道理。我可是要做大人物的,倚強淩弱確實不對。”


    “嗯。”馬玦點頭。


    “不過這次他也打了我了,就算我倆扯平了。想要做我彭東山的師兄,光這樣可不行。”彭東山扒了一口飯說道。


    馬玦拂額說道:“你又想幹什麽?”


    “還沒想好,想好了告訴你。”說著彭東山的頭又埋到了飯裏。


    高懷和路方回來的路上,路方實在不解高懷所作所為,於是問道:“哥哥,恨彭東山嗎?”


    對於路方直呼其名高懷到也理解,高懷看著路方說道:“同門兄弟,你為何又提到恨字?”


    “他不顧同門之誼打了你,今日你又打還他也算扯平了,為何要給他上藥,還要說那些他根本聽不進去的話?”路方說道。


    高懷用手指輕輕敲了一下路方的額頭說道:“在你眼裏,我就是斤斤計較的小人?”


    “有仇必報,才是大丈夫!”路方說道。


    “今日比試我不隻打了彭師弟,也打了馬師弟和你,知道為什麽?”高懷說道。


    “為什麽?不就是借比試的名義替哥哥報仇嗎?”路方算是認準了一個仇字。


    高懷搖了搖頭說道:“父親想要檢驗一下你們的本領、應變能力還有性情稟性。所以才有今天的比試。”


    “那為什麽不要其他師兄來考教,偏偏是哥哥你。”路方問道。


    “本來父親打算要二師兄來,是我請求父親讓我來的。其他師兄高過你們太多,而我什麽都不會反而能激起你們的勝負欲,才能露出真性情。”高懷說道。


    “所以,哥哥其實不是故意把彭東山打的這麽慘的。”路方若有所思的說道。


    “當然不是!不如此,像他那樣性格堅毅,不肯服輸的性子怎麽能顯露出來。”高懷說道。


    “那我呢?”路方問道。


    高懷麵露善意對路方說道:“父親說,你進退有法處變不驚,有乃父之風。”


    “真的?”路方興奮的看著高懷問道。


    “當然,我騙你做什麽。”高懷拍了拍路方的肩膀說道。


    “不過哥哥以後還是離彭師兄遠一點,小心他又出什麽損招。下一次他要再找哥哥的麻煩,小爺我就打他。”路方說道。


    高懷比了比路方的腦袋又比了比自己的下巴笑道:“你才八歲,打得過他嘛!”


    路方狠狠的說道:“我一定好好修煉,快快長大保護哥哥,替父親報仇。”


    “好!”高懷心疼的看著路方,拉起他的手繼續向前走。


    高懷與父親的密談:


    “今天過沒過癮啊!”高寒壞壞的看著兒子說道。


    “嗯!”高懷點了點頭說道,“謝謝爹爹,不過還是沒有自己的拳頭來的痛快。”


    “爹爹覺得三個師弟怎麽樣?”高懷問道。


    “馬玦和方兒都很不錯,不過彭東山這種暴躁的性情,實在不適合修煉。”高寒說道。


    “哪有爹爹說的那樣,我觀彭東山在眾師兄弟中是最為赤誠的,雖然有點渾卻善惡分明,心直口快。”高懷說道。


    “不行不行!欺負我兒子,我可不能饒了他。”高寒又說道。


    “那你就狠狠的教他,不就行了。”高懷笑道。


    “你是害他,還是幫他。”高寒將兒子抱在懷中說道。


    “我剛來時,師兄們都護我愛我,如今我做了師兄,我也要護他愛他才對。”高懷捋著父親的胡子說道。


    “你啊你啊!還沒有孩子境界高。”母親說道。


    “哈哈哈!我們的懷兒是大孩子了。”高寒將臉靠在高懷的臉上親昵的蹭著。


    經過這次考試,高寒心中已經有了規劃,不過具體施教還要走一步看一步。


    天還未明,離念秋沿著山路爬上待君山。待君山整體山勢頗緩,唯獨山頂之上的玉簪峰斜入雲端十分險峻。離念秋站在頂峰之上,靜靜的等待著。


    紅日將出未出之際高寒便會在玉簪峰上練劍,很快高寒翩然而至,長衫隨風飄擺舉手投足間更勝神仙之態。


    “先生。”離念秋對著高寒施禮道。


    “念秋,因何在此?”高寒問道。


    “向先生求劍。”離念秋說道。


    “我授課之時便會傳授你們,為何在此處求劍?”高寒問道。


    “我想學先生的楚南劍法。”離念秋施禮說道。


    “無論是青陵的道門劍法,還是南離宗的家傳劍法都是天下絕學。專精一門尚且很難,你何必貪多。”高寒搖搖頭說道。


    “弟子癡於劍術,已心生魔障夜不能寐了。”離念秋說道。


    “身為大師兄,你的天賦和韌性都是極好的,若是專於一門你的進境要比現在快的多。並非我不願教你,等你道門劍法和家傳劍法大成之後,再學不遲啊!”高寒仍舊勸導離念秋。


    離念秋仍舊不肯放棄拜倒在高寒麵前說道:“自先生來到青陵,念秋便終日惦念隻求先生教我楚南劍法。”


    “你執意要學?”高寒拉起離念秋問道。


    “弟子要學。”離念秋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好,從今日開始你便隨我一同練劍。”高寒說道。


    “多謝先生。”離念秋再次拜倒。


    離念秋所學太過繁雜,有青陵穀最難的乾元功,晦澀難懂的道門劍術,霸道非常的南離功法和招式,還有平時指教各位師弟拳腳刀槍各種難練的招法。離念秋這把劍是被亂線死死纏繞住的。


    高寒打定了注意對離念秋說道:“你想學我便教你,不過這套劍法你要學二十年。”


    “二十年!楚南劍法這麽難學嗎?”離念秋問道。


    “教別人可能十年八年就夠了,不過教你二十年恐怕…你也學不完。”高寒拉長了聲音說道。


    “是弟子太過愚鈍嗎?”離念秋問道。


    高寒摸了摸離念秋的頭說道:“因為,你是一把好劍,要慢慢打磨。”


    離念秋看著高寒,高寒的身後仿佛出現了一把劍。


    二人正在對話,一股強大的衝擊從對麵的龍首山直撲待君山。


    高寒轉身麵對衝擊,強大的勁力就在待君山附近悄無聲息的消散。


    “以後每日隨我練劍。”高寒留下一句話,隨後直奔龍首山。


    當呂望和呂錚趕到龍首山的時候,高寒早就在那裏了。高寒憑虛而立凝望著整座龍首山,仿佛要將它看透,發覺二人到來高寒落下施禮。


    “這裏麵有什麽,宗主可知?”高寒麵色凝重問道。


    “高先生可是看到了。”呂望說道。


    高寒深吸一口氣,看來自己的想法是真的了。


    “方才一條黑龍誤入恐怕驚動了裏麵的東西。我與它對視它竟毫不懼我。”高寒說道。


    “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回去再說,那黑龍如何了?”呂望問道。


    “我已將它送走,此處危險還是應該留下禁製才好。”高寒說道。


    呂望搖了搖頭說道:“這座龍首山是留不下任何禁製的。它應運而出是誰也阻止不了的。”


    高寒隨手一揮一道天幕落在龍首山上,隨後便消失不見。


    “如此危險的地方怎麽還有人?”高寒說道。


    “我們去看看。”呂望說道。


    “是,父親!”


    龍首山盤旋而上,陡崖峭石數不勝數,偏偏一個女子在山腰之上生起一堆柴火,上麵是烤熟的獵物。


    高寒大步迎了上去,來到女子麵前仔細打量。那女子麵容姣好,鼻梁挺直,雙眼如杏頗有異域風情,一旁放著的是她的包袱和一個黑色的鬥笠。


    高寒還未說話那女子卻說話了:“你這男人,見了女人都要死盯著看嘛?”


    聲音入黃鶯輕啼優雅而又嬌俏,那女子說完才抬頭看向高寒,她眼神微微變化,仍舊故作鎮定,呂望父子相視一笑也迎了上來。


    高寒隻覺眼前女子有些麵熟笑問:“小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


    女子嚇得心撲通通直跳,卻麵露鄙夷之色說道:“大叔,你年紀都這麽大了就不要調戲女孩子了吧!”


    說著女子做出誇張的表情,高寒等人隻覺好笑。


    “不知姑娘為何在此處?”呂錚問道。


    那女子昂起腦袋十分驕傲的說道:“我是遊俠,術士遊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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