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不將你斬盡殺絕,已然是看在了往日的情麵上,你我之間的事大家心知肚明,不要順杆爬蹬鼻子上臉。”淩安世晃動著手中的扇子,不屑一顧的說道。


    “趕緊走吧,再胡攪蠻纏小心哪天,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你的破廟裏,不對!你這身行頭...”


    淩安世正漫不經心地威脅著卓逸龍,忽然他的話戛然而止,瞪大了雙眼。田暮涯受到了官家的警告,不想把事情做絕,所以留了卓逸龍一條小命。


    可他怕卓逸龍報複自己,一直在暗中調查卓逸龍,見他窮困潦倒自暴自棄,這才放下心來,今日聽說卓逸龍找上門來,也以為他實在是揭不開鍋了。


    可忽然注意到他雖然依舊麵黃肌瘦,但身上的衣服卻是嶄新的,他哪來的錢誰會救濟他既然有人幫襯他,那又為何今晚找上自己這裏麵恐怕有詐!


    意識到情況不對,淩安世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轉身就想逃進幫內,然而已經晚了。


    “你不認他這個大哥,那是不是,我這個四弟,也可以不認你這個二哥了”林凡從陰影裏雙手持刀走了出來。


    “攔下他!”淩安世大叫一聲,吩咐守衛去阻擋林凡。


    還未等守衛反應過來,林凡縱身一躍,瞬間追上了準備逃跑的淩安世,首戰即決戰,一招定乾坤!沒有過多的交流和花裏胡哨的試探,林凡一出手便是殺招。


    早已在暗中凝聚好內力,雙刀帶著刀風響起了破空聲,一同斬向了淩安世,淩安世倉促地運功揮扇去擋,可如今的林凡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功力大增的他,輕易的就破開了淩安世的防禦,一刀彈開他的鐵扇,另一刀直接將淩安世攔腰斬斷。隨後毫不停留地將雙刀交叉,反手一記十字斬擊殺了兩名守衛,拉起卓逸龍,借著夜色快速逃離,直到混出城後,這才鬆了口氣。


    “二哥,你的仇我和大哥幫你報了,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站在林凡為楚風建起的墳堆麵前,卓逸龍撫摸著墓碑,看向正在悼念的林凡詢問道:“這裏麵是二弟的遺體”


    林凡遺憾的搖了搖頭,解釋道:“當日事出突然,我雖然將二哥的頭顱帶在身上,可一番亂戰中,還是遺失了,最後僥幸脫險後,什麽也沒帶出來,隻能建起這空柩,聊表心意。”


    “也罷,若是楚風泉下有知,知道你有這份心意,也能瞑目了,不枉他挺身護你一場。”卓逸龍點了點頭感歎道。


    二人悼念完後也沒多做停留,連夜啟程出發,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離開楚風的墓地時,一陣清風吹過,吹落了枯樹上的積雪,大片的雪花落在了二人身上,似是楚風在和二人道別。


    ............................


    隨著春季的到來,溫度略微有所回升,積雪慢慢融化,到處都濕漉漉的,空氣陰冷潮濕。為了趕路,林凡和卓逸龍各自買了一匹普通的馬,充當臨時的坐騎。


    在華山山腳下,和當地人打聽到了華山劍宗的所在,在距離華山數百裏的位置,找到了華山劍宗。


    在劍宗山門前,和招收弟子的負責人簡單了解了一些情況,收徒大比定在了兩日後,報名費每人二十兩銀子,比武前十名可成為華山劍宗記名弟子。


    至於入門後,能否慢慢從記名弟子,一步步攀升到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甚至成為真傳弟子,則全看個人天賦和武功高低。


    除了比武前十外,其他被淘汰的武者,報名費是不退的,如果選擇明年繼續來參加考核,報名費需要重新繳納。


    劍宗不會給記名弟子安排師門任務,成為記名弟子後,除了前三個月的學習階段,從第四個月開始,每月需向門派繳納五兩銀子,抵門派貢獻。


    等成為外門弟子後,一般身手都可以去江湖上闖蕩了,每月需要向門派繳納十兩銀子,賺錢的途徑,可以去江湖上,或者城鎮中接懸賞任務,幫鏢局走鏢等等,總之就是自行想辦法去搞錢。如果夠條件參與門派發布任務,則可以少交一部分,做得多可以不交。


    待成為內門弟子後,不需要每月繳納銀兩,隻要完成師門任務,還有俸祿可以拿。


    如果天賦極高,加之有機緣成為真傳弟子後,則完全不需要去理會門派中的俗事,除非有極特殊情況,會下派任務以外,大部分時間隻需要在門派中練功即可,每月都有俸祿可以領取。


    “好家夥,確定這是在收徒弟,不是在斂財麽”林凡暗自腹誹著,還是自己的師門好,缺錢了大家一起去想辦法搞錢,搞到錢給師父一部分,剩下的自己留著花,逢年過節師父還給發紅包。


    這所謂的二流門派,就是靠壓榨底層弟子供養上層,林凡看了看自己的錢袋,交完報名費後,基本上就所剩無幾了。


    “走了大哥,咱們先找地方去投宿,後天再過來。”


    林凡叫上了卓逸龍,騎馬在附近的村鎮安頓了下來,村鎮中到處都可以看見習武之人,顯然都是來參加入門考核的。


    有從小便在武館中習武者,也有從不知名門派過來,想要改頭換麵的。奇怪的是本地幾乎沒有什麽人,想要拜入華山劍宗。


    和客棧的掌櫃的淺聊了幾句,這才明白,原來自古窮文富武,小村鎮的孩子但凡有點力氣,都去做工了,家裏條件好點的,則紛紛去讀書,想考個功名。習武這種事,所需要的挑費,不是普通百姓家庭可以承擔的。


    兩人賣了馬匹換了些銀兩,準備應付接下來的花銷,找了家酒樓準備好好吃上一頓,剛一進酒樓,室內傳出的嘈雜聲響,便惹的林凡直皺眉頭,來自天南海北的武者,毫無形象的在酒樓中,大吃大喝大吵大鬧著。


    林凡和卓逸龍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從進入陝西一帶開始,他便帶上了人皮.麵具,平凡略帶醜陋的麵孔,並沒有引起什麽人注意。


    叫小二過來點菜,幾乎是要扯著嗓子喊,對方才能聽到。


    “再來一壺...”


    忽然酒樓中的吵鬧聲驟然停下,室內安靜得簡直落針可聞,與之相比,林凡呼喊著點菜聲,頓時響徹全場,惹得所有人都側目看了過來。


    林凡見狀也是一愣,定睛望去這才找到原因,原來是幾名身著華山劍宗服飾的弟子,來酒樓中采買食材,不清楚對方在劍宗中是什麽身份,為了給對方留下個好印象,在場的武者紛紛開始裝瀟灑斯文。


    林凡看明白以後噗嗤一笑,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的點著酒菜,全場隻有他一個人的說話聲清晰可聞。


    在場武者的小心思,自然瞞不過幾名劍宗弟子,然而這種討好的舉動,反倒惹來他們鄙夷的眼神,冷冷掃視過在場的武者後,最後幾人把目光鎖定在林凡身上,顯然,相比他們的討好,林凡的目中無人更惹人反感。


    “什麽東西,裝什麽裝,不過是入門早罷了。”


    “就是,想我天縱奇才,等我入門後,定要把他們踩在腳下。”


    等華山劍宗的弟子離開後,酒樓內才逐漸傳出武者們的竊竊私語聲,隨後聲響越來越大,吵鬧的環境讓林凡二人無心多待,悶頭吃完飯後便早早地離開酒樓,趕回了客棧。


    林凡簡單地洗漱之後,便盤膝坐在床上開始練功,從習武開始,這幾年無論發生什麽事,幾乎自己都無法獨立解決,歸根結底就是自己太弱。


    師父這個糟老頭子,雖然看上去並不靠譜,但林凡不得不承認,師父教自己的功法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深武學,自己的天賦並不差,為何遲遲不能獨當一麵呢


    這個問題他思考了很久,最後終於找到了問題的所在,那就是時間。剛穿越過來時,自己弱,是因為心態有問題,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他,不能適應刀口舔血的生活。


    從沒學過做飯,連殺雞殺魚都不敢的他,一上來就讓他殺人,顯然是不現實的,可等他克服了心理上的坎之後,依舊比名門大派出來的同齡人弱的原因,那就是習武時間太短。


    從穿越過來到現在,還不到四年,即便功法再怎麽高深,也不可能輕易趕超其他人十幾年的努力。在少年英雄會上結實的朋友,不管是墨心還是虛真,甚至是其他人,都可以輕易的拿捏自己。


    除了三流門派出來的弟子,自己和對方還有一戰之力,碰上二流門派,八卦門的商仲仁,自己都是險勝,勝的稀裏糊塗,聽楊雲說,最後是商仲仁不知為何分神了,被自己偷襲才贏了比武,否則勝負還是未知數。


    “時間啊,時間...”林凡喃喃自語著,如果給他十年...不!哪怕再給他五年的時間,他都有信心和同齡中的任何人一戰。


    可如今的他,就像是在海浪中上下浮動的枯木,隨波逐流被推向更廣闊的大海,沒有一點點停留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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