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書桌前的雲霓一邊把玩著擺放於桌子上的相架, 一邊與紫月在通電話,問:“他們什麽時候出發去德國?”


    “明天出發。等那班屁小孩都不在了, 我們就可以好好地玩一下了!”紫月略帶興奮的話音從電話筒裏傳來。


    “切,他們在的時候, 你不是也玩得很開心嗎?”三五天一小鬧,七八天一大鬧,熱鬧得很!


    “不同不同,我意思是,我們幾個應該找一個時間好好地聚一聚,你不覺得,我們回國以後就很少見麵嗎?你要照顧女神, 雪兒去了大阪, 楓又經常被水仙占著,可憐的我,孤零零的!”


    聽到紫月誇張的哀怨,雲霓輕笑, 撫摸著相架裏小時候的幸村, 問:“你不也經常和柳生待在一起麽?”


    “……哪有,我們純粹是朋友般地見過幾次麵而已。你說我們去哪裏好呢?”


    雲霓從她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一絲落寂之意,亦明白她不想再繼續談有關於她和柳生的事情,於是配合她轉移話題。


    不過回頭想想,確實如她所說的一樣,她們回來以後沒有真正單獨地一起去過哪裏,感覺如今的生活好像都是圍繞著網球王子們轉著似的。


    於是雲霓答道:“大阪。”


    “嗬嗬, 不愧是朋友,大家的想法還挺一致的!那霓霓明天早上九點過來接我們吧!對了,先別告訴雪兒,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沒問題。”嗬,不知道翎雪那小家夥看到她們會有什麽反應呢?


    “就這樣決定了,我打電話向楓匯報情況,不和你聊了,bye!”


    “bye!”


    把電話擱置在書本上,雲霓趴在書桌上,看著相片中的幸村,喃道:“可惡的人。”


    其實以她對他的了解,如果再次讓她選擇,她也是會選擇隱瞞他。他是那麽驕傲那麽自信,關東大賽的失敗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汙點!並且他會將這一切的責任都歸咎於自己的身上,然而,他卻不知道立海大的結局已是注定了。曾經,她想過為他們改變結局,隻是,當初為了精市的病情,她們說好不會改變既定的劇情,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


    “啪”的一聲將相架反蓋在桌麵,雲霓拿起手機翻到記錄幸村電話的一欄。應該很痛吧?雲霓想著今天幸村跌倒的情景。


    可準備撥通時又合上了。他們算是吵架嗎?


    沉吟一下,再次打開手機蓋,拇指置於通話鍵,猶豫著要不要按下,但想到幸村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又再次地蓋上手機。算了,反正他自己都不在意了,她又何必在意,去睡覺吧。


    同一時段,東京醫院


    坐在病床上沉思的幸村也是拿著手機同樣的翻翻合合,思考著自己是否應該打個電話給她。今天那樣推她,不知道有沒有弄傷她……雖然自己生她的氣,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為她擔心來著。其實他知道她是為他好,可是……總之,不管如何,她都不應該隱瞞他的!


    幸村合上手機,將它放置在床頭櫃上,起來走到窗口前,t望著夜色中的明月。


    失敗的感覺真難受……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帶領的球隊會輸的。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身體健康問題,那麽關東大賽就不會輸了,弦一郎他們也不會如此地對待自己……大家都是那樣的努力,而隻有他待在醫院裏看著時間一天一天地流逝……


    “絕對不要失敗!”稍用力地握緊窗邊,幸村堅定自語著。


    同一晚上,越前家


    紫月看著手機,輕咬一下唇瓣,手指帶著微不可見的顫栗在手機鍵盤上按下柳生的電話號碼,然後深呼吸一口氣。


    電話撥通了,紫月緊張地等待著電話被接起來的一刻,驀地聽見那頭傳來熟悉的音嗓,她的心“咯噔”一下,極力地讓自己保持鎮定,道:“比呂士是我……”


    “嗯,我知道,有事嗎?”柳生問。


    聽著柳生一如既往的平靜音調,紫月不禁地有絲失望了,心情也因此慢慢平緩下來,“比呂士,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可是柳生等了一會兒都等不到紫月的問題,於是開口喚道:“小月?”


    遲疑著,紫月決定不再猶豫了,問:“比呂士,我們現在是屬於什麽關係?”


    電話一頭的柳生被紫月如此直白的問題嚇了一下,但一想到她本來就是直來直往的女生,嘴邊不禁地勾起一絲笑意,欲想說什麽時,視線剛好接觸到從浴室出來的女孩的冷清小臉,心裏的想法頓地變得不確定了,“……”


    等了良久不見回複的紫月無聲地流淚,道:“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比呂士,我不會再纏住你了,呼,問題解決,一身輕鬆了!”紫月故作無所謂地說著,“很晚了,我要睡覺了,晚安。”不等柳生的回答,紫月率先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紫月,擦幹自己臉頰上的淚水,躺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蓋起來……


    柳生家


    “……”這是她第一次先掛線……柳生想。


    收起手機,望著準備離開的女生,柳生淡道:“你傷口還沒處理。”


    背對著柳生的近藤鞠慧看了看膝蓋上的傷口,冷淡地說:“這一點小傷,死不了人。”語畢,再次踏出腳步,然而,就在這時自己的手腕被握住。近藤鞠慧皺眉地瞧著柳生的舉動。


    “先把傷口處理好再走。”平靜的語氣中透露了堅持的意味。


    看著柳生,近藤鞠慧沒有作聲,任由他拉她到床邊上坐好,打開早已準備好的醫藥箱。


    柳生用棉簽沾上了消毒水,輕柔拭擦著她膝蓋上破了皮的地方,傷口因消毒水的關係冒出了白色的泡沫,抬頭望向她,問:“痛嗎?”見近藤鞠慧搖搖頭,於是低頭繼續幫她處理傷口。


    “我叫華原柰木。”近藤鞠慧突然道。


    柳生沒有抬頭,撕開止血貼的同時說道:“我知道。”弄好後,柳生注意到她眼裏的疑問,解釋道:“我是學生會成員,你的資料我曾經看過。”


    見傷口被處理好之後,近藤鞠慧往門口走去,這次柳生沒有再次阻止她了。


    臨走前,近藤鞠慧背對柳生道:“不要以為你幫了我,我就不會討厭你。”


    從窗口望著華原奈木倔強的背影消失於他眼前後,柳生拉上了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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