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麗自然就成大興真正意義上的鐵杆同盟,因為利益是綁定的。


    後世很多人不明白為何漂亮國為何有那麽多的鐵杆同盟,你去查查那些所謂同盟國的有錢人在華爾街買了多少的基金,就知道為什麽了,連沙特王室都是華爾街基金的貴賓。


    金融並不複雜,也不神秘,就是權利而已,控製了一國的有錢人,就控製了這個國家,道理太簡單不過,因為這些國家都是有錢人做主。


    李宗絲毫不害怕楊鑫騙自己的一百多萬兩,一個能借給自己八百萬的人,沒有任何理由會騙自己一百萬不是這樣的生意,對他來講是有賺無陪的。


    楊鑫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無奈之舉,將給大興埋下致命的禍根,高麗海外股不受三股限製的政策是一把雙刃劍,才公布,朝堂上的大興水師將領們就有點惶惶不安,開始議論紛紛。


    要知道,他們之中最高級的總兵焦學文才三股,高麗一個太監首領就是十股,難道說一個大興的水師總兵還不如一個高麗的老太監


    薛老三就在小聲的跟焦學文埋冤。


    焦學文一愣,笑道:“三弟想多了,興王都說了,這隻是海外股,隻有分紅權,可不像我們大興的國民,有了股就是貴族。”


    薛老三不服氣的道:“有錢才是貴族,沒錢光有個身份頂個屁用,沒錢誰會認你是貴族”


    這話倒是有點偏激了,畢竟大興國民的股,跟高麗海外股不可同日而語,因為當權的都是國民,所以,這種特權都不需要任何理由,國民跟普通百姓已經形成了天然的階級溝塹,平時你要是國民的親戚,謀個官職就簡單的多,比如白有光。


    焦學文不以為然,在他眼裏,中原之人天生就比高麗人高貴,即便他們有了海外股,也不過一群連自己京城都守不住的烏合之眾。


    正待反駁,一旁的林胖子突然道:“你們爭這個是沒用的,沒人能改變興王的決定,依我看,大哥,你不如就娶了之前一直向你提親的李宗的外甥女李若溪,而三弟你就娶了高麗兵部尚書崔景文的千金,這樣會對你們將來的仕途大大有利。”


    兩位兄弟看著一臉鎮定的胖子,同時“切!”了一聲,焦學文道:“二弟說的什麽話,我堂堂漢人,娶個高麗女子為妻,回去不被人笑死”


    薛老三也道:“對啊,在我們福建,沒錢的窮人才跑到南洋去娶土著,你叫我娶高麗女子,你林家不怕丟人,我薛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林胖子嗬嗬笑道:“你剛剛不是說,有錢才是貴族隻要我們有錢有地位,就算娶的高麗女子,也沒人敢看不起我們,你們別忘了,剛剛興王可是說了,高麗人不限製持股數額,我們雖然不能隨意增加股份,但可以通過我們娶的高麗女子家人來購買大興的海外股,都是一家人,才不會出問題。”


    兩人同時眼睛一亮,薛老三已經動搖,眼巴巴的看著焦學文,焦學文也猶豫了,思索片刻,還是搖頭,道:“不行,我焦家可是正宗的中原漢人,像興王那樣娶個高麗女子當小妾還可以,正妻還是算了,我娶回去會被我媽罵死!”


    林胖子聽得搖頭,道:“人家可是高麗王的外甥女,能給你當小妾麽”


    薛老三一臉不服氣,道:“也不一定,不如試試,高麗王算個屁沒有我們三兄弟一直在高麗給他撐著,他早被叛軍拿去了,有什麽好牛的!”


    而楊鑫對此毫無察覺,第二天,就有不少水師高層將領主動娶了高麗女子,焦學文派人去跟李宗說願意娶他外甥女,不過隻能做妾,沒想到李宗還答應了。


    李宗當然不介意,這外甥女說得好聽而已,其實隻是很遠的親戚,李家在高麗是大宗,這麽遠血統的外甥女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隻不過是從宗室裏挑個漂亮點的出來籠絡焦學文而已,畢竟焦學文的水師以後要常駐高麗,跟他結親很重要。


    如此,楊鑫的高麗之行已經順利完成,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也浪費了不少時間,倒是高麗海外股讓高麗君臣歸心,居然再沒人提議讓大興撤軍,反而有金勝楠建議大興繼續增兵高麗,助高麗維持穩定,以震懾那些有反叛之心的大戶。


    楊鑫從沒想過退兵,兵來了,自然不會走,不然不是白打了一仗,浪費數百萬兩銀子


    於是很愉快的答應了金勝楠的請求,隻帶領一千親兵和商隊回大興,當然,焦學文還是不放心,硬是派了三千水師護送楊鑫回國。


    楊鑫一回到萊陽,範雨萱就挺著個大肚子出門迎接。


    當然,公主和李香君也在。


    楊鑫看著肚子高高隆起的範雨萱,隻得舍了公主先走到範雨萱身邊,連忙扶住了她的腰。


    “肚子這麽大了就不用出門等候了,在家休息好才行。”


    楊鑫連忙憐惜的道。


    範雨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道:“沒那麽嬌氣,整天的躺著,睡得頭暈,出來走走也好,你在高麗怎麽樣了”


    楊鑫連忙道:“很好,高麗的叛亂已經平了,我們也是時候收網了。”


    扭頭對一旁的公主道:“微兒,你派人去把大興商號的陳大娘等領頭的掌櫃都叫來,咱們賺大錢的時候到了!”


    公主聽得一愣,不知道他何意思。


    不過連忙派秋雨去傳令,此刻的秋雨果真成了公主的心腹。


    為了照顧範雨萱,楊鑫索性在範雨萱的端妃宮召見陳大娘等人。


    “陳大娘,行動起來吧,大興商號全線開動,從各地去進貨,重點是絲綢,茶葉,瓷器這樣最緊俏的東西,有多少買多少,不惜成本,全部給本王屯到威海碼頭去,同時,去各地盡可能的購買海船,準備去高麗的下一趟海貿!”


    陳大娘聽得一愣,表示很不解,問:“興王,上次大軍去高麗的時候,你不讓大興商號的參與海貿,為何這次又改變策略了,是何道理”


    其他幾位掌櫃的也是如此,包括範雨萱也是一臉蒙,她都把這事給忘了,都過了三個月了。


    楊鑫成竹在胸,嗬嗬笑道:“本王說了,讓子彈先飛一會,這會時機已經成熟,相信這次京城的土豪們海貿賺了不少錢,都在興致勃勃的等著下一次大賺一筆,這一次,本王要跟他們競爭,讓他們賠錢!”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也沒想明白楊鑫的意思,陳大娘問:“興王,這樣我們又有什麽好處,如果這次海貿去的商家太多,賺不了錢,我們大興商號一樣會賠錢呢”


    楊鑫很是激動,道:“哎,怎麽跟你解釋呢京城土豪們的銀子,很多都是相互拆借過來的,一旦他們貨物賣不出去,就會產生金融危機,那八大皇商的錢莊,就會遭受衝擊,他們不死就怪了!”


    楊鑫太激動了,連金融危機都說出來了,陳大娘就更不懂了,連範雨萱也聽得直搖頭,表示不解。


    楊鑫也不知道如何對這些小白一樣的古人解釋,他這套理論,別說古人,就算是後世,大部分人都不懂,隻知道經濟學家都是忽悠人的,金融家都是騙子,根本搞不懂這一套資金運作的套路。


    楊鑫想了想,思索了很久,接著很有耐心的解釋。


    “京城土豪們,上次搞了三十條海船,投資四百多萬兩銀子做海貿,這次,我要你們讓他們投資的規模再翻兩倍,投資一千萬以上,你們想想,他們來跟大興合作去高麗做海貿,是需要用大興銀票結算的,也就是說,他們需要從京城的八大皇商的錢莊裏取出來一千多萬兩銀子,這個你們能理解麽”


    眾人思索了片刻,道:“明白!”


    ……


    楊鑫花了兩個多時辰,聽得懷孕的範雨萱都直打瞌睡,才讓這些人勉強搞明白如何運作這場金融危機。


    但大部分人還是一知半解,隻能不停的拿個小本本記下來,以便自己到時候執行的不會出差錯。


    ……


    京城,上官鴻穿著一身華服,身後跟著十餘名家丁,正意氣風發的參加宴會。


    這次是鼇拜為首的滿清將軍們集體宴請。


    當然,鼇拜等將軍們並沒有參加,參加都是他們家眷中管財的,鼇拜的老母親自然成了宴會的主角,還有薩多圖的大夫人,等等,全是滿清權貴。


    除了這些滿清權貴,還有範家錢莊的一些掌櫃和管家,甚至連大興錢莊的田老伯也在邀請之列。


    宴會的規格自然是很高的,一片喜慶,因為大家都賺錢了,這種暴利的投資短短兩個月就能獲取翻倍的利潤,比他們的男人在外麵辛苦打劫都來的快,由不得他們不感謝上官鴻的能幹,有眼光,當然,還有大興的支持也是很重要的。


    一番觥籌交錯,鼇拜的老母親首先道:“上官鴻,下一次赴高麗的海貿開始籌備了沒有我們準備把這次賺的錢全部投進去,另外再追加一些投資。”


    上官鴻心中鬱悶,他上次幫滿清將軍們打理的資金不過三十萬兩,而自己就從各個錢莊借了四十萬,也就是說,如今,因為借貸,他空手套白狼就賺了四十萬餘。


    他隻要滿清將軍們的招牌可以借貸而已,倒是不希望他們投得太多,這樣會擠占自己的人力和船隻,不過滿清權貴得罪不起,他上官鴻是狐假虎威的狐狸,滿清權貴就是那隻真老虎。


    “回老夫人,已經開始準備了,這次保證萬無一失!”


    說這話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如今擁有的財富可能超過了很多給他銀子管理的滿清將軍們,但是,光有錢沒用,沒有權勢,他是絕對不敢得罪這些滿清貴族的。


    有錢賺大家都開心,宴會進行的很歡快,上官鴻將這些貴族太太們伺候的很舒服。


    次日,上官鴻身邊已經聚集了不少的狗腿子,上次跟著賺錢的盧掌櫃正是他的頭號跟班。


    “還是老辦法,大家分頭去借錢,越多越好,我們這次的目標是借到六十萬兩!”


    上官鴻雄心勃勃。


    手下的狗腿子們也是一個個摩拳擦掌,上次盧掌櫃跟著賺了近三萬兩,此時更是笑顏如花。


    如此的戲碼在京城多地上演,範家錢莊來借銀子的客戶驟然增多。


    範府,範永鬥正靜心聆聽管家範福的匯報。


    “老爺,我們借出去做海貿的客戶已經高達二百百多萬兩銀子,你看,這個量有點大,會不會有風險”


    範福不無擔憂的道。


    一旁的範永昌卻是笑的合不攏嘴,道:“怕什麽我們範家的私人存銀高達五千多萬,這點銀子借出去根本沒有影響,更何況借我們錢莊銀子的都是些有權勢有根基的人,不可能出現借了不還的情況。”


    而範永鬥卻眉頭緊皺,完全沒有範永昌那麽自信,道:“大哥,我們還要注意一件事,那就是大興的那個奇怪的要求,這些跟著做海貿的大清客戶必須使用大興錢莊的銀票結算,上次他們做海貿的時候,一次性從我們京城的錢莊提走了三百多萬兩現銀,這次恐怕會更多!”


    範永昌嗬嗬一笑,道:“三弟,你不用那麽小心翼翼,他們海貿也就是兩個月,又把銀子存回來了大部分。”


    範永鬥想了想,道:“即便是如此,還是有近五十萬兩銀子沒有存回來,他們直接就存在京城的大興錢莊了,這楊鑫莫非是想用這招跟咱們搶存銀客戶”


    範永鬥始終猜不透楊鑫的目的,又不停的疑神疑鬼,懷疑楊鑫居心不良。


    “三弟,你多慮了,對於我們範家錢莊和大興錢莊這麽大體量的兩家錢莊來說,莫說是五十萬兩,即便是再多十倍,達到五百萬兩,也不足以影響到我們的經營,而眼前的海貿客戶確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範永昌卻是信心滿滿,覺得這些情況都是小問題,根本就不足以對體量龐大的範家錢莊構成危險。


    而老奸巨猾的範永鬥總覺得事情不對勁,可偏偏又想不出,到底哪裏還有漏洞。


    思索在三,範永鬥最終還是道:“不行,雖然都是小問題,但問題太多了,一旦集中起來,在我們最虛弱的時候爆發,就會成為大問題,我們開錢莊的,最怕的就是風險,範福,傳我命令,從今天起,停止向海貿客戶放貸!”


    範永昌聽得目瞪口呆,喃喃的道:“三弟,你是不是太過於小心了,我們錢莊擁有近五千萬兩的私人存銀,海貿才貸出去二百萬兩銀子,你就怕了”


    範永鬥嗬嗬笑道:“大哥,做錢莊生意,萬事穩字當頭,絕不能出現任何紕漏,因為隻要有一人從咱們的錢莊取不出銀子來,第二天我們範家可能就會傾家蕩產,橫屍街頭!”


    範永鬥這句話倒不是危言聳聽,畢竟那個時候的錢莊都是私人的,不像後世的銀行,有國家兜底,一旦出了問題,有一人取不出銀子來,第二天,所有人都會來取銀子,即便你傾家蕩產的去賣房賣地也來不及了,試想一下,像鼇拜這種滿清權貴去錢莊取銀子取不出來,會有什麽後果這種莽夫可不會跟你講道理,範家勢力再大,也扛不住滿大街的滿清權貴。


    範永昌隻得點頭,他承認在做生意上,自己遠遠不如這個三弟,範家能有今天,全靠範永鬥一手慢慢打拚出來的。


    範永鬥又接著對範福問:“你想辦法聯絡一下範思琪,看看楊鑫那邊有什麽動靜沒有,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我對他極度的不放心!”


    範永鬥不愧是商界精英,雖然沒有見過楊鑫如此詭異的操作套路,但商人的直覺讓他嗅出了危機的味道,果斷的停止了範家錢莊對大清海貿客戶的放貸。


    然而,楊鑫的計劃已經啟動,源源不斷的大清海貿客戶開始將船隻,物資運到威海,而與此同時,陳大娘的大興商號,也全力搶購物資,他們的體量大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甚至引起了中原和江南各地瓷器,絲綢,茶葉的價格微微上漲。


    而這些天楊鑫放心大膽的把一切事情都交給陳大娘負責,陳大娘嚴格按照楊鑫的要求,搶購物資和船隻,同時京城的田老伯配合陳大娘的行動,繼續向海貿客戶正常放貸並且鼓動更多的人加入。


    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討論對高麗的海貿,因為實在太暴利了。


    興王府,端妃宮,範雨萱正斜躺在一張倒椅上,穿著一件寬鬆的衣服,肚子高高隆起。


    身後的寇白門正在給她按摩肩膀,楊鑫坐在一旁,拿起桌前的葡萄,親自剝了皮,喂到範雨萱嘴邊,微笑道:“乖,多吃葡萄,生的孩子眼睛更大!”


    範雨萱滿足的張嘴吃了,噗嗤笑道:“哪裏來的歪理,話說這次這麽大事情,你怎麽一點不放在心上,人不去京城坐鎮不說,連威海的事情也放心交給陳大娘負責,我看他們兩個都是聽得雲裏霧裏的,能把事情辦妥麽”


    楊鑫卻胸有成竹,道:“放心,如今的情況已經盡在掌握之中,你就安心養胎,等著收好消息就是了。”


    範雨萱這才睜眼看了看一旁伺候楊鑫的範思琪,冷冷的道:“思琪,大王從高麗回來辛苦,這些天你就片刻不離的跟著伺候大王,叫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不準出門。”


    範思琪心中一緊,這範雨萱這些天看自己看得非常緊,她有心將情報送出王府,都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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