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上方,此時天空陰暗,時有閃電乍起,嘩嘩的雨水自蒼穹降落,似要衝洗掉這人世間的喧囂。


    再看之前燃起的密林,火勢已經熄滅有一段時間,樹木焦黑,山石破碎,之前的交戰痕跡依舊無法被雨水衝刷清洗,縱然是雨天也依舊會有野獸出來覓食。


    不知何時,伴著嘩嘩的雨聲,密林裏來了一隻野狗,嗅著氣味,發現水坑裏有著一絲血腥,前爪立即開刨,一時間帶出了不少泥水。


    不一會的功夫就叼出一根斷臂,隨後野狗離去,狗蹄印漸漸被雨水衝刷,留不下痕跡,可在這泥水中,藏著一個黑色口袋,形狀製式不是內門弟子佩戴的儲物袋又是何物!


    懸崖之下,縱然雨水衝刷,依舊無法壓下裏麵灰氣,翻湧間竟有話音傳出,由遠到進,漸漸清晰。


    “剛才那片世界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你是誰?剛才那出手的女子又是何人!還有,你為什麽在我腦子裏?.....”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話音急促,帶著濃濃的驚駭和難以置信。就這麽的,灰氣翻湧中,王年握著一柄紫黑大劍瞬間衝了出來。


    王年臉上掛著驚色和興奮,在這大劍的牽引下,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呼吸之間便沒了蹤影,速度驚人!


    也就這會兒時間,隻聽懸崖下方轟鳴響起,一相貌精致的美麗女子,踏空而出,臉上掛著無比的震怒,靈壓駭人,隔絕了天地間每一滴雨水!


    “明老!”女子厲聲喊道,美眸中殺意濃濃,感受不到那小賊蹤跡,心底的怒氣更是劇烈!


    之前一切本要順利結束,可偏偏在關鍵時刻走出一個少年,不知怎麽的,世界的規則,發展,瞬息轉變,家族千年的準備,就這麽無緣無故為別人做了嫁衣!


    回想之前種種,這女子心底對之前的少年仇怨更深,誓要將其格殺,扒骨煉魂也要將被其奪走的功法和寶物奪回!


    “明老!”女子聲音不說震天,卻也通過他們之間特殊的方式傳遞,這會兒功夫不該沒有出現,心頭不由感覺有些不對!


    之前的小子出現已經在她的意料之外,如今這會兒,就連明老也沒有反應。


    女子眉頭微皺,心底勉強壓下怒氣,回想過來,這件事情本就是機密,知道的人早就嚴密控製起來,不該泄露出去,更別提被人攪和!


    女子在其家族智慧頂尖,卻也分析不出這意外如何出現,心中疑雲更濃,若是真有人從中作梗,想必這些人圖謀的可不簡單!


    “小姐!東西得到了嗎!”這時,之前的明老突然出現在女子身前,慌張開口!


    “明老你這是怎麽了!”


    話說此時,明老衣袍破碎,更帶著血跡,顯然經過了一場大戰!


    “小姐快隨我離開陰死域!我這些傷不打緊!”明老神色匆忙,揮手間靈力彌漫,法訣牽引下,勾勒出複雜陣紋,呼吸間便已形成!


    “那件東西是得到了,可是斬道和功法被人奪走了!”


    女子艱難開口,見到明老這時樣子,心中已然清楚,這次的意外絕不是偶然!


    就在陣紋形成瞬間,虛空出現上千陣旗,而這呼應間,形成一扇虛空之門,明老見此神色果斷,也不管女子反應,帶著她瞬息間便消失在虛空之門裏!


    雨水落下,連同之前的陣紋陣旗也一並消失,可就在二人離開沒多久,一股驚天靈壓瞬息降臨!


    虛空中走出一男子,相貌俊朗,身著青衫,神念掃過這片天地百裏,一切畫麵都在此人心中,感受到此處虛空漸漸消散的陣法氣息,此人神色並無變化,轉身時,便已融入虛空,沒了蹤影!


    此時天空生出太陽,之前的陰雨也已過去,懸崖之上此刻正站著一個身影,望著懸崖下的灰色,自言自語!


    “你說你從那女子裏搶到的這部功法?還有這把刀?”


    此刻王年心底無比震驚,從來沒想過自己身體裏居然還有一個人,而且見到了方才發生的一切,王年從未想象過,感受到記憶中多出的那塊,還有手中大劍的變化,王年一時間興奮的有的按耐不住。


    “倒不算是搶,那功法與在下有些淵源,自然會選擇在下,還有,那不是刀,是劍!”王年腦海中聲音響起,語氣若無其事,給王年感覺對之前的一切沒有丁點在意是的。


    “這功法你練過?”王年也是被著人搞懵了,問他叫啥不知道,從哪裏,說是劍裏,反正對自己並未多說,不論他怎麽問。


    “自然是沒練過。”聽到回答王年更是不信,既有淵源,卻沒法解釋,心想這人八成是腦子壞了。


    “看你這人來曆不簡單,不如這樣,你就住在我這劍裏,平日指導我修行,沒事再傳授下一些神通術法當作住費如何。”王年內心歡喜,如今既有這人在身邊,分明是無窮的寶藏,可得好好挖掘。


    “在下本是劍靈之身,你小子就別多想了,沒事別來打攪。”


    這聲音在王年心底響起,饒是他幾番叫喊,拍打大劍依舊沒有反應。


    “如今蘇醒竟是劍靈之身,造化弄人,命運無常呦。”神秘男子內心無奈,卻帶著意外的輕鬆,在其內心深處,顯然還算滿意如今的境遇。


    “喂!你出來啊,還有好多事情要問你呢!那女子怎麽回事?以後還不會追殺我吧!”王年對著紫黑大劍一陣大喊敲打,依舊不見心底聲音出現。


    沉默中,王年坐在懸崖邊緣,看這下方灰色霧氣,腦海中回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一幕幕的場景。


    從他蘇醒時,便發現自己眼前竟是一片仙境,可身體不受控製,腦海恍惚中,便察覺多了部分文字記憶,再者便是受到女子追殺,奇怪的是那女子手裏的大劍竟轉投自己懷中。


    看著插在岩石中的紫黑大劍,王年意識到,此物非凡,若是被人發現,殺身之禍根本無法避免,那女子更非凡人,今後的日子恐怕得時刻小心了。


    “李師兄,莫連!你們估計怎麽都想不到,我王年還活著吧!”


    陽光灑在王年臉龐上,本身少年模樣,卻給人格外的成熟,眼神中閃過寒芒,這是唯有經曆生死才會出現的變化!


    感受到胸口的異樣,王年想起,身子裏還有一枚陰元果沒有取出,王年靈力運轉,單手附在傷口處,吸扯之力出現,下一秒,那陰元果就被王年抓在手裏。


    “李師兄,王某這裏還得謝謝你呢。”


    王元看著手中沾著血肉的陰元果,並不在意胸口傷勢,咧嘴一下間,目中寒芒不減,可見王年對李斌的殺心!


    王年坐在懸崖許久,默默運轉功法療傷,回想之前與李斌的戰鬥,若不是有這斬月劍靈相助,恐怕早就身死道消,既然老天給他活下去的機會,那麽自然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兩次!


    王年心底對於變強的渴望,無比堅定!


    時間很快,日落日升,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此刻王年胸口的傷也已開始愈合。


    起身後,王年利用粗壯巨樹簡單的做了一個適合斬月大劍的劍盒,再是李斌的繩索法器,靈力催動,剛好背在後背。


    隻是這劍巨大,背在王年身後看起來很不協調,極為顯眼。


    “記得當時模糊看到,李斌衣衫碎裂,就不知此人可有遺落什麽。”


    走在林子裏,看到周圍焦黑的樹木,心頭暗道,不由想起當日李斌逃跑時的場景,尋找中王年覺得若是以後就這麽背著大劍斬月,豈不太過搶眼,今後可得想想辦法。


    “就不知李斌當日施展陰邪之術,可在這儲物袋裏。”


    王年尋找許久,這才在泥土中發現一個儲物袋,不由想到當日李斌對自己施展的秘術,那種被奪走靈力氣血的感覺,他到現在想來都是後怕不已!


    “不過看來這李斌應是內門弟子,之前混在外門之中,便是用那秘術殘害他們借以修煉!這等陰邪之人,該殺!”


    王年收起沾滿泥土的儲物袋,並未多看,眼神中寒芒閃過有了決斷,身影飛快的返回斷仙宗。


    此番王年並不打算多等,他就是要讓莫連李斌等人知道,自己還活著,你們若是有心,還可再來!


    “我王年等著你們來殺!”


    ....


    飼養靈獸的院子裏,此時正有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忙碌著,當王年進來,不覺有些意外,麵對這兩名陌生少年,王年沒說什麽,自顧著回到自己房間,可這一幕卻讓遠處的兩個少年瞧見。


    這倆人來此依舊一個多月,可從沒見過這人,相互看了一眼,交流過後便拿起棍棒,緊張兮兮的尋上門去。


    “莫非有人給我收拾屋子?”王年見到屋子裏的變化,心頭好奇,一屁股坐在床上,也不在意衣衫的灰土髒了床被。


    恰逢此時,房門突然被人踹開,見此王年神色猛地一變,莫非這會兒就有人尋來?


    難道是李斌那廝?


    “好小子,你是哪處的雜役,為何跑到我們這裏!”


    破門而入的是個健壯少年,王年見此眉頭舒展開來,倒不擔心,心想不過是沒有靈力的少年,也就比自己大了兩三歲的樣子。


    “問你話呢,趕快下來,別把小爺的床...弄髒了!”身後少年與之前說話這人相貌有著三分相似,想必二人是哥倆兒。


    隻是在王年眼裏,後麵的少年明顯有些膽小,二人麵對自己盡管拿著棍棒,依舊不敢向前,八成是被自己身上的傷口給嚇住了。


    “你二人是何人?這裏可是我的住所。”王年並不在意,換了個舒服姿勢倚靠在窗口,隨口問道。


    “老子可沒見過你這野小子!趕快從我老弟床下下來!”


    身前少年見王年這般反應,頓時大怒,揮著棒子便衝了上來,可見對他這個弟弟關心非常。


    再看王年,卻是無奈輕笑,揮手間,靈力運轉!


    瞬間形成數道拳頭般大小的火球,轉眼間便將那上前少年圍了起來。


    距離之近,少年長發被那些火球的灼熱燒出了焦糊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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