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中時間變得沒了概念,仿佛整個天地唯有淒涼的呼嘯以及刺骨的冰寒。


    一夜過去,王年漸漸蘇醒,但他意識始終渾濁,雙眸努力的睜開卻隻看的間一片白茫,微弱的呼吸聲預示著他隨時再次昏厥。


    而頭頂時不時隨著寒風飄來的精純氣息,每當他多吸那麽兩口就覺得意識清醒了不少,刺痛並且早已凍僵的身體也跟著舒服了不少。


    在這種吸引下,王年努力的伸出胳膊。過程雖然緩慢,但最後還是一把抓過了一株長有五顆鮮紅果子的冰淩花。


    雙眸迷離間,他看不清楚,但這上麵傳來的能量讓王年忍不住的想要吞服,因為他生來謹慎的習慣,隨手放在嘴角僅僅吞下了一半,剩下的而是死死握在掌心。


    冰淩花及果實進入喉嚨,流入腹內的一瞬間,王年猛然瞪開了雙眼!


    在他體內竟有一股精純的靈力以及滂沱的氣血湧動,而這源頭便是由青狼王極其子嗣煉製成的血色珠子。


    而那冰淩花,則是白衣青年為王年單獨煉製的,為的便是能夠中和血色珠子的狂暴能量,能夠讓王年剛好的吸收。


    正因為有了冰淩花的緣故,就算王年不去運轉功法,血食的能量也會自行化作氣血以及靈力補充王年之前的損耗,並且孕養負傷的經脈以及體魄!


    再說王年,兩種能量爆發下形成的衝擊舒爽感,令王年不由自主的呻吟一聲,但跟著就昏睡了過去,而在他體內,兩種能量在冰淩花的作用下繼續孕養恢複著王年的傷勢。


    若是仔細發現,王年之前燒焦的肌膚以及震斷的骨骼以及開始慢慢愈合,時間過去一夜,本是微弱的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肌膚上早已生長出新的血肉,與受傷之前並無二樣。


    ......


    幾日過去,王年依舊沒有蘇醒,隻是靜靜的躺在雪堆中一手緊握斬月大劍,一手緊緊握拳攥著什麽。


    而這天中午,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駕著雪橇來到了這處,那大頭的雪橇犬鼻子倒是靈敏,第一時間發現了王年位置,帶著頭將那中年拉了過來。


    而再看中年,麵向祥和憨厚,一身微弱的靈壓看起來也是個修煉之人,隻是境界屬實低微了些,隻有凝氣二層的樣子。


    .....


    馬三將王年拉回自家後,一晃時間已經過去七天,一隻緊握大劍沉睡的青年屬實讓著一家人既擔心又好奇,當家的婆娘更是隔三岔五的埋怨馬三拉回來這麽個麻煩事,反倒是他們家裏的兩個娃娃對沉睡的王年很有好感,都是主動的為其梳洗擦拭。


    這一日王年猛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間客房之中。


    環顧四周,客房內的簡單布他一一看在眼裏,心底卻始終不解,自己分明墜落黑雲舟,這時候又怎麽會出現在陌生人家的客房裏,心中猜測或許是路遇好心人將其救助回來的吧。


    而這一驚的瞬間清醒,接著的就算腦袋昏沉恍惚,王年努力的揉了揉這


    才清醒不少,看著一旁的斬月大劍,王年不再擔心,而另一隻手中的冰晶模樣的植物以及上麵的兩顆血色果實讓他陷入沉默。


    再昏迷中,王年依稀記得自己曾本能的吃下什麽東西,身子這時候能夠恢複也是多虧了哪個奇物,而見到手中的奇異植株,王年立馬認了出了就是這東西,隨即小心翼翼的從懷中儲物袋取出一件不錯的玉盒將其裝了進去。


    這一刻,王年重重的深吸了口氣,回憶飛舟上的經曆,此時看來估計那意境結晶之爭估計是沒戲了,心底雖然有些小失落,但卻避免了許多危機,王年重重的歎了口氣,也覺得不虧。


    而且經曆這份危機後,竟能在這雪山內偶遇如此寶物想來也是氣運過人,而且感知身體,無論靈力還是肉身氣血竟超越了之前的頂峰!


    靈力方麵已然進階到凝氣八層巔峰,距離九層也不是很遠,而且肉身力量在王年握拳之間就覺得相比之前又強了一分!


    這等奇遇,他又如何不欣喜滿意。


    然而就在王年自顧滿意時候,房間的房門被一八歲孩童推開,這孩童身穿獸皮棉襖,兩個臉蛋通紅,一看就是被寒風吹的。


    這孩童雙眼靈動,見到坐在床上的王年,雙手掐腰一副認真樣子,嘟嘟著嘴衝著門外大喊。


    “娘,小妹,你倆快來!我說什麽來著!這大哥哥真的醒了!”


    興許是這孩童耳朵伶俐,聽到了王年起身收劍的聲音,這才衝了進來一探究竟,這娃娃見到王年也不認生,直接坐在王年旁邊大眼睛滴溜溜的瞅著王年,滿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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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哥,你可真能睡哇,俺爹把你從大山裏拉回來到現在你都睡了小十天了,這一路上我家的阿大阿二阿三累的到現在都沒緩過勁來。”孩童雙眸油亮,帶著天真誠誠笑道,露出了一排板牙,因為其中少了一顆門牙很有喜感。


    王年見到這孩童一副俏皮樣子倒也喜歡,雙手隨意便把這孩童抱起放在了自己大腿上,那手指點著孩童額頭挑逗道。


    “小家夥你叫什麽呀,若是聽哥哥的話,你的阿大阿二,哥哥給你把他們變回原樣如何?”


    麵對王年的挑逗,這少年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扭動著身子蹦到地下,但後麵聽到能幫他治好自己的雪橇犬,目中滿是期待,卻又有些不信。


    “俺不信,俺爹都給他們喂了好些肉食,依舊沒有緩過勁來。”


    “俺娘還說了,腦瓜子不能讓人隨便摸,不然會變呆瓜的。”


    說著,這孩童大眼睛瞪了王年一眼,緊忙抬手用袖子笑腦門抹了幾下,不知真的假的,反正在這孩童心想照他娘說的做指定沒毛病。


    就這會功夫,門外傳來一婦人的笑聲和一女娃娃稚嫩的聲音。


    “俺哥耳朵比咱家阿大都好使,娘,等阿大他們要是死了咱家就別養看家的了。有俺哥就夠了呢。”


    女娃娃嬌嫩聲音還沒落下,那婦人笑得聲音更大。


    “就聽


    花花的,小生子你看咋樣?哈哈!”


    聽聞這娘倆的說笑,這男孩裏麵不開心了起來,目中似有淚水打轉,生氣的跺起腳來,哽咽道,“阿大他們才不會死呢,大哥哥說能治好他們!”


    “大哥哥,你答應過我的,對吧。”孩童委屈的掛著淚水望著王年,眼中滿是期待。


    王年見此難免心頭一軟,又或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孩子不願見到這孩童哭腔,一臉安慰的將其抱起。“放心,大哥哥說話算話,一會兒咱們就去看阿大他們如何。”


    當王年安撫好這孩子時候也不由輕笑了起來,心底卻是頗為感慨,已經多久沒有見到這種凡俗家庭的歡樂。


    又有多久沒有感覺到這種溫馨氛圍了,心想這家子人日子過的一定美滿幸福的。


    “小花,俺再也不帶你去抓兔兔了,你就沒事損得你哥!”


    叫做馬生的孩童不在難過,語氣俏皮卻又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莫名的就哽咽起來,給王年感覺下一秒就會哇哇大哭的樣子。


    這時,一位農村穿著的婦人牽著一個女娃娃走進房間。這婦人莫約三十左右麵色微黑,身材微胖身穿獸皮麻衣,而那女娃娃也是捂得嚴實,麵色微紅,長相但卻可愛,與那馬生放在一起,王年絕對不會認為這兩個孩子是一對兄妹。


    “行了,行了。別讓客人見了笑話。”


    這馬生他娘瞅了躲在地上的馬生也不管他,身為母親對自己這兒子的脾氣性格是再了解不過的。


    “小兄弟,你怎麽稱呼啊。”馬生他娘打量幾眼王年,笑容純樸的問起來,話語中帶這些地方口音。


    王年當年也是從山村生活出來的,自然了解山村之人的性格,大多都熱情好客,勤勞質樸,待人真誠。


    “大娘,俺叫王年,真是麻煩大娘一家子費力照顧這麽長時間。”王年學著馬生他娘的說話口音憨厚笑道。


    “不打緊不打緊,都是俺家當家的,上山獵些兔子把你撞見了,當時以為你死了麽,外麵冰天雪地的,發現你還有口氣,估計也是他爹發現的早,順帶把你帶了回來。”


    馬生他娘語氣隨意,好像救下王年不過是小事一件,隨即走上前,對著王年身形尺寸比量起來,反而之前的小馬生這時起了話。


    “可不,把你背回來那天,俺爹一個獵物都沒獵到,見到背個大活人回來,可把俺爹罵個好歹,說什麽一家子還…哎呀,娘,疼!你快撒開,俺滴耳朵呀。!”


    馬生話還沒說完,早已量好王年身形的二狗他娘快步上前,一把就擰住馬生的小耳朵,疼得馬生直蹦噠,一邊怪叫一邊求他娘撒手。


    一旁的小花看到哥哥被她娘這般拎著,頓時笑的合不攏嘴,身邊的王年眼中神色卻是古怪起來,心想這孩子咋有啥說啥,莫非腦子真的有點麻瓜?


    可是越是這樣馬生他娘越不撒手,一邊說話一邊拍馬生的後腦勺,動作熟練,看來馬生子從小到大沒少被他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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