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是這個小混賬?”


    秦子韻沒想到,居然又在客棧裏遇到張閑了,原本知覺有人施術,過來一看,卻發現是得了律令雷法的真傳,還以為是閣山派的某個後起之秀,但進來一看,怎麽也想不到,卻是這個小混賬。


    “這小混賬怎會在這裏?還得了律令雷法的真傳,莫非是師姐教他的?但他跟師姐到底是什麽關係?”


    秦子韻心裏疑惑,她太了解這個師姐了,一心求道,性子清冷,不應該跟男人有關係,而她冥記了這個小混賬的魂魄,一直找不到,還以為是被師姐帶走了,但她並未察覺這裏有師姐的氣機。


    並且她發現,小混賬的魂魄氣機變化了,並不是師姐阻擾了她找人。


    也就是說,師姐教了這個小混賬雷法,卻讓這小混賬一個人走了,這太不合理了,就算要傳授法術,也該帶回上清道,不應該放任自走。


    “咦?這小混賬背後的劍袋,似乎是……斬凡法劍!”


    秦子韻又有發現,這劍袋很眼熟,劍形的大小,儼然就是師姐的佩劍。


    “不可能啊,師姐怎會把斬凡法劍給他?難道真的收他做徒弟了?”


    思緒至此,秦子韻心裏莫名的鬱悶憋屈,她看上這小子想要點化一番,居然就讓師姐搶先了,這不是故意氣她麽。


    “不過師姐收了徒弟,更不應該放任自走,而應該帶回閣山,南陽城這個方向不是去閣山,這小混賬怎會一個人住在這裏?”


    秦子韻越想越覺得矛盾,她當然猜不到,是張閑把師父甩了。


    “前後才半月不見,這小混賬的修為進步好快,還領悟了雷法,隻怕過不了多久,後天境界就能達至圓滿。”


    秦子韻看出了張閑的道行,而秦子韻也會律令雷法,雖然沒有修出真雷,但深知道雷法的玄妙,一旦領悟了雷法真意,對念頭的提升極快。


    “要不把這小混賬抓過來打一頓,問問他跟師姐是怎麽回事兒?”


    秦子韻原本是想抓住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但現在發現這小混賬跟師姐關係匪淺,卻略微猶豫了,這猶豫不是要放過張閑,而是想怎麽更有趣。


    跟師姐有關係的人,她都很感興趣,跟師姐關係匪淺的人,她就更感興趣了,直接抓住打一頓,這太簡單粗暴了,似乎有點對不起師姐。


    “咯咯,這小混賬天賦異稟,既然師姐想要,我就不能讓師姐稱心如意。”


    秦子韻笑了笑,本著讓師姐生氣她就開心的態度,不由得想到一些好玩的事兒。


    “暫時不急,先暗中看看這小混賬,觀察一下他的秉性,若是引他入邪道,不知師姐會如何?咯咯!”


    秦子韻不懷好意的笑了,師姐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她想著就不順眼,這小混賬很可能是師姐的徒弟,把這徒弟引入邪道,正邪不兩立,她倒想看看師姐的表情如何。


    秦子韻目光一凝,再次冥記了張閑的魂魄,手捏印決,腳下輕輕一跺,遁地消失不見了。


    然而秦子韻不知道,她在門外施術時,張閑就發現了她,此刻冥記張閑的魂魄,張閑六感靈敏,清晰的感受到一束目光穿過他,仿佛被看透了似乎。


    “臥槽,此人記住了我。”


    張閑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立馬明白是怎麽回事兒,這可麻煩了,他上次施術更改了自身陰陽,現在這術法還一直保持做。


    也就是說,這次被記住,他就不能再次施術,除非過一段時間,陰陽自然變化了,撤出法術,然後才能再次施術。


    “這是什麽人,為何暗中窺視我?”


    張閑心裏也是疑惑,察覺此人的氣機消失了,但他不確定是離開了,還是潛伏在暗處,隻得繼續裝作練習雷法。


    “此人可以施展遁地術,應該是抱丹的先天仙人,師尊不是說,抱丹入道的存在,普天之下也少之又少麽,我怎麽又遇上一個?”


    張閑的心思轉得飛快,練神返虛隻能初窺皮毛,可以穿牆,想要完全遁地,必須抱丹才可以,對方是抱丹高手,他被對方記住了,時刻都在對方的控製之內,但對方的意圖不明,不知是個什麽意思。


    “罷了,我隻能不變應萬變,裝作一切如常。”


    他心裏警惕,但一時間也沒別的法子,隻能繼續假裝,練完了紙符雷法,他又開始練習畫符。


    為了麻痹暗中窺視之人,他隻練雷法,以免暴露了其它本事。


    他一直練到傍晚,吃了個水果,然後就打坐入靜,專心修練,裝著什麽都不知道,一切都像個普通的修行之士。


    卻說另一邊,今天上午的時候,周修誠和呂正淩一起到了南溪觀,道觀被大火燒掉一大半,今天來了很多湊熱鬧香客,道觀的氣氛很是熱鬧。


    周觀主接待著香客,說是招罪了旱妖,降下天火把道觀燒了,香客們信以為真,當即捐了不少的香火錢。


    周修誠和呂正淩趕到時,見到這一幕,順便也知道了收百家錢的事兒,周修誠不由得皺起眉頭,雖然普通人迷信鬼神,方仙術士常以這些妖鬼為說詞,賺些錢財也不算什麽大事。


    不過作為先天仙人的後嗣,卻用這種套路賺取錢財,難免有些臉上無光,更何況還有道友一起同行,周修誠這老臉也兜不住。


    “呂師侄,這不成器的兒子,讓你見笑了。”


    周修誠隻得這樣說著,呂正淩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前輩不必在意,我等已經修成了屍解仙,遲早要輪回轉世,舍棄這具肉身,也舍棄這肉身聯係的因果。”


    “師侄說得是,這一世的因果罷了。”


    周修誠說著,兩人到了道觀,周觀主見到老爺子來了,還有同行的正陽道掌門,趕緊帶著兒子和徒弟們叩首行禮。


    呂正淩是正陽道的掌門,而周修誠是後天上層,練氣化神即將圓滿,在靈符道僅次於幾位師叔師伯,也是排得上號的人物,各派聚會的時候都見過麵。


    不過呂正淩這幾年潛心修行,很少出麵了,掌門事務都交給了徒弟打理,隻是呂正淩的年齡還不算大,也就還沒傳位。


    一般各派的掌門,都是練神返虛這個境界,先天境幾乎就不理事了,因為抱丹之後要辟穀,經常閉關就是一兩個月,不吃不喝,清修入靜,根本沒時間管理凡事,對凡事也不感興趣了。


    周觀主迎著老爺子和呂掌門去了一間偏殿,道觀燒掉大半,也還剩下不少,落座後,連忙吩咐兒子“士文,快去泡一壺參茶。”


    “是。”周士文恭敬的應聲,趕緊去泡茶,取出一支人參切片。


    灶房已經被大火燒了,道生們今早就在外麵架了鍋灶,燒好一壺水,人參片衝入茶裏,恭敬的送到了周修誠和呂正淩麵前。


    誰也不知道,這人參是被下了蠱,而周觀主還沒發病,也全然不知人參有問題。


    “爹,呂掌門,請喝茶。”


    周觀主倒上茶水,便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其餘人也全部恭敬站著,眼觀鼻,鼻觀心,在師門長輩麵前,絲毫不敢妄動。


    周修誠和呂正淩兩人都喝了一口這蠱茶,周修誠也不多言,直奔正題的說道“把去世的弟子都抬過來。”


    “是。”


    周觀主趕緊照辦,讓徒弟們把屍體都抬過來,整齊的停放在了地上。


    周修誠和呂正淩起身查看,一個一個的檢查,確認是被閣山派上清道的法術所殺,全是一擊斃命,魂飛魄散。


    周修誠又詢問昨晚的具體情況,周觀主把所有經過說了一遍,以及自己與那賊人的鬥法,把裂痕的法寶桃木劍也呈了上來。


    聽過了事情經過,又查看了桃木劍,這桃木劍是周修誠給的一塊靈木,靈胎已經破滅,法力念頭粉碎,確實是雷法所為。


    “師侄,你認為如何?”周修誠問道。


    “嗯。”呂正淩點了點頭,說道“此人能躲過搜尋,來無影,去無蹤,應該會穿牆遁地之術,又躲在暗處,沒有媒介,卻能隨意施術,應該是陰神夜遊出竅,使用的皆是上清道的法術,最後觸動了前輩留下的靈符才罷手,以此來看,對方也應該抱丹入道的先天境。”


    “上清道的戒律嚴苛,法不外傳,更何況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正好那個妖女在這一帶行動,應該就是她了,不過這妖女為何要殺人放火,就為了偷一塊靈玉?”


    周修誠說道“妖邪之輩,行事隨意,殺人放火也不需要理由,更何況我最近追查這妖女,她一定也得知消息,或許是報複靈符道。”


    “前輩所言甚是。”呂正淩表示認同,這些邪道的行事,濫用法術,妄造殺孽,或許就是多看了一眼,便會找來殺身之禍,牽連報複的事兒更是正常。


    周修誠又說道“以我掌握的線索,這妖女行動和停留的規律,應該是按照辟穀的周期,以此推算,最近這幾天,正好是她辟穀一周,她會找一個落腳地修養進補,立刻傳信搜尋這一帶的大小城鎮。”


    “望謙,南陽城是你的地界,這裏就交給你負責了,安排人手去城裏打聽,特別是客棧裏,是否有人的食量很大,或是一些鬼怪玄奇的事兒。”


    “是。”周觀主名叫周望謙,應了一聲,趕緊安排弟子們辦事。


    然而周觀主剛把事兒安排了,就感覺渾身一陣難受,手腳冰涼,陰寒刺骨,渾身冒虛汗,當即就倒在地上,臉色發白,冷得直抽搐。


    “望謙,你怎麽了?”


    周修誠見狀,一個箭步上前,扶起兒子一看,這是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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