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華麗的進行曲1
網王之A大調的回旋曲 作者：弦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國三開學前一個星期, 淺蒼琉璃從兄長大人手中拿到了她所等待的結果，跡部景吾也在幾天前從藤原管家手中接過了兩張完全相同的名單。
冰之帝王隻是隨意的掃了一眼, 就把那份名單丟到了辦公桌上。黑發少女卻對著桌上那兩張寫滿名字和頭銜的紙張思索了很久，最後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
民主黨的那份名單和大部分人所猜測的一樣, 柳生比呂士的爺爺柳生宗嚴依然當選了民主黨的最高領袖，選舉出的幹部也有很多都出自他的嫡係。
自由黨最終的名單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水野森居然帶領好幾個少數黨派整體加入了自由黨，並且以顯著的優勢當選了新一任的黨魁。
開學前一天，櫻井小百繪才從柳生比呂士那裏得知了這個消息。紳士的語氣和以往一樣平靜無波，向來鎮定的大小姐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然後匆匆的結束了通話, 第一時間就跑去向外公確認。
“啊, 沒錯，我已經是自由黨的最高領導人了。”
水野森笑眯眯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就像是隨口回答明天天氣如何一樣的隨意。確認了這個好消息的小百繪卻沒有任何驚喜的表現，反而在他麵前正襟危坐, 極其嚴肅的看著他。
這樣的結果的確是她一直以來所期盼的, 雖然還沒有達到最終的目標，但至少她和柳生的安全得到了基本的保證，一切都在向最好的方向發展。
但是經過那樣痛苦的抉擇，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忽然讓她有了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既然外公他可以這樣迅速的掌控住對她和比呂士最有威脅的自由黨，那麽她之前的那些掙紮和絕望到底都算什麽？外公之前對她的那些鄭重警告到底都算什麽？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水野森抬頭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褪去，專屬於上位者的淩厲威壓徹底籠罩了她。
“你以為, 這樣的結果是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才得來的？”
“你以為，能夠這樣迅速的解決，是因為這件事情本身就很輕而易舉嗎？”
“我從來沒有這麽認為過。”
麵對外公冰冷的質問，小百繪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生在這樣的家庭，即使她再蠢鈍，也不可能認為政治鬥爭是件簡單輕鬆的事情。
“我隻是想知道，您明明有辦法解決，為什麽要一直瞞著我？”
聽到她這樣的疑問，看著她那雙隱含著惱怒和委屈的清澈眼眸，水野森眼中的淩厲漸漸變成了無奈，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隱瞞？與其說是隱瞞，不如說，那是對你們的考驗。”
考驗？
這樣的回答讓小百繪疑惑的愣了片刻，沒等她再開口，水野森已經率先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停頓了一下，轉頭看了她一眼，留下了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對於你們兩個來說，如果沒有毫無保留的信任，即使是再深的感情，最後也隻能變成傷害。”
小百繪驚愕的看著外公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一點朦朧的感悟，卻無法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不過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樣看似鐵血冷漠的外表之下，是外公對她的殷切期望。
期望她能夠平安的成長，期望她能夠得到幸福，期望她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看著那個比記憶中略微矮了一些卻依然挺拔如鬆的背影，小百繪鄭重的行了大禮。過了很久，她終於起身坐好，那雙紫水晶般華貴的眼眸中，再次充滿了耀眼的神采。
直到很久以後，驕傲的大小姐終於明白了外公那句話的含義，也明白了他當初為什麽會給她那樣一個不近人情的殘酷考驗。
五年之後，自由黨和民主黨終於結束了漫長的敵對氛圍，開始了長達十年的聯合執政。
又過了十年之後，自由黨和民主黨終於各自表決通過，合並成為自由民主黨，成為了日本最大的政黨，也在之後的三十幾年內成為了唯一執政黨。
作為柳生家唯一的繼承人，自從柳生比呂士和櫻井小百繪訂婚的消息公開之後，他就成為了炙手可熱的政界新貴，也成為了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焦點。
水野森和柳生宗嚴共同的繼承人，未來日本首相的第一候選人，等等之類的頭銜不斷被加在他身上，無可挑剔的英俊外表和優雅紳士的舉止也讓他成為無數淑女名媛的夢中情人。
別有用心的政客們，刻意巴結的商人們，還有單純仰慕他的崇拜者，各式各樣的美女頻繁在他身邊出現，各種各樣的惡俗橋段也在他每天經過的路線上不斷上演。
當櫻井小百繪從高傲的首相家大小姐成為了低調的柳生議員夫人，當愛情的熱烈和浪漫漸漸被生活的平淡和瑣碎所替代，當每一次見麵的悸動變成了每天不斷重複的歡迎回來，她才清清楚楚的明白，外公為什麽會給她那樣一個不可理喻的考驗。
年華會老去，青春美貌終究會被時間所消磨，曾經的美好隻能在記憶中長存。
麵對丈夫身邊從不曾間斷過的各種愛慕者，麵對她們若有所指的曖昧言語和費盡心機的投懷送抱，柳生夫人隻是用不屑的冷眼瞪過去，讓她們在自己強大凜冽的氣場下狼狽離開。
她從來不曾質問過柳生比呂士，也從來不曾試探過，更不曾做過任何形式的調查。
信任，隻有毫無保留的信任能夠讓她一直保持住平和的心態，把那些心懷不軌的女人都當做跳梁小醜，把那些所謂真相的緋聞都當成是笑話。
如果沒有信任，沒有足夠的信任，她恐怕早就迷失了自己，早就分不清什麽才是真實。
如果不是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她恐怕會無數次的質問他，根本不可能在麵對那些說自己懷了他孩子的女人麵前，冷靜的說出一句：“請你生下來之後跟我去檢測dna。”
十周年結婚紀念日那天，從來不曾解釋過的柳生比呂士推掉了所有的行程，帶著小百繪來到了兒時的那條小河邊。然後他摘下了眼鏡，給了她一個無比溫柔卻熱烈的吻。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我愛你，一直以來都隻愛你一個人。”
除了婚禮時的誓言，那是柳生比呂士第一次說出那樣坦率甜蜜的情話。小百繪也徹底拋開了平日的矜持和禮儀，把自己偎進他溫暖的懷抱，微笑著環住他的脖子。
“你最應該感謝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外公。”
信任，毫無保留的信任，當你愛上一個太過優秀太過耀眼的人，隻有足夠的信任，才能夠讓你保持清醒，才能夠讓你有勇氣一直留在他身邊，而不是蜷縮在他的光芒之下，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水野森用一種殘酷而直接的方法讓櫻井小百繪記住了這個道理，而對於淺蒼琉璃來說，她曾經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開學典禮上，坐在冰帝的豪華禮堂中，黑發少女看著台上那個華麗耀眼的身影，看到他轉過頭對上了自己的視線，對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那麽多熱烈愛慕的眼神，那麽多想要引起他關注的女生，跡部景吾完全忽略了周圍的一切，一瞬間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那雙墨色的眼眸，專注的看著她，和她相視而笑。
柔美的櫻花飄然落下，看到遠處散落一地的花瓣，真田弦一郎揮拍的動作似乎慢了0.1秒，被小海帶拚命趕上了，並沒有直接得分。
皇帝陛下麵無表情的走下球場，飛快的繞場跑了十圈，然後站在場邊開始練習揮拍，直到揮完一千下，才停了下來。
練習中不專心或者走神，罰跑十圈，揮拍一千下。
這是他親自製定的訓練規則，他也是遵守最為嚴格的那個，即使沒有其他人發現。
“辛苦了。”
還沒等他有下一個動作，已經有人遞來了保溫杯，真田弦一郎轉過身，井上真央燦爛的笑臉立刻出現在他眼前，讓他再次停頓了0.1秒。
她的笑容，一直和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一樣，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這樣的念頭忽然就出現在腦海中，讓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隻不過他臉上嚴肅堅毅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隻是對她點頭道了謝，接過杯子喝了幾口，再次回到了球場上。
杯子裏的水並不熱，是他最喜歡的40度。這樣的發現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感動，又覺得有點不自在，於是一句話也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真田。”
井上真央卻忽然開口叫住了他，真田弦一郎停下腳步轉過身，臉上依然沒什麽表情。
“練習要加油哦，叔叔說今年各校的選手都很強呢。”
看到她雙手握拳在胸前擺出了加油的動作，真田弦一郎的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度，不過他回答的語氣卻比以往還要冷硬幾分。
“我們立海大的三連霸是絕對沒有死角的。”
井上真央笑著目送他轉身離去，然後把那個保溫杯放在場邊的長椅上，離開網球場向弓道部的部活教室走去。
走了幾步，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轉頭看著遠處那條熟悉的櫻花路。恰好一陣風吹過，漫天的花雨隨風飛舞，她眼前忽然就出現了那個纖細優雅的身影。
井上真央那雙清澈的碧色眼眸忽然黯淡了許多，不過她很快就搖了搖頭，向著目的地飛快的跑了起來，眼中再次閃爍著毫不動搖的堅定光芒。
這是她一個人的戰場，哪怕是輸，她也要堅持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部長，你已經完全好了嗎？”
“部長，你終於回來了……”
經過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手塚國光終於再一次站在青學網球部的訓練場上，青學的成員們對於他的回歸表示了最熱烈的歡迎，河村隆拿起球拍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叫網球部的隊友們到他家的壽司店去開慶祝會。
“今年的冰帝，恐怕比去年還要棘手啊。”
不二周助笑眯眯的夾起一個芥末壽司，並沒有立刻放進嘴裏，聲音中帶著罕見的鄭重。
“嗯，的確是。”
手塚國光依然惜言如金，隻是同樣鄭重的點了點頭。
“說起冰帝，我有東西給大家看。”
乾貞治抬手扶了扶眼鏡，從書包裏拿出了一卷錄像帶，慢慢放進了那台老舊的錄像機中。
“momo前輩，冰帝是？”
剛剛加入網球部的越前龍馬疑惑的看著桃城武，看到身邊一向膽大包天的前輩居然微微變了臉色，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看完你就知道了。這是我費盡辛苦才收集到的數據，冰帝跡部的比賽錄像。”
“跡部？冰帝的那個部長？我還從來沒看過他的比賽呐！乾你真是太厲害了。”
聽到乾貞治的介紹，菊丸英二興奮的跳到他的背上，卻被他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
“希望菊丸你看完之後，還能笑得出來。”
乾貞治那樣嚴肅中混雜著不甘和頹喪的表情是青學其他人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聽到他這樣的話，越前龍馬瞬間睜大了眼睛，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
錄像中是跡部景吾在海原祭那天和切原赤也的那場比賽，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就連手塚國光的冰山表情都有了一絲明顯的裂痕。
短短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天壤之別的實力對比，切原赤也毫無還手之力的狼狽表現，還有他最後呆坐在地，低頭不語的絕望身影。
立海大三巨頭眼中的震驚已經清楚的說明了跡部景吾的實力。看到錄像末尾，跡部景吾和淺蒼琉璃並肩離去的華麗背影，手塚國光緩緩站了起來，一向清冷的茶色眼眸中，已經燃燒著不滅的鬥誌。
“對手的確很強，但我們青學也絕對不是弱者。”
“今年的比賽，大家也不要大意的上吧。”
國三第一天的晚上，青學的成員們在河村壽司店圍成一圈，加油聲響徹了整條街道。
立海大的網球場上，真田弦一郎看著認真練習的隊員們，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網球拍。
冰之帝王隻是隨意的掃了一眼, 就把那份名單丟到了辦公桌上。黑發少女卻對著桌上那兩張寫滿名字和頭銜的紙張思索了很久，最後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
民主黨的那份名單和大部分人所猜測的一樣, 柳生比呂士的爺爺柳生宗嚴依然當選了民主黨的最高領袖，選舉出的幹部也有很多都出自他的嫡係。
自由黨最終的名單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水野森居然帶領好幾個少數黨派整體加入了自由黨，並且以顯著的優勢當選了新一任的黨魁。
開學前一天，櫻井小百繪才從柳生比呂士那裏得知了這個消息。紳士的語氣和以往一樣平靜無波，向來鎮定的大小姐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然後匆匆的結束了通話, 第一時間就跑去向外公確認。
“啊, 沒錯，我已經是自由黨的最高領導人了。”
水野森笑眯眯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就像是隨口回答明天天氣如何一樣的隨意。確認了這個好消息的小百繪卻沒有任何驚喜的表現，反而在他麵前正襟危坐, 極其嚴肅的看著他。
這樣的結果的確是她一直以來所期盼的, 雖然還沒有達到最終的目標，但至少她和柳生的安全得到了基本的保證，一切都在向最好的方向發展。
但是經過那樣痛苦的抉擇，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忽然讓她有了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既然外公他可以這樣迅速的掌控住對她和比呂士最有威脅的自由黨，那麽她之前的那些掙紮和絕望到底都算什麽？外公之前對她的那些鄭重警告到底都算什麽？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水野森抬頭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褪去，專屬於上位者的淩厲威壓徹底籠罩了她。
“你以為, 這樣的結果是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才得來的？”
“你以為，能夠這樣迅速的解決，是因為這件事情本身就很輕而易舉嗎？”
“我從來沒有這麽認為過。”
麵對外公冰冷的質問，小百繪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生在這樣的家庭，即使她再蠢鈍，也不可能認為政治鬥爭是件簡單輕鬆的事情。
“我隻是想知道，您明明有辦法解決，為什麽要一直瞞著我？”
聽到她這樣的疑問，看著她那雙隱含著惱怒和委屈的清澈眼眸，水野森眼中的淩厲漸漸變成了無奈，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隱瞞？與其說是隱瞞，不如說，那是對你們的考驗。”
考驗？
這樣的回答讓小百繪疑惑的愣了片刻，沒等她再開口，水野森已經率先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停頓了一下，轉頭看了她一眼，留下了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對於你們兩個來說，如果沒有毫無保留的信任，即使是再深的感情，最後也隻能變成傷害。”
小百繪驚愕的看著外公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一點朦朧的感悟，卻無法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不過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樣看似鐵血冷漠的外表之下，是外公對她的殷切期望。
期望她能夠平安的成長，期望她能夠得到幸福，期望她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看著那個比記憶中略微矮了一些卻依然挺拔如鬆的背影，小百繪鄭重的行了大禮。過了很久，她終於起身坐好，那雙紫水晶般華貴的眼眸中，再次充滿了耀眼的神采。
直到很久以後，驕傲的大小姐終於明白了外公那句話的含義，也明白了他當初為什麽會給她那樣一個不近人情的殘酷考驗。
五年之後，自由黨和民主黨終於結束了漫長的敵對氛圍，開始了長達十年的聯合執政。
又過了十年之後，自由黨和民主黨終於各自表決通過，合並成為自由民主黨，成為了日本最大的政黨，也在之後的三十幾年內成為了唯一執政黨。
作為柳生家唯一的繼承人，自從柳生比呂士和櫻井小百繪訂婚的消息公開之後，他就成為了炙手可熱的政界新貴，也成為了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焦點。
水野森和柳生宗嚴共同的繼承人，未來日本首相的第一候選人，等等之類的頭銜不斷被加在他身上，無可挑剔的英俊外表和優雅紳士的舉止也讓他成為無數淑女名媛的夢中情人。
別有用心的政客們，刻意巴結的商人們，還有單純仰慕他的崇拜者，各式各樣的美女頻繁在他身邊出現，各種各樣的惡俗橋段也在他每天經過的路線上不斷上演。
當櫻井小百繪從高傲的首相家大小姐成為了低調的柳生議員夫人，當愛情的熱烈和浪漫漸漸被生活的平淡和瑣碎所替代，當每一次見麵的悸動變成了每天不斷重複的歡迎回來，她才清清楚楚的明白，外公為什麽會給她那樣一個不可理喻的考驗。
年華會老去，青春美貌終究會被時間所消磨，曾經的美好隻能在記憶中長存。
麵對丈夫身邊從不曾間斷過的各種愛慕者，麵對她們若有所指的曖昧言語和費盡心機的投懷送抱，柳生夫人隻是用不屑的冷眼瞪過去，讓她們在自己強大凜冽的氣場下狼狽離開。
她從來不曾質問過柳生比呂士，也從來不曾試探過，更不曾做過任何形式的調查。
信任，隻有毫無保留的信任能夠讓她一直保持住平和的心態，把那些心懷不軌的女人都當做跳梁小醜，把那些所謂真相的緋聞都當成是笑話。
如果沒有信任，沒有足夠的信任，她恐怕早就迷失了自己，早就分不清什麽才是真實。
如果不是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她恐怕會無數次的質問他，根本不可能在麵對那些說自己懷了他孩子的女人麵前，冷靜的說出一句：“請你生下來之後跟我去檢測dna。”
十周年結婚紀念日那天，從來不曾解釋過的柳生比呂士推掉了所有的行程，帶著小百繪來到了兒時的那條小河邊。然後他摘下了眼鏡，給了她一個無比溫柔卻熱烈的吻。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我愛你，一直以來都隻愛你一個人。”
除了婚禮時的誓言，那是柳生比呂士第一次說出那樣坦率甜蜜的情話。小百繪也徹底拋開了平日的矜持和禮儀，把自己偎進他溫暖的懷抱，微笑著環住他的脖子。
“你最應該感謝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外公。”
信任，毫無保留的信任，當你愛上一個太過優秀太過耀眼的人，隻有足夠的信任，才能夠讓你保持清醒，才能夠讓你有勇氣一直留在他身邊，而不是蜷縮在他的光芒之下，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水野森用一種殘酷而直接的方法讓櫻井小百繪記住了這個道理，而對於淺蒼琉璃來說，她曾經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開學典禮上，坐在冰帝的豪華禮堂中，黑發少女看著台上那個華麗耀眼的身影，看到他轉過頭對上了自己的視線，對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那麽多熱烈愛慕的眼神，那麽多想要引起他關注的女生，跡部景吾完全忽略了周圍的一切，一瞬間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那雙墨色的眼眸，專注的看著她，和她相視而笑。
柔美的櫻花飄然落下，看到遠處散落一地的花瓣，真田弦一郎揮拍的動作似乎慢了0.1秒，被小海帶拚命趕上了，並沒有直接得分。
皇帝陛下麵無表情的走下球場，飛快的繞場跑了十圈，然後站在場邊開始練習揮拍，直到揮完一千下，才停了下來。
練習中不專心或者走神，罰跑十圈，揮拍一千下。
這是他親自製定的訓練規則，他也是遵守最為嚴格的那個，即使沒有其他人發現。
“辛苦了。”
還沒等他有下一個動作，已經有人遞來了保溫杯，真田弦一郎轉過身，井上真央燦爛的笑臉立刻出現在他眼前，讓他再次停頓了0.1秒。
她的笑容，一直和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一樣，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這樣的念頭忽然就出現在腦海中，讓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隻不過他臉上嚴肅堅毅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隻是對她點頭道了謝，接過杯子喝了幾口，再次回到了球場上。
杯子裏的水並不熱，是他最喜歡的40度。這樣的發現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感動，又覺得有點不自在，於是一句話也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真田。”
井上真央卻忽然開口叫住了他，真田弦一郎停下腳步轉過身，臉上依然沒什麽表情。
“練習要加油哦，叔叔說今年各校的選手都很強呢。”
看到她雙手握拳在胸前擺出了加油的動作，真田弦一郎的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度，不過他回答的語氣卻比以往還要冷硬幾分。
“我們立海大的三連霸是絕對沒有死角的。”
井上真央笑著目送他轉身離去，然後把那個保溫杯放在場邊的長椅上，離開網球場向弓道部的部活教室走去。
走了幾步，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轉頭看著遠處那條熟悉的櫻花路。恰好一陣風吹過，漫天的花雨隨風飛舞，她眼前忽然就出現了那個纖細優雅的身影。
井上真央那雙清澈的碧色眼眸忽然黯淡了許多，不過她很快就搖了搖頭，向著目的地飛快的跑了起來，眼中再次閃爍著毫不動搖的堅定光芒。
這是她一個人的戰場，哪怕是輸，她也要堅持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部長，你已經完全好了嗎？”
“部長，你終於回來了……”
經過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手塚國光終於再一次站在青學網球部的訓練場上，青學的成員們對於他的回歸表示了最熱烈的歡迎，河村隆拿起球拍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叫網球部的隊友們到他家的壽司店去開慶祝會。
“今年的冰帝，恐怕比去年還要棘手啊。”
不二周助笑眯眯的夾起一個芥末壽司，並沒有立刻放進嘴裏，聲音中帶著罕見的鄭重。
“嗯，的確是。”
手塚國光依然惜言如金，隻是同樣鄭重的點了點頭。
“說起冰帝，我有東西給大家看。”
乾貞治抬手扶了扶眼鏡，從書包裏拿出了一卷錄像帶，慢慢放進了那台老舊的錄像機中。
“momo前輩，冰帝是？”
剛剛加入網球部的越前龍馬疑惑的看著桃城武，看到身邊一向膽大包天的前輩居然微微變了臉色，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看完你就知道了。這是我費盡辛苦才收集到的數據，冰帝跡部的比賽錄像。”
“跡部？冰帝的那個部長？我還從來沒看過他的比賽呐！乾你真是太厲害了。”
聽到乾貞治的介紹，菊丸英二興奮的跳到他的背上，卻被他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
“希望菊丸你看完之後，還能笑得出來。”
乾貞治那樣嚴肅中混雜著不甘和頹喪的表情是青學其他人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聽到他這樣的話，越前龍馬瞬間睜大了眼睛，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
錄像中是跡部景吾在海原祭那天和切原赤也的那場比賽，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就連手塚國光的冰山表情都有了一絲明顯的裂痕。
短短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天壤之別的實力對比，切原赤也毫無還手之力的狼狽表現，還有他最後呆坐在地，低頭不語的絕望身影。
立海大三巨頭眼中的震驚已經清楚的說明了跡部景吾的實力。看到錄像末尾，跡部景吾和淺蒼琉璃並肩離去的華麗背影，手塚國光緩緩站了起來，一向清冷的茶色眼眸中，已經燃燒著不滅的鬥誌。
“對手的確很強，但我們青學也絕對不是弱者。”
“今年的比賽，大家也不要大意的上吧。”
國三第一天的晚上，青學的成員們在河村壽司店圍成一圈，加油聲響徹了整條街道。
立海大的網球場上，真田弦一郎看著認真練習的隊員們，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網球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