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冥寂如此深情款款的告白,卿歌一時之間便想到在渡口時自己的那番言語,禁不住羞紅了臉。


    察覺到有人臨近,冥寂撤了隔天陣,扶著卿歌躺下。


    未過多時,外麵想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公子,弟子奉命前來給姑娘送藥。”


    冥寂心中一喜,頓時有了主意,便起身去開了門。


    甫一開門,冥寂的眼中閃過一絲紅光,來人隻看了一眼便垂下的眼瞼。


    “進來吧!”


    “是!”


    來人端著托盤進了屋子,冥寂環顧了一下四周而後關了門。


    卿歌看著來人端端正正地站在那裏,不覺有些奇怪。


    “冥寂,他這是……”


    “放在桌上吧!”


    “是!”


    來人恭恭敬敬地將藥放在桌上,候在原地。


    卿歌這才察覺出了端倪:“你對他用了攝心術?”


    冥寂衝她眨了眨眼睛,繼而問道:“傅家仙主何名?”


    “傅空凜。”


    “傅音瀾在不在桃花渡?”


    “在!”


    “傅音瀾的夫君是哪家公子?”


    “不知!”


    “你是不是找了個入門沒多久的弟子啊?居然連自家家主的夫君是何許人也都不知!”


    卿歌毫不客氣地調笑出聲。


    冥寂麵對她的戲謔,生出一絲尷尬之色。


    “這不能怪我,隻能怪他太笨!”


    “嗯,是他笨!你快些讓他回去,以免惹人起疑。”


    冥寂聞言打開了門,來人便又端起湯藥走出門外,保持著方才送藥的姿勢。


    待到他眼底的那道紅光閃過,來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道:“公子,弟子奉命前來給姑娘送藥。”


    冥寂從他手中接過藥,淡淡地道了句:“有勞了!”


    這一手隔時離空之術,生生將屋內的那段時間劃去。


    他端著藥坐到卿歌床邊,遞給了她。


    “把藥喝了,那傅家仙主說這是補氣血的。


    該問的我都問過了,等晚上我去試試傅音瀾的修為,若是沒差,我們明日便回去,”


    她衝他點了點頭,喝了碗中的藥。


    桃花渡煙池閣。


    傅空凜正坐在回廊的欄台上,望著廊外的池塘發呆。身旁跟著一名手持佩劍的黑衣男子,另一隻胳膊的臂彎上搭著一件披風。


    池塘邊上挖了一個小小的泥坑,他注視著那個小泥坑良久。


    直到那池塘裏的魚兒,躍出水麵落進那個坑裏。


    他那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低沉厚重的聲音響起:“雪垠,你說剛剛那條魚兒算不算自投羅網?”


    雪垠漆黑的雙目瞅了那條在泥坑裏不停地挺著身子的魚,回道:“回公子,此魚並不知公子在一旁挖了陷阱!”


    傅空凜回頭看了他一眼,無奈笑道:“你呀,說話還是那麽直接。”


    隨後,他起身走出回廊走到池塘邊那個泥坑旁,蹲下身子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條垂死掙紮的魚兒。


    “它還挺美,留著觀賞也不錯!你說,若是我將它放了,它還會不會再一次自投羅網?”


    雪垠皺起了濃密的雙眉,道:“公子體弱,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吧!”


    傅空凜背對著他擺了擺手,伸出雙手將那泥坑裏的魚捧起,放入了池塘裏。


    雪白的廣袖落進了水中,飄在了水麵上,在他起身時,帶起了串串水滴。


    “這種事,隻有自己動手才有滿足感。我們倆打個賭可好?”


    “公子要賭什麽?”


    他麵對他,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明朗笑容。


    “就賭那條魚會不會再一次落進這個陷阱裏?”


    雪垠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池塘,又看了看那個泥坑,斬釘截鐵地回道:“那我賭不會!”


    他忽然大笑起來,說道:“你輸了!”


    “為什麽?”雪垠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


    “因為,它若真的不來,我便會自己想辦法將它引到這裏!”


    今日的他有些開心,話說得也多了些,出來的也久了些,以至於病怏怏的身體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雪垠上前將一直搭在臂彎的披風披在了他的身上。


    “公子我送你回屋歇著,然後去藥堂給您端藥。”


    他緊了緊披風,道:“不必送了,我自己回。你拿完藥後吩咐廚房做些飯菜,有客人在總該招待一下。”


    得了命令,雪垠示禮後便往藥堂走去。傅空凜嘴角噙笑地走回了自己的房裏。


    晌午將至,傅空凜便派人到廂房請了卿歌他們二人來用飯。


    當他們到時,傅空凜早已候在桌前。依舊是白色的長袍,加上他銀白色的長發,竟有種病態的嬌媚。


    相互見禮,入了座。


    卿歌不明白起初對他們冷若冰霜的傅家仙主,如何這會竟這般好客。


    她盯著他,覺得他眉眼含笑的模樣像極了他的母親。除此之外,她竟覺得他有些眼熟,舉手投足間的氣質似乎讓她看到了穆風的影子。


    “敢問傅仙主可有兄弟姐妹?”


    他停下手中的筷子,看著他回道:“沒有,母親隻生了我一個。不知風家姑娘為何如此問?”


    “啊,沒什麽!隻是見你一個人,故而問起一句。為何不見夫人?”


    傅空凜的神色忽然暗淡下來,而後又恢複了之前的神色。


    “不瞞風家姑娘,母親早些年因故逝世了。”


    此話一出,卿歌頓時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傅音瀾當初也算是修仙界的翹楚,雖身為女子,卻一點不比男子差,甚至能力比其他幾家仙主還要強。


    如此修為超群之人,如何因故而過世呢?可是,他又總不至於拿自己的母親來玩笑。


    “傅家仙主見諒,並非卿歌有意提之。隻是想著畢竟曾身為同門,雖是與這仙門劃了界限,但終歸個人情誼還在。”


    她有些愧疚提到了別人的痛處。


    “無妨!不知者不罪。母親雖未告知我緣由,但是曆年來百家仙門素來好名。


    既是同為修仙問道,便算是同根連枝,過去的事情就無關重要了。”


    卿歌眉間欣喜,怎麽說他都是傅音瀾的兒子。前世與她同門之時,兩人還算交好。如此這般放下芥蒂,也算是對她一種寬慰了。


    她將那枚仙門令拿出來遞到他的麵前,道:“奉謫溪君之命,請傅家仙主參加三月後的仙門盛會!”


    他唇間生笑,忽而抬手抵住了口咳嗽起來。


    雪垠上前遞給了他一方帕子,輕輕順了順他的後背。往生之仙魔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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