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澤義閃了閃眸子,周身都帶了些緊繃。


    趙恒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子義,雖然我真的很喜歡蘇曉,但是你更是我從小的友人,更是我的玩伴,我們兩個的友誼難以衡量,我不會怪你,也不再做些隱瞞。」


    隻聽罷,宋澤義不甚理解的抬起了眸子,麵上滿是糾結。


    「我並沒有跟蘇曉在一處過,上元夜那日,我是一個人,這兩個孩子並不是我的。」


    趙恒瑞幾乎用盡了身體的力量去說這些話,眼裏都在閃爍微光。


    一句話,如同雷擊,宋澤義一時愣怔在了原地,「恒睿,你說什麽,你,你是什麽意思!」


    「那日上元夜,蘇曉確實出現在了那家酒樓裏,我也確實是想跟她認識一下,但是最後卻沒能有機會。」


    「那,那大福、小福是」


    「我想,或許他們真的是你的孩子,那晚,的確有姑娘曾經在你的房間。」


    趙恒瑞輕飄飄的一句話,身側的拳頭早已經繃緊,麵上滿是無奈。


    「子義,不管發生什麽,我們兩個依舊是朋友,我相信,這一點不會變。」


    「是的,不會。」


    宋澤義張了張嘴,裏麵傳出一陣幹澀。


    身後的人已經被方才的話全然奪了神誌,趙恒瑞終於鬆開身側緊繃的胳膊,幽幽的轉身離去。


    大福、小福不是趙恒瑞的,那他們的生身父親是誰


    一時間,宋澤義的心中亂如麻線,那晚在酒樓之中的人都已經排查一遍,所以究竟是。


    「少主,京城之中來信了,蘇姑娘說蘇落也去了京中,現下正被蘇陌遠控製住了。」


    宋澤義眸子驀地掀起,「你說什麽蘇曉認識蘇落!」


    「是的,少主,屬下也嚇了一跳,剛剛看到信中說,蘇曉與蘇落是堂姐妹。」


    堂姐妹!


    「你那日去酒樓調查上元夜之事,是不是說是李氏帶著堂姐妹一起去的!」


    「是,是的,少主。」


    麵前的人實在太過激動,一時將竹影嚇了一跳。


    「蘇落是李氏的親生女兒,她怎麽可能會將自己的女兒扔在酒樓那般混亂的地方,自己帶著別人離開!」


    竹影霎時也反應了過來,「少主,您的意思是」


    「當年在上元夜的不是蘇落,而是蘇曉!」


    宋澤義渾身皆是一顫,眼眸都在狠狠顫抖,猩紅一片。


    竹影也被這一消息驚得無法動彈,一時間半句話都說不出。


    若是蘇曉是他們少主的夫人,現在當真是他們的真夫人不說,那兩個孩子竟然也是貨真價實的小少爺和小小姐們,這世上居然有這麽巧的事!


    「少主,此事關係重大,要不要修書一封問問夫人。」


    宋澤義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不必,她現在身在東宮,我是與五皇子有關的人,怕是要給她招惹麻煩,先不必說此事了!」


    東宮之中,蘇曉對外麵發生的事一無所知,隻關注到了薑清平將要成為駙馬的消息。


    院子裏,蘇曉理了理身上這寬大的衣服,心下一陣不耐煩。


    「我真是服了,古代人真麻煩,穿這樣寬大的衣服難道不會覺得很煩嘛,不會覺得會被絆倒嘛真是難以理解。」


    言罷,蘇曉一個躍身,便落在了樹幹之上,幽幽的躺了下來。


    這漫天的美景,還得是她來欣賞才行啊。


    蘇曉抬手抿了一口酒,滿麵都是暢快。


    若說這東宮之中有什麽是最讓她滿意,那肯定就是這裏的酒了。


    「不


    愧是東宮裏的東西,比現代的茅台還要好喝!」


    月光皎潔,高掛於空中,照向地上一片冷清孤寂。


    暮色涼涼,剛好隱去了蘇曉的身形。


    「哎,也不知道薑清平究竟是不是腦子抽了,怎麽就答應了與那七公主的親事了,自己一個人在家裏逍遙自在還不好嗎居然要娶個祖宗回家,將自己攪進這些亂局裏來。」


    這七公主可是皇上最為寵溺的一位公主,她的母妃娘家背景也是相當了不得的人物,若是太子真想奪位,還是掂量一二的。


    「美色傾城,容貌冠絕,身份尊貴,為何不答應呢」


    身側的樹幹忽的動了一瞬,落下來一個人形,漆黑一片,看不清相貌。


    蘇曉警惕的坐起了身子,眼眸一陣犀利。「你,你是什麽人」


    「哼,你不必知曉。」


    熟悉而高傲的語氣,還有能在這東宮能夠自由出入,怕是隻有那個人了。


    蘇曉微微低了低身子,試探的開了口,「太子殿下」


    「哼,你為何會覺得我是太子」


    旁邊的人又冷清一聲,蘇曉卻是全然確定了他的身份。


    「能出入高牆之中而不驚動侍衛,還有這般厲害而敏銳的定力的,怕是隻有太子殿下您了。」


    既是如此,趙昭武也不再隱瞞,徑直笑出了聲。


    「你這小姑娘,倒是滑頭的很,果然平日裏的乖巧全然都是裝出來的。」


    氣氛忽然冷了下來,蘇曉感覺到旁邊似有一陣銳利的像虎豹一般的目光盯視著。


    全身僵了一瞬。


    「哼,不過,孤倒是很喜歡你這種機敏。」


    言罷,還未等蘇曉反應過來,一隻大手便伸了過來,徑直奪了蘇曉手中的酒壺。


    直接抿了一口,絲毫沒有芥蒂。


    「真是好酒,隻是,這酒像是西域上供而來的,孤記得應當是在廚房裏放著。」


    蘇曉心下忽的一顫,「這酒,這酒是我一時犯饞,從,從廚房裏偷來的,還請太子殿下責罰。」


    趙昭武滿身玄色,帶著夜裏的寒露,周身清冷。


    「你倒是有眼光,不過,這酒乃是西域的貢品,貴重非常,你說,孤該怎麽罰你呢」


    故意試探的語氣,蘇曉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


    「太子殿下恕罪,民女,民女隻是一時。」


    「若不然,你跟了孤吧,孤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麵前的人語氣輕佻,話裏話外沒有半句認真,仿若隻是一個隨口開的玩笑話。


    「太子殿下抬愛了,不過,民女已經有婚配了,實在是擔不得這厚賞。」


    這一刻,蘇曉真是無比慶幸,自己跟宋澤義的假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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