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出了客棧便直接朝著衙門的方向走去,沒一會兒便進了縣衙。


    「砰」的一掌拍在八仙桌上。


    「簡直欺人太甚!」


    「如何,他們見你了」縣官張化在他對麵坐了下來,隨手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推至他眼前。


    對方拿起直接一口悶下。


    「見了,就見了他們手底下的人,他們甚至囂張的讓我請謝儀親自來見!」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麽!


    何況就算他請,謝儀也不會過來。


    他一個旁支根本連見一麵家主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他才想來闖一翻自己的天地,讓那些個眼高於頂的人再也不敢小瞧他!


    「難道他們當真隻是富家子弟,途徑這邊休息而已」


    張化若有所思的分析著。


    「你想,他們若當真是朝廷派下來的人,怎會對我們如此囂張,定會故意低調,然後按照查探,但我並未發現有人探查我們。」


    「你這話也不無道理。」


    謝必冷哼一聲,「既然他們並非官府之人,我們不如……」


    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下。


    「此事萬萬不可。」張化趕忙阻止,「如今關頭,我們絕不可輕舉妄動,何況……」


    「他們既敢提謝家主,那邊代表他們的身份不簡單,若當真惹了他們,怕是會鬧出煩,直接引了朝廷的人過來。」


    謝必絲毫不在意,一臉囂張。


    「就算朝廷來人又如何,強龍不壓地頭蛇,在我們的地盤上麵,我讓他們盤著他們便得好好給我盤著,哪都不許去!」


    「話雖如此,但若來的是錦衣衛呢」


    北鎮撫司的人各個都是精英,抓人且從不要證據,若當真是他們來了,他們也不一定惹的起。


    甚至就算他們用全城百姓威脅,錦衣衛那惡閻羅想必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謝必張了張嘴,想到什麽,又閉上了。


    「你這也不成那也不成,我們到底該如何才成」難道就讓他這麽憋屈著


    謝必自來了這裏,就從未曾被人如此下臉。


    張化看著他,嘴角忽然揚起一抹陰險的笑,「他們既這麽說了,你反倒得拿出點誠意來,讓他們好好看看。」


    「我之前去蒼山村查過了,就是他們將那兩個老頭帶回來的人,估摸著就是一些什麽都不懂的天真的少爺小姐,心善,囂張罷了,隻要你拿出誠意,他們遲早會見你的。」


    「到了那時,你再從他們口中打探不就好了。」


    在張化看來,夏含玉一行人雖看著厲害,實際上是最好對付的。


    都還是從未出過門的小姐少爺嘛,定是聽了那兩個老頭才會對謝必印象不好,讓他們改了印象不就成了。


    張化這會兒心裏雖然還帶著懷疑,卻比一開始少了不少。


    而這也是夏含玉幾人一開始的目的。


    雖說查案得悄悄地了,她偏要反其道而行,利用自己引起那兩人的注意,錦衣衛和暗衛的人才有機會找到那處坑洞。


    接下來的幾人,那謝必每日都會來,來時都是笑臉迎人的,即使錦衣衛人總是用同一副麵孔對他,他也不在意。


    不過夏含玉知道,這人轉頭的臉色那叫一個難聽,暗衛的人可是同她形容過的。


    聽著他如此憋屈的模樣,夏含玉心情不錯。


    「阿伋,錦衣衛那邊可有消息傳來」這也過了好幾日,那個坑洞卻依舊未曾找到,這讓夏含玉難得有些許的煩躁。


    「未曾。」


    夏伋搖頭,眼眸深邃的望著她,狹長的眸中纏卷著無盡深情


    。


    自他們說開以後,他每每看著她便不再掩飾,有時候那眼神幾乎能讓夏含玉溺進去。


    下一刻,他察覺到她臉上的不高興,當即危險的眯了眯眼。


    「玉兒若不想搭理,我去殺了他們。」


    錦衣衛殺人反正無需理由,不論真假,到時候直接將罪名安在他們頭上便是。


    「暫時不用。」夏含玉微微搖頭,身子朝著他靠了過去,抓起他一隻根骨分明的手掌把玩著,細細摩挲著他手心的幾個厚繭,同她的手心正好相反。


    夏伋當即挺著身子,哪裏還想的起自己剛剛的「豪言壯語」。


    「應當也差不多了吧。」


    夏含玉想著,這麽幾日了,若再找不出地點,不論是錦衣衛還是暗衛,回去以後全都讓阿伋好好訓一頓。


    反正他都可以。


    門外,一直負責應付的那個渣的錦衣衛忽然走了上來,站在門口說道。


    「姑娘,那個謝必又來了,這次又拎了不少的禮物,希望姑娘少爺能夠下去見一見他。」


    「好啊,那便去。」


    折騰這麽久,每次對方隻將禮放下,人離開,今日去見一麵也無妨。


    她恰好去看看,這個害死無數大夏子民的敗類,到底長得是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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