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還能承受住嗎?"


    端坐在中榮廳上首位的陳峰,淡笑著對陳猛問道。


    直到此時,陳猛才明白陳峰之前,為什麽會提醒他。


    就算陳猛沒有親自下手殺死陳全明的黨羽,單是看著眾多下人被活活打死,也有些受不了。


    "杖殺之人共有三十名,其中包括了陳全壽,就在這裏了。"屠大嗓透著一名肉體塌陷的中年人屍體,往陳峰跟前一扔。


    "幹得不錯,回頭再去招點兒人手,等到晚上咱們就搬過來。"陳峰笑著瞥了一眼陳全壽的屍體道。


    "這麽大肆殺戮,並不像你的陰暗做派,而且陳府剩下一些人,這件事情難保不會被傳出去的。"屠大嗓摘下麵紗呼了口氣。


    "如果連一個宗府都治理不了,又怎麽可能會讓人信賴,我這個宗家嫡孫掌管陳家在蒼壁城的產業,比起陳全明那個狗奴才名正言順得多,況且像蒼壁城這樣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也沒什麽人會在意這種事。"陳峰嘴角上翹笑道。


    "你根本就是想要將這件事,推到我身上..."屠大嗓盡管表麵上粗魯,其心智卻比陳猛要強上太多。


    "你一個煉氣九層的修者,解決這些事情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外邊的人也會這麽想,所以說你就從了吧,以後有你在,我接管陳家之後,對於一些心懷鬼胎的勢力,也是一個震懾,就你現在這麽嫩的能力而言,也用不著掖著藏著。"陳峰一臉無良的笑意,大有要對屠大嗓扣屎盤子的意思。


    雖然內心有些憤怒,不過現下做都做了,屠大嗓在記掛著蠻魂棒的情況下,倒也沒有死命同陳峰抗爭。


    隱隱之中,屠大嗓感覺自從和陰暗危險的陳峰扯上關係,好像是上了賊船一般。


    "那些被打死的下人,財物都已經收繳了,屍體也堆在了一座偏僻的小院中,接下來要怎麽做?"陳猛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們在剩下的人中,找個穩妥的,去核對陳氏一族剩下的財物,還有一件事要抓緊去辦,看看能不能通過陳家的關係網,購買一些糧食和軍用連珠弩。"陳峰神色平靜對屠大嗓和陳猛安排道。


    "你想要發展勢力?"


    屠大嗓盡管有這方麵的預料,可是卻還是有些低估了陳峰的野心。


    "我又不是萬人敵,手下沒有點兒人,難道指望我這個老咕嚕棒子和別人死拚嗎?若是能夠招收一些人手武裝一下,麵對一些弱小的修煉勢力,也沒有必要太過在意。"陳峰左手輕拍著塌椅上的玉石虎頭笑道。


    "人手從哪裏來?補充點下人倒是問題不大,不過若是招募侍衛就很難了。"屠大嗓一臉嚴肅問道。


    "你沒聽過亂世出''英雄'';嗎?隻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剩下的事情等待著就可以了,算上天沙幫和陳家在內,蒼壁城中千人以上的勢力,一共有二十二個,雖然大多數的勢力成員構CD是些腳夫苦力,不過也總是聊勝於無,訓練一下還是能發揮一些作用的。"陳峰盤算著笑道。


    以往屠大嗓作為豔香樓的老鴇,盡管手底下的人達不到千人之眾,卻也是蒼壁城不可小覷的勢力之一,對於城中的情況也很是了解。


    據屠大嗓所知,拋去陳峰所說蒼壁城中的二十二個千人以上大勢力不算,千人以下的小幫派,都有著四十幾個。


    像天沙幫這樣的大型沙盜團夥,甚至超過萬人。


    在蒼壁城中,義氣盟、鐵刀會、霸王門這樣的幫會,都是人多勢眾有些實力。


    稍小點的幫派還有黃衣幫、煙雨樓、金日派等,數都數不過來。


    "你想要等待什麽?"


    屠大嗓敏銳感覺陳峰有所圖謀。


    "眼下大夏王朝的侵占意圖,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天沙幫又和大夏王朝的修煉宗門,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這就會讓他們在蒼壁城中的處境很敏感,陳家現在已經遷徙,若是城主府眼中連這樣的沙子都能揉下,那我們也不用對蒼壁城抱有什麽期待了。"清晨的日光射入中榮廳中,陳峰心情舒暢從塌椅上起身道。


    "你是在等待著城主府對天沙幫下手?"屠大嗓神色複雜看著陳峰道。


    "炎千裘是皇室宗親,身份尊貴,如果能將天沙幫除去,在眼下混亂的局勢中,想必也不會太過在意我將蒼壁城一些勢力收編起來,到時候我若是能夠成為蒼壁城的撿屍官,對於城主炎千裘也是一股助力。"陳峰向廳外走去的同時,淡淡對屠大嗓笑道。


    聽到陳峰期待的說法,屠大嗓不由心生驚駭,在她看來,蒼壁城眾多大大小小的幫派勢力,若是能夠被收服,絕對不容小視。


    人多勢眾這一點,在低端修煉勢力的鬥爭中,同樣有著很大的作用。


    另一方麵,對於陳峰想要打蒼壁城大小幫派勢力的主意,屠大嗓心中也有著不好的預感,這件事有誰去做,幾乎是不言而喻的,坐等著可是不能得到別人的投效。


    陳家留守人員,一夜之中少了三十多人,讓原本遷徙過後的宗府更顯平靜。


    進入後宅的陳峰,偶爾看到花園角落盛開花朵沾染的血跡,臉上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天空蔚藍如洗,蓊蓊鬱鬱的後宅中樹木高大繁花似錦,蝴蝶翩翩飛舞,雲雀靈動跳翔。


    陣陣清風習動,淡淡花香縈繞鼻端,陳峰懶散伸了伸雙臂。


    經過夜裏的殘忍杖殺鎮壓之後,宗府中剩下的婢女家丁,都接到了嚴禁出府的命令,不要說是沒有人敢逃跑,就連後宅中以往婢女穿梭的情景也消失不見。


    剩下的下人幾乎都戰戰兢兢呆在房間之中,生怕被問罪小命不保。


    以往陳峰雖來過後宅幾次,但卻是小心謹慎,與此番作為主人的心境,有著很大不同。


    陳家宗府占地廣闊,後宅更是帶給人一種深似海之感。


    一個人走了沒多長時間,陳峰就聽到了如怨如慕的嗚嗚然簫音。


    察覺到簫聲中透出的淒冷、幽怨感傷,如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低沉悠遠不絕如縷,陳峰不由順著嗚咽的簫聲,向後宅僻幽深處走去。


    待來到一片竹林小院的時候,看到一名身穿白紗衣的少女,正雙眸微閉坐小院的朱紅色秋千上吹簫,陳峰並沒有驚訝,而是停下腳步安靜聆聽了一番。


    少女略施粉黛,盤起的長發珠釵玉細,劉海整齊清新美好,瑤口瓊鼻冰肌玉膚,尤其是靜坐在秋千上吹簫的時候,當真是榮光照人端麗難言。


    在陳峰沉凝的淡笑注視中,少女似是發現了他的到來,睜開一雙如若秋水的眼眸,微微側螓靈動瞄了陳峰一眼。


    如泣如訴的簫聲停下,餘音嫋嫋,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白衣少女靜靜起身,對陳峰施禮:"雲月嬋見過陳峰少爺。"


    "沒想到今日走動一番,竟然會聽到這麽好聽的簫聲,怎麽不吹了?"陳峰回味著沉重悲涼的簫聲,看著安靜少女道。


    "隻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罷了。"雲月嬋招待陳峰坐在竹桌前,神色隱藏著些許惆悵。


    陳峰坐下接過一杯茶,略有深意看著雲月嬋平靜開口:"你吹得極好,隻是簫聲略有凝滯嗚咽,曲中雖少了些清麗幽婉之妙多了幾分愁意,卻也是合情合景,悲涼寂寥浸透心田,倒像是給那些死去的人送行。"


    "讓陳峰少爺見笑了!"


    雲月嬋頷首低眉,美眸深處卻隱藏著好奇訝異之色。


    品嚐著茶中竹筍的清香,陳峰從那嗚咽的簫聲中回過神來,心中倒是多了幾分回雪吹風之爽朗。


    "簫我聽了,茶也品了,你還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嗎?"直到這時,陳峰臉上才露出了笑容。


    "以前聽聞陳峰少爺一直唯唯諾諾,不過自從我見到你之後,卻發現你與陳家的傳言有很大不符。"雲月嬋看了陳峰一眼道。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心思,若是沒有了主意,那豈不是與傀儡無異,或許是忍久了,不想再活得那麽憋屈,與其羨慕別人的精彩,倒不如自己就做一個那樣的人。"陳峰懶散不羈笑道。


    "你先是拒絕了親事讓人難堪,現在又強行霸占了家族基業,以後我若是繼續住在陳家之中,隻會更加尷尬。"雲月嬋隱晦瞪了陳峰一眼,難得露出了小女人的氣惱。


    "嗬嗬~~~咱們根本就不怎麽認識,就算是我抱著撿了便宜的心思同意親事,你也不能幹,與其被你拒絕丟麵子,倒不如我先下手為強,在我看來,你是一個內心強大的女人,應該不會被這點兒小挫折打擊到。"陳峰揉了揉鼻子說出的話,讓雲月嬋美顏顯得很是訝異精彩。


    "都說陳氏一族中陳浩、陳驍,以及那範憐容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在我看來,你才是一個不得了的家夥!"雲月嬋看著陳峰感慨道。


    "雖然是讚美,不過聽起來卻酸溜溜的,以後陳家之中我做主,你若是想要繼續住在這裏,希望咱們能愉快相處,西古地域七大禁地之一的枯荒禁地消失,表麵看似平靜,暗地裏卻好似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我猜包括你在內,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偶然!"陳峰玩味笑語道。


    (感謝我看小說的起點幣打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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