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彭有為提起遊學令,陳峰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千機宗中還有這樣的好事情。


    盡管對遊學令的事情不甚了解,可單單是想一想,也能夠感受到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在這五年之中,陳峰多少能夠感受到,千機宗的宗門機製很有條理,整個宗門中更是千機爭輝極為繁榮,完全不像多數修煉宗門一般沉悶。


    雖然身處天鈞峰中,陳峰卻很是對千機宗豐富多彩的修煉環境著迷。


    在陳峰看來,像千機宗這樣的地方,才能稱之為真正的修煉宗門,就拿晶能機甲來說,擁有玄妙手段的修仙者,怎麽也不可能比凡人還要落後。


    不同於陳峰心中的感慨,聽聞彭有為提起宗脈秘辛,不隻是上首位的田振雄神色一變,就連郝德勇等人,好像也是剛剛知道的樣子,眼中紛紛隱藏著異色。


    好一會兒,田振雄才在彭有為的注視中,輕輕拍了拍團龍椅的扶手:"宗脈中確實有一個遊學令的優先名額,不過我已經決定給你們古平師弟了。"


    田振雄並沒有問彭有為,是如何知曉宗脈秘辛的,而是直接將他的希望斷絕。


    就在眾人神色有異之際,彭有為歎了口氣,苦笑道:"沒想到竟然不是淩珊師妹..."


    "師尊,不可否認古師弟的資質很不錯,但他還是一個新進弟子,若是宗脈真有獲取一塊遊學令的優先權,我覺得對於這麽重要的決定,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郝德勇難得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這件事不用再討論下去了,我意已決,不會再有更改。"田振雄沉著臉說道。


    在田振雄一錘定音之後,盡管彭有為沒有反駁,眼中還是有著難以掩飾的怨色。


    至於陳峰,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了哪裏,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沒有期待,自然不會有失望,這點自知之明陳峰還是有的,在他看來,這個遊學名額的大餡餅,輪到誰也不會砸中自己。


    "古師弟身具土屬性天靈根,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通玄後期修者,確實比我更加適合得到遊學的機會,我遵從師尊的決定,但若是可以的話,我想要接受宗門的差事,這些年我在天鈞峰一脈也算是任勞任怨,積累了不少宗門貢獻,還希望師尊能夠成全。"彭有為退而求其次失落道。


    田振雄點了點頭:"如今天鈞峰的重力環境不容樂觀,你們若是能夠接到好的宗門差事,我也不反對,不管是遊學也好,還是接受宗門任務和差事也罷,隻是有一點,你們不要忘了是天鈞峰一脈的人,別丟了宗脈的臉麵。"


    感受到田振雄掃來的警惕目光,陳峰這才露出了笑容:"師父,我在宗脈中受罰也五年多了,真的已經是改過自新,我想要乘傳送陣回家看看,希望你能準許。"


    "如果讓我知道你再惹是生非的話,天鈞峰再容不下你這樣的劣徒,定送到煉獄峰嚴懲不貸。"田振雄一副對陳峰成見很深的樣子。


    盡管陳峰本就不是一個愚忠分子,對田振雄一直抱有不滿的看法,可是在聽到他的說法之後,還是忍不住對其暗罵。


    "那我是不是也能接宗門差事?"


    陳峰一副自私自利,為自己前途打算的模樣。


    "除了惡名昭彰之外,你對宗門有什麽貢獻嗎?想要接好的宗門差事,必須要有足夠的宗門貢獻值,最重要的還是執事閣批準,你不會忘了在光耀大典上,你用那個石木魚傷害宗門執事長老的事了吧?若不是當初有人保你,隻怕你早已經在煉獄峰受刑了。"田振雄冷冷注視陳峰一眼,完全將其當成了朽木。


    "那次讓執事長老受傷,隻是一個意外,我真得不是故意的..."陳峰一臉真誠,換來的卻是郝德勇幾人的鄙夷。


    "你若是能夠找到好差事,飛上高枝的話,我絕不會阻攔你的前程。"田振雄瞥了陳峰一眼,對其絲毫不待見。


    "嘿嘿~~~我對這方麵的事情不懂,隻是隨便問問。"


    陳峰一反常態,完全就是一個好好先生的模樣,對於田振雄的擠兌,似乎並不在意。


    直到彭有為幾人告辭離去,陳峰才屁顛屁顛跟著幾名師兄出了天鈞殿。


    "陳師弟,本來我以為遊學令的名額,你和淩珊師妹希望比較大的,沒想到卻落在了新來的古師弟身上,真是不知道師尊他老人家是怎麽想的。"彭有為湊近陳峰小聲感慨,好像是在為他不值。


    "我隻是一個煉氣八層的修者,師父做這樣的決定,相比應該有他的考慮,不過說起來,四師兄以後要有好出路,可不要忘了多關照一下我。"陳峰一臉親近的笑意。


    盡管陳峰表麵上一臉的坦然,心中卻是無良暗暗腹誹著,老田是不是那個姓古新進弟子,失散了多年的野爹。


    "那是一定的,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幫陳師弟你注意著好的宗門差事,其實宗門遊學令,並不是有著遠大誌向弟子的唯一出路,若是能夠得到好的宗門差事,一樣有機會學習其它宗脈的技藝,以前就聽聞有獲得看押宗門重犯差事的弟子,得到過非凡機緣的例子,宗門中好的差事,可都是肥得很,怎麽也比守著宗脈靠日子強。"彭有為小聲對陳峰賣好道。


    "那就勞煩四師兄多多費心了。"陳峰並沒有跟彭有為等人去宗信閣,而是直接去了側殿。


    看到陳峰好像是並不急切領取任務,尋找差事的樣子,郝德勇等人都有所訝異,不過一想到陳峰那不正經的惡劣做派,幾人也就釋然了很多。


    郝德勇幾人不知道的是,陳峰之所以不著急,是打上了天鈞峰那些廢棄殿宇的注意,當初徐大寶無心的一句話,卻是引起了窮紅眼的陳峰關注。


    另外天鈞峰的重力環境,對於陳峰修煉而言,也有著很多切實的好處,這也是他麵對老田擠兌,毫不在意的原因。


    進入天鈞殿的偏殿之中,陳峰看到師母陸舒雅,臉上這才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一撩黑袍下擺單膝跪地,對素袍婦人行了一個大禮:"弟子陳峰給師母請安!"


    "快起來,這五年過得怎麽樣?師娘雖然沒有上去看你,卻是記掛著..."陸舒雅將陳峰扶起,一臉慈愛的笑容。


    "總算是熬了過來,之前我跟師父請示,他已經準我回朝聖城區的家裏住些時日。"陳峰咧著大嘴憨厚道。


    "快讓師娘看看,這五年峰兒你好像是又壯了一些,也穩重了不少..."陸舒雅欣慰對著陳峰打量道。


    "還好~~~"


    感受到陸舒雅的殷切期待,陳峰訕訕一笑略有尷尬。


    "如果不知道的,看到你現在這幅模樣,恐怕絕對不會相信你是殘暴之徒,經過這次的懲罰之後,你以後真的要收斂性子,凡事三思而後行才好,無法無天那是魔頭的做派,正道修士講究的是行善為人。"陸舒雅笑著對陳峰提醒道。


    "為己為人還可以考慮,要是舍己為人弟子可做不到!"陳峰麵對師母,倒是沒有太多的遮掩。


    "隨心所欲肆意妄為固然是自在,不過有能力的修士,卻應該有值得熱血奮鬥的榮耀,為自身而戰的修者,永遠都無法爆發出超越自身的力量,隻要所做的事情有意義,行善為人同樣會有著令人澎湃的激情。"陸舒雅語重心長對陳峰教導道。


    "弟子受教了。"


    陳峰盡管沒有接受陸舒雅的說法,卻是神色鄭重躬身道。


    "這是你師父讓我交給你的,修煉資源來之不易,要省著點兒用,以後有什麽困難的話,可以過來找師娘商量。"陸舒雅盡管臉上露出笑意,眸子中的目光卻隱藏著複雜。


    看到素袍婦人的神情,陳峰就已經在嘀咕,這儲物袋中的修煉資源,恐怕並不是如她所說,出自田振雄之手。


    對於自己這位慈祥的師母,陳峰多少有些感慨,她和田振雄那個偽君子,簡直有著太多的不同。


    就像是仇鴻一般,明明身形瘦小,卻那麽能打,一直以來都是飽受陳峰的腹誹。


    "峰兒你若是不著急離開的話,跟隨師娘去一次後山吧。"陸舒雅淡淡一笑,旋即當先向後殿走去。


    在天鈞峰中,後山和懺罪崖一直都是禁地一般的存在,沒有宗脈長輩的示意,任何弟子都是不允許前往的。


    陳峰雖然在懺罪崖修煉了五年,可卻是一直沒有去過後山。


    通過其他人,陳峰也隻是知道,後山埋著一眾宗脈長輩的墓碑,但具體有著什麽神秘,卻沒有過多猜測。


    不過從之前在天鈞正殿中那些石像來看,陳峰覺得後山的情形,可能也就是那麽回事兒。


    "其實每一個宗脈的老弟子,都會有一次去後山,瞻仰宗脈前輩戰魂的機會,德勇他們也是師娘帶去的。"似是察覺到陳峰不以為意,素袍婦人感歎一笑。


    "機會嗎?"


    陸舒雅的說法,讓陳峰感到了些許深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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