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生王朝皇權易主,震動整個西古靈域,尤其取而代之是陳峰的情況下。


    盤龍島崩潰,陳峰從鎮封中脫出的大事件,還沒過去多久,就在元生王朝鬧出了如此情況,也難免讓人心生驚異。


    盡管元生王朝,一直以來都不以超級王朝自居,可臨近西古靈域七大禁地之一的長生禁地,卻使得這個王朝的皇權,很是被人看重。


    就在陳峰霸占長生皇城大內禁宮的三天時間,各種消息也是不脛而走,不但在整個元生王朝疆土擴散開來,更是在西古靈域掀起極大波瀾。


    元皇與李後被處決之事,也被人別有用心放風出去,元生王朝中一些期待事態能有所轉機之人,幾乎是絕了希望。


    三天時間中,元生王朝手握兵權的各路諸侯、城主,得到召集的消息,雖驚恐憂慮,卻不敢耽擱,都是在第一時間動身,前往長生皇城朝聖。


    王朝換了新主人,固然讓文武百官擔心自身,以及王朝日後的情況,但最為緊張的,還是王朝疆土中的各大宗門勢力。


    以前元氏一族掌控王朝皇權的時候,表麵上與疆土中的修煉勢力,幾乎是互不幹預,井水不犯河水,但此番換做陳峰得勢,元生王朝中的一些宗門勢力主事人,卻有了不好的預感。


    陳峰本就崛起於千機宗中,在元生王朝也廣有傳聞,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王朝疆土中的很多修煉勢力,都是頗為清楚。


    一百多年前,長生禁地的變故,雖然給妖獸之森和元生王朝帶來了很大的危機,可是待到擴張的長生禁地收斂,一些宗門倒也沒有徹底斷了傳承,反而得到了休養生息的機會。


    直至此番陳峰奪取王朝皇權,元生王朝疆土中的一眾宗門勢力,才真正有了些絕望之感。


    皇權易主三天之中,陳峰還隻是召王朝各地的官員覲見,沒有處理王朝疆土中所存宗門的事情,但往後的日子還長,王朝中一些宗門勢力的主事之人,已經意識到繼續留在元生王朝,是不會有以前的好日子過了。


    不同於尋常的朝野動蕩,元生王朝皇權自打易主之後,偌大的帝國雖然出現動蕩,卻少有人敢作亂,且不說陳峰惡名在外,就是替他暫且打理皇宮內外事務的小老頭胡翰,也是一個不太好相與的陰狠角色。


    尤其是胡翰羽化後期的強大實力,即便是在王朝無盡的疆土中,都有著絕對的震懾性,不論是王朝中的勢力,還是動亂,在這等蓋世豪強的麵前,都不值一提。


    三天的時間中,元生王朝的一些家族、勢力有遷徙離去的,並沒有遭到太多的限製。


    胡翰雖陰狠,但對於安靜離開王朝的勢力,所采取的態度卻是順其自然,至於王朝境內鬧事的匪盜,卻都遭到了殺戮與鎮壓。


    經過兩日的相對平靜,小老頭胡翰在皇權易主的第三天中,突然點將起兵,帶著王朝禁軍南征北戰,及時出現在王朝各處勢力作亂之地,以鐵血的姿態,將各方作亂勢力斬盡殺絕,讓人為之心驚膽寒。


    元生王朝的無盡疆土,除了長生禁地之外,盡在小老頭胡翰的射程之內,這等大範圍的轉戰殺戮,直將整個王朝的反叛動亂之聲撲滅。


    尋常修士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元生王朝波濤洶湧的權利易主過程中,雖有些宗門勢力遷徙離開,卻有著西古靈域,乃至靈虛界的各方更加強大勢力,向著元生王朝暗暗聚集。


    各方勢力所關注的真正暗潮中心,並不是陳峰,而是因為他出現,有可能出現變動的長生禁地。


    元生王朝皇權變動的第三日,長生皇城豔陽高照,王朝各路諸侯、文武百官,幾乎是排著長隊,從大內禁宮東門進入,帶給人一種肅穆之感。


    期間信衛不斷向禁宮傳來小老頭胡翰,在王朝境內各地殺戮得勝的快報,讓人聽之震撼。


    後宮北邊一角的石子路上,一身細麻便裝的陳峰,已經沒有了地宮暗室被星係之基反噬的臃腫膨脹,除了帶著肉嘟嘟軲轆的小毛球,並沒有讓人隨行。


    "胡老在各地鎮壓動亂頻頻告捷,看來你和喬晴仿製的那個萬界盤,交給他這個羽化期豪強來用,還是有一定效果的。"陳峰背著雙手,一副從容悠閑的笑意。


    "呦~~~"


    肉嘟嘟的小毛球張開大嘴嗚嚕著,好似在邀功。


    "此番我雖奪取了元生王朝的皇權,坐上了皇位,不過以後怕也是頗為煎熬,如何安置喬雪晴她們的事情且不說,隻怕從今往後,又不知要被多少有心人盯上了,之前在盤龍島現身的強者,應該有很多人過來元生王朝這邊了吧?"陳峰歎了口氣,對小毛球問道。


    "呦!"


    毛球出聲回應,胖嘟嘟的圓滾身子,在地上軲轆來軲轆去,有些焦急擔心。


    "你和茸茸都已經是九級妖獸,相當於人修中的生死境歸元期強者,在往上就有了通天妖獸的稱號,有點兒出息好不好?"陳峰無良用腳撥弄著軲轆的小毛球,笑著言語道。


    內宮中殿宇錯落,金色琉璃瓦在陽光的照耀下,給莊重威嚴的深邃皇宮,平添了燦燦貴氣。


    即便隻是後宮的北邊偏遠一角,也有著不少的宮殿,就在陳峰帶著毛球,一路走走停停笑聊的過程中,已經到了一座大殿宮門前。


    "奴婢參見陳皇..."


    盡管豔華宮大門口的一名婢女,看到陳峰之後,流露出些許慌張之色跪地扣頭請安,雙眼中卻夾雜著些許期待。


    "看樣子你是故意在這裏等本皇的,有什麽事不妨說出來。"陳峰表麵上溫和一笑,說破了婢女的意圖。


    跪在地上相貌平凡的婢女,先是身形一震,心緒卻很快平穩了下來。


    "陳皇英明,好兒是受主子所托,在這裏等候的,希望陳皇能移步豔華宮..."婢女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卻沉穩所求。


    "別給我扣高帽子了,前麵帶路吧。"


    看了看豔華宮的大紅朱漆門,陳峰已經想到了,他奪得皇權之後,小老頭胡翰下令圈禁起來的元皇嬪妃。


    大紅朱漆門被起身的婢女推開,靠近大門的院落所在,早已經站了兩排婢女。


    "叩見陳皇,願吾皇萬歲。"


    兩排婢女在陳峰跨入大門之後蹲跪,卻不如直麵他一名身穿素雅白紗衣女子身段兒輕盈。


    "都起來吧,這豔華宮的婢女挺有生氣,不像深邃後宮透著一股子遲暮。"陳峰發現兩排婢女跪下之後,好似對地上軲轆的小毛球很好奇,多露出精靈之色,不由笑著一揮手。


    "今日是陳皇登基大典,合宮上下自然是同沐喜氣恩德。"一頭黝黑長發盤了個發髻,卻沒有戴珠翠首飾的白紗衣女子,緩緩起身柔聲道。


    "之前在禁宮之外見過你,隻是還不知道你叫什麽。"陳峰甩了甩手上的道骨鏈,坐在寬敞院落的一張玉桌前,頗有興致對素雅白紗衣女子問道。


    "罪女趙豔華,元成閔還在世的時候,被封為豔妃。"白紗衣女子頷首回應道。


    "我雖然下令追殺元姓之人,卻也不曾株連母族和妻族,你又何來罪女之說。"陳峰在白紗衣女子的伺候下,點著玉煙袋吧嗒一口。


    "前朝妃嬪,本就是卑賤之軀,如今被各自圈禁在宮中,就算是現在不被株連,最後的下場也是不免淒涼,死路一條。"白衣女子輕輕歎息言語道。


    "新老朝代交替,宮中確實不宜留著舊時之人,逐漸被清理,是早早晚晚的事,別的不好說,王朝人卻有得是。"看到一眾侍女有人端上蓮子羹之後,識相離去,陳峰毫不掩飾要清理宮廷的意思。


    "今日陳皇登基,普天同慶,何以會閑庭後宮,沒有去至尊殿呢?"白衣女子對於陳峰的說法,非但沒有驚恐,反而淺笑著問道。


    "不過就是走個形式而已,不急。"


    對於白衣女子試探心意,陳峰雙眼微眯笑道。


    "這蓮子羹頗為解燥,陳皇用一些可好?"


    白衣女子嘴上雖詢問,卻輕輕端起碗,用羹勺給陳峰喂食了一口。


    舒緩享用幾口蓮子羹,被白衣女子用紗帕擦了擦嘴,陳峰臉上露出了些許滿意之色。


    "能在這皇宮之中,位列妃嬪的女子都不簡單,有個難題一直困擾我許久,如今我既要登基,也該到拿出點兒辦法的時候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為我分憂呢?"陳峰看著白衣女子淡笑道。


    "陳皇威震西古靈域,又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隻怕豔華一介罪女,很難為你分擔什麽。"白衣少女直到這時,才用水潤的眸子看向陳峰。


    "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本皇不能在這豔華宮逗留太久。"陳峰撥弄著手中油亮的道骨鏈,很是氣定神閑。


    "既然陳皇誇罪女聰明,那就讓我猜一猜,你在為什麽事煩惱。"白衣女子嬌美一笑,試探著陳峰的心思。


    看到陳峰耷拉著眼皮,坦然而坐,完全就是一副等待說法的上位者姿態,白衣女子並沒有立即開口。


    廣闊的院落景色優美,在陽光的照耀下,帶給人恬靜舒適之感。


    "陳皇戰力滔天,如今又穩掌王朝大權,如果說有什麽問題還能困擾到你,我想應該是女人了,按照登基之禮,是要立後封妃的,作為掌控天下的皇帝而言,這件事本不難辦,可是立後封妃的對象非同尋常,就不好處理了。"在安靜的院落中,好一會兒過後,白衣女子才觀察著陳峰的神色道。


    "修煉了將近三百載,有些事情不適於再拖下去,我有意於喬雪晴,想立她為後,可是這麽做非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於我於她人會產生很多麻煩,登基大典本是一件喜事,現在卻變得有些棘手了。"陳峰抹搭著眼皮言語道。


    "其實本不麻煩,主要還是看陳皇,是想要做修煉界的梟雄,還是王朝的皇帝了,既然是登基大典,何不一蹴而就,先將立後封妃之事昭告天下,就算強行宣布不會合一些人心意,事後也可以轉圜,事情一旦成了,即便是你以後不做皇帝,也不會有太大的衝突。"白衣女子略有深意為陳峰解憂道。


    "你,很好,說得甚合我心意。"


    陳峰笑容雖深沉,卻隱隱流露出生猛、奔放之感,明顯是做出了決定。


    "其實陳皇心中早就有了決斷,罪女不過是將你的心意說出來罷了,還請皇上寬恕賤妾冒犯之罪。"白衣女子盈盈蹲跪,低頭淺聲道。


    看著白衣女子領口透出的兩圓白皙肉團,以及迷人深邃的細溝,陳峰一甩道骨鏈背過雙手,心緒不由開朗了很多。


    "如今我初掌王朝大權,你認為最迫切的需要做什麽?"陳峰向著宮門口走去的過程中,頭也不回對白衣女子問道。


    "以陳皇的實力而言,根本就不需要急迫,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如果說有什麽比較重要的事,改朝換代之後,城外的元氏一族皇陵,應該好好處置一番了。"白衣女子沉穩低頭蹲跪道。


    "趙豔華,今日你幫助本皇解決難題,來日本皇必定要好好謝謝你。"陳峰嘴角上翹,露出了一抹笑意。


    "賤妾不敢,隻是皇上坐擁天下,這後宮也是天下的一部分,是該填幾個可心的人兒了..."白衣女子沉穩開口,隱隱有著期待之意。


    "是啊,如今我已經是帝王之尊,也是該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了。"陳峰沒有回頭,慢悠悠帶著軲轆的小毛球,向著宮門外走去。


    "恭送陳皇。"


    白衣女子敬聲相送,直到陳峰的身影在宮門外消失不見,才敢抬頭。


    "娘娘..."


    發現抬起頭來的白衣女子,嬌顏流露出恐懼之色,之前將陳峰請入豔華宮的相貌平凡女婢,連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陳皇的可怕,果然是名不虛傳!"


    深深呼吸了幾口氣的白衣女子,好像是有著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之感。


    "既然新皇這麽危險,娘娘又何必..."


    說到後來,婢女明顯意識到,在背後談論主子的是非不應該。


    "皇權交替,陳皇又非元氏一族之人,我如果不找他,就隻能在這豔華宮中等死了,那個陰寒老頭沒有立即處置各宮妃嬪,隻是投陳皇所好,當成賞玩之人而已,卑賤之軀是不可能融於宮中太久的,被釋放更是不可能,一旦陳皇沒有了心情下令格殺,就再沒有了機會。"白衣女子似是對情勢,看得頗為通透。


    "娘娘此番向陳皇進言,會有轉圜的機會嗎?剛才女婢真的是為娘娘,捏了一把冷汗!"相貌平凡的婢女,對於白衣女子的關心,倒是有幾分出於真誠。


    "不爭取的話,就一定沒有機會,現在言盡於此,能做的事情就隻有等著了,咱們的生死,全在陳皇的一念之間,隻是他的真正心思,又有誰能猜得透!"白衣女子無力搖了搖頭,在婢女的攙扶下,走進了透著別致秀氣的宮殿之中。


    就在很多人暗暗思量陳峰的心意之際,古茵已經心急火燎的在內宮北邊一角找到了他。


    "主子,你去哪兒了,吉時已到,就連胡老都回來了,都等著你舉行登基大典呢!"看到陳峰帶著小毛球,一臉悠閑的笑意,妖豔少婦古茵略有責怪道。


    "沒事兒在這後宮溜達溜達,還真是不錯。"陳峰嘖嘖稱讚,臉上隱晦露出猥瑣的笑意。


    "我看主子不是來這裏看景,而是拈花惹草來了。"古茵翻了個白眼,說話倒是沒有太多忌諱。


    "有道是家花沒有野花香,尤其是被他人滋潤種養之花,更是別有一番風韻,看著頗為養眼。"陳峰幾乎是被古茵連拉帶拽攙扶著,往至尊殿的方向走。


    "難怪晴主母說主子你看到女人邁不動步,你在後宮這麽晃悠,要是讓外人看到了,還不知道要傳出什麽不好的言論,雖說也有君主接納前朝廢妃的先例,但這種事情主子你可輕易不能觸碰。"古茵說到後來,顯露出些許擔心的情緒。


    "隻是看看而已,單純的欣賞罷了,我覺得你這個女婢做的,害怕家裏的女人,到勝似我這個正主兒!"陳峰被拉著快走兩步,一臉不正經對古茵調侃道。


    "之前韻主雖走了,可是主人不會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奴婢跟隨韻主的時間不短,她擁有的不朽根基和寶物,不見得比主人差,種下孽緣若不妥善解決,鬧不好以後會出大問題的。"古茵思量著提醒道。


    "用不著太擔心,我自有辦法,現在的示弱,隻是為了奪取最後的勝利。"陳峰一臉的欠揍模樣,讓古茵不屑翻了個白眼。


    "呼~~~"


    隨著陳峰腳下一步滑出,帶出一展挪移風霞,不隻是攙著他快步行走的古茵,就連跟著在地上軲轆的小毛球,都在石子路上消失不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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