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欲望最深處的貪婪,藥石不可解。


    ——池硯。


    溫斯頓酒店。


    京大的百年校慶活動。


    “溫言,我們分手吧,現在我喜歡的人是溫枝。”


    話音剛落,宴會現場鴉雀無聲。


    凡是在京大上學的人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慕南瑾愛溫言,不死不休。


    現在居然親耳聽見慕少爺說喜歡上了別人。


    這是移情別戀了


    真是世紀大新聞。


    吃瓜群眾的視線流連在溫言、慕南瑾以及挽著慕南瑾胳膊的溫枝身上。


    溫言咬著唇,慕南瑾的聲音敲打在她的耳膜,麻木包裹著心髒,讓她忘記了感覺,半響後才回過神來,她克製而又冷靜地問著:“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慕南瑾定定看著站在眼前的溫言,眼底交織著強烈的愛恨:“兩年前我出了車禍,是溫枝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而當時你心裏隻有畫畫,對我沒有絲毫的關心。”


    溫言被這話氣笑了:“你壓根就沒有告訴我你出了車禍。”


    “我當時在icu躺了一個星期,我一個星期沒有聯係你,你就沒有懷疑過嗎說到底你心裏最重要的不是我。”


    說到這裏,溫柔而又繾綣地看著站在一旁的溫枝:“但是小枝不一樣,她心裏最重要的那個人是我,是她幫我走出車禍的陰影,所以我絕對不能辜負了她。”


    溫枝見溫言臉色越來越差勁,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慕南瑾的衣袖:“南瑾,快別說了,我們說好是來給姐姐道歉的,要是姐姐實在不願意原諒我們……”


    說到這裏,眼睛裏麵還泛起一點淚花,楚楚可憐的很。


    慕南瑾不允許她退縮:“我可沒有一點對不起她,就算她不原諒我,也不能影響我喜歡你,而且誰知道她在國外這麽多年有沒有背著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啪——”地一聲,溫言一巴掌重重地甩在慕南瑾的臉上。


    她被綠了都快兩年了,對此居然一無所知,更重要的是,慕南瑾毫無歉意,而且還汙蔑她。


    她冷冷地看著眼前的慕南瑾,一字一頓地開口:


    “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你居然敢打我”


    慕南瑾不可置信地看著溫言。


    他是慕家的少爺,在京城也算是世家豪門,在哪裏都被人捧著,當初他喜歡溫言,純粹是因為溫言性子軟,更重要的是足夠漂亮。


    當時就有人戲稱,就算是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溫言都是獨樹一幟的存在。


    若是說她像白月光一般清冷,可偏偏像是近處的太陽,會將你的靈魂燃燒熾熱,可若是說她像紅玫瑰一般濃烈,可若是靠得太近了,也是會把你凍傷,整個人矛盾交織,卻又奇跡般結合的很好。


    更別說她有一米七二的身高,白得要比白種人還要白的皮膚,臉上的五官更是完美到無可挑剔。


    這樣的人做自己的女朋友,實話說是能夠給人巨大的滿足感。


    但在他出車禍躺在醫院病床上的時候,他就想通了,他要屈從於現實的溫暖。


    如今這一巴掌更是將他從愧疚中驚醒,取而代之的是勃然大怒。


    “溫言,你有什麽資格打我季大師如果不是看在我慕家的麵子上,會給你這個機會嗎還有你出國這幾年的費用,不都是我給你的嗎我已經對你夠仁至義盡了。”


    溫言忽然就笑了。


    愛的時候你是百般討好,可一旦不喜歡你了,那就是就連呼吸都是錯的。


    當初明明就是他非要給她這筆錢,現在卻變成了他的恩賜。


    她在忍無可忍之下抬手又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我有機會去留學是因為我有這個實力,還有,你給我的錢,我會十倍的還給你。”


    說完後,看向了在一旁看戲的吃瓜群眾,冷冷開口,聲音不是很大,但卻有著無比的堅決:“諸位,今天我就和慕南瑾正式分手,但是希望大家記得,是他先出軌的。”


    說完後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場。


    眾人:“……”


    真是一出豪門大戲。


    這談戀愛的時候鬧得轟轟烈烈,這分手也分得人盡皆知。


    溫言走出酒店的大門,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下雨了,她闖進雨幕之中,水珠從眼角滑落,讓人分不清楚那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


    雨勢很大,溫言一個人孤獨地走在路上,第一次體會到不知道何去何從。


    這個世界上,父母不親,而慕南瑾是唯一和她有聯係的最重要的那個人。


    如今,慕南瑾背叛了她,他們分手了,而且還鬧得人盡皆知。


    一不小心踉蹌了一下,她摔倒在地上。


    耳邊是漫天的雨聲,膝蓋上更是不斷地撕扯著痛覺神經,她那根繃緊的弦終於到達頂點,眼淚洶湧而出。


    “溫小姐——”


    一道熟悉的男低音穿過層層雨聲傳入她的耳中。


    她以為是幻聽,但還是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手中撐了一把透明的大傘,低頭看著她。


    身姿卓越清絕,光是一道雨中模糊的剪影,都是矜貴無雙。


    她認了出來。


    是池硯。


    她剛租公寓的比她小三歲的鄰居弟弟。


    “溫小姐,失戀而已,天底下又不是隻有慕南瑾一個男人。”池硯撐著傘在她麵前蹲了下來,笑得很輕很淡,“這會兒就算是夏天,但要是再怎麽淋雨下去,也是會感冒的。”


    這會兒溫言忘記了哭,也忘記了疼痛,她怔怔地看著池硯:“你怎麽知道我失戀了我就不能是因為其他原因哭嗎”


    他伸出手,幹淨而又修長的指間在她的眉眼間點了一下,順勢擦去眉毛、眼睛上的水珠:“剛剛,我也在溫斯頓酒店。”


    溫言瞬間就明白了。


    他全部都看見了。


    眼底閃過一絲寥落和難堪:“我是不是輸的很難看”


    自己的男朋友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未婚夫的男人,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麵前對她說他喜歡上了別人要和自己分手。


    溫言低著頭,沒有看見池硯眼底所淌過的晦暗不明。


    她的雙腳忽然離開了地麵。


    “啊——”她嚇了一跳。


    “你做什麽”溫言推搡著他,他們的關係還沒好到這個地步。


    雖說是鄰居,她才搬到公寓三天而已,他們之間也不過就見過一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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