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陽明白了,嗓音濃厚的回答:「知州出來自然就清楚了。」


    上麵又是一陣騷動,卻是沒有人離開通傳。


    白果突想到了什麽,眼尾挑起,話在出口帶著冷意,「能跟著本郡主的還有誰不成?!還是你們也要本郡主也證明一番身份?!開城門!」


    白果這話氣場全開,張狂的讓人忍不住眼皮直跳。


    上方卻是良久沒有人敢應聲,也沒有人開城門,之前問話的人又是硬著頭皮回話說:「郡主莫怪,實在是現在情況非常,下官不敢私自做主……還請郡主亮出令牌來……」


    這話中白果眼尾更是揚了起來,「你是何人?」


    那聲音回話說:「下官是這裏的下縣尉。」


    白果眼眸沉了下來,印證剛才的猜測,「知州和所有縣令不在這裏?!」


    上方下縣尉大驚,臉色驟變,不少護城軍臉色跟著變化。


    沉默中白果知道了答案,頓時冷笑詢問:「是跑了?還是去了哪裏?」


    下縣尉臉色一變在變,最後咬牙詢問:「郡主到這裏做什麽?」


    話中的意思是在問,如果白果真的是郡主,怎麽會到這就要戰火連天的上雙州中,更別說夜半前來。


    白果從頭上卸下了步搖交給了龐陽,龐陽接過之後指尖摩挲,沒有亮給眾人也沒有扔上城牆。


    白果以為龐陽不明白,開口說:「這步搖是宮裏麵的東西,上麵有印。」


    當年皇上開私庫,送來的東西中最不缺的就是這些。


    龐陽指尖頓了頓,重新將步搖放在了白果的手上,「女子之物不可輕易交給他人。」


    女子之物不可輕易交給他人,男子更不可私自藏用。


    龐陽判斷不出對方是否懂禮數,所以他將步搖攔截下來。


    白果有些許好笑的看了龐陽一眼,隨後點頭:「確實如此。」


    手中依舊帶有溫度的步搖被白果收了起來,隨後再次望著城門之上的下縣尉說:「郡主令牌我已交給了下麵的丫鬟集合醫者所用,你也不用如此攔我,隻需告訴我知州他們如今在何處。」


    話說到這裏剛還算是溫和的語氣瞬間再次布滿冷意,「若是他們都跑了,現如今上雙州就是一片慌亂,你又能攔擋幾時?」


    下縣尉臉色又是一變。


    這話是在提醒,更是在問罪。


    若是現如今他還在隱瞞,到時候出了什麽大事他擔當不起!


    下縣尉可見遲疑猶豫,看著下方漆黑之中的數百人影依舊不知該如何,卻見那領頭馬上的男子下了馬,往前走來。


    下縣尉心中一緊,正要讓護城軍準備好弓箭就聽他說:「不是要判斷本將的身份?本將入城。」


    下縣尉見龐陽手中確實沒有武器,再看後方那數百人影都沒有動,這才下令說:「接人入城!」


    白果握住了韁繩,看著龐陽進去不過是一刻鍾城門大開,之前還在城門之上的下縣尉已經帶領著護城軍出來叩拜道:「下官見過康樂郡主,下官……」


    下縣尉就要開始求饒,卻聽白果冷聲打斷:「知州,在何處?!」


    下縣尉這一次不敢耽擱,連忙解釋說:「知州大人和縣令大人等並未逃跑,知州大人和通判大人正在清點糧食以及武器衣服,並下令讓縣令等人將前線百姓疏散離開,還召集了每城一半的護城軍到了前線!現這些大人都在城中商量對策,下官不敢打擾才多次阻攔郡主,還請郡主恕罪!」


    白果心中鬆了一口氣,那張揚的眼尾總算是和緩了一些,但在前線壓迫之下這口氣依舊無法完全鬆下來。


    護城軍到前線不過是幫忙拖延時間,給予最


    前線百姓離開的機會,可即便每城一半的人數趕往,也不可能將人數調製十二萬。


    「進城,帶路!」前一句是對著十二等身後人說的,後一句是和下縣尉說的。


    「下官還需要在這裏守城,下官安排將士給郡主領路!」下縣尉依舊在地上跪著,眼中帶著一些堅持和固執。


    白果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會讓這位下縣尉守著城門,輕笑頷首。


    一名兵將迅速出列小跑著開始領路,龐陽上了後麵的一匹馬跟在了白果的馬後。


    若是說在路上那是不得已,那如今進城他若依舊那般,就是他不知禮數了。


    城門在白果身後關上,厚重又古老的聲音象征著安穩以及守護,像是某個人一樣。


    白果神色緊繃了一些,騎馬追上了前麵的領路兵將。


    她舍不得這古城守不住這方百姓。


    府邸外,守衛圍了整整一圈,在看到大批人前來的時候狠狠愣住了。


    「康樂郡主前來見知州大人,盡快通傳!」領路的人高喊,有人反應快迅速進了府邸中稟告。


    這時候白果已經到了近前,翻身下馬帶著身後數百人直接進入府門,明顯是沒有等候的意思。


    眾守衛想攔又不敢攔,眼睜睜的看著這幾百人進入了府邸中。


    知州帶著人出來的極快,見到白果迅速行禮,「下官見過康樂郡主。」


    麵上瞧不出什麽,但是料想心裏麵已經將白果罵了幾百遍,畢竟沒有哪個郡主在上雙州這般混亂的時候還要過來「添亂」。


    龐陽跟在白果身後半步遠的距離,身上的服飾向來看不出是三品官員應該穿戴的,所以知州在抬頭的時候有些猶豫,看著龐陽的臉色想要確認,卻是什麽都看不出。


    白果先一步進了知州他們討論的書房,目光環視了一圈看著書桌上大大小小的信封沒有動。


    龐陽看了一眼猶豫著的知州和後麵想要提醒知州的縣令,直接出聲道:「起來吧。」


    人在說話的時候已經跟著白果進入了書房中。


    知州一聽龐陽開口就確認了龐陽的身份,臉色頓時和緩了一些。


    郡主沒有用,但是將軍有用啊!


    知州踏進門檻,看到白果坐在了距離書桌稍遠的椅子上更是心中滿意。


    雖然不知她來幹什麽,但……


    「目前的情況如何?」白果抬眼看向知州,龐陽站在了白果身後護著,並沒有落座。


    龐陽不坐,知州當然不敢先坐下,在聽到白果的詢問的時候就多看了龐陽倆眼,見龐陽麵色依舊無任何異樣就猶豫著說:「下官給郡主安排留宿的房間,郡主先去休息?」


    他們討論事情,留一個女人在書房中做什麽?


    龐陽的視線落在了知州的臉上,壓迫極強。


    白果說:「了解到我想知道的,我自然會離開……知州大人,倆城的百姓退了嗎?!」


    連退倆城,就是對方十二萬的將士也不可能讓軍隊如此不堪一擊,最有可能的便是主動退讓出了空城。


    知州一聽這話就正了臉色,回答道:「沙國打的太快了,前線將士們拚死抵擋了五日,讓百姓們全部離開了!」


    「死傷超過一半?」白果聽出不對。


    知州看著白果猶豫起來,為難的看了一眼身後的龐陽。


    白果沒有回頭,「這消息若是百姓知道了更會慌亂,所以現在隱瞞下來了是嗎?」


    龐陽的視線依舊在知州身上,隻是在這句話中神色之間多了什麽。


    知州看龐陽不言不語比外麵的暗衛還要聽白果的話心中就憋著一口氣,但依舊忍著說:「是


    ,這件事若是百姓知道了更會引起慌亂,所以郡主千萬不能說出去。」..


    白果閉了閉眼睛,情緒翻滾,身後龐陽出聲說:「龐陽等會兒會留下。」


    白果這才平靜了心緒,睜開眼睛說:「都坐下吧。」


    知州看龐陽,龐陽坐在了白果旁邊稍落後一些的位置,知州等人這才敢落座。


    白果說:「我和易大東家傳了話,樂平商隊中的商員會繼續引前線百姓離開並且妥善安置,知州大人將重要的官員全部撤回部署聽令。」


    這場戰才剛剛開始,若是現在就亂了,後麵還打什麽?


    知州在這話中臉色眼見的好了起來,就是後麵的縣令通判等人都欣喜了起來。


    現在還有誰不知道樂平商隊是怎樣的存在?!


    用他們帶離百姓那百姓的安穩就多了一層保障!


    「下官這就傳信!」知州正要動作就看到白果壓了手,知州再次坐了回去,可眼神還是奇怪的。


    還要說什麽?


    白果像是沒有看到這個眼神,詢問:「前線送下來的信中可有說什麽?」


    這一次知州猶豫的時間很短就直接說:「沙國的大軍開始向著周邊最近的幾縣移動……」


    周邊幾縣……


    沙國十二萬大軍自然可以隨意分散,可成周國留在前線的將士本就少,在分散……隻會被逐個擊破!


    可現在前線已經別無選擇了。


    連退倆城,明麵上保護了倆城的百姓,可也意味著最外圍抵擋沙國最堅固的圍牆被破了。


    圍牆破了,所以沙國的兵馬進來了。


    這時候上雙州中一沒有足夠的兵馬,二沒有在這般堅挺的城牆抵擋,沙國兵馬兵分幾路,前線將士隻能被迫分散阻擋,如此總會被消耗一空,讓他們長距直入……這般速度,比硬碰硬還會快!


    也說明這一次沙國是鐵了心要在成周國增兵趕過來之前占據上雙州了。


    「我知道了。」白果起身,身後的龐陽同樣起身,知府等人也不敢在坐著,紛紛起身就要安排丫鬟送白果回後院休息,卻見白果隻是轉了身看向了龐陽。


    龐陽目光堅定的回視了白果,說:「三小姐睡醒之前一定處理好。」


    白果在這話中笑了笑,點了點頭出了房門,但看著門口的眾多暗衛說道:「死守書房,誰都不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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