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王半響回不過神來,他以為當年不過是因為他有些兵權,這才讓康樂郡主選了和他合作,現在看來……


    那時候他父皇早就知道金林州中他會損失一半?!


    那……


    他現在手中握了如此多的銀錢卻也沒有讓宮裏麵傳出來什麽閑話,是否也是因為這?!


    接連倆件事讓定西王的臉色開始發白起來。


    因為他和恭王攪合在了一起,所以他在金林州中的人被調走了,這也就讓他對金林州的把控直接削弱了。


    又因為他起了殺康樂郡主的心……或者說未經允許私自安排自己的兵馬出了城,這才讓他父皇對他有了防備!隻是看著康樂郡主將金林州吞了一半!


    白果看著定西王的怒氣轉為了後怕,才再次開口說道:“皇上現在身體安康,太子殿下更是正值青年,定西王和恭王不管是什麽關係、有什麽心思,現在也該收一收了。”


    定西王後背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浸濕了,連連後退跌坐在了椅子中,神情開始恍惚。


    若他和恭王摻和一起、私自調取原本是保護他的兵馬出京這倆件事情惹得他父皇發怒了,這可不止是金林州丟一半的事情了……


    “殿下可明白?”白果看向了臉色青白的定西王,眼尾透露著張揚。


    定西王原先覺得咽不下的這口氣,現在也早已經被後麵的事給驚沒了。


    可讓他就這樣離開,多少有一些狼狽。


    白果笑著站起身,說道:“康樂送殿下出去。”


    讓定西王說軟話不易於讓他下跪,所以白果沒有想要得到定西王的回複,隻要讓他自己想清楚了明白了,以後不來找白家的麻煩,彼此相安無事自然是好的。


    定西王沒有動,看著白果問:“為何不在之前告訴本王?”


    白果笑了笑,“之前康樂以什麽樣的身份讓定西王相信?”


    之前的白果不過隻是一個縣主,手裏麵有的隻有鳳州九十三縣,可這在定西王麵前不值一提。


    就像是她之前不在定西王麵前挑破他刺殺她這件事,因為那個時候她說出來,是沒有任何實力讓定西王忌憚的,反而容易讓定西王盯上她,弄死她。


    什麽身份做什麽樣的事情,什麽實力支撐她說什麽樣的話。


    最早的時候她說出來這些,定西王就會越發的看重金林州,偏執之後直接謀反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現在她說出來這些事情並不怕定西王再有直接謀反的實力,也不用怕定西王殺了她解恨。


    而她卻可以順便敲打一下定西王,讓他明白自己的處境。


    定西王在白果這樣的笑意中沉聲說道:“是本王小瞧你了。”


    這話他之前說過,卻是沒有想到在一年後的今天他同樣要再次說出這句話。


    白果沒有否認。


    是定西王小瞧她了。


    如果當初上門合夥的人換成恭王,定西王絕不可能如此迅速的答應,定然會請謀士來判斷。


    可因為是白果,定西王自大了,所以他才會主動鑽進去,答應的一件比一件快。


    不過……


    白果見定西王現在也沒有站起來,心中隱隱有了想法,便道:“康樂今日身體不適,就先失陪了。”


    白果俯身一禮,又看向一直沉默的龐陽說道:“龐陽哥稍後幫我將定西王送出去。”


    龐陽迅速領命。


    白果走的時候又回頭看了定西王一眼。


    這位可是上戰場出生入死的主,怎麽今日不過幾句話就嚇到站不起來了?


    白果剛剛走出去大廳,戈音就幾步疾走過來扶著白果,而也是這個停頓了一下。


    “怎麽了?”白果疑惑的看過去。


    戈音看了看白果,又感受了一下手下的溫度,低聲說:“郡主好。


    像發熱了。”


    白果頓時恍然,“我說怎麽今日這般的困。”


    戈音看著白果滿臉不在乎的樣子心中差點窒息,轉頭一想這位可是在前線見過大世麵的人,也難怪會如此淡然。


    “奴婢讓醫女過來看看。”戈音剛說完就見白果搖頭,隨後聽她說:“叫明芷過來,剛好讓她練練手。”


    戈音這次真的差點窒息過去。


    這可是康樂郡主!


    備受各方寵愛的人!


    怎麽這般的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於是將白果扶床上睡覺之後,戈音直接去找了老夫人和倪代柔說了白果發熱的事情。


    而在白果離開的大廳中,龐陽皺眉瞧著坐的穩穩當當沒有要走意思的定西王。


    這人是想要做什麽?


    定西王垂目深思了剛才所有的對話,越想越覺得他應該到宮裏麵請罪一番,不然金林州怕是撐不到新皇登基就沒了。


    到那時,他滿身功績軍中有威望,新皇真的能放過他?!


    這件事中最重要的就是他將兵馬私自派出了城,沒有和他父皇先說緣由,怕是這般才讓他父皇覺得他心中不敬,也覺得他這般有謀反的心思,這才借著康樂郡主的手將他對金林州的掌控分走了一半。


    這般想著,定西王站起了身。


    今日進宮太過於倉促了,他先找謀士確認進宮請罪要說的話,明日一早進宮更顯的誠懇一些。


    龐陽見定西王站起了身,便說道:“臣送殿下出去。@*~~”


    定西王撇了龐陽一眼,“不用。”


    他剛剛罵完人,這個時候在讓人送出去,他還沒有這般厚的臉皮。


    龐陽不說話,隻是跟著定西王將人送走,這才轉身回了前院中。


    而這個時候後院中已經一團亂了,白果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家人能慌張成這樣。


    老夫人和倪代柔都到了白果的院子裏麵,這個時候別說是給白明芷練手,就是醫女大夫都沒辦法過來。


    老夫人用著白果郡主身份的牌子,把太醫院裏麵的白玉堂請回來了。


    白玉堂進府的時候一身官服,步履急切迅速的就進了後院裏麵,而白果也沒想到她不過隻是想要睡一覺,就惹出這般多的事情來。


    “祖母,母親,我真的沒有事。”白果真的很想說自己並不難受,隻不過有些困而已,要不然也不會等戈音發現了她才發覺。


    老夫人手時不時的在白果頭上試了試,“你安心躺著,等你父親回來了在說沒有事。”


    倪代柔更是緊拽著白果的手,一雙眼睛早已經開始紅腫,不知道的還以為白果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你聽你祖母的,要乖乖的躺著。”倪代柔心疼的一直在摸白果的臉頰。


    她千辛萬苦生下來的,都不知道要怎麽寵才好,可一次一次的意外讓她碰不到自己的女兒,現在好不容易回來又生了病,實在是讓她難以心安。


    她害怕。


    害怕猶如上一次一般……害怕她又一次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離開。


    白玉堂剛剛進白果的院子裏麵,外麵守著的小丫鬟就進來稟告了,白玉堂踩著小丫鬟的話音走了進來。


    白玉堂身上的官服早已經歪歪扭扭的,在這個三月的冷天裏麵一身的熱汗,進來的一句話便是詢問:“發熱多長時間了?”


    一邊說著一邊就在老夫人和倪代柔讓開的位置上坐下,給白果診脈。


    白果現在哭笑不得。


    白玉堂號脈,一屋子的人大氣也不敢出,都緊盯著白玉堂。


    這個時候外麵又是傳來一陣響動,未見人先聽到白明芷的詢問聲:“三姐怎麽會突然生病?!今日三姐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一邊說著白明芷一邊跨過了門框,繞過屏風看到白玉堂都會來了就緊。


    閉了呼吸,在看到白果的時候一臉的擔憂。


    明明今日出去還沒有什麽事情的,怎麽突然就……


    白玉堂給白果診了脈,確認白果隻是受了冷才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母親放心,隻是感染了風寒,我給開一個方子。”


    老夫人總算是放心了,被身後的嬤嬤扶著坐在了椅子上。..


    倪代柔這時候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好半響才鬆開了手裏麵一直絞緊的帕子。


    白明芷這時候也才算是放下心,同時奇怪道:“今日去山上也沒有太冷,怎麽就吹了風?”


    倪代柔一根指頭點在白明芷的額頭上,“你三姐常年在鳳州那裏,怎麽和你這個小潑猴比?”


    白明芷一想也是。


    鳳州那裏沒有冬天,也怪不得三姐不適應這裏的天氣。


    醫女帶著白玉堂的方子去藥房中抓了藥熬藥,這個時候白玉堂才坐下連喝了倆杯的茶緩氣。


    倪代柔又心疼起白玉堂,用帕子給白玉堂將臉上的汗水擦了去。


    白果忍著困意等一會兒喝藥,倆隻眼睛困的失神了。


    老夫人這個時候才好笑著說道:“先睡吧,一會兒藥熬好了祖母叫你。”


    白果的眼睛就唰的一下合上了,意識跟著就沉了下去。_o_m


    因為這一鬧,白玉堂沒有在回宮裏麵,打算等白果喝了藥之後看一看情況。


    而這個時候一家人都並沒有意識到一場誤會已經開始蔓延。


    龐陽是下午才得到的消息,還是在問了步履匆匆的丫鬟才知道的。


    龐陽心中頓時開始發緊,卻又不好去直接找白果,一直等到了晚上才悄悄的到了白果的院子裏麵,他可以很清楚的聽到裏麵有一道呼吸聲,很低、很綿長。


    是睡熟了的。


    在外麵還有一道呼吸聲,會時不時的驚醒,然後就會去裏間試一試白果的溫度。


    是那個叫戈音的丫鬟。


    龐陽沒有離開,一直守到了天亮要上朝時才回了前院中,如往常一般的去上朝。


    而白玉堂也在清晨起來之後準備去太醫院中了。


    而誤會,就在這個靜悄悄的早晨蔓延到了京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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