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鴻頓時笑道:「那堂弟看完了在給送過來。」


    白明鬆沒有拒絕,看白明紹也是眼睛在書架上緩慢的移動著,便主動開口說道:「明紹堂弟想看什麽自己去取便是,這書房中有很多類型的書籍。」


    白明紹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謝過堂哥好意,隻是這幾日身體總是不適,怕是不能多看書了。」


    白明鬆多看了白明紹一眼。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白家人怎麽會看不出來?


    說到底是白明紹記得自己是庶子的身份,在他們這些嫡子中總是不自在的。


    這事白明鬆也沒有強求,但還是多說了一句:「那堂弟身體好了自己過來拿就是了。」


    說起來白明紹算得上兩房的第一個庶子,也是目前唯一一個。


    就是想要找一個陪著白明紹,也是找不出來的。


    白明鴻挑了倆本書帶走了,白明紹跟著離開。


    一旁看書的白明正也和白明磊告別回了院子裏麵。


    白明磊將書仔細的整理好才放回書架中,看向圖紙上的樣子,說道:「我明日送去讓手藝師傅做出來。」


    白明鬆點頭,「手藝好的師傅還是在三妹的店鋪中,你讓她帶著你去。」


    白明磊點頭,將圖紙小心的收好。


    可收好之後一直見白明鬆盯著他看,白明磊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第一反應不是問,而是本能的往白明輝身後躲,又迅速的遠離了白明輝,這才問道:「我做錯了什麽?」


    這幅反應,顯然平常沒有少被收拾。


    白明輝都麵色有些不自在起來。


    白明鬆不屑的笑了一聲,「我若是想要收拾你,還能讓你躲開了?!」


    白明磊堪堪放心,又疑惑的問:「那你看著我作甚?」


    白明鬆用身後書童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這才回答說:「突然覺得你還是不錯的。」


    不是隻會跟在姐姐身後求抱抱的。


    白明磊刹那間就反應過來白明鬆說的是誰,這一次才是真的放下心,知道白明鬆不是真的要收拾他,但他還是提醒說道:「不能在人後言論。」


    白明鬆看了白明磊一眼,白明磊又往後退了倆步。


    白明輝少見的開口說道:「別逗他了。」


    白明鬆笑了一下,這才準備離開。


    白明磊懵了一下,看著起身準備一起離開的白明輝問道:「什麽意思二哥?」


    白明鬆給解釋了,「怕你聽了明芷這個天不怕地不怕小丫頭的話去找人家麻煩。」


    白明磊雖然年紀小,但也是及其聰慧的,一聽白明鬆的話便明白了。


    說起來他和白明正都是白果的弟弟,況且他還是親的。


    但這幾日白果的表現顯然是比較親近白明正的,甚至就是白明正一直拉著她她也沒有任何的不耐,反而細心的教導著。


    這般他若是心中不舒服,自然就不會和白明正好好相處。


    「我已經和父親說過了,在過幾日母親生辰之後父親便會問一問他們,若是都想要留下來,那也是要和我們一起在先生這裏聽講的。」


    白明鬆沒有回頭,和旁邊的白明輝一般走的身姿挺直,猶如鬆柏。


    白明磊聽懂了,「我自然不會和他計較這些,三姐在鳳州長大,怎麽可能和他不親近,再說,我們本就是一家人。」


    這話讓前麵的白明鬆滿意的笑了起來,「是,我們本就是一家人。」


    若不是一家人,他也不會和父親說讓人留下這件事,他們為的不還是最後的家族嗎?


    有些事情一個人做和一個家族齊心協力的


    一起做是不一樣的。


    就比如以往的世代醫術白家。


    醫術在白家從來沒有斷過,一直延綿。


    而現在,也是一個家族想要改變了。


    第二日白果帶著白明磊在店鋪中選了手藝最好的師傅,在倪代柔生辰之前是可以做出來的。


    一同出來的還有白明正,哪哪都好奇的樣子,白果便幹脆帶著倆人轉了一圈,隨後給白明正和白明磊買了一些吃食才回到白家。


    相比較老夫人的生辰,四月初三的倪代柔就猶如上一次白名堂的生辰,隻是家宴,並沒有邀請其他人來。


    而白名堂這日是告了假在家中給倪代柔過生辰,倪老夫人也在上午的時候過來了。


    白果幾人連同白明鴻三人一同給倪老夫人見了禮。


    倪老夫人先是看著白果幾人笑了笑,又看向白明鴻問道:「可是二房中的?」


    白家並沒有分家,隻是白玉景當年授命離京。


    這也就是白家宅子大的原因,一直有保留二房院子的。


    而白明鴻等人作為老夫人第二子白玉景的兒子,確實是二房中的人。


    「小輩白明鴻,見過外祖母。」白明鴻的叫法是跟著白果等人叫的,這樣也顯得親近。


    倪老夫人歡喜的點頭,說道:「好孩子。」


    白明紹和白明正也正色的給倪老夫人請安,「小輩白明紹、白明正,見過外祖母。」


    倪老夫人見模樣周正的三人,也是高興的,讓後麵的嬤嬤將準備的禮物送了過去,這才說道:「一點小玩意兒,圖個樂嗬。」


    這可不是小玩意兒,準備的玉佩、衣飾、玉冠都是頂頂好的。


    三人再次道謝。


    這時候倪老夫人看向白果笑的可見的親近了一些:「康樂郡主是越發的明豔了。」


    「外祖母倒是會打趣外孫女。」白果上前也見了禮。


    倪老夫人讓身後的嬤嬤遞過來了一個盒子,倪老夫人接過自己又放在白果的手中,這才說道:「前幾日剛得的一隻,瞧瞧喜不喜歡,還有明芷丫頭的。」


    倪老夫人又讓後麵的嬤嬤遞給白明芷,見白明芷是端端正正行了禮才接過去不禁笑道:「這般好的丫頭,也不知道會給了哪家?」


    白明芷鬧了個紅臉,羞的一直在躲。


    白果將手裏麵的盒子打開,是一隻赤玉手鐲。


    玉分有五色,白如截肪,黃如蒸栗,黑如點漆,紅如雞冠,或稍暗,如胭脂色。


    而盒子裏麵的這隻赤玉手鐲豔若雞冠、油脂光澤,其赤紅處如朱砂,質地細膩溫潤。


    就是白果都忍不住驚歎了一番。


    赤玉是玉石中最難得、最珍貴、最罕見的,故此,有「玉石掛紅,價值連城」的說法。


    可她眼前的,明顯是之中的極品。


    像這種極品,放在皇宮裏麵都是要惹得眾位娘娘爭搶的,所以這種赤玉也多會被孝敬給宮裏麵。


    也隻有倪老夫人有這份底氣敢直接拿出來給白果,而不怕被宮裏麵的娘娘們記恨。


    「這是外孫女第一次見紅玉,倒是沒有想到第一次就見到這般極品。」


    白果的話惹得倪老夫人笑了起來,又說道:「帶上,給外祖母看看。」


    白果聽話的伸手將玉鐲帶在了手腕上,赤色的貴氣在這一刻像是再也掩不住了一般,讓人心中凜然,讓人想要跪拜,興不起絲毫反抗的心思。


    這種貴氣渾然天成,宛若天性。


    沒有一絲一毫的刻意。


    「這鐲子果真好看。」白果在讚歎鐲子,所有人在失神的看著她。


    倪代柔就在想,也許並不是皇上讓她女兒走上了艱難的路,而是她的女兒隻能走上這條路。


    她的女兒若是沒有強勁的實力,那此生定然不會顯露最真實的自己,一生過活的普通黯然。


    而不是現在這般,貴氣與明媚、張揚與肆意。


    她並不需要做什麽,就已經讓人感受到了她的囂張張狂。


    由內而外,自然的讓人心驚,自然的讓人不敢直視,自然的讓人臣服跪拜。


    這是……


    比皇家威嚴更直白、更清晰、更讓人本能就可以察覺到的氣場。


    讓人膽顫不已、也讓人震驚不已。


    到了此時老夫人已然信了白果最早說過的話。


    因為,除了那個位置,在無人敢麵對這般的白果,在無人敢讓這般的白果活著。


    也隻有那個位置,也隻有當今,才敢將這樣的人一步一步的推上高位。


    因為除了他、除了高位,就再無人能護住這樣的人了,無人在敢護著這樣的人了。


    她的存在,必定會攪亂平靜,必定讓人忌憚!


    龐陽在眾多看向白果的人之中並不起眼。


    可他的眼神卻是最赤誠、最簡單、最熾熱的。


    所有的意思在這雙眼中一目了然,清清楚楚的讓人害怕、讓人恐懼、讓人顫栗。


    眼中沒有旁人會出現的驚豔、沒有旁人會出現的畏懼、沒有旁人不自覺的退卻。


    在白果的氣場中,他無畏、他向往、他像是一隻自願獻祭的羔羊般誠摯。


    他展露身心,在這般的氣場中心甘情願的沉淪,終生興不出逃離的念頭。


    他已然將自己全心全意的奉獻。


    瘋狂、熾烈。


    白明紹是第一個回神的人,因為他比所有人見過的白果更要讓人驚恐!


    那是不止帶著張揚和貴氣的白果,是真正帶著怒火的。


    因為腦中的場景白明紹不自覺的想要晃出去,而在轉頭的刹那,他將這樣的眼神看的清清楚楚!


    白明紹心緒翻滾攪動,之前所有的疑惑在此時全然清楚了!


    他後退了倆步不自知,一雙看向龐陽方向的眼睛滿含驚懼!


    白明鴻就在白明紹的旁邊,連退倆步就倚在了他的身上。


    白明鴻有些疑惑原本距離他倆步遠的弟弟怎麽靠過來了,隨後看向白明紹的時候就被他眼中的情緒嚇到,在順著這雙眼睛看過去……


    白明鴻呼吸驟停。


    這一刹那,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有了連接的點。


    這一刹那,白明鴻感受到了自己是如何的震撼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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