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步伐穩健的先回了客棧中,玉蘭伺候白果沐浴更衣,梳了簡單的發飾、換上了日常的衣服。


    「走吧。」白果下樓的時候所有人已經準備好了,眾人騎上了馬,直接出了城門,向著下一個縣趕了過去。


    玉蘭起先還害怕和恭王撞在一起,可等到跑出老遠都不見身後有動靜的時候玉蘭就開始懷疑暗衛說的「快」。


    天黑的時候眾人才進了城,這個縣是正常的縣,進城就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人,以及各類的貨物買賣。


    戈音一路上緊繃的神情終於得到了舒緩。


    落腳的客棧是暗衛早一步定下來的,郡主的車駕也早已經到了這裏。


    「休息一晚,明天正常出發。」白果下了馬。


    玉蘭神色猶豫了一下詢問道:「郡主不怕恭王的人追過來嗎?」


    白果一邊上樓一邊回道:「不會。」


    不是不怕,而是不會。


    恭王第一個落腳點選擇她被關押的縣可以,想要趁機威脅她談條件可能,但絕對不會在她離開之後他在派人來追她。


    畢竟現在恭王前來的時候必定就吸引了無數道眼光,若是舉止讓人挑不出錯自然是沒有什麽,但要是這般作為是明晃晃的將自己的把柄送出去。


    「可我們帶走了這麽多的人,要是這件事讓恭王鬧到了皇上麵前……」玉蘭神色之間都是擔憂。


    到了現在她若是在不明白就是真的傻了,畢竟商隊裏麵怎麽可能還需要如此多的人?


    可養私兵這件事若是私下裏麵悄悄的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可恭王這一次過來必定是不想要獨自承擔得罪禮王的事情,這樣的話自家縣主召集人手這件事是瞞不住的,恭王一定會利用。


    可現在郡主的樣子不像是想要和恭王達成合作的,這樣的話恭王一怒將事情挑破……郡主又該如何處理?


    白果回頭看了玉蘭,輕笑起來,最後才說:「他不會有證據的。」


    暗介看玉蘭還要問,先一步打斷玉蘭的問話解釋說:「縣令怕上麵的官會查到這些人消失追問不好將錢私通,所以就將這些人的名字全部記錄為了遷移。」


    遷移,並且開了路引證明,所以並不是主子讓人帶走了他們,而是他們自己選擇遷移到了鳳州中,這件事就是恭王查也是查不清楚的。


    玉蘭這回終於明白了,在看向不緊不慢上樓的白果時加上了鄭重。


    自家的郡主是不是太過於了解人性了一點?


    恭王找不到證據,就沒有辦法和她家的郡主談條件,可自家的郡主卻是結結實實的將恭王給坑了進來。


    一直扮演著好兒子好兄長的恭王,若是這件事做的合了皇上的心意就必定是要得罪一些人了。


    若是這件事合了禮王的心意,那往後的恭王即便是有了登上那個位置的機會,也會有人質疑恭王是否真的能堪大任。


    玉蘭以為這件事她家郡主做到這裏就已經是好手段了,可她沒有想到在這裏再次看到了那個小乞兒。


    暗衛帶著小孩進來的時候白果正在翻看一本書,餘光都沒有在分出去。


    小孩傻愣了一會兒問道:「康樂郡主是怎麽發現我的?」


    現在康樂郡主已經出來了,沒有和禮王對上,而他又被帶過來,結果顯而易見。


    「我雖然在京都待著的時間不久,但是有幸見過你一麵。」白果神情早已經沒有了那日的溫柔良善。


    「叫什麽名字?」白果轉眼看向小孩。


    小孩愣了愣,最後如實說:「我沒有名字。」


    別的人叫他都是小乞兒,可小乞兒並不是名字,而是他的身份。


    他


    的父親拋妻棄子,沒有給他取過名字。


    他的母親勞碌中再也沒有醒過來,更沒有給他名字,所以他最後成了小乞兒,也是沒有名字的。


    白果笑了笑,「暗衛說你身上帶著很多的銀錢,都是你偷來的?」


    小孩在白果那雙表麵流露著深情的眼神下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本能,迅速搖頭,「不是,我替別人做事情他們給的。」


    他知道麵前的這位郡主可能真的像是被人說的那樣的淡漠,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和這個人親近,想要在這個人的麵前維護住自己僅有的一絲體麵。


    「我這裏缺做事的人,你來給我做事,我同樣會給你錢。」


    白果並不是在詢問,話語中的命令誰都能聽得出來,但是白果的下一句話是:「沒有名字不方便了一些,你給自己想一個,往後有事情我會叫你。」


    小孩一愣,隨後直接說:「求郡主賜名!」


    說著小孩單膝下跪在地上看著白果,眼神中有什麽東西在萌生發芽。


    白果撇了一眼,想了一會兒,才說:「那就叫福,你爹姓什麽?」


    小孩頓了一下,看向白果的時候很是執拗,「我想要隨母姓,我娘姓沈。」


    沈福。


    「隨意。」白果將眼神重新落回了書上,「讓暗介安排一些,往後讓沈福跟著。」


    暗衛立刻行禮,帶著沈福剛到了外麵就看到了守在門口忍的渾身緊繃的龐陽和握著刀滿手青筋的十二。


    而暗介在旁邊幸災樂禍。


    死侍想要殺的人殺不了,龐陽想要殺的人殺不了。


    這可是一件千載難逢的大事,他還沒有錯過。


    龐陽在意的是白果給了這個小孩一個福字。


    福這裏麵的意思和皇上給的康樂二字無不相似。


    這就是說他家的三小姐是在意這個小孩的嗎?


    十二目光中的殺意讓剛出來的沈福打了個寒顫,還沒有說話就見到一旁幸災樂禍的人說:「既然主子讓我安排,那這裏武功最高的也隻有你十二了,他就跟著你如何。」


    暗介表麵上一副公平公正的樣子,實際上他心裏麵清楚龐陽是不可能照顧這個叫做了沈福的小孩的。


    他斷定他現在將人分給龐陽,隻有倆種可能。


    一種是龐陽.根本不會搭理他,他也是指使不動這位。


    二是一盞茶的時間之後這位沈福的屍體在客棧後院的井水中被發現。


    結局就是他家的主子定然不會治龐陽的罪,但是他絕對沒有這麽好的待遇。


    但是十二就不一樣了,他對著這個沈福的小孩本就有殺意,要是將沈福安排給他手下的暗衛還要一天到晚的防著十二,一個不留神就可能讓十二得了手他們自己人還落下一個看護不好的名頭。


    所以將人直接交給十二,是死是活都和他們暗衛沒有關係。


    十二狠狠的瞥了暗介一眼,轉頭就離開了。


    暗介對著十二離開的方向向著沈福揚了一下下顎,「還不跟上去?」


    沈福看出來暗介眼底都是看好戲的神情,先一步問:「他是什麽人?」


    暗介能被一個小孩套了話?


    「自然是主子的隨從。」暗介不打算告訴事情。


    龐陽默契的沒有開口。


    沈福心裏麵毛毛的,最後選擇了站在了倆人的身後。


    他不敢距離龐陽太近,因為之前這個人最他就滿是敵意,而且若不是這個人,他早就跟著郡主了,說不定還能知道在肥縣裏麵發生了什麽。


    第二日再次出發的時候沈福還是坐在了暗介的馬上,因為十二的心


    理陰影讓他沒有辦法和一個人如此近距離的同乘一匹馬。


    白果窩在馬車裏麵,手裏麵拿的書籍卻是一本佛經。


    在牢獄中幾日,白果開始懷疑另一件事情,就是重生是不是會對身體有影響。


    她重生回來的年歲乃至現在的年歲都不過是剛剛及笄,可皇上已經快要半百了,若是這件事真的會對身體造成不良的影響,那又該如何解決?


    白果不知道,但她清楚有記錄重生等言論的也隻有佛經了。


    八月初四這天已經接近了十載州,白果讓人繼續趕路,與往常相同是晚上才落腳。


    玉蘭不知道白果這個意思是過不過生辰,一時間有些猶豫,最後想到這生辰一年一次後,玉蘭瞬間下定決心和客棧借了廚房,可在剛轉過轉角看到一道身影的時候玉蘭就瞪大了眼睛,詭異道:「龐將軍?」


    龐陽掃了玉蘭一眼沒有應聲,可在看到自己手裏麵端著的麵食時就頓了一下,這時候玉蘭也迅速發現,頓時驚喜起來,「沒想到店家這裏就有長壽麵賣。」


    一邊說著玉蘭一邊走近想要從龐陽手中接過,「這種小事交給奴婢就行,龐將軍不用自己跑一趟的,奴婢這就給郡主端上去。」


    龐陽動作緩慢的在這話中將東西放下了,最後離開的手指上依舊滿是那碗邊滾燙疼痛。


    玉蘭歡喜的接過了碗,在看到裏麵的雞蛋時更是笑了起來,「沒想到店家還挺有誠意的。」


    龐陽聲音很悶的「嗯」了一聲,看著玉蘭走的沒有了身影時才將視線收回,身旁燭火晦暗,一片安靜,似死寂。


    玉蘭一路上快步走著,進了屋中就將長壽麵放在了白果麵前道:「今日是郡主的生辰,郡主多少用一些吧。」


    白果垂頭看了一眼,品相是好的,味道也是誘人的。


    白果沒有拒絕,接過筷子嚐了一口,隨後就頓住了。


    這麵,是古武縣常會吃的味道,也是白家經常會做的味道。


    白果心中了然,將一碗麵吃了大半才停下,這時候就見一直守在一邊的玉蘭和戈音倆人各拿出來了一個小盒子。


    白果有些不解,就聽玉蘭說道:「這是走的時候夫人讓奴婢收著的。」


    白果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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