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次招收這麽多的人不可能瞞住所有的人,可這些人都是用的「易東家」的名頭收的,多少可以掩飾一番。


    可要是在這般多的人中還要繼續給商隊裏邊招人,就是明晃晃的在說自己在養私兵了。


    前者別人要收集證據,要足夠讓人信服,可隻要白果能將這件事隱藏一些再有皇上作為後台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可後者就是自己將刀架在了脖子上。


    白果可以不怕別人懷疑她招收人,但是不能讓她養私兵這件事大白天下。


    短短的時間中幾人已經腦子轉了幾輪了,龐陽在這話中恢複了理智。


    這個人是他家三小姐要用的,不能動。


    暗介第一次見到除了白果之後又一個壓製住龐陽的人,不由得多看了農嬋幾眼。


    還真的是一個能人。


    隨後暗介又看向了帶著帷帽的玉蘭,這也是一個能人。


    明明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身邊的能人倒是不少,還都是忠心的人。


    休息了一天白果才緩過來,第二日就直接去了這五個村落,這五個地方都是距離其他村落很遠,且少有人會接近的地方。


    可以看出來農嬋在選址上用了不少的心思,白果過去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張二,張二一臉嚴肅,嚴苛的正在訓練那些新人,遠遠的看幾眼白果就打消了過去的心思。


    最早的時候白果是用著康樂郡主的身份和張二接觸過幾天的,所以現在白果並不打算露麵。


    「到下一個地方。」白果拉著韁繩調轉了馬頭,喬興昌就立刻帶著白果趕往下一個訓練的村落。


    這裏村落裏麵所有的房屋都是新建立起來的,給人一種平地突然而起一個村落的驚恐感,尤其村落裏麵的人都是男子,就更是讓人看見也不敢接近了,唯恐是什麽土匪的老窩。


    喬興昌領路帶著白果到這村落方圓一裏位置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龐陽突然擋在了白果的身前,暗介以及死侍也都圍了上來。


    白果拉著韁繩停下,漆黑之中最先聽到馬匹的跑動聲,幾息之後就有三人騎著馬靠近,為首的人扯著聲音喊:「這裏不允許進去,折返吧!」


    喬興昌拉著馬匹往前走了幾步,同樣揚著聲音喊道:「東家過來檢查訓練進度!讓負責的人出來!」


    三人聽出了喬興昌的聲音,在看向被人層層包圍的白果時動作快速的下馬向著白果行禮,「東家。」


    白果頷首,出聲道:「帶路。」


    三人中的一個人帶著白果等人向著村落裏麵走,其餘倆人先一步打馬回了村落裏邊叫人,所以等白果到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出來迎接,而在看到白果的第一時間就向著白果恭敬地行禮,「東家,小人名叫元山,負責這裏的訓練。」


    白果頷首。


    天色已經晚了,白果想要檢查也是要等到明天,索性就直接在安排的房間中休息了。


    沒有帶玉蘭和戈音,近半夜的時候白果獨自一間房的時候就聽到了逐漸靠近自己房間的腳步聲,是有意壓低了的。


    暗介的聲音在白果披著衣服坐起來的同時響起:「主子,有個男人拿著刀過來了,是否要直接抓起來?」


    暗介是在房頂上的,所以能清楚的看到那個人的行蹤,但是他沒有想到他這邊剛剛問完就聽到了一聲突兀的破空聲!


    所有暗衛聞聲看去,隻瞧見一柄重刀已經紮進了那道鬼鬼祟祟身影的脖子處,血液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噴灑而出,侵染了夜色!


    周圍刹那間寂靜。


    暗介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出的手,可也因為如此他才感覺到通體的寒意。


    龐陽現在已經不是家生子了,所以是不用聽他家主子的話的。


    但……這裏招收的人可都是他家主子招收進來的!


    算起來這些人才和他們一樣都是主子的人,是自己人!..


    而龐陽屬於「外人」。


    可現在龐陽已經對主子的人下了殺手,甚至並沒有任何詢問或是告知主子的意思!


    這般結果,說得好聽一些是為了不吵到主子休息,說得直白一點就是他擅做主張、有越權的意思。


    畢竟那個拿著刀過來的人不管是因為什麽,都因為由他們的主子來處理,而不是這般的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已經命喪黃泉!


    這樣的人待在自家主子身邊可不是一件好事。


    即便他的全部身心都在自家的主子身上。


    暗介不禁看向了隔壁已經拉開門的屋子。


    若是這個人不是龐陽他可以直接將人綁了交給自家的主子,這般敢傷他家主子人的必定不會被輕饒。


    若是龐陽依舊是曾經的家生子他也能直接提醒,讓這個人明白奴仆應該做的不應該做的。


    可龐陽現在這樣即是主子的人卻又是朝廷命官的身份他反而什麽都不能說了,畢竟能跟著過來這裏的已經說明是主子信任的。


    在朝廷上任官卻任然得主子信任……龐陽的手段不可謂不高。


    而他能做的,也隻是在往後提醒自家主子龐陽不能在留了了……


    白果走到窗邊的時候依舊不清楚外邊發生了什麽,隻是不等她推開窗戶,已經從隔壁房間走出來的龐陽就已經開口說道:「三小姐休息即可,龐陽會處理的。」


    暗介提了心,畢竟能在外麵有丁點響動就清醒的人怎麽可能聽不出來現在外麵的腳步聲早已經停了,在加上龐陽此時的話,他不信他家主子還不明白!


    那……


    一個明顯已經不聽話的前奴仆,一個已經會按照自己意思做事的跟隨者,一個深受她信任的身邊人,比他們任何人都要被信任的身邊人……


    這樣的人擅做主張殺了她辛辛苦苦招收過來的人之後,這件事會被怎麽處理?


    「好,龐陽哥也早一些休息。」白果的回話很快,沒有丁點的停頓,也沒有絲毫的疑問,就像是外麵的一切她都是不在乎的一般。


    可若是真的不在乎又怎麽可能明知道有他們的情況下任然起床看一眼?


    暗介覺得心中的涼意更多了一些。


    主子這般的信任,他又應該怎麽提醒?


    若是往後龐陽因為愛而不得真的起了反心,主子這般的信任怕是最容易被得手!


    暗介隻感覺頭疼不已。


    外麵的血腥氣被風吹散開,正要離開窗邊的白果腳步略停頓了一瞬,隨即開口說:「暗介,去找元山查這個人。十二,天亮以後我要所有和他親近的人、同樣有提刀來找我之心的人都離開,明天早上我隻要結果。」


    暗介可不會認為這裏的離開是放人離開,不然絕不可能叫十二!


    十二清冷到了已經沒有人性的聲音在這個時候格外的挑動人心,他應道:「屬下領命。」


    這一聲,像是刀劍出鞘,隱隱已經察覺到了血光湧現。


    命令之下,暗介同樣低頭領命,「屬下明白。」


    他們和死侍的本質區別就是不已殺人為樂,也做不到死侍的殺人如麻。


    相比較殺人,他們更擅長保護人。


    倆人相續快速離開,又各自分開。


    暗介感覺不到十二的位置,但是他知道今晚一定不會平靜。


    所有想要主子命的,先一步做好命不是自己的準


    備。


    龐陽站在自己屋子的門口,聽到白果的腳步聲走向了床邊上了床休息,這才將地上的屍體處理掉了。


    天開始亮了,可村落裏麵不在平靜。


    昨天晚上一夜之間消失了五十幾人,悄無聲息,甚至是一間屋子裏麵都沒有人察覺到!


    元山昨晚被叫醒之後就清楚是出事了,但他也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晚上,該清理的竟然就都已經清理幹淨了!


    可一切太過於平靜了,平靜的像是他們以往一般,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甚至他連事情結束之後的餘波都感受不到!


    天亮之後白果就到了訓練場上,元山壓著心中的驚懼沒有問這件事,而是如常的讓這些人訓練演練,直到看到了白果點頭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暗介就在這個時候上前給白果行禮,見到白果頷首才說道:「昨晚的人叫做宋姚,他和其餘在遠處埋伏的八人想要殺主子揚名。」


    白果神情未變,暗介就繼續說:「據屬下調查,他們是想要將這裏占為己有,原本計劃是今晚斬殺負責人,再將其餘的人聚集起來,而昨晚在了解主子來了這裏之後就先一步向著主子動手了。」


    將這裏占為己有。


    這話狂妄的可笑,可白果的神色並沒有任何變化。


    暗介見白果如此就看向了十二。


    一直出神的十二瞬間就明白了,「屬下昨晚送走了四十六人,均是已經被說服動搖之人。」


    元山看著這個人心中發沉了不少。


    他雖然不知道高門大戶有死侍這種東西,可長久的訓練讓他在瞬間就捕捉到了這個人身上的血腥氣。


    這不是一點血就能有的,如此,怕是這個人說的「送走」就是送這些人到黃泉的意思了。


    可……


    真的有這麽多人?!


    元山望著下方整整齊齊已經初具軍隊模樣的方陣半響沒有移開眼睛。


    他記得這些人剛來的時候眼睛中是有多亮的光彩,後來他才知道這些人是從肥縣那片來的,那時候他們即便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成為貴族的私兵腦子裏麵想的也隻有怎麽活下去、怎麽安安穩穩的留下來不會被趕出去,即便後來心態改變想的也是怎麽拿到那份八兩的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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