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好不容易將握手的風波平息了,蕭劍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鬆口氣的時候,兩個女孩卻又同時提出請他和自己跳舞要求。這下可一下子把蕭劍難住了,自己從小學武練劍。要是打幾趟挙,舞幾路劍,那倒還差不多,可現在要他跳舞,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對於他這個連舞廳都沒有去過的舞盲來說,那可真是比讓莊稼漢去繡花還要別扭了。就算是現學現賣,那也還得一個過程啊,蕭劍記得,在軍營裏,有一次他的戰友手把手的教了自己小半天,可自己硬是連一個最簡單的“慢三”也沒能學會,到最後,不僅自己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更是把教他跳舞的戰友氣得差點當場暈了過去。從那以後,蕭劍更是對學習跳舞再也提不起半點興趣了。可自己的這些糗事,又怎麽好講給眼前的兩位女孩聽呢,自己也不好當麵駁了他們的雅興啊。左右為難之際,忽然記得自己在部隊時,無聊的時候,自己常常一個人到駐地後麵的山上用樹葉吹曲子自娛自樂的事情來,當下心裏靈機一動,開口說道:“我以前從來沒有學過跳舞的,你們看能不能這樣?我用樹葉給你們吹支曲子行不?”


    “好啊好啊,蕭大哥你需要什麽樣的樹葉呢?我現在就去給你摘。”機靈的阿木還沒等兩個女孩子說話,便接過了蕭劍的話頭。


    蕭劍知道阿木這是在有意為自己解圍,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麽能替別人著想,而且還不留痕跡,真是難得。當下便吩咐道:“你去給我找幾片綠葉過來,隻要表麵光滑一點,別太硬,別太厚就行。”


    “好嘞,蕭大哥。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去,馬上給你弄過來。”阿木愉快地答應一聲,蹦蹦跳跳地去尋找樹葉了。


    片刻功夫,阿木就連枝帶葉地抱著一大把樹枝跑回來了。隻見他把懷裏的樹枝往蕭劍麵前一放,伸手撓了撓頭發,不好意思地說:“蕭大哥,你沒說要多大的樹葉,也沒說要哪一種樹葉,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挑選,就隨便給你找了幾種過來。你看這些行不行?如果不行或者數量不夠的話,我再去給你找一些。”


    蕭劍看著阿木滿臉認真而又略帶歉意的表情,再看著自己腳下堆了一地的樹枝,不由覺得心裏一陣好笑,這又不是喂牛,哪用的那麽多?趕緊說道:“夠了夠了,用樹葉吹曲子,其實沒那麽多講究的。”


    蕭劍從地方的樹枝上仔細地挑選出四五片葉子,一一試過之後,選了一片最為合適的,說道:“我給你吹支叫《西海情歌》的曲子吧。”


    部落裏的其他人聽說蕭劍要用樹葉給大家吹奏歌曲,也都安靜下來,紛紛圍在蕭劍的旁邊,靜靜等候。他們一個個好奇地看著肖劍手裏的樹葉,心中暗想,這麽一片小小的樹葉,難道真能當成樂器吹奏歌曲?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蕭劍也沒多說,用雙手的拇指和食指夾住樹葉,輕輕地放在唇邊便開始吹奏起來。


    樂曲婉轉深情,低回而又憂傷,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如閨中的少婦在思念遠方的丈夫,又如遠行的遊子在思念自己的親人。蕭劍自己還在華夏的部隊時,就特別喜歡聽刀郎的這首情歌,刀郎那特有的聲音,沙啞而又深情,蒼桑而又粗獷,如大漠嫋嫋的孤煙,又如荒原離群流浪的老狼,更是將這首歌曲裏麵蘊含的所有情感都演繹得淋漓盡致,無可挑剔。而自己每一次聽到這首歌曲的時候,心中都是難免隱隱作痛,自己曾經暗戀多年的那個叫做龍舞的鄰家女孩,早在自己參軍的第二年就出國留學了,雖然偶有書信來往,可卻是再也未能見上一麵。現在自己更是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恐怕也隻能“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了。蕭劍一邊吹著自己喜愛的曲子,一邊在心裏默默想念著那個已經遠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女孩,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憂傷和孤獨頓時湧上心頭,“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由於心中有了無法排遣的傷感和惆悵,蕭劍的曲子也吹得更加投入,更加動情。身邊的兩位女孩和部落裏其他的人,也多被這充滿著憂傷與思念情緒的歌曲深深感染,一個個陶醉在樂曲的旋律中。直到樂曲終了,過了好久,眾人才紛紛鼓起掌來。


    “蕭大哥,你剛才吹的曲子好讓人傷心哦,過多忍不住哭了。蕭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麽傷心事啊?怎麽吹奏的那麽動情呢。”等到眾人的掌聲漸漸平息,阿西卡才長長地歎了口氣,用手擦了擦,還站著淚水的眼睛,語氣悠悠地說道。


    “是啊,蕭大哥,你要是有什麽傷心事,就說出來吧。說出來可能會好些。”西裏雪兒也從旁安慰。


    阿西卡和西裏雪兒兩人的話將蕭劍從思緒中拉回,看著兩人都已經有些發紅的眼睛,蕭劍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剛才我吹的曲子也讓你們難過了。不過你們也不用為我擔心,我沒事的。”自己心中的事情又怎麽能和她們說的清楚呢?難道告訴她們自己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再告訴他們自己在那個世界裏還有無法割舍的親人和朋友?就算說出來,她們又能夠相信嗎?就算她們相信了,自己又怎麽向她們解釋自己的來曆?告訴他們自己是華夏的特種兵?告訴他們自己是穿越而來?恐怕這其中任何一個問題的答案,多足夠把她們嚇個半死了吧。


    “蕭兄弟,今天我們大勝而歸,就不要吹那麽讓人傷心的曲子了,這樣大家聽著心裏都難受,還是換個歡快一點的吧,讓大家也跟著樂嗬樂嗬。”刀疤臉這時候也湊了過來,拍了拍蕭劍的肩膀,說道。


    “好吧,雷大哥,我這就換個曲子,給大家來一首歡快一點的。”蕭劍並未推辭,不過這次吹的是另外一首流行歌曲《快樂老家》,樂曲歡快輕鬆,果然沒有了先前的淒迷哀婉。眾人的心情也都變得輕鬆起來,甚至有不少人還和著旋律打起節拍呢來。


    “蕭大哥,你真厲害,一片小小的樹葉,竟然能吹奏出那麽動人的歌曲。你是怎麽做到的呀?能不能教教我們?”阿西卡滿臉崇拜地看著蕭劍,兩隻眼睛裏盡是閃閃爍爍的小星星。


    “是啊,蕭大哥,你可不能藏私,一定得好好教教我們。”西裏雪兒也是十分敬佩,活脫脫像地球上那些花季少女,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暗戀許久的電影明星似的。


    “這個很容易的,你們看,當樹葉這麽拿著放到嘴邊,然後根據曲子,控製好氣流,往外吹動樹葉就可以了。”蕭劍見兩人好奇,拿起手裏的樹葉,當即給她們示範起來。


    兩個女孩在蕭劍的指導下各自挑選了一片合適的葉子,放在嘴邊,就這樣有模有樣地練習起來。


    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看起來一片簡單的樹葉,要想吹奏出歌曲,又豈是那麽容易。蕭劍都不知道練習過多少年了,才能吹出現在的效果。隻見兩個女孩鼓起腮幫,樹葉都吹破了十幾片,可除了勉強吹出幾聲嗚嗚的聲音之外,卻怎麽也沒能吹奏出別的哪怕最為簡單的音調。最後兩人吹得頭暈腦脹,眼冒金星之後,終於還是無奈地放棄了。


    “蕭大哥,是不是我們所選的樹葉有問題啊?怎麽你吹得那麽好聽,我們卻連一個像樣的音調也吹不出來呢?”西裏雪兒用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香腮,偏著頭問。


    “這不是樹葉的問題,是因為你第一次接觸這個東西,練習的還不夠,不能很好地把握從嘴唇裏吹出的氣流。以後多練習,肯定能學會的。”


    “是嗎?我才不信呢。要不你把你剛才吹過的樹葉給我看看?”西裏雪兒根本就沒相信蕭劍的話,一把拿過蕭劍手裏的葉子,也不去看上麵還有沒有殘留著蕭劍剛才流下的口水,放到唇邊便開始吹起來。


    “這?”蕭劍本想著西裏雪兒不過是想看看自己剛才吹奏時用的樹葉,可沒想到他將樹葉一拿過去就直接放在嘴上吹了起來。難道他沒有想過,這世界上還有自己剛才流下的口水?這,難道不是間接接吻嗎?這西裏雪兒看起來嬌嬌滴滴的,沒想到神經竟然這麽大條啊。


    “果然不是樹葉的問題。”西裏雪兒又試過幾次之後,還是沒能吹出,什麽效果,於是一邊把玩著手裏的樹葉一邊喃喃自語。隨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竟然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將樹葉小心點包起來,放進懷裏,說道:“蕭大哥,這樹葉,送給我了,行不?”


    蕭劍沒多想,一點頭,便答應下來。可沒想到,身邊的阿西卡卻不樂意了。


    “我說,你是給人家送樹葉,是幾個意思啊?這定情信物也不能這麽簡單吧?”


    “樹葉?”“定情信物?”一聽阿西卡莫名其妙的話語,蕭劍頓時冒出了一頭的黑線。這哪跟哪啊,不就一片樹葉嘛?至於把問題想得那麽嚴重嗎?可自己又不好意思直接反駁,隻好說道:“這樹葉你也喜歡?要不我也送一片給你?”


    “我才不稀罕呢,要送我東西,那也得是和西裏雪兒不同的。”阿西卡撅著小嘴,將頭扭向一邊,小聲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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