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付櫻要去參加婚禮,虞一一很起勁地在周五晚上拉著她去做了頭發,還在周六一早起來親自幫她化妝,打扮成清新絕俗的小仙女才肯放她離開。


    付櫻低頭看看身上的藍色小禮服,還是那時去參加遊戲界大佬聚會的時候餘凡送她的。今天又穿上了這件,餘凡看到不吐槽才怪。


    路口,餘凡正倚在黑色奧迪車旁等她,見到付櫻出現,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之色:“看來你的閨蜜手還挺巧的,沒把你化妝成千年老妖。”


    付櫻平時上班都不化妝的,這次化得如此精致,餘凡一猜就猜出了這是誰的手筆。


    “我還以為你會說,怎麽又穿上了這身土土的禮服。”付櫻一手拎著包裝好的水晶對杯,另一隻手不自在地扯了扯禮服的裙邊,對於穿高跟鞋走路還沒怎麽習慣。


    “不土不土,你的氣質配上這件禮服,足夠了。”餘凡微笑地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小姐,請上車。”


    付櫻黑著臉上了車,今天就不跟他這個毒舌男計較了,誰讓她還要帶男伴出席呢。


    坐到副駕駛座上,她打量了一下餘凡,發現他穿的這一身竟比之前還要昂貴幾倍的樣子,那西裝料子一看就價值不菲:“你穿得這麽正式做什麽,去釣美女嗎?那敢情好,我的前室友長得都不錯。”


    “前室友啊……要是我看上了丁斯靈,你不得嘔死?”餘凡瞟了她一眼,笑得十分雞賊。


    “要是我請深哥當男伴,他一定也會很樂意的吧。唉,我怎麽一時沒想明白,就請了你這個毒舌總裁呢。”


    餘凡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去,話都不說了。


    付櫻在一旁捂嘴偷笑。她最討厭別人提起丁斯靈,餘凡非要這麽說,那就別怪她以牙還牙了。


    一路開車到達了婚禮舉辦地——皇朝大酒店。


    付櫻抬頭看看那金碧輝煌的裝修風格,感歎這兒的確是樊若若喜歡的地方,有錢又氣派的感覺。


    “看來你的前室友品味都差不多。”餘凡嗤之以鼻地笑了笑,對這類酒店沒什麽好感。原本他以為至少會在花園別墅舉辦開放式的結婚派對,沒想到90後居然還在這類70後喜好的地方結婚。


    “大老板您見多識廣,送結婚禮物都送老梅盆栽,這會兒就別秀您的優越感了。”付櫻雖然也對這裏並沒多大好感,但聽著餘凡諷刺前室友的品味,總有一種被連帶著鄙視的感覺,不怎麽好受地回嗆了一句。


    “付櫻你這是懟人懟上癮了是不是?待會馬上就要遇到你的死對頭了,把這副伶牙俐齒留著對付她去。”餘凡被她說得惱羞成怒,橫了付櫻一眼,戴上墨鏡,自己先進了酒店。


    來到婚禮包廂前,付櫻在來客簿上簽了自己和餘凡的名字,拿出紅包遞給等候在一旁的伴娘,對方是個年齡挺小的女孩,估計是樊若若的妹妹。


    “這是我的。”餘凡也遞了個紅包過去。


    付櫻嘴角一抽,誰讓他也準備紅包的!錢太多沒地方花是不是?虧她之前還想著兩個人參加婚禮,特意多包了幾張百元大鈔呢。


    “哎呀,這不是付櫻嗎?”樊若若特有的大嗓門響了起來。


    畫著濃妝,穿著一身魚尾婚紗,用束身衣把自己硬生生掐得瘦了一圈的樊若若走過來的時候,都把付櫻嚇了一跳,感覺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還沒等付櫻答話,樊若若又瞥見了她身邊的餘凡,好奇地反複打量:“咦,這是誰啊?還戴著墨鏡,是你的保鏢?”


    付櫻忍不住噴笑出聲,連連點頭:“是的是的,我怕有人在婚宴上打我,特地帶了個不那麽身強力壯的保鏢。”


    餘凡在旁邊聽得一頭黑線,十分後悔剛才遞出去的兩千塊紅包。看厚薄程度就知道,付櫻包的都沒他多。結果還被人家新娘吐槽自己是個保鏢,保鏢需要給紅包嗎?!


    “喲,這不是餘總嗎?付櫻你果然好手段,找個工作把人家總裁都哄成自己的男朋友了。”丁斯靈依然是一身ol風格的套裝,款步走來,半笑不笑地打量著兩人。


    “餘、餘總?”樊若若很沒禮貌地一手指著餘凡,轉過頭去問丁斯靈,“斯靈你說他就是那個凡夢科技的神秘總裁?”


    樊若若的火雞叫把付櫻震得耳膜都要破了,她不由同情地看了看一旁尷尬訕笑的新郎,隨即點點頭:“是啊,剛才我的老板還給你包了個紅包,感謝他吧。”


    “這真是……”樊若若立刻變了一副嘴臉,搓著手,裝作嬌羞又緊張的樣子,“太不好意思了啊!我相信您一定是給員工麵子,才來充當她男伴的吧?”


    她又嗔怪地瞪了付櫻一眼:“你也真是的,不給我介紹一下你這個鼎鼎大名的老板,還說他是你的保鏢。”


    這話說得可真是溜。明裏暗裏把付櫻跟她老板的關係撇了個清楚,還誣賴付櫻說餘凡是保鏢。剛才一見麵就嘲笑付櫻帶了個保鏢來的人到底是誰?


    “今天是我主動要求來當小櫻男伴的,她說跟室友們的關係挺不錯的,包個紅包也是為了表達一下我的心意。”餘凡勾住付櫻的肩膀,刻意營造出親昵的氛圍,隨即微笑著解釋了一下,再拿過付櫻提在手上的禮物,放到樊若若手裏,語氣誠懇地祝福她,“這是我跟她一起挑的禮物,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這一套工夫下來,連付櫻都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這就是所謂上流人物的做派,兵來將擋,有招拆招,幾句話就化解了樊若若的惡意,還替她找回了麵子。


    “哦哦,那真是謝謝你了。付櫻好福氣啊!能有這麽棒的男朋友。”樊若若滿臉假笑地接過禮物,有意無意地瞥了旁邊長相無奇的丈夫一眼,目光流露出嫌棄之意,“我可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福氣運氣什麽的都是浮雲,隻要沒有小人一直妨礙你,就很幸福了。”付櫻淡然地看了丁斯靈一眼,扯了扯餘凡的袖子,“我們進去吧。”


    婚宴進行得四平八穩,司儀的談笑,家長的祝福,切蛋糕,開香檳,流程走得很順。


    付櫻看得出來,新郎的脾氣很不錯,即便樊若若在其他男人麵前表現出了那樣的嫌棄感,他仍是笑眯眯的,一點沒有責怪的意思。


    樊若若那麽個脾性,能找到這樣的丈夫也算是很合拍了。


    “付櫻,我來給你敬酒了!之前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啊!”樊若若明顯有些醉了,嘴角要笑不笑的,持著半杯殘酒,特意走到付櫻身邊。


    “沒有沒有。”付櫻對醉鬼說的話也不怎麽在意,拿起一杯果汁,跟她對飲,“祝你們夫妻和和美美一輩子。”


    “我、我真沒你這麽好的運氣!能被身價上億的帥哥看中,太好命了!我、我好羨慕!”樊若若不知怎麽的,竟帶了一些哭音,一臉羨慕地盯著餘凡的臉龐看,明明就遮了一副大墨鏡,啥也看不出來。


    她到底是哪隻眼睛看出餘凡長得很帥的?付櫻聽得一頭汗,而且這副樣子真的很難堪。新郎就在旁邊,樊若若一口一個羨慕的,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婚姻看的是雙方合不合適,新郎官看上去脾氣溫柔,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付櫻拍了拍樊若若的肩膀,真心誠意地勸了她一句,然後對樊若若身邊的新郎官笑了笑。


    對方也回以一笑,似乎領會到了付櫻的安慰之意。


    餘凡看著兩人眉來眼去,不樂意了,站起來大手攬上付櫻的腰,宣示主權意味十足:“我和付櫻處得不錯,希望以後也能像你們一樣步入婚姻殿堂。”


    這你就過了啊!誰說過要跟你結婚了啊。付櫻暗暗地用手肘捶了餘凡一下,擺脫了他的束縛,對著樊若若笑得有些刻意:“繼續敬酒吧!好多人等著呢。”


    全程冷漠臉看完這一出的同席丁斯靈發話了:“以前我覺得你就是有點矯情,沒想到你狐媚的本領還真是了得,怪不得能勾得男人們為你發狂。”


    付櫻從小到大,什麽好詞惡語都聽過,唯獨沒人講過她“狐媚”。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藍色小禮服,夠清純了吧?要是身邊跟著個餘凡就叫狐媚,那今天帶了小奶狗來膩歪的丁斯靈豈不是九尾狐轉世?


    “以前我就覺得不對勁,你說丁斯靈是因為你搶走了獎學金而針對你,但她家大業大的,不至於為了那麽點小錢跟你過不去這麽久。是不是你搶了人家大學時交的男朋友?”餘凡俯身在付櫻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你看她那副妒婦上身的模樣,身旁還有小鮮肉相伴,我看不像是她在嫉妒你找了我這麽個高富帥當男朋友的關係。”


    付櫻呆了呆,努力回想丁斯靈的大學男友長的是什麽樣子,可惜回憶失敗,總共也就見了沒幾次麵,她實在是沒印象了。


    “不可能!她的男朋友跟我連話都沒說過幾句,怎麽可能被我搶走啊!”付櫻大搖其頭,始終覺得是丁斯靈記恨自己奪走了她認為是屬於她的獎學金。


    “那我就真想不通你哪裏狐媚了,也許該建議她去看個眼科醫生。”餘凡聳聳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付櫻撇撇嘴,坐到他的身邊。可恥的是,她其實想跟餘凡說一樣的話,好想建議丁同學去看看眼科。


    “餘總,最近沒跟你們公司過過招,是不是覺得有點寂寞?”丁斯靈笑眯眯地看著餘凡,似乎沒受到之前丁氏集團股價下跌的影響。


    “想必丁總是在醞釀著什麽大動作吧?”餘凡一點都不意外,也大致猜到了對家在搞什麽動作。


    “餘總真是一點就通,配某人實在是可惜了。”丁斯靈朝他舉了舉杯,無意泄露更多,轉身和小鮮肉談笑起來。


    而她口中的某人,正對著滿桌的鮑魚海參、蹄髈排骨虎視眈眈,打算要把其中幾盤都消滅完。


    餘凡滿臉寵溺地瞧著付櫻那副饞樣,搖了搖頭,夾了塊黑椒肋排給她:“來,吃吧。”


    付櫻喜滋滋地張口接下。


    這對散發著酸臭味的“情侶”酸倒了一桌人。。


    大家明明都帶著男伴,為啥那兩人就可以旁若無人地秀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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