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讓楊過領著小乞丐去洗幹淨,自己先進了房,見李莫愁仍然在皺眉,一張臉黑的要滴下墨汁,李然待要不理,最終還是問道:“師姐,你今日出門,到底出了什麽事?”


    李莫愁皺眉看了一眼李然,撇開臉不說話,倒是洪淩波在一旁說道:“師傅一本秘籍被人盜走了?”


    果然如此,李然笑了笑道:“我們古墓派的武功哪樣師姐沒學過,怎麽還需要別人的什麽秘籍不成。”


    李莫愁冷笑道:“你隻當學會古墓派的功夫就天下無敵了,這天下武林,武功精深之人可是多的很,師妹可不要妄自尊大。”


    又是自己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李然不由暗歎,這個莫愁姑娘可真是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要是換個脾氣不好點的,早不知道被她氣了多少回。李然苦笑著道:“師姐誤會了,我豈會有這種自以為是的想法。不過,師姐你可知道那秘籍是誰偷的嗎?”


    李莫愁沉默不語,洪淩波欲言又止,李然攤手道:“既然不知道是誰,那要追查可就難了。”


    “有可能是師妹拿了。”洪淩波低聲道,還看了一眼李莫愁,見她沒說話才說道:“我和師傅當時上終南山,師妹沒跟來。”


    李然疑惑道:“師姐竟然還收了一個徒弟?”


    “此等劣徒,算不得甚麽徒弟,我見了她,立時斃了她。”李莫愁冷哼一聲,站起身走到窗口。


    李然笑道:“師姐言重了,你這徒兒一兩年沒見著師傅,自然到處去尋,又怕你的秘籍被外人偷走,自己拿著保存也是有的。”


    “這小賤人豈能這麽好心!”李莫愁冷然,頓了頓又道:“我一時竟未瞧出來,她居然是個一肚子壞水的小賤人,陸家莊果然都是些賤胚。”


    “陸家莊?”李然捏著扇子疑惑道:“莫非她是陸家莊的人,師姐你不是。。。”


    “哼,要不是見她可憐,看著也乖巧,我豈能留她命在。”李莫愁甩袖返身道,倒像是眼前的人是敵人似的,眼光銳利狠毒。


    李然垂眼歎口氣:“師姐要報仇,原也無可厚非,那種忘情負義之人,殺了就殺了,隻是這個丫頭留著也還罷了,卻為什麽要收她為徒。”


    李莫愁冷冷道:“我的事,還不需要你來指點,我明日就去追查這小賤人的下落。”


    還知道事先說一聲要去哪裏,也不枉我一番心意,李然敲著扇子笑道:“那師姐小心了,若是沒找到人,也要在英雄大會開始前趕到大勝關才好,我初出江湖,什麽都不懂,還需要師姐提點呢。”


    李莫愁一聽這話才稍微去了那冷臉,笑著道:“師妹行事穩重周密,哪裏需要我來提點。”


    李然瞧著她那得意勁兒,忍笑道:“師姐卻不知,我今兒差點被乞丐打劫,說出來都丟人,看來這個江湖真正是複雜的緊,師姐一定要多多提點我才是。”


    李莫愁笑道:“我自會在英雄大會前與你會合就是。”


    “多謝師姐。”李然連忙拱手,李莫愁終於笑的自然起來。這時,楊過在外麵敲門後道:“師姐,彥兒整理妥當了。”


    李然笑道:“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小男孩崩著一張小臉走了進來,哪裏還有剛才小乞丐那副邋遢模樣,隻見他俊眉修眼、唇紅齒白、皮膚白皙,是一個很俊的孩子。李然不由湊近了細細看了一回,笑道:“我就說,我們古墓派的弟子自然都是極俊的。”


    李然站起身,拉著梁彥對李莫愁介紹道:“這是我新收的徒兒梁彥,彥兒,這是你師伯。”


    梁彥嚴肅的磕頭,朗聲道:“拜見師伯。”


    李莫愁本來已經微微皺眉,師妹初出江湖沒幾天就收了個來曆不明的徒弟,這事做的大不妥當,隻是這小孩禮儀周全,摸樣又俊俏玲瓏,崩著小臉裝大人的模樣逗人發笑,李莫愁不由生出一絲柔情,溫和道:“起來吧。”


    楊過這時在旁邊笑道:“小子,還不拜見師叔。”


    梁彥笑出一口白牙,也是一磕頭見禮,楊過立即將他拉起,然後介紹洪淩波與他認識,他也是一般的禮儀周全的作揖口稱見過師姐。


    李然招呼梁彥過去吃點心,楊過這時道:“義父說,這小子資質很不錯,想要收為徒兒,哪知這小子死也不從。”


    李然吃吃笑道:“彥兒,歐陽前輩武功可比我高明的多,若能得他指點,可是你莫大的福分呢。”


    梁彥已經用過飯,這時也隻是文雅的咬著糕點,飲了一口茶才堅定道:“今生我隻認你做師傅。”


    李然瞧著他那嚴肅的小模樣,不由心下溫軟,摸著他的腦袋道:“你的父母親人呢?”


    梁彥垂下眼瞼,沉聲道:“他們都被蒙古人殺了,隻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一時滿屋子都靜默下來,李然半響才歎道:“以後好好練功吧。”


    第二日大清早,李莫愁師徒就告辭而去,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了什麽頭緒,選了一條道騎著驢子就走遠了。


    李然四人也複向大勝關而去,哪知歐陽鋒記不清路,楊過也不大清楚,李然就更不用說,眾人茫然一陣,倒是梁彥這小子崩著小臉道:“我知道怎麽走。”


    李然三人都是臉色一紅,隨和梁彥指的道路前行。因為走的是官道,四人都分乘著花驢,一色兒的錦衣華服,更顯得路上那些難民的淒苦之色甚深。這些難民顯然是被折磨的怕了,滿眼驚懼,並這路邊走,哪敢挨著李然一行的。


    李然一直悶聲不吭,楊過就算想逗著人說話都不能,其餘三人都不說話,特別是梁彥這小子,才剛十歲,居然一天到晚崩著一張小臉,一雙漆黑的眼睛看不出半點心思。


    這日,行至一個小村莊,眾人尋了一處房子借宿,沒想到半夜聽得主人房裏女子淒淒慘慘的哭個不住,一直道淩晨都是嗚嗚咽咽不住。李然暗道莫非這裏的男主人張老漢在虐待老婆孩子,可是瞧著那人老實忠厚的很,哪裏是那種橫蠻之輩。


    第二日,有人粗魯的拍著院門,拍了兩下見無人響應,一腳就踢上門來。李然迅速打理妥當從門縫裏一瞧,一個流裏流氣的男人對著來開門的張老漢就是一腳,然後淫.笑著道:“聽說你今兒要嫁女,我們大人說了,速速將你那閨女送過去。”


    張老漢被踢狠了,揉了半天肚子才爬起來跪在地上道:“一定的一定的,等會就送過去。”


    那流裏流氣的男人說道:“也不用你送了,我給你帶過去即是。”


    “心兒,快,快跟這位爺走。”張老漢連忙朝著院裏喊道,一個長相頗為秀麗的女子開門走了出來,兀自留著淚,還沒走近,就被那流裏流氣的男人一把拽了,就往門外而去,女子的哭聲漸遠。


    李然隻當是那張老漢在賣女,氣的直瞪眼,但見主人房內跑出來一個老婆子,對著張老漢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打,然後跌倒在地哭道:“天殺的蒙古蠻子,你這個沒用的男人,女兒都保不住,嗚嗚。”


    張老漢慌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快別這麽說,小心被人聽見。”


    老婆子待要再罵,可終究好像是害怕什麽,被張老漢扶著進了房,倒是隻哭不罵了。


    李然走出門來,見楊過他們也已經走了出來,李然不免忿然道:“這是怎麽回事?”


    梁彥一雙眼瞪的出血絲,咬牙道:“漢人女子嫁人時,必須去管這個村子的那個蒙古男人家。。。住三天。”


    李然不由瞪大雙眼,莫非這些蒙古人果然實行了“初.夜權” 這樣變態的製度。李然一時也是恨不得去撕了那幫蒙古人,見楊過已然憤怒著要搶出門外截殺,李然一想還是立即跟上去拉住,苦笑道:“你不能去。”


    “為什麽?”楊過恨聲道。


    李然還未說話,歐陽鋒沉聲道:“殺了那戶蒙古人容易,等我們一走,蒙古軍隊將會把這個村子洗劫。”


    楊過睜著雙目道:“那我們等在這裏,將那幫蒙古人全殺了。”


    梁彥道:“憑我們幾個人本領再高,怎麽打得過蒙古軍隊,他們凶殘的很。”


    “你先別急,歐陽前輩,有什麽藥能讓人陽.痿的。”李然拉著楊過往回走,悄聲問歐陽鋒。


    楊過紅了臉,梁彥望著地麵,歐陽鋒頗為奇異的看了一眼李然,半響才說道:“我隻懂毒,你說的這個難以做到,但若是讓人癱倒倒也容易。”


    楊過閃著雙目道:“就這麽辦,義父,我們現在就去。”


    楊過拉著歐陽鋒出了門,一頓飯工夫後才回來,李然瞧見楊過的笑臉就知道,這事算是辦妥當了,楊過走近才笑著道:“義父果然了得,那個蒙古蠻子隻沾了沾茶杯,就癱倒吐白沫起不來了。”


    李然笑道:“我說過什麽,能有歐陽前輩教你,是你這輩子的福分。”


    楊過忙不迭點頭道:“很是。”


    歐陽鋒微微笑了笑,看一眼梁彥道:“若你肯拜我為師,這功夫我也教你。”


    梁彥想也不想就推了,隻說:“感謝歐陽老前輩厚愛。”


    歐陽鋒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就朝門外走,李然和楊過對視一眼,拿起行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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