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都是一刀,早一刀,晚一刀,遲到都得挨刀。”


    “再者說了,這些話以旁觀者的角度說出來不是更可信嗎起碼,夫人沒有直接翻臉啊,還給你派來了葉家最好的族醫,給咱們倆都做了全麵的身體檢查。”bill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許連城的肩膀,露出了一個年輕人你要學會知足的眼神。


    許連城呆滯的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心理眼裏全是沫沫模糊的影像。


    雖然說這些事他已經想好了,不會再隱瞞她,可,他還沒準備好呢!


    許連城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頭,悵然若失的又坐了下來。


    葉家主宅。


    葉南天老爺子和歐陽沫在喝茶。


    聽到葉平老先生(那位族醫)竟然用這種方式來幫自己出氣,莊沫沫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替我謝謝老爺子,把咱們從家族帶來的那些草藥給老爺子送去。】


    葉南天看自家外孫女笑了,自己的嘴角便也止不住的揚了起來,喝著茶吃著果子,他將這一年時間裏自己都是怎麽虐許連城的話一一和她說了。


    見孫女隻笑不說話,老爺子心理又開始打鼓了,難道孫女還記掛著那小子


    那自己是不是得和葉平通個氣,叫他下手輕一些順便幫他挑挑暗疾什麽的。


    可不能給沫沫一個廢物啊,那苦的還是自家孩子。


    隻是……


    他不甘心啊!


    他可是早就放話了,把沫沫許給誰也不會再給許家人的!


    沫沫並不知道自家姥爺又在腦補她的人生大事了,她聽‘故事’聽的太開心,一不留神就吃多了,這會兒便想要出去散散步,順便也去看看許連城到底怎麽樣了。


    告別了老爺子,她帶著人往許連城住的院子走去。


    迎麵,看到了一抹高挑的身影。


    雖然不是個顏控。


    但沫沫不得不承認,海天燝真的是她見過的,穿古裝最好看的男人了。


    黑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一捋陽光襲來,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山東,那雙明媚的眼眸裏閃動著琉璃般的光芒,謫仙一般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睛。


    察覺到身後的目光,他側轉過身來,待到沫沫走近,男人伸出輕輕探向她的臉頰。


    沫沫下意識想回避,那雙手卻依然擦著她的臉停在了她的頭頂。


    “別動——有片樹葉。”


    充滿磁性的嗓音像是悠揚的大提琴,緩緩流入心坎。


    沫沫繃緊身體,一動不動,直到他的手收回,在那手掌紋路極其清晰的手心裏,安靜的躺著一枚火紅的梧桐葉。


    【謝謝】沫沫斂起眼瞼,紅.唇動了動。


    “不客氣,你這是要去哪”


    “需要我陪你去嗎在你們家也住了有好些日子了,也沒給住宿費,你若是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可千萬別客氣。”


    海天燝後退一步,給了沫沫足夠的安全距離,方才又開口問道。


    他的體貼是如此窩心,沫沫發現,她很難對眼前說出拒絕二字。


    【去看個病人,哦對了,我早上起來讓小廚房做了些點心,一會兒讓人給你和琳琳送去。】


    【什麽住宿費不住宿費的,你們願意在我家住我已經感到很榮幸了,你說這話讓我爸聽到了,可是要打我的!】


    “那是我的錯了,既是如此,那你先忙,晚上咱們一起出去轉轉”


    【今天嗎今天可能不行,我答應爺爺晚上和他一起去拜訪老友了。】沫沫歉意的低了頭。


    “看你時間,我不著急。”


    “快去忙吧,病人要緊。”


    不等沫沫再和自己說些表達歉意的話,海天燝便往旁挪了幾步,把路讓給了她。


    遠遠的,沫沫也看到了bill在遠處衝自己揮手,似是有什麽事要說,便不自覺的加快了腳程。


    “少爺,您怎麽這麽水!咱們說好的,追妹子!不是讓你把妹子往別人身邊推呀!”


    歐陽沫一走,海天燝的心腹狗頭軍師海雷就上線了。


    他得是個起名廢,給女兒兒子起名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的想象力,所以兒子身邊的四個一起長大的心腹名字連起來就是‘風’‘火’‘雷’‘電’,用他的話說,身為心腹和暗衛長,要是名字太好聽那才是壞事,一點都不低調,幹壞事都容易被發現。反而是這種聽起來都透著一種隨便在裏麵,滿大街都是名字的,那才是安全的。


    對此,海天燝不可置否。


    他一個堂堂海家大少爺,犯得著沒事幹去搞些偷偷摸摸的壞事嗎他圖什麽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把歐陽小姐往外推了”


    “那是她前夫,是她曾經愛過的人,又不是死敵,他們之間還有孩子,他生病了,她關心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嗎”


    海天燝背著手淡淡說道,目光深邃且幽遠。


    “正常”


    海雷驚了:“少爺您這個時候玩什麽大度啊,要是人家死灰複燃了可怎麽辦”


    “他們不會。”


    海雷:


    “您怎麽知道”


    “猜的。”


    海雷正要炸毛,便聽他們家少爺又開口了:“畢竟,像是我這麽帥的還優秀的人,不多了。”


    海雷:“……”


    他怎麽感覺,發燒燒壞腦子的不是許連城,而是他們家少爺呢


    他還想再勸,畢竟他這次跟著出來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給他們家少爺把夫人找回去,這都30了,族裏的同輩的堂哥堂妹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啊!再這樣下午,老爺子都要懷疑他是真的喜歡男人了!


    喜歡男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這四個天天跟在少爺身邊的暗衛絕對是先會被套麻袋敲死的——


    心好累——


    少爺找個對象怎麽就這麽難……


    “沫沫,你來了,我……”


    “咳咳咳咳咳……”


    看到沫沫,許連城便激動的咳嗽起來,蒼白的臉上趴著幾團紅暈,本就妖冶的長相,這會兒更是露出一股病態美。


    “不舒服就別說話了。”


    “你讓bill去叫我是有事嗎”


    許連城的視力還未全然恢複,隻能依稀看到人的剪影,但他敏.感的感覺的到,莊沫沫對他的態度,是極其冷淡的,還帶著一抹疏離。


    “我……”


    他想了想,把我想你這四個字給咽了回去。


    “我想請你幫忙問問葉平醫生,我這個眼睛的治療,大概還要多久,承蒙葉老爺子不嫌棄我在這邊住,但我到底名不正言不順,又是本地人,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當然……你要是留我,那我也不想走的!最好,讓我名正言順一點吧!


    許先生不要臉的已經用上了‘以退為進’和苦情戲。


    可沫沫會上當嗎


    並不,好歹人家修的也是心理學啊!


    她聞言隻是眉毛挑了下,便讓lily去辦了。


    沒一會兒,lily和葉平老爺子一起回來了。


    老爺子倒是沒想那麽多,聽到這丫的要走就特別生氣,他昨天剛剛專門說了,治病吃藥不能斷斷續續的,不然根本就沒有用,這丫的今天就在這裏拆台子,說要回去治!


    “你瞎了算了!”


    老頭子罵罵咧咧的拿起針又把許連城紮成了個刺蝟。


    看著他疼的咬緊牙關,臉上的肌肉都疼的顫栗了,方才收回了手,沒好氣的和沫沫匯報‘戰果’。


    “之前給他做手術的那位應該也是神醫,雖然造成了短暫的失明,但其實是沒什麽大事的,我如今紮針也不過隻是幫他再活絡一下經脈,促進他身體本身的經脈運轉和排毒罷了,回去按時吃藥,快的話兩周,慢的話最多一個月,他的眼睛就能好了!”


    “真的嗎!”


    “謝謝葉醫生!”


    “以後您的是就是我們許家的事!但凡是能做到的,我們絕對不推辭!”


    許連城身邊的人都特別的激動,鞠躬的鞠躬,感謝的感謝,甚至有人掏出了支票,但對上自家曾經夫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把支票給塞了回去。


    “哼。”


    葉平傲嬌的背過臉,瞅瞅渾身插滿針的許連城,又看看自家淡定的小姐。


    彎起嘴角露出了一個邪魅(並不)的笑容。


    “老朽倒是真的有一事想要拜托許先生。”


    “您盡管說。”bill謙卑的還欠了欠身子。


    “那就拜托許先生離我們家小姐遠一點了。”


    bill:“……”


    許連城:“……”


    沫沫:我仿佛看到了我親爹的影子。


    但不管怎麽說,許連城還是在第二天中午用過午飯後離開了葉家。


    雖然說他也很想和媳婦刷友好度。


    但葉平老先生說的對,沒有一個好的身體,他拿什麽給她以後呢


    然而剛一進門,他就被客廳裏刺鼻的香水味給逼的停住了腳步。


    剛要開口,那骨子香風便直接飄了過來。


    “媽”


    許連城審視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沈若梅見兒子回來了,立刻激動把身邊妹子往他麵前推。


    “連城你回來了啊,回來的正好,這是馮太太家的女兒,馮芷蘭,不僅長得好看,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重要的是,也沒談過戀愛,和你啊,正相配!”


    “馮太太哪個馮太太”許連城的眉頭擰的更深了。


    “就是馮副總的夫人啊。”


    “你看你們一個有才,一個有貌,簡直是金童玉女,一對璧人啊!”


    沈若梅無比激動——這是她最近看了那麽多家大小姐裏麵,最滿意的一個了!


    那歐陽沫家再有錢,難道還能比的上官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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