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和高跟鞋在玻璃舞台上摩擦,發出了比女人尖叫還要撓心的嘶拉聲———瞬間將走秀的背景音都壓了下去,聽得前排的客人們直皺眉,一個個用狐疑的眼神看向墨藍。


    坐在前排的亞裏沙自然是也看清了那舞台上反光的物件,就是他設計的那條裙子上的鑽石。


    但他不覺得自己縫的有這麽不結實,走幾步都能掉。


    貝娜這個蠢貨!這樣雖然能毀掉克裏斯的模特,讓克裏斯拿到獎,但若是被攝像頭捕捉了她的小動作,那回頭他也要跟著連累。


    他暗暗在心理不停的罵著,麵上卻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


    甚至還有些驚恐的微微咧開了嘴!


    完全沒有一點幸災樂禍!


    台上。


    貝娜倒是沒有自家男人想那麽多,她甚至都開始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看著墨藍從舞台上摔下去,看著克裏斯因為失敗而和自己的模特反目成仇,至於她這麽做會不會有什麽後果,會不會直接會毀掉大秀。


    不好意思——那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以及——她老公可是皇室呀!f國雜再怎麽說也是個君主/製國家呀!就算女皇如今沒有什麽實權,但作為一個國家的象征,也沒人敢看輕她,主辦方再厲害,難道還能跟皇室做對嗎


    她無比嘚瑟,就差把是我幹的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但……


    她想象中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墨藍雖然滑了出去,鞋跟也被扯斷了。


    但她並沒有倒下——


    就在她的身子因為慣例被迫向前時,她展開了雙臂做了一個滑翔的姿勢,然後前腿微彎,後退撤了一步,然後做了一個向後展翅的姿勢。


    隨著她抬胳膊,眾人這才發現他的手臂並不是沒有袖子,而是有著一層淡淡的薄紗,上麵也繡著各種符號,伴隨著她的動作,那些金色的符號開始湧動,配上他悲天憫人的眼神,這一刻,她宛若神抵一般。


    台下的眾人都看呆了。


    不知是誰先帶了個頭,隨即全場掌聲雷動。


    海天燝也跟著抬起手拍了兩下,動作似有些敷衍,麵皮緊繃,好像他正在處在什麽嚴肅的會議中,而不是在享受一場視覺盛宴。


    貝娜沒想到墨藍這都沒有摔。


    震驚的同時卻也不敢在再舞台上當個因為拍在第一順位的模特已經走出去了,如果她再在這裏站下去,可能真的要造成舞台事故了。


    她想整隻有墨藍一人,還不至於和全世界為敵。


    於是她瀟灑的轉身提著自己的裙子走了,手指在拉起裙擺時,又摳掉了幾顆圓珠子。


    好巧不巧,正是墨藍一轉身就會踩上的位置。


    如果沒有剛才的事故,墨藍就算踩上了其實也沒什麽大問題。


    但壞就壞在——她剛剛那下踩用力有點猛,一隻鞋跟已經斷了。無奈,她隻好將鞋子也給踢掉,踮著腳尖赤腳走在舞台上。


    因為不能低頭且不能找到另外的路,她隻得踩在了那兩顆碎鑽是上。


    人的腳都是有肉墊的,倒是也沒再發出剛剛那種磨人耳朵的聲音。


    但鑽石是那麽堅硬鋒利,她又踩的那麽實。


    頃刻間,她嬌.嫩的皮膚就被劃破,鮮血橫流。


    海天燝眼底的瞳仁驟然間放大了數倍,周身縈繞的痕跡讓坐在旁邊的幾個外國人都打了個哆嗦。


    如果不是海水瘋狂的給按住他的手,此刻的他已經要站起來了。


    那血是如此的醒目。


    流動的如此的迅速。


    在銀白色的舞台上開出一朵又一朵的宛如曼珠沙華一般的花朵。


    大秀模特摔跤其實並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最常見的應對方法也是把鞋脫掉,然後點著腳尖走。


    如果是平常,這對於墨藍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麽難度。


    但——


    十指連心,此刻的她很痛。


    但——


    她依舊微笑著,身子並沒有因為腳底湧動的鮮血而有一絲絲停頓,甚至,她還在結尾處擺了個非常完美的卡點。


    瞬間——


    因為舞台鮮血而陷入靜默的舞台,再次掌聲雷動。


    “這是她的工作。”


    “你要相信她。”


    海天燝怔怔凝望著墨藍進到後台,耳邊是海水的碎碎念。


    在聽到他說暗衛的訓練比這辛苦殘酷多了時,他非但沒有得到一絲絲安慰,心裏更難受,好似堵塞了什麽東西一般。


    “去後台。”


    他給海水比劃了一個手勢,打發了碎碎念的海水。


    然後,轉過頭,用沒有感情的眼眸冷冷的看向主辦方的負責人:“這場秀結束,我不希望再在任何一家媒體或者舞台上看到這個女人。”


    “您說的是這個東方女人嗎”主辦方負責人q看到了墨藍摔,不得不承認她處理舞台事故的能力很強,也走的很美,但這種博眼球的方式有點太……好吧,她就是不想得罪貝娜而已。


    “沒問題我這就……”


    現場大秀其實還有預備的模特,反正已經開場了,設計師也不在後台,如果非要得罪一個人,那肯定是挑柿子最軟的捏呀。


    然而。


    他還沒說完,就見海天燝端起了自己麵前小桌板上的亞克力展台,輕輕地的放在了他麵前。


    負責人q:


    下一秒——


    他的瞳孔驟然變大,要不是舞台音效夠強,他那聲尖叫都能引爆全場。


    他麵前那個亞克力擺件竟然碎了!


    不是普通的那種摔碎,而是直接化為了粉末,然後他的小桌子上也出現了一個相對應的凹槽。


    負責人q:!!!


    若不是他親眼看到的,他都要懷疑。自己不是在笑場,而是在看魔術表演。


    “現在清醒了嗎”


    海天燝淡聲問道,毫無欺負的聲音沒有一絲絲溫度。


    “明白了明白了。”主辦方的q先生一邊掏出手絹擦頭,一邊說道。


    “我這就安排,我現在就去和後台說,讓貝娜滾下去!”


    “倒也不必——”


    海天燝淡淡道。


    q先生:“啊”


    海天燝微微一笑:“最後的晚餐,還是要讓你吃飽的。”畢竟,她以後都可能再也吃不飽了。


    他是文明人,脾氣好,不像是他那個小夥伴許連城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比起直接送人歸西,他更喜歡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那麽愛嘚瑟,就坐在輪椅上嘚瑟好了。


    希望,她可以一直頑強下去,多活幾年。


    為什麽要死呢,死了不就是解脫了嗎


    海天燝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可真是個好人呐。


    後台。


    大秀一旦開始,留給模特的自由時間其實並不多。


    尤其是克裏斯這次參加了好幾個獎項評選,光是衣服就有4套。


    如今這才走到第一場,墨藍的腳就廢掉了。


    大家都以為她不會再繼續走了,尤其是在後台她自己徒手把鑽石摳出來之後,她的腳底好大一個血窟窿。


    那是看的貝娜都有些嘴角抽抽。


    她老公可真實誠,用的鑽石質量真好。


    “貝娜。”


    墨藍小心翼翼的翻著自己的腳,仔細的檢查傷口是否清潔幹淨,待到徹底清潔完之後,她才仰起頭看向對麵的女人。


    忽然被點名,心虛的貝娜一激靈。


    想到這裏這多人,她頓時又穩定了情緒,隨即笑道:“藍小姐有事嗎戴上說到。是想說醫藥費的事情嗎你放心,雖然這個你受傷不是我本意,是因為你踩到了我的鑽石上,所以藥費我出了,或者,你把你直接把這兩顆小碎再賣的也行,雖然說不是什麽特別好的材質吧,但也能賣個幾千。美元足夠你看腳了。”


    幾千美元


    這麽貴的嗎


    瞬間,眾人沒有那麽同情墨藍了,雖然腳爛了一下,這次大秀走不好,但是她已經出場了啊,而且剛剛處理危機又做的那麽好,以後肯定不會缺秀的。


    至於腳底留一個傷口,誰沒事兒幹啊,還會翻開你的腳底看,除非變態。


    “不夠。”


    墨藍淡淡道。


    “那你想怎麽樣你不會還想要獅子大開口吧你應該知道。我老公是誰,勸你吃相別太難看。你這傷就算去醫院包價最多也就幾百美金就能解決問題。”


    貝娜尖叫道。


    她雖然說不差錢,但也不想無緣無故的把錢給花出去。還是給前男友的新任女友花——雖然,墨藍在剛來時有人問她這個問題時就已經否定過了。


    “你老公是誰我沒興趣知道,我也不要錢。”


    “那你……”貝娜雙手掐腰,警惕的看著墨藍,表示墨藍剛剛所說的話,她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我隻要你得到你該有的下場。”


    “那比再多的錢都讓人痛快。”


    墨藍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森白整齊的牙齒,在陽光下幽光閃閃。


    莫名的,貝娜感覺自己猶如被無數條毒蛇盯上,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你有病吧!”她惡狠狠的說道,去換衣服了。


    就在這時,海水憑借著大股東身份進到了後台。


    剛剛他在台下坐的位置那麽顯眼,不少人都記住了這張年輕帥氣的臉,看到他進來,雖然礙於在工作沒有人圍觀,但一個個的眼神卻是十分炙熱,甚至暗中還有人在撩撥他,不停的衝他送著秋日的菠菜。


    “你沒事吧”


    “要不咱們走吧這種秀,你想要,說一聲,還不是隨便就上了。”


    海水看著墨藍已經擦幹血跡的腳,失去了鮮血掩蓋的皮肉上縱橫交錯著十幾道紋路,看起來越發的猙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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