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菲伊徹隻覺自己渾渾噩噩,但又毫無睡意。他伸手想抓起那塊寶石放到眼前好好看看。


    “源質又是什麽東西呀?能直接吸收讓人變強不?話說這應該是我的東西吧,你還想鎖起來偷偷藏著?”


    費恩沒想到被這麽直接詰問,倒有一點狼狽的模樣:“你不知道源質是什麽,卻多的是有人想要搶奪它。如此高純度而完成的源質晶石,它的存在用珍貴二字來形容都遠遠不足以說清。要是你真的不清楚源質的用途,我必須要替你暫且保管好。別說那些額外邪惡的勢力,就是教會都會把你關起來甚至用刑,直到你透露你究竟如何製造出這種晶石為止。”


    “不用你保管。我知道怎麽用。”


    歐菲伊徹仍是呆愣愣地直伸著左臂,徒勞地想要去拿那寶石。


    見好一會都拿不到寶石,他又生氣質問:“那你又知道怎麽用這個東西了?”


    費恩把寶石盒子高舉過頂,有些無奈地看歐菲伊徹像是小孩一樣鬧騰。


    費恩回應:“就這一枚獨特的高純度源質晶體而言,我現在還沒有時間去研究——有的是要緊急處理的應對去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五個常見的源質用途,你要明確告訴我,你打算怎麽用它。否則我恐怕還是要強行留下它。要不然,它不但會給你帶來災害,還有可能包括我在內的更多人會遭受其害。”


    “噢?”


    “你、你坐好。”費恩把歐菲伊徹按回在木板上坐好,轉身合上盒子,放到身後的桌上。憑借桌上的提燈,歐菲伊徹才看到盒子上銘刻有波浪狀的符文。


    費恩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重新坐到歐菲伊徹身前。從香味上聞,那大概是某種花茶。


    他抿了一口,才繼續說道:“源質的用途至今沒有很好的分門別類,但方才所說的五類卻是常見——一是製成擁有各種不可思議效果的超凡奇物;二是用來作為某種超乎尋常的法術的施術材料;三是直接將其磨粉吞服變作怪物;四是將其製成靈藥,潑灑於留有愛恨情仇執念怨憎之處,召喚鬼靈;五是用以儀式,直通神聖或是召喚妖魔。


    “這每一類下都有難以計數的人在研究與利用源質的力量。有製造奇物的創奇者,當然也有妄為濫用奇物的奇跡使;有純粹用以變化法術性質功效的法師,也有利用其製造不輸於妖魔鬼怪的魔偶的巫師;有根據配方少量服用以獲取特定畸變的獵魔人,更有肆無忌憚亂攝取的女巫;有借助少量靈藥進行問靈預言的占卜師,背後也有偷偷用以操縱大量鬼靈的死靈狂徒;教會那邊需要定時聯係神明傾聽聖意,還有另一撥互相間並不協同的人,在使用隱秘儀式製造隱秘事件。


    “——你能理解嗎,歐菲伊徹?你帶著這麽一枚源質晶體,遠比你帶著幾十倍的寶石、黃金在身旁還要危險。這些人即便各有勢力、有的也在表麵遵循社會公德與遵紀守法,可任何一個人都會想對它巧取豪奪!”


    歐菲伊徹聽完這麽一大串話,不由用小尾指掏了掏耳朵:”難道你不也是?“


    “假如我是的話,我們就不需要這場對話了。”費恩大大地展開雙手,一臉無奈,“你認為呢?”


    “那你想要什麽?和我說這麽一大堆記都記不住的話。還不如把你的這些什麽歸類筆記給我看呢。”


    費恩指了指歐菲伊徹:“這不是很明顯嗎?我想要的當然是你。”


    “我!?”


    “本來,我老早就想再添一名男學徒了。這多少關乎我作為隱秘儀式專家的名聲,我現在隻有兩名比你還要小的女學徒,這不得不說會產生很多不好的流言。我個人雖然不太在乎這些,但我的工作還是需要和各方麵打交道的,這是個比較麻煩的負擔。”


    費恩有些難過地撓了撓臉。


    他繼續說道:“況且,基於各種教會政策的原因,我們身為學者卻不得不搶先到各種第一線去,直麵各種妖魔鬼怪,才能獲得我們研究用的素材。全神在上,那兩個女孩到現在還沒有崩潰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不會有多少淑女想多次孤身深入到亂七八糟的險境裏去,還可能被斬殺的敵人淋個一身血汙。


    “你要是願意成為我的學徒,那麽作為交換,我願意為你提供和對待戈斯拉爾家小女兒一樣好的庇護。”


    “呼……”歐菲伊徹嚇個半死,“說話不要帶歧義,原來隻是想要我當你的學徒。”


    “當然不止於此!”費恩立刻回應道,“成為我的學徒,不過是作為庇護的交換。但不讓我動這塊源質晶體心思的,還是你本人。你能夠略過儀式,將血脈因子直接提取出來這一點,足夠震撼整個世界!你是塊最有價值的研究材料,也擁有你無法理解的力量。這比這一塊源質晶體更有價值。”


    歐菲伊徹隻覺渾身越來越乏力:“你的意思是說?”


    “如果你願意成為我的學徒,並允許我在你身上做一些實驗,以及偶爾將那股力量借給我。我很樂意替你暫時收管好這枚源質晶體,不會讓人——當然我也在內——動到這源質,甚至不會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我不願意怎麽辦?”


    “那我還是隻能先收管這枚源質晶體。不過嘛,其他方麵我就不能保證啦。畢竟隱秘儀式的研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費恩意味深長地降低了語速。


    他還說到:“你也瞧見了,聲稱著能保護居民們不受隱秘事件影像的當地教會,在這一次重大事件裏甚至在全程昏迷毫無作用。估計現在才在我的提醒下去摸到儀式舉辦者的所在地。它們對自身賜福力量以及應對機製的盲目自信,以及對於隱秘儀式研究的蔑視,會讓很多人在這些事件裏遭受巨大的傷痛。隱秘儀式專家就是為了遏製隱秘事件的危害才存在的。”


    歐菲伊徹感覺眼皮開始變沉:“你說這麽多,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上——我不知道如何使用這個源質。所以你才以避免出問題為理由,要把它收管起來。還以這個為條件來談這些有的沒的,對吧?”


    他手向鐵盒子一伸:“你把那個拿給我,我現在就給你看看我怎麽用它。”


    費恩一時半會沒有回應,隻是把那杯還冒著些許熱氣的花茶放到嘴邊啜飲。蒸汽翻騰,卻遮不住那雙眯起來的眼睛拋過來的銳利視線。


    打量了歐菲伊徹傻呼呼的表清好一會,費恩才續說到:“希望你不要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歐菲伊徹不語,隻是伸手拿起遞過來的鐵盒中的寶石。


    隻見他閉上雙眼,不一會開口說道:“激活。”


    費恩眼睜睜看著寶石內的橙色棘刺晶塊耀出更大的光芒,似乎憑空在寶石內逐漸燃燒殆盡。一股燃燒出來的橙色光霧逐漸被歐菲伊徹全身上下吸收了去。。


    “好啦,”歐菲伊徹把空了的寶石朝費恩手上輕巧一拋,“謝謝你說這麽多,我拒絕。”


    咚地一聲,他倒頭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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