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拯救自己的人設,也為了答謝兩人,解救自己這個差點失足的懵懂少年,江狐不情不願的答應前往王府。


    他實在拗不過兩人的熱情拉扯,更不敢前去尋找師叔,畢竟已經知道了那地方是妓院,而自己還隻是個孩子,是萬萬不能去那種地方的。


    心中暗暗欺騙自己:


    女人,隻能影響自己的拔刀速度!


    兩姐弟知道江狐是有名的才子,熱情高漲情緒激動,說什麽也要請少年府上一敘。還說了許許多多和靈祝的事情,說明和師父的關係是極好的,這也是江狐答應過去做客的原因。


    身邊不知何時多出幾個護衛,還有一人牽來一輛馬車,馬車金碧輝煌,十分豪華寬敞。車夫拿出一個凳子,竟是玉石製成,晶瑩剔透十分奢華。


    看到兩姐弟踩上價值千萬的玉凳之時,


    江狐心中隱隱疼痛。


    有錢人的世界,就是那麽的樸實無華。


    他踩上玉凳之時,小心翼翼生怕踩壞了,如果踩壞了,把自己賣了恐怕也陪不起。


    一路之上,三人坐在馬車之中。


    馬車極為寬敞,外門金碧輝煌,裏麵也是珠圍翠繞,富麗堂皇。


    炎靈空與炎靈雅嘰嘰喳喳,好似有說不完的話語,還詢問了江狐許多問題。


    比如:“靈祝姐姐是怎麽看上你的。”之類的問題。


    江狐尷尬而不失禮貌的一一回複,隻覺人生實在無奈。


    看出少年不喜言談,兩人便轉移了話題,炎靈空吟唱起江狐所唱過的詩詞:野有蔓草。


    詩經的詩詞即便在這個世界,也是屬於絕美的存在,能流傳出去也是不錯的,自己可是文科生,存貨也多,不用過於擔心被人質疑。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炎靈空搖頭晃腦,陷入詩詞之美不可自拔,宛如自己在荒原之中,遇到一個心儀的女孩,與之相遇相戀相依相守,久久不能平複,回味無窮。


    唱罷,炎靈雅便開始接著唱。


    “悠悠蒼天,臨其凰鳥......”


    江狐這下又不淡定了,事情真的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啊,為什麽要把這兩首混為一談呢?以後還是少談詩詞,否則就會像現在這樣,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恐怕要以死明誌才行。


    王府門庭廣闊,比國師府有過之而無不及,門庭前也是曠闊無比,如同一個大院子,空曠且少人,路麵都是由大理石鋪墊而成,十分整潔幹淨。


    門前依舊是兩隻哈士奇模樣的神犬,生有三頭,麵目威嚴。


    江狐也知道了這神獸的來曆,是火潮護國神獸,人稱護國公。


    最令人沒想到的是,王府門庭屋簷之上,也是有綠油油的瑪瑙裝飾,在陽光的照耀下,隻要有人經過,頭上必定綠油油的。


    他發現,高門大戶特別喜歡在門口裝飾綠瑪瑙。


    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帶點綠啊,江狐不禁感慨:這或許就是豪門與普通人家的區別吧。


    經過好幾個大院,穿過好幾個門庭,終於來到一個花園,院子名為:怡芳園。


    其中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經過小橋流水,穿過水上亭欄,水中鯉魚肥美,水上荷花盛開,景象十分怡人。水中有一亭,如仙女之姿亭亭玉立於水中。


    炎靈空將江狐請入長亭,亭上桌子已經擺上酒菜,豎琴琵琶列於一旁。


    古代的風雅之氣也不過如此了,讓人感覺一股空靈之美,如同進入渺渺仙境。


    “江兄快坐,不必拘謹。”


    炎靈空待客之道十分到位,讓人感到舒服且不生疏。


    “江公子隨便吃,我家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酒菜。”


    炎靈雅也十分頑皮的打趣,如同自家妹子一般,讓人感到賓至如歸。


    江狐第一次在其他人家中做客,不免有些拘謹,極力控製著自己的神情儀態,努力讓自己顯得怡然自在,大方得體。


    “江兄,今日肯來我王府,真是讓府上蓬蓽生輝,為兄敬你一杯。”


    江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砸吧砸吧嘴,這酒香濃可口,一入腹中竟有助於丹田運氣,簡直堪比瓊漿玉露,讓人不禁暗歎好久。


    “這酒......”


    “這酒是皇家專供,普通人可喝不上,江兄非普通人,乃靈祝姐姐之徒,有經天緯地之才,我對江兄一見如故,因此自然要好好招待。”


    江狐聽罷抽了抽嘴角,


    一見麵就打了自己一頓,也沒誰了。


    這抽嘴角的細節也被兩人捕捉到了,人分有好多種,有喜歡聽誇讚的,也有不喜歡的,在貴族圈子裏混久了,自然而然練成了觀察細微表情的眼力。


    “弟弟可是又有了知己了,別像花如玉那般,帶江狐公子去那種煙花場所,否則就要怪我和靈祝姐姐告狀。”


    “哈哈,怎麽會,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從不去那種地方廝混。”


    兩人配合著打了個馬虎眼,將前麵的尷尬直接略過,還將他們與國師府的關係拉近。


    帝都花坊是火潮最有名氣的,也是才子佳人流連之所,是每個男子的最愛,在那裏可以紙醉金迷,吟詩作賦,觀賞美人獻唱獻舞。


    如果抱得美人歸,也是一樁風雅之事。


    當然,


    火潮也是一個崇尚歌舞詩詞的國家,在那裏也有不少賣藝不賣身的名妓花魁,專門給客人獻唱獻舞,詩詞曲藝不在話下,歌舞書畫樣樣精通。如果能被這種佳人青睞,得到一夜溫存,那就做實才子的名頭,也足以傳唱整個火潮了。


    許多才子就是因為這個才子的虛名,日日貪戀溫柔鄉,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這也是某些勢力宣傳的效果,而且效果十分明顯,花坊生意異常火爆。在這個世界沒有其他娛樂項目,除了這些煙花之地有文藝表演,其他地方普通人也看不到,而且修煉本就枯燥,放鬆的活動十分稀少,不少人都選擇了去花坊尋花問柳,放鬆心境。


    江狐知道花坊是狗馬聲色之所,竟然在帝都大行其道,不由暗暗咂舌。


    果然還是古人會玩。


    看到少年炎靈空談起煙花柳巷,才子佳人的風雅之事,表情略微激動,連身旁的炎靈雅也聽得津津有味,趁至十分仰慕那些花坊之中的花魁,迷戀佳人才子風雅之事,讓人心神向往。


    幾杯酒下肚,已經微醺,江狐不由念起記憶中的經典語錄,勸兩人上進:


    “少年之誌,當以天之高遠,何苦懷戀溫柔之鄉。燕雀雖小,亦能翱翔天地之間。少年誌向當如鴻鵠,朝碧海而暮蒼梧也。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自當奮發圖強,追虎擒龍,不可尋歡作樂,玩物喪誌。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身雖死,名可垂於竹帛也。”


    江狐又喝了一口酒,其香濃可口,讓人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兩姐弟聽罷早已震驚當場,他們從未聽過如此氣勢恢宏的文辭,足以驚天動地,讓人渾身熱血沸騰。此人果真如同傳聞那般,擁有經天緯地之才,海天地闊之誌,心中早已對江狐佩服得五體投地。


    “江兄大才,在下受教。”


    炎靈空羞愧難當,起身一拜。


    他也和花如玉去花坊鬼混過幾次,也曾貪戀溫柔之鄉,直到現在聽了這等的文辭,才恍然大悟,如同多讀十年之書,令人醍醐灌頂,懊悔不已。


    江狐愣了一下,好像裝逼裝過頭了,趕緊起身扶起少年。


    “靈空賢弟,請起。”


    “江公子實乃大才,小女子也受教了。”


    炎靈雅起身福禮,


    她不得不佩服眼前的這個少年,其才華堪比天高,現在十分後悔在大庭廣眾之下扇他一巴掌,也躬身行禮,表情虔誠且微微有些抱歉。


    對於花坊之地,她也是略微豔羨。


    其中不乏許多才子佳人的佳話,某某才子一詩摘得花魁一夜相許,某某佳人為了才子魂斷花坊......


    但現在,她的想法全完顛覆了。


    “靈雅姐姐,不必如此,快快請起。”


    江狐趕忙製止女孩朝他躬身拜禮,這兩位可都是郡王和郡主,自己的確受不起他們的禮節。自己隻是照本宣科,是從前世的知識中得來的說辭,隻能說獻醜,哪裏值得兩人拜服。


    但話已說出,逼也裝完,隻能扶起兩人,不讓他們為了這種事情向自己鞠躬行禮。


    “哈哈哈,說得好!”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念起了江狐說過的文賦,搖頭晃腦深陷其中,辭藻恢弘大氣,朗朗上口,讓人如同身臨其境,不可自拔。


    “少年之誌,當以天之高遠,何苦懷戀溫柔之鄉。燕雀雖小,亦能翱翔天地之間,少年誌向當如鴻鵠,朝碧海而暮蒼梧也。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自當奮發圖強,追虎擒龍,不可尋歡作樂,玩物喪誌。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身雖死,名可垂於竹帛也。”


    這可把正在把酒言歡的三人嚇了一跳,趕緊轉身,眼前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好文采,好才華啊!”他點了點頭,無比欣慰的笑了。


    “父親大人!”


    兩姐弟趕緊躬身行禮,來人竟然是火潮親王炎長天。


    傳聞炎長天實力不俗,在火潮地位十分尊貴,連國師見了都要行禮拜見,江狐不敢怠慢,躬身拜見:“見過親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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