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燈光一閃滅了,整個大廳陷入黑暗。我鑽進人群扶起淩波。


    “走,我帶你離開這裏”


    “也非,是也非嗎”她抓著我的手,像握住救命稻草。


    “是我,趁著停電我們趕緊離開”


    “合同在我爸爸手裏。”她不走,手像鉗子抓著我,一滴熾熱的淚水在我手背蔓延。


    “合同咱們以後來拿。我先帶你出去,保命要緊”


    她說:“合同落到我爸爸手中,爺爺一手創下的公司,幾十萬名員工的生計不能毀在我手裏。”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麵容,但從手指間傳來的顫抖,告訴我她的義無反顧。


    我心想:淩波啊淩波,我算是被你拖下水了。便鬆開她,朝人群走去。大概是覺得太黑了,一架攝像機的閃光燈“哢噠”亮滅,刹那照亮了整個大廳。我看到淩波的父親在人群中無恥的笑著,臉上扭曲成一隻野狗。他把合同捏在手中,深怕丟失。忍不住踏著欣快的步伐,跳起了踏踏舞。我緩緩的靠近他,在他轉身時揮劍朝他胸口的口袋削去,合同在他口袋裏裂成兩半。白晨亮起了手機的手電筒。護在他的跟前。


    “我跟你說過,叫你別插手此事,你沒聽懂嗎。”他那自以為是的表情,真讓人厭惡。


    “白晨,你在毀了一個家庭,還有一家世界級上市公司”


    “你憑什麽說我會毀了一家公司和一個家庭?也非,我最後給你個麵子,趕緊給我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他把手插在口袋裏,露出他凶惡的麵目。初中時我們便知道他表哥是黑社會,他跟外麵的人打架,總是趾高氣昂,他打完人,不僅要對方認輸,還必須舔他鞋麵。他這樣惡劣的本性,可一回到班級立馬成了大善人,像一隻變色龍。


    “我會一直守在這裏,直到淩波安全為止。”


    “你是什麽東西,敢直接叫淩波的名字”他看著我,忽然想到什麽,聲音變得顫抖“淩波剛才說的未婚夫,莫非是你?”


    我還沒回答,我答應過子君絕不能當淩波的丈夫,說說也不行。因此沉默著,然而沉默等同於承認了實事。白晨徹底的憤怒了,我不知道他和淩波間是什麽關係,但他已經朝我撲來。


    大概是太心急,他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他練的是蛇形手,最需要在戰鬥中保持冷靜。這大概能解釋他在打架時總要先把對手看的一文不值,把自己裝的高高在上的緣故。現在他把自己變成一隻狼,招式大開大合,漏洞百出,完全失去了蛇形手柔韌和陰毒。


    我用劍氣擋開他的攻勢,一掌打中他的胸口。打亂他體內的內力,使他一時無法動蕩。回過頭準備帶淩波離開這裏,子君和小圓正好也回來。


    淩波問我合同拿回來了嗎?


    “我把他砍成兩段了”我用手比劃著。


    “那太好了,也非,謝謝你”淩波擦幹了眼角的淚珠。向小孩一樣欲向我撲來,子君突然站在我們中間。


    “好了,現在不是你們感動的時候。趕快離開這裏。備用電源五分鍾後就啟動了。”


    於是小圓在前帶路,我護著淩波,子君墊後。我們在黑暗中彎腰扶著牆壁朝門外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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