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約過了半個小時,我聽到越野車轟鳴聲。於是從冥思中醒來。亭熊帶著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年輕的男學生,挎著大步朝我走來。到了跟前,亭熊說:“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我們學校的蘇文蘇老師,專門研究龍的。還有她的得意學生葉誌翔。”


    “你好,我叫也非”我和她們握手,她們手都很粗糙。蘇老師皮膚黑黑的,人消瘦而幹練,穿著登山衣和雨靴,一看便知是經常在野外活動的人。葉誌翔也是同樣穿著,帶著黑框眼鏡,人高且瘦,也是黑黑的。


    “龍在哪”葉誌翔迫不及待的問。我指著水草堆裏碩大的龍頭。還未說龍的狀況,此葉兄便已百米衝刺的速度朝龍頭狂奔,在夜光宛如一匹脫韁的野馬。


    蘇老師看著自己的學生,無奈的笑了笑:“誌翔對龍的感情很深,平日裏就是個龍癡。”


    “看出來了”我說。


    “具體是什麽情況能跟我說下嗎?”她問。


    我便從剛才四個黑衣人和龍打鬥說起。蘇老師打斷我:這個亭熊在車上和我說過。於是我把療傷的情況和她說了下。


    “看來被拿走的是內丹,不是龍膽,那應該有救。”蘇老師帶著思考的語氣,說的很嚴肅。牙齒咬著指關節,她的牙齒非常白,如玉。


    “是內丹沒錯,我聽黑衣人也這麽說。”我回答。


    正說著,那邊誌翔欣喜若狂的大叫起來,“老師,在逆鱗下是內丹不是龍膽,有救!有救!”


    “知道了——”蘇老師也朝那邊喊。


    “拿走內丹沒問題嗎”亭熊問。


    “倒不是說沒問題,隻是說生命無礙。人和龍都有內丹,隻是人是虛丹,真氣遊走百穴。通過丹田運轉。但丹田隻是一個是氣門吧。而龍的內丹是實丹,不需要後天鍛煉。如果內丹被拿走,運氣好能再長出來,運氣不好,那下半輩子隻能在水裏度過了。就像我們的殘疾人一樣。”蘇老師說著,從胸前口袋裏拿出一包女士香煙,遞給我們。


    “抽嗎?”她問。


    我和亭熊表示不抽煙。


    “不錯,好孩子。”說著自己點燃了一根,吐了長長的煙霧。


    “對了,那個內丹多大,什麽顏色的”她問我。


    “好像無色的,一個手掌就能抓住。”我說。


    “看來這隻龍沒什麽修為。”她又吸了口煙,“走,我們下去看看。”


    於是我們三人又下到泥潭裏。到了誌翔跟前,蘇老師問:“怎麽樣。”


    “情況還好,龍失血也不多。我檢查了下傷口愈合的非常好,不知道這小黑是怎麽做到的。”


    “要感謝也非同學,他用內力給龍止血了。”蘇老師說


    “厲害厲害,居然能用內力給龍止血。”誌翔用手摸龍鱗又扶耳聽心跳,眼裏隻有龍。


    “沒有,其實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我說


    蘇老師說:“誌翔你給它敷點藥,明天等工程隊來,看下怎麽弄回學校。”


    於是誌翔回到車裏拿了針管和藥液給龍打了一針,又在傷口上抹了藥。黑龍已昏昏睡去,誌翔給它上藥的過程沒受到反抗。


    回到車上,亭熊提議大家在車上將就一晚,畢竟天色已很晚。我因擔心桃夭。就拖著長長的夜色和沉重的步伐回到療養院。


    夜空中的星子已經稀薄的幾乎難以辨識。白亮的月牙孤零零的掛在山頭。冷風呼呼的吹著樹梢。療養院裏一片寂靜,隻有樓道上的鎢絲燈,在地上投了一圈泛黃光暈。我輕輕的敲了敲桃夭的門,聲音卻響的像雷。


    我想這麽晚了,桃夭應該睡了。於是去了隔壁宿舍。衝了個澡便躺床上去。閉上眼睛腦子裏全是桃夭的身影。我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失去了時間的概念,隻覺得黑夜如此的黑,黑的讓人窒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咿呀一聲門打開。從門縫裏擠進一個窈窕身影。我說桃夭是你嗎?她也不回答,鑽進了我的被窩。四肢涼的像冰。我趕忙抱住她,把她的雙手壓在我的胸前,將她冰冷的小腿夾在我大腿內側。我輕輕的撫摸著她消瘦的背脊,她的身體在我懷裏顫抖著。


    我說:“桃夭,怎麽了?”


    她在我懷裏搖著頭,雙手緊緊的抱著我,像要嵌入我的身體。


    “也非,你別離開我。”她哽咽著,聲音因害怕的仿佛要碎裂了。


    我摸著她的頭發,說:“不論遇到多大的苦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她掙紮開我的手臂,爬了上來親吻我的嘴唇。像在索求一根救命稻草。


    我恐懼起來,桃夭會不會知道我和淩波的事,要不何至於叫我不要離開。然而我該怎麽向她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在這世上她能倚靠的人或許隻有我了,她是那樣無依無靠。


    我緊緊的抱著。或許唯有如此才能讓自己安心些。起碼現在一切好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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