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誰是誘餌


    敖丙帶著臨隨風隨雪此時正在白羊坪的城主茅屋裏坐著,每人手中都端著一杯白色的羊奶,這秋色盡顯的山中,確實是有些寒冷,這裏在一處山凹之中,建了幾十橦木製茅屋,有的還是塔樓一樣,泥巴牆雜夾著草筋,頂上都鋪著厚厚的茅草,與這秋後的山野竟是形成一體,遠望卻是難以發現。


    敖丙雖然覺得這白羊坪城主的城堡別具一格,從裏到外透著泥土茅草的味道,可比起金牛鎮來說,要寒酸許多,就連臨府都要比這茅屋強。可人在裏麵卻依然很溫暖,這一間是最大的一橦茅草樓,整個四周牆上都掛著各式風幹的獵物,有兔子野雞,野豬等等,看起來十分豐盛。


    幾個人圍在一堆柴火中,地上挖了一個坑,這些柴火都放在坑中燃著。從二樓的頂上掛下一個大盆,裏麵渚著牛羊兔肉,味道很濃,而另一邊支著一盆羊奶,隨時烤著火,保證羊奶一直是熱呼呼的。


    敖丙費了很大勁才讓這白羊坪的城主接見,可來到此處卻有些失望,一點也沒有金牛鎮那般富貴的建築,臨隨風雖是公子之家卻十分淡定,而臨隨雪則是充滿好奇。


    白羊坪城主白三角,是一個老者,沒有人說得上他在這境地的年歲,一臉胡須,都垂了下來,隻餘嘴巴、鼻子、眼睛還能清楚看見,而頭上卻是半禿頭頂,一直沿延到後腦殼,隻是眼睛上方卻長著兩根角,不是向上長的,卻像是兩股灰色的頭發,倒垂在兩側,一看就知道是羊靈化身,卻不知為何不把這頭上的角一起化去,卻還留在頭上,讓人十分生疑,畢竟能成為一鎮城主,魂力應該十分高深才對,如此擺在頭上應該是有它的用途。


    敖丙喝了口羊奶看著白三角,他這是來此的第二天,所以已經習慣了,第一天來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笑,現在卻十分認真的看著白三角說道:“白城主,我們的來意,你已知道,不知昨日你派去查的人,是否有回音,若是那與九幽勾結之人不在白羊坪,那我們今日就要離開這裏去往獅山鎮了。”


    白三角扭了扭頭,看來一直在烤火吃東西,脖子也是累,卻用一個鐵勾子從鍋裏勾了一塊肉放在敖丙的碗中,看了看敖丙道:“不急,我這白羊坪修魂者不多,我家女兒都認識,她當然會從中調查,先吃點肉,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臨隨雪看著前兩天傷痕依舊的敖丙溫柔說道:“是呀,丙哥,我們來到白城主家,主人家如此盛情,先吃飽了再說,你如此催促,不知為何!”


    敖丙夾起了碗中的肉,卻也顧不上說話,隻是斜眼看了看臨隨雪,邊吃,邊吧嗒著嘴道;“我是不急,可我們在各村訪了幾日,也耽擱的時日,這樣四處找尋,怕是一時尋不著,卻還暴露了來的目的,所以我想早點去獅山鎮,若是再過兩天,如那奸人是獅山鎮人,早已知道我們來此的目的了,我們還尋什麽人!”


    敖丙說的也是道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在這白羊鎮裏也不認識人,好不容易找到城主,卻已是耽擱了時間。


    臨隨雪聽完,也是輕輕的喝著奶,自己竟是一點力都幫不了,這才讓敖丙著急,似有愧意,不再說話。


    外麵此時一陣玲聲傳來,接著一聲爽朗的女人聲音就已傳進屋裏。


    “阿爹,我回來了!”


    隨著一個頭戴布髻一身白衣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看見四人正圍著吃肉,卻走到白三角那邊蹲下問道:“阿爹,他們就是從金牛鎮來尋奸細的魂師嗎?”


    白三角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本來有些怒氣,卻還是和顏的說道:“是呀,你怎麽去了那麽長時間,這三位都已經有些等得不耐煩了!”


    敖丙一聽樂哈哈看著白三角道:“城主,不急,我們等得了,不還在吃肉嗎?”


    那頭戴布髻的女子一看敖丙,再看看身邊的臨隨雪長得十分漂亮,臨隨風也到是長得一表人才,而敖丙卻是一嘴油,牙裏還嚼著一塊肉,頭發鬆散,衣服卻也不整齊,有些厭惡道;“等不及又怎麽樣,那獅山鎮可是正等著抓你們三人呢,吃吧吃吧,多吃點,去到獅山鎮可就沒這麽多肉吃了!”


    白三角一聽,驚道:“什麽,你去獅山鎮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那獅山鎮少去,特別是你!”


    臨隨風看著女子道;“小生金牛鎮臨家三子,臨隨風,以前家父曾與白家往來,也算是遠交之友,不知小姐剛才說獅山鎮又怎麽等著抓我們呢?”


    白三角看了看臨家二人道:“這是我的小女,白玲,我著她去調查鎮裏的魂師。”


    白三角側頭看著白玲道:“是呀,玲兒,你為何跑去獅山鎮的。”


    白玲道:“我是每個魂師都問過,可都不像是內奸,可昨夜我本來回來的時候,騎著白馬,卻在半空看見一隻青牛往獅山鎮飛去,我自跟著去了,隻是離得遠,到了獅山鎮那人就不見了,我就順便想去獅山鎮看看,卻不想那城門前寫著要抓這三人,我心想這三人不正好是阿爹說的他們三人嗎,就才趕回來的。”


    白玲說完還是狠狠的看了一臉驚奇的敖丙,因為此時敖丙聽說他們已被獅山鎮揖拿了,所以這才不再啃肉,可是嘴裏卻還含著肉,嘴角卻全是油,這樣子看了著實讓人生厭。


    “白玲姐姐,你看清楚了嗎?我們三人可從未去過獅山鎮呀!”


    臨隨雪十分著急,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白玲看了看臨隨雪道:“你叫臨隨雪,那個是臨隨風,這個就是敖丙,還真是像得很,特別是他,也難為那畫師。”


    敖丙剛才還是半驚訝的嘴巴,現在卻是已麵帶微笑,看著白玲,就像一頭啃著骨頭的狗,突然間發現比骨頭更有味的東西擺在眼前那種樣子,而臨隨雪一看,趕忙從兜裏掏出一方手帖,遞給敖丙:“丙哥,你也擦一擦嘴!”


    敖丙這才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看著白玲道:“玲姑娘,那你可知他們為何要抓捕我們?”


    “那當然是寫清楚的了,說你們三人偷盜獅山鎮至寶獅心靈魄,還是什麽,我一時也不記得了,反正進出獅山鎮都得搜身,所以我就回來了,沒進去打聽!”


    “那你看清那騎青牛的人了嗎?”


    敖丙剛才一直在吃,其實也一直在想,這不吃了,問題也就一堆堆的來了。


    “看不清,可我知道不是我們白羊坪的人,白羊坪也就幾戶人家從金牛鎮購有青牛,魂師我都見過。”


    白玲說完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她想這敖丙卻也有些無賴,吃著別人家的東西,竟然還能懷疑起別人管的鎮民來了,說起來是有些不禮貌。


    大家一時竟是沉默下來,那白三角卻是一聲歎息道:“該來的總是要來,那不是白羊鎮之人,應該是獅山鎮派來打探你們消息的獅山鎮魂師,應該也是引你們去獅山鎮的誘餌!”


    看來這白三角卻是思慮周全,如此一說就連白玲都弄清楚,為何前幾天沒有看到青牛來白羊鎮,而敖丙他們一來,這獅山鎮就會派青牛來此。


    “我們身無貴重之物,他誘我們去獅山鎮,就算把我們抓起來,也沒有什麽好處呀,何必如此大張旗鼓的呢,白城主你可知何原因?”


    臨隨風也是十分聰慧,知道這裏邊必定有什麽陰謀,若不然平白無故的,引他們三人去獅山鎮,他們三人本就是要去獅山鎮的,若真有目的等三人去了獅山鎮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抓起來,又何必如此周折呢?


    白三角卻並沒說話,而是看了看白玲又看著敖丙道:“敖公子,你可知是何原因?”


    敖丙嘿嘿一笑道:“白老城主不說,自然我來說了,若我猜得不錯,我們並非真正的要抓之人,而隻是誘餌,目的在於九靈守護敖玄雲身上的九靈,所以他們才如此汙陷於我們三人,盜它什麽獅山靈魄!”


    “阿爹,敖玄雲就是九靈守護,現在金牛鎮的城主嗎?”


    白玲若有所思的看著白三角,白三角笑道:“敖公子說的應該不差,隻是如此時候,那個山中堂兄弟打這樣的主意,怕下的是一盤大棋,而不僅僅隻是為了九星之靈。”


    “為何?”


    敖丙緊問道,卻是看著白玲,而其實他知道白玲不會回答,白三角自然是清楚的,這樣的話,白三角縱有想隱瞞,他也會看在自己女兒好奇的份上說清楚。


    白玲還真的看著白三角道:“阿爹,是呀那又是為何?”


    白三角看了一眼敖丙,知道敖丙看似稀裏糊塗,可也是心機頗深,他是不想告訴這個秘密,可這個秘密終會讓他們知道,隻是淡淡道:“女兒你可知這獅心靈魄為何物?”


    “不知道,也正想問阿爹呢。”


    白玲看著白三角,知道這可能又跟這獅心靈魄有關係,所以也看著白三角不說話。


    “這是一個千年前的事,那時這境地裏有一個空間,裏麵盡是一些不知何方帶來的怪靈,他們體大,凶殘,專門來境地這橫南山脈吞噬一眾生靈,我鎮最早城主白虹與獅山鎮的山戰是交好的朋友,白虹助山戰修得狂獅之靈體,也就是現在獅山鎮那具人麵獅身骸骨,最後打敗了那異空的怪靈,而那些怪靈知道這裏有狂獅在,就再也不敢進入境地。”


    白三角看著幾人都耐心聽著,又接著道:“後來狂獅因傷,卻也難以恢複人形,隻恢複了一張臉,可諾大的身軀在這境地實難生存,而且需要耗費魂力支撐,山戰本就受傷,魂力受損,如此下去終會死亡,而且還會成為更高強魂師的吞噬對像,於是就自解身體,臥在橫南獅山,而它的獅心靈魄自然就化在獅山鎮中腹的獅心山中,自解前他說過一千年後,獅心靈魄會在獅心山出現,而山家卻掌握這狂獅靈體的修煉之法,若是得到這靈魄,自然可以修煉成那巨大的狂獅,若是他再有九星之靈在身,那麽在境地的生靈裏怕是無人能敵了!”


    大家聽白三角說完,這總算是清楚了,敖丙嘿嘿笑道:“這個山家野心可比玄雲大得多了!”


    臨隨雪一聽敖丙竟然這樣說,推了一把敖丙道:“丙哥,可不要亂說話,玄雲哥從來也未曾有此想法,不能相比!”


    “是呀,丙哥九靈守護敖玄雲一心為這境地生靈著想,這才委托我們三人來追查那與九幽勾結之人,這跟獅山鎮城主的如此想法可是不一樣。”


    白三角微笑著道:“不錯,我看這敖玄雲無論走到那,總是這樣的讓人注目,你們也吃飽了,當然可以去獅山鎮了!”


    白玲一聽卻是搶著道:“阿爹,你明知這就是一個陰謀還讓他們去,難道不可以讓他們呆在這裏,難不成這無中生有的事,這獅山鎮還敢來這裏抓人,再說他三人可也是金牛鎮的,我白羊鎮勢弱,可那金牛鎮未必怕他們呀!”


    臨隨雪一聽,到是十分感謝白玲,看著她眼中充滿感謝,畢竟她說的是實情,卻也沒有把臨家現在衰敗給說出來。


    白三角卻是隻顧著用勾子在?中撈肉,放在白玲碗裏,可白玲卻是看著白三角不理解。


    敖丙卻是站起身來道:“那我三人再次謝謝白城主的款待,這就去獅山鎮吧!”


    臨隨風很自然的站了起來,可臨隨雪卻是跟白玲一樣瞪著眼,看著敖丙,白玲卻是以為她阿爹在趕他們走,於是搶下白三角的肉勾子道:“阿爹,剛才不是說我們與臨家也算世家,怎麽能看著他們去當誘餌,不管呢?”


    這時隨風已拉起臨隨雪,臨隨雪也不願意看至人家父女為她們三人爭吵。


    白三羊拾起勾子道;“丫頭,這可是他們三人的事,你可別慘在裏麵,這獅山鎮強與弱我不管,那山家隻要不來犯我白羊坪,大家自然相安無事,若是來犯我白羊坪,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說完竟也不理生氣的女兒,自個兒吃著鍋裏的肉。


    敖丙與臨隨風隨雪已來到外麵,青牛已備好,隨雪也不想再問,既然如此,這敖玄雲交待的事,縱是有危險也不能不去,再說這騎青牛報訊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奸細,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時她已知敖丙的決定,當然會全力支持了,隻是有些不舍,畢竟因這事讓人家父女有了間隙。


    白玲氣鼓鼓的坐著,不問不言,白三角笑笑,對著茅屋大聲說道:“那獅山城尾或許沒人能看見你們騎青牛而去,可那卻是一處千丈的懸崖!”


    敖丙騎上青年也大聲的笑道:“多謝!”


    說完三人都騰空而起,騎著青年向獅山鎮進發.


    屋內的白玲看著那一?肉,憤然站了起來道:“既然她們走了,我也回去了,誰稀罕你這肉呀!”


    白三羊看著白玲的身影道:“我可不準你去慘和,你還是回屋呆著吧,把我的白馬給牽回來。”


    白玲一聽更是氣了,頭也不回,在門口牽著那純白的馬就向自己屋裏走去。


    白三羊見女兒已走,搖了搖頭自歎道:“女大不中留,這境地也該讓她出去走走了。”


    說完走出茅屋,看著那半空的白馬,而白玲正騎在上麵,正向前麵的敖丙們追去,白三羊微微一笑,還是嘴中那句老話:“女大不中留,該來的總是要來,該走的你卻如何也攔不住呀!”


    一個老仆站在身邊輕聲問道:“城主,任由小姐去獅山鎮,萬一被一起抓住呢?”


    白三角淡淡道:“抓住又能如何,想那山中堂兄弟不會對玲而有什麽不軌之行,他們的事,還需玲兒,就讓她去吧,反正她若不去,那山中堂也會來求我,到時我卻也左右為難,反而不好。”


    老仆微微一笑道:“城主想得遠,玲小姐是該自己出去走走了。”


    白三角一時憂慮,卻看了看老仆道:“那些茅屋建得如何?”


    老仆道:“已基本建好,隻要城主下令,就可把白羊坪的民眾遷入。”


    “好,做得好,我們去筆架峰等著吧!”


    白三角看了看老仆,卻又道:“白仆,你是不是想問為何要建這茅屋,是與不是!”


    老仆隻是笑了笑,卻也未回答。


    白三角手撫胡須長歎道:“幾月前那異界之門突然打開,飛出幾千異靈,至九靈鎮萬餘人喪命,這些無靈怪獸凶殘無比,我們不得不防,這異界之門已有千年未打開了,這其中必定有魂力高強之人在其中操控,而獅心靈魄也將出世,那異界之門會不會再次打開,這讓人擔憂,想我白羊鎮民眾,性格溫和,修魂者不多,實在難與抵抗,若山中堂兄弟此次引得敖玄雲來此,怕這又將不得安寧。”


    老仆回道:“城主仁慈,那我們就去筆架峰吧!”


    老仆說完,已牽出兩匹黑馬來,這馬通體全黑,卻也長著兩對翅膀,與剛才白玲所騎的白馬卻是正好相反,看樣子也是這境地難尋之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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