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麽事情,都沒有他閨女拜師來的重要。


    主位上,溫冉冉不動聲色往子芥身旁挪動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麽,你不管管?叫囂的最厲害的那幾個,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可都是吵嚷著要做你天妃的,後來見打不過我,沒戲了,這才退而求其次要給你當徒弟。」


    子芥目視著前方正朝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的粱阿好,臉上掛著招牌式的和善笑容,低聲說道,「這些事,以前不都是你來管的麽?」


    溫冉冉臉上的笑容一滯,「這是你收徒弟,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確定要我出手?」


    子芥臉上笑容不變,「你是我的天後,自然也是阿好的師娘,替她出頭也算是順理成章。至於其他的……你不是冥王嗎?天族的人,什麽時候能管到冥王的頭上了?」


    溫冉冉眼睛一亮,看向子芥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探究,「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樣,蔫壞蔫壞的。」


    「天帝陛下自然是不會有那些肮髒心思的,可是有的人啊,就保不齊了……啊!誰,誰敢偷襲我!」一個穿著粉衣的天族正滿臉鄙夷的說著,突然被一隻酒杯偷襲,酒水灑了她滿臉,酒杯更是直接砸到了她的鼻梁骨上,泛起一陣陣難以忍受的酸疼。


    「天帝陛下收首徒的大典之上,誰給你的膽子放肆!天宮的人都死哪去了?宮規忘幹淨了?還不趕緊給我把人攆了出去!」


    隨著這一聲傳來,眾人不由得朝著說話的溫冉冉看去。


    隻見她穿著一身和子芥身上的衣服相得益彰的華服,端坐在子芥的身旁,一臉冷然的瞥著方才那大喊出聲的粉衣天族。


    有眼尖看到了方才那酒杯是如何飛出去的,嘴角抽了抽,低著頭,裝出一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開什麽玩笑,那可是冥王,天外之戰前,在鬼族橫空出世,單挑魔王妖後,滅了半個鬼族,立了冥府,和天妖魔平起平坐的冥王!z.br>


    招惹她?怕不是想被隻有她能操縱的輪回之力直接燒成灰燼吧!


    果不其然,天族執法的眾人,絲毫不問緣由,不差因果,直接走上前去,便將那粉衣女子和她身旁的幾個同伴給請走了。


    不願意走?想鬧事?


    沒關係,直接用捆仙繩綁了,嘴巴賭上,抬出去便是!


    這一幕,直接看傻了天洲眾人。


    在他們印象之中,一直跟個小姑娘似的冥王大人,在四界之人麵前竟然是這般豪橫的嗎?


    分明是她先動的手,可天族的人竟然連問都不敢問?她要讓那些說閑話的人滾出去,那些人就半刻鍾也不能留?


    而且,天族的人不是素來最重視儀態的嗎?尤其是這種重量級的大典,那可是每一個細節都要力求完美。方才這一出,怎麽找也算得上是收徒大典被破話了吧!


    可是,天族的人怎麽一個兩個的都跟沒看見似的,連個叫停的人都沒有!


    難道,他們不覺得天帝收徒大典被打斷,是不祥的征兆了嗎?


    在天洲眾人探尋視線之中,天族前來觀禮的人一個個的在心中叫苦不迭。


    可不是麽,天族自古以來就是最講究儀態的。可自從天帝大人去了冥王為天後,天族的一切就變得麵目全非了。


    儀態是什麽?難道不是自己自由自在開心最好嗎?


    規矩是什麽?難道不是誰的拳頭硬就誰說了算嗎?


    不祥?開什麽玩笑!隻要天後大人沒有直接擼起袖子打架,那就是最祥瑞不過的了!


    妖魔兩族的人則是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熱鬧。


    戾鳶滿眼興奮的說道,「你還別說,不管是當初的冥煙,還是現在的溫冉冉,還真有我魔族的風範。你說她好好的嫁什麽天族啊,一大堆規矩養出了一群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也不嫌膈應得慌。」


    傾樂瞥了戾鳶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確實可惜了,你說,她當初要是去了魔界,還有我什麽事啊,對吧!她要是當了你的魔後,你們兩叱吒風雲為非作歹,整個四界都得聽你們的,對吧!」


    「嘿,我還真這麽想過!」戾鳶想也不想就附和著說道。


    突然,他隻覺得一股涼意從身旁襲來,轉頭便看到了傾樂帶著嘲諷的臉。


    回想起自己方才一時興奮說了什麽,戾鳶恨不得直接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傾樂,寶貝兒,媳婦兒,你聽我解釋。」


    原本想著傾樂會不願意聽自己解釋,戾鳶都已經做好了死纏爛打的準備,卻沒料到傾樂隻是麵帶嘲諷的看著他,說道,「行,你解釋吧,我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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