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竹還年輕,踏入修行世界,今後的壽元還很長,如果將來結成道侶,結伴走在修行之路上,夏羽也能接受。


    但是眼前這個戎奇,卻是個異類。


    說得好聽就是“一根筋”,說得不好聽就是固執自我,根本聽不得別人的勸,想要做什麽就非要做到,根本不顧對方的想法。


    這種人並不被夏羽喜歡,別說韻竹不同意,就算是韻竹同意,夏羽也不會同意。


    跟著這種人,有什麽幸福可尋?


    可是韻竹拒絕又拒絕不掉,此人糾纏不休整整兩年,怕是背後又有什麽背景。如此長此以往,韻竹在道林書院怎麽修煉?


    若是多來幾個這樣的,韻竹的生活將會變得非常難過,夏羽的雙瞳中有厲色閃動。


    可惜的是,戎奇這個人真的是固執得可以,眼睛看都不看夏羽,口中隻是道,“韻竹,我喜歡你,我一定要跟你成親!我和家裏說好了,咱們今天就成親。我隻要你一個女人……”


    說著話,竟然就伸手去抓韻竹。


    韻竹嚇得俏臉發白,以前戎奇雖然固執,但是也沒動手。


    大概以為夏羽是韻竹的相好,所以戎奇這才急了,直接伸手去抓韻竹。


    “轟!”一股強大的氣勢驟然釋放。


    韻竹知道不好,連忙喊道,“羽兒住手,這戎奇並非壞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夏羽就已經出手,一掌拍下,這戎奇的肉身和內丹,瞬間被打得粉碎,血肉塗地,隻剩一隻手,啪嗒掉在地上。


    “嘩!”整個酒館裏,一片嘩然。


    所有修行者們都驚呆了,雖然大家都覺得戎奇做得不對,但是夏羽直接在酒館裏將人打成肉泥,這也太暴力了吧。


    “這……”韻竹也懵了。


    “這可如何是好,戎家人乃是書院的大家族之一啊!”韻竹驚呼道。


    “就知道他背後有背景,所以才肆無忌憚。什麽一根筋,就是一個不懂尊重別人的人渣!”夏羽繼續喝酒,冷笑道,“今天如果不是我在,你就要被他拉去成親?變態,辣雞,該死!”


    “可是戎家家主是書院太上長老啊!”


    韻竹擔心至極。其實這件事她跟院首和魚居士都說了,但是他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書院太上長老在那裏,他們哪裏鬥得過太上長老?


    夏羽給老娘又倒了一杯酒,道,“我管他是什麽長老!剛好讓那些狂蜂浪蝶看清楚,想要騷擾我娘,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準備!”


    戎奇被殺的消息,如同是長了翅膀,瞬間就傳遞出去,整個道林書院上下,全部驚聞。


    不少修行者都趕過來看熱鬧,院首陳問天是來的最早的一批。


    他衝進酒館,看著這裏隻有一桌還坐著,夏羽和韻竹桌邊對坐。韻竹一臉愁容,夏羽坐那有吃有喝,而在桌旁一側,一地血肉模糊,相當慘烈。


    “這……這也不至於啊!”陳問天懊惱著走進來。


    “陳院首。”夏羽站起來抱了個拳,開口道,“陳院首說不至於,可是這戎奇已經對我娘動手了。如果不是我在,我娘就被他強行拉回去成親了。我就問問,道林書院是不是有這種規矩,隻要看上哪個女人,就可以直接拉回家結成道侶,不管對方願意與否?”


    “這……”陳問天啞口無言。


    如果這戎奇隻是嘴上說說就罷了,可是他當著一位山海境強者,強行拉其老娘去成親,這簡直是找死!


    夏羽坐下,拿來一個幹淨酒杯,給陳問天倒了一杯,又道,“陳院首,我敬你一杯。同時我想問問你,兩年多以前,我在道林書院,你向我保證會好好照顧我娘,結果她被人騷擾,甚至對方還想出手,你作何解釋?”


    陳問天哪敢去接夏羽的酒杯,頓時臉色蒼白,低頭道,“夏前輩,此事我做得不好,沒有做到,請前輩責罰!”


    說完,陳問天竟然噗通一聲,直接跪在夏羽麵前領罪。


    作為書院的院首,他的消息很靈通,早就收到消息,說夏羽在炎陽宗大發神威,出手滅了炎陽宗一門的強者,現在炎陽宗已經是灰飛煙滅了。


    對於夏羽這樣的強者,他得罪不起,道林書院也得罪不起。


    “陳院首請起。”夏羽把陳問天拉起來,把酒遞過去,道,“我知道這戎奇背後有人,要不然也不敢如此囂張,今天我就是要為我娘討一個公道,問問這戎家是怎麽管束後代的!”


    陳問天其實也是無可奈何。


    這戎奇又沒有殺人放火,就是整天纏著韻竹,而且背後還有戎家的太上長老。他也勸過幾次,可是戎奇過幾天又故技重演,實在是難做。


    他接過夏羽手中的酒杯,一時也不知如何處理。


    正在此刻,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傳來,“我的兒!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啊!”


    接著一男一女兩個靈溪境中老年修士衝了進來,這是戎奇的父母。中年女子看見滿地血汙,隻剩一隻手,頓時差點暈倒過去。


    這隻手正是她兒子戎奇的手!


    那老年修士也是滿臉悲憤,看看夏羽,又看看韻竹,最後指著陳問天罵道,“你算是什麽院首?書院的學子被外人殺了,你還坐著和仇人喝酒,你太過分了!”


    這老者不過是靈溪境後期,竟敢當麵指責長河境巔峰的院首陳問天,無非是仗著背後有人。


    不過陳問天到了此刻,也隻能硬了起來,他沉著臉道,“戎奇是書院弟子,韻竹也是書院弟子,若非戎奇對韻竹出手,夏羽前輩也不會動手!要說起來,這件事錯在戎奇……”


    “胡說八道!”中年女人發瘋一樣嘶吼道,“我兒出手也隻是想拉韻竹,又沒有想害她,怎麽樣也不該死啊!”


    說起來,戎奇也不會害韻竹,並沒有該死之罪。


    陳問天乃是君子,被問得無語。


    夏羽冷哼一聲,“怎麽不該死,他該死!韻竹是我親娘,而我是一位山海境真君!戎奇膽敢冒犯真君的親生母親,他還不該死,天下就沒有該死之人了!”


    “對呀!”在酒館門外的學子們,一個個議論紛紛。


    本來大家都覺得戎奇罪不至死,但是現在看來,可不就是該死嘛?


    冒犯山海境真君的親娘,換哪個山海境真君也容不下他啊!主要是因為夏羽太年輕,所以大家都沒把夏羽當真君看。


    若是那些老牌真君,戎奇他敢去冒犯對方的父母嘛?借他一個膽子都不敢!


    侯三也收到消息,來到附近,在人群中大聲喊道,“冒犯真君,該死!早死早好!”


    中年女子聽見在場學子反而指責她兒子,情緒一下就崩潰了,張牙舞爪撲向韻竹,罵道,“你這個賤貨,我跟你拚了,我抓爛你的臭臉……”23sk.


    陳問天見此情況,臉色驚變,暗叫不好。


    就在他想出手之時,夏羽又是一掌拍下,啪的一聲,仿佛一個大西瓜狠狠砸在地上,滿地又是一片鮮血,中年女人瞬間化成一團肉泥。


    夏羽冷哼一聲,走回座位,“冒犯真君,該死!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不要命!”


    “老婆啊!”老年男子嚇的臉色發白。


    但是讓他對夏羽出手,他又不敢,隻能跪在地上,對著兩堆肉泥痛哭,兒子老婆都死在這裏,屍骨無存,說不痛苦是不可能的。


    “唉!何至於此啊!”陳問天搖頭。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他這個院首可以控製的,隻有等道林書院的太上長老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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