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所言正是,暨陽城確是我朝國都,我也是帝都人士。原來這裏還是屬於天瀾國度,這下我可放心了。”夜清不急不緩地說道,在他心中其實有些相對這個少女和盤托出,但是他的理智不允許。


    先別說這裏乃是兩國交界處,而自己的身份又是極為特殊,若是有人走漏了風聲,貿然說出自己的身份先且不說這可能會對這幾個平民百姓不利。


    若是被敵國的人知曉,自己的性命也是堪憂。屆時就算自己有心維護,一切也由不得自己說了算,隻願自己能夠守的住口風,而這裏消息閉塞,斷然不會有人見過自己,所以自己暫時還是安全的。所以,為了自己,也為了這兩個救過自己性命的好心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想到身份兩個字,他突然間想起來,父王在送他來到這裏之時曾經留下過一塊令牌可以調動邊塞軍馬。他連忙在身上到處摸了一下發現令牌不見了,如此他的心徹底慌了,那塊令牌涉及三軍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弄丟的。


    他連忙跑到床上自己的外衣袖口找了一遍不在,那胸口的口袋、香囊、褲子裏麵也沒有,究竟在哪裏,他馬上開始回憶起自己此行的過程,究竟去了哪裏,絕不能遺失啊!


    柳雲清看他到處尋找的模樣,不知他在尋找何物,突然間她碰到了腰間的香囊,昨天他不是丟了一塊令牌,而且自己還給韓夫子看過。雖然韓夫子說這塊令牌沒有特殊的意義,但是她料想這絕不是普通的東西,肯定對於這個少年很重要,否則他也不會一直抓在手中,直到徹底昏過去才掉落在地。


    柳雲清將腰間香囊中的令牌找出,然後輕輕地拍了下正在床上東翻西找,還準備穿上衣服去昨天昏倒的地方尋找的夜清:“夜公子,請問你是不是在找這個令牌,雖然我不知道它是作用,但我想它對於公子來說的確有特別的意義,所以我才會在地上拾了起來,並且一直保存至今。


    夜清聽到柳雲清說令牌二字,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他從柳雲清手中奪過那塊令牌,翻來覆去的仔細查看,用袖子擦拭了好幾遍,懸著地一顆心才終於是放了下來。


    “多謝姑娘,若不是姑娘觀察仔細,替我拾回這塊令牌,或許……”夜清及時的刹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這令牌的重要性絕對不能對外人說起。他此時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多麽失態,剛才自己的確是太過心焦了。


    確實是這塊令牌對於他的意義重大,絕對不能遺失的,若是被敵人揀去,豈非自己天瀾皇室的親軍可以被外人調動,畢竟他對於這些常年駐守邊塞的兵士沒有一絲了解,他們又沒有見過自己,更別提什麽出生入死的戰友感情了,總而言之這令牌就是他統帥三軍的憑證。


    “公子不用謝我,這隻是我舉手之勞,倒是公子既然如此緊張這令牌應當放在貼身裏衣裏麵,這樣丟失的幾率會小那麽一點點。”柳雲清說著用手比出一個手勢,示意幾率二字。


    “姑娘所說在理,以後我定會貼身存放,隻是不知姑娘所說的幾率二字所言為何,我竟從未聽過?”夜清明顯是被柳雲清的話給說服了,他將令牌放在裏衣的口袋裏麵小心存放。


    “幾率二字說的是一件事情發生的機遇,公子不必放在心上,這是屬於我們陌園村獨有的方言。”柳雲清輕輕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角,怎麽還是改不過來。


    “如此,不知姑娘可曾看見我的那匹馬兒,雖說隻是一匹牲畜,但是他跟隨我的日子可不短,是我十分喜歡的一個物件。”夜清開口詢問。


    “哦,你的馬兒,我們放在後山養著呢,公子大可放心。”


    眼看著幾人說著話的功夫已經快要到了午時,柳雲清看了看天邊正當頭的烈陽,建議道:“公子,眼看著這太陽正當時,我們待在這房間裏麵也不是一回事,不如我們去外麵走走,順便看下你的馬兒如何?”


    兩人一同相約朝著外麵走去,外麵的日頭正好灑在周圍的樹木之上,落下斑駁的葉影。他們一起朝著後山走去,沿途的風景十分吸引人,幾隻麻雀在較為低矮的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吵鬧著,聽到有人行來的聲音有呼啦呼啦的飛向另外相對較遠的樹枝上。


    柳雲清帶著夜清來到後山的叢林小徑,拐過一個彎他們遠遠的看見一隻體型碩大的黑馬,正低頭在一旁的草地上啃食著青草,渾然沒有發覺兩人的到來。


    “到了,公子,你的馬就在那裏,你相信我沒有騙你吧!原本那幾個搗蛋鬼是要準備……”柳雲清指著馬兒吃草的方向對著夜清說道,原本就欲脫口而出的話在喉嚨裏麵打了圈,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她可不能對夜清說這匹馬原本那幾個調皮的孩子是準備宰了當作晚餐的,因為剛才夜清都對她說了那匹馬對於他來說有十分重大的意義,她又怎麽說出口他的寶貝馬兒在這些鄉村孩子眼中跟砧板上的肉別無二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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