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觀眾席上下來,小南在看到洛楊後毫不掩飾的露出疑惑的表情。


    作為觀眾,雖然看不到雙方的血量。但長期跟對方廝混在一起,她能很清楚的感知到,這一仗下來,大荒樓已經支離破碎了。


    當然她不敢明說,隻是在散場後和洛楊一起出現在他的酒館裏。


    “就說你想隱藏實力也不用做到這一步吧。你老實告訴我,上一場打完你們還剩多少血?”


    洛楊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笑道:“先開始我也小看他們了,要不是對麵不知道我們的底細,說不定這一戰就玩脫了!可是沒辦法。”


    他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我收到線報,悅風樓最近一直在盯著我們的比賽。”


    小南撇了撇嘴。以洛楊的性格,能出這話定然是十分準確的情報。


    她可以理解洛楊,不過還是出聲問道:“你先告訴我,你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僅僅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戰術和實力。還是就為了針對悅風樓?”


    洛楊聳聳肩:“這又不衝突。”


    “屁,肯定衝突。若是為了不暴露實力,根本不用做到這一步。大不了拋出一兩個常規一點的戰術。你這麽壞,肯定有壓箱底的貨。”


    被戳破之後洛楊也不藏著掖著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滅幫之恨我怎麽可能忘記!這一場爭霸賽我們大荒樓可以輸給任何人,但絕不能輸給悅風樓!要是沒機會碰上算他運氣好,若是仇人見麵,哼哼!”


    他又轉頭望向小南:“我就是有一點死活想不明白,你說我都做到這一步了,他怎麽還在持續關注?難道說他真的能透過這麽多煙霧彈看出我的不甘心?也不知是什麽情況,我第一次見那個妄霜凝的時候就跟他很不對付,甚至可以說彼此厭惡。你知道我最不爽他哪一點嗎?明明是他滅了大荒樓,他居然對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倒好像我跟他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小南也想不明白,這種事並不是她擅長的。


    不過鑒於她對洛楊的了解,既然洛楊這麽說,這件事就透漏著詭異。


    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內鬼,不過馬上又給否定了。大荒樓核心內容能夠知道的人除了許半鳶也就那幾個人。


    許半鳶絕對不可能,這重建公會的錢還是她拿出來的。


    至於其他人,全都參與了洛楊的營救任務,並且他們手中還握著孟極的絕密信息。如果真有內鬼,他們掌握的情報早就足以跳出來了。


    既然不是內鬼,小南也不由好奇起來了。


    她想到了當初第一次見到妄霜凝時的場景,這家夥表麵上的確是一個浪蕩公子哥。為了一解相思,不惜動用七劍來做任務。


    雖然她不相信此人真如表麵那麽不堪,但,,,


    小南忽然想起了什麽,心頭一震。


    洛楊察覺到她表情不對,忙問道:“怎麽了?”


    小南麵色古怪的看著洛楊:“你知不知道妄霜凝是你小妹的鐵粉?一見鍾情的那種?”


    洛楊眉頭一皺,當即嗤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有一說一,那小子從長相氣質到家世背景都跟小妹差了十萬八千裏。也不是說小妹不好,但以對方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出一條街比小妹更強的美人來。”


    小南的臉色立即就黑了下來:“你怎麽就那麽勢力呢!非得龍生龍,鳳生鳳是吧!我告訴你這種事你遠沒有發言權。就說我周圍的姐妹們,就沒有一個看得上跟她們財力相當的!我也沒說那些公子哥就不好,可是從小到大都不缺錢的人,在擇偶方麵真的沒幾個年輕人會考慮物質因素!”


    洛楊趕緊打斷她道:“咱倆說的可不是一個意思!我說的是以妄霜凝的實力用不著當舔狗!他的確有可能看上一個窮家女,但排在窮家女前頭的是無數個任他挑選的心機女!他放著被人伺候的日子不過,憑什麽去伺候人?”


    小南搖頭道:“你又不懂了,人就是犯賤的生物。我不提任何人,就問你一句。假如我看上了你,你會不會當上門女婿?你捫心自問,嫁給我是什麽結局,平步青雲都不足以形容吧!但你願意嗎?”


    洛楊砸吧著嘴,不吭聲了。


    小南冷哼道:“連你個愛財如命之人都顧忌流言蜚語,更何況小妹?妄霜凝本名姓白,是一個有名的紈絝。他這樣的人做什麽出圈之事都不奇怪!當初他可是當著我的麵承認對小妹一見鍾情。甚至不惜動用自己勢力搭救與你。”


    洛楊驚訝道:“有這等事?我雖然知道他曾經救過我,可我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本來這種事我也沒好意思八卦,我還暗中調查過,那妄霜凝對於小妹的確是一往情深的模樣。當時我是有動過念頭,妄霜凝這種人一旦動了真心思,那必然是癡心一片。如果他倆真能成一對兒的話也未必是壞事,隻可惜小妹對他好像不太感冒。我私底下問過小妹,卻得到小妹嚴詞拒絕的答複。”


    小南說到這裏明顯就帶著可惜了:“後來大荒樓就被悅風樓給滅了,如此一來二人就算水火不容了。”


    洛楊又打斷了她:“既然你說他喜歡小妹,那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愛屋及烏嗎?他怎麽會滅掉大荒樓?就說是利益所驅,他大可以用別的方法。如此極端,豈不是斷了自己的後路?”


    小南頓了片刻才道:“還有一句話叫因愛生恨呢!當然我可能理解的比較膚淺,但很奇怪的是在這件事上我反而可以理解妄霜凝。你知道吧,優秀的女人是很討厭舔狗的。如果把我跟小妹換一換位置,那妄霜凝如果還那樣糾纏我的話,我定然會煩惱,甚至厭惡。可妄霜凝滅了大荒樓,如此絕情的態度反而不會讓我對他厭惡,頂多是仇恨。可仇恨在某種程度上也代表了在乎。至少他倆在姿態上平等了!”


    洛楊被小南七繞八繞,終於懵了。


    “我反正是無法理解你們這種奇怪的思路。就算你說的對。那我且問一句,你說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因為他喜歡小妹,所以要把小妹趕盡殺絕?”


    小南這次又回到那古怪的表情:“跟你解釋了半天就是因為這個,一開始我也沒往這方麵想。可是當我聽說了你的話就恍然了。妄霜凝的確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可是如果,,,如果,,,”


    洛楊終於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啥,怎麽這麽吞吞吐吐。”


    小南很驚訝洛楊居然敢給她甩臉色,但正在分享八卦的小南此刻很好脾氣的壓下所有的怒火。


    她耐心的解釋道:“你想一想妄霜凝這種人夠執著了吧!這麽執著的一個人居然被小妹隨便一拒絕就給放棄了!是不是很反常?”


    此話一出洛楊也是滿臉疑慮,倒是這麽回事。


    “就說妄霜凝不是個舔狗,但有句老話叫好女怕纏郎,沒有哪個女人沒有虛榮心。妄霜凝又是花叢老手,這一套還不是信手拈來。所以他一定是受了什麽巨大的打擊陷入了絕望,否則絕不可能輕言放棄!你說得是什麽打擊才能讓他這樣?”


    洛楊眉頭緊皺:“我聽八卦的機會可不多,你再這麽賣關子我保證扭頭就走!”


    “哎呀不是,我不是要賣關子,這些東西也都是我的猜測。我一定要跟你解釋清楚你才會信我的猜測!通常一個女人要是鐵了心的拒絕一個男人,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路直接堵死!以小妹的性格可不是那種狠不下心的人。她一定會用這種辦法!能把妄霜凝堵死的辦法隻有一個,小妹她有人了!”


    “誰?”


    小南噗的一聲,幸好沒有在喝水。


    “你笨呀!她要真有人,就她那性格能瞞得住誰?肯定是沒有!沒有人又必須得堵死妄霜凝,那她就隻能編一個!你猜這個人選會是誰?”


    這會兒洛楊終於琢磨出味兒來了。他顫顫巍巍的指向了自己。


    “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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