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一下。”陳靖跟陸妍妍招呼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老先生,吃飯沒有?進去坐唄?”


    到了外邊,陳靖客氣地對老人說。


    “不用了,別客氣,我吃過了。你昨晚看起來很不舒服,沒什麽事吧?”老人溫和地問。


    “哦,沒什麽事,睡了一覺就好了。”


    “昨晚那個警察是你們家親戚?”老人好奇問。


    昨晚他走的匆忙,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看到了身穿警服的劉啟勝。


    “額,倒也不是親戚,是個熟客罷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老人語氣似乎微微慶幸。


    陳靖卻忍不住笑了一下,心說這倒是像罪犯的語氣。


    嘴上卻道:“劉叔叔人很好的,您也不用怕他。不過您老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說到這裏,陳靖又很好奇地追加了一問:“對了,老先生,昨晚你給我看的那幅畫到底是什麽來頭?”


    “這幅畫……”老人略微沉吟,想了一會兒,才道:“這幅畫是意外從民間搜集而來的,也正是因為它有點玄妙,可又不是每個人都看得出這種玄妙。所以,我才讓你也看看。對了,你昨晚看了之後,真的沒看出什麽特別的東西嗎?”


    老人此刻的情緒比起昨晚要冷靜沉穩得多。


    昨晚陳靖看了那幅畫之後,那幅畫竟然意外地自己動了一下。


    老人當時激動非常,抓著陳靖的手臂,都差點語無倫次了。


    “我……”陳靖倒也是想把自己看到的都講出來,包括那【白鶴吐息法】。


    他覺得【白鶴吐息法】來自那幅圖,而那幅圖又是這個老人的。自己得了好處,也該跟老人一起分享。


    可是,老人剛才的那一番話,卻忽然的引動了準確率的反饋。


    在老人說完之後,陳靖的眼前忽然就浮現了幾個紅色字體——【準確率0%】!


    這個情況倒是有點反常,以往準確率的出現,都是陳靖自己發問,然後才能得出結果。


    可這一次,卻是主動出來的。


    這是什麽原因?


    準確率為0的話,也就是說明老人剛才所言都是假的。


    他在撒謊!


    難道說,有人對自己撒謊的時候,準確率就會自動辨別?


    ‘這個老先生撒謊?難道那幅畫並不是從民間搜集而來,而是來路不正?剛剛他也特意問劉叔叔,難道他心裏有鬼犯過法不成?’


    陳靖在心中連發三問。


    接著,準確率的紅色字體再次出現——【準確率100%】!


    【準確率100%】!


    【準確率100%】!


    ‘還真是啊!’


    得知了這個結果之後,陳靖之前想要分享的心思也就收斂起來了。


    那幅畫既然來路不正,而這個老人既然也犯過事,那這種人最好也要提防一下。


    陳靖可是深深地知道,並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是麵慈心善的,有很多也是麵慈心黑的。就比如張軍年那種。


    當即,他也就“很誠懇”地回答:“昨晚看了那幅畫之後,就是覺得腦袋脹痛,好像那幅畫裏麵的確有什麽東西,但卻是我無法接受的。所以我真的沒看到什麽特殊的東西。”


    “這樣嗎?”老人聽了之後,微微惋惜。


    那幅畫他研究了20年,他也相信其中的玄機沒那麽容易能夠被人看出來。


    而陳靖說的話,似乎也在情在理,遂,他也未有懷疑。


    “你若閑時有空了,不妨去我那裏再看看,或許能瞧出些玄機也說不定。”老人又說。


    “好啊。”陳靖也暫且應下。


    “我家位置,就在古玩街,一個叫【聚光閣】的鋪子。歡迎你隨時到來。”老人說完,也就轉身要走了。


    卻在這時,店裏吃麵的戴新良似乎看到了他,猶疑了一下,就喊了聲——“高翰叔?”


    老人聽這喊話,也回頭看了一眼。


    戴新良見他回頭,看清了全貌,頓時也就確認了對方身份。笑著就站了起來,似乎很驚喜:“高翰叔?真是你嗎?高翰叔!”


    “你是?”老人似乎不認得他。


    “我戴新良啊,戴振昌的兒子,我爸當年跟您是一個考古隊的,我在京都城的時候,還經常上你家玩的。您難道不記得我了?”


    戴新良一臉激動地說:“當年您莫名其妙就辭職了,一消失就是20來年,我可一直記著您呢,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兒碰到您。”


    “你?戴振昌的兒子?”老人略一回憶,似乎也想起來了,將記憶裏的所認識的戴新良和眼前的戴新良一對比,嗯,果然不差。


    的確是他。


    隻不過,20年前的戴新良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夥子,當時很愛上他家借用設備。


    如今20年過去了,此時的戴新良已經是個三十五六的中年男人了,有點發福,頭頂還稍微有點禿。


    這也不怪老人沒有一眼就認出他來。


    “原來你們都認識啊?要不進店聊吧?”陳靖招呼著。


    戴新良也點著頭,客氣招待。


    老人卻擺擺手:“算了,我就不去了,我回去還有點事情。”


    碰到故識,老人卻並沒表現出什麽特別情緒。


    “高翰叔,這些年你都在這邊嗎?怎麽聽說你跟所有親朋好友都斷了聯係?”戴新良見他不肯進去,也就在外麵繼續聊了起來。


    陳靖也不當電燈泡,就先進去繼續用餐。


    那老人苦笑一聲:“我身體不好,不跟大家聯係,也是怕麻煩大家。”


    “當年您走了之後,我可愁了好久,因為當時好多設備隻有您家才有。對了,您老現在咳嗽病好些了嗎?”戴新良問。


    當年林高翰下墓被毒氣傷了肺,整個考古隊都知道的。


    從那之後落下病根,傷了根本,便是再好的醫療手段也難以治好。


    “今年從開春到現在,我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我這身體,恐怕也支撐不了太久了。”老人搖搖頭。


    “您現在還是一個人嗎?”


    “我又沒成婚,也沒個子嗣,當然也隻能是一個人了。”


    聽他這麽說,戴新良想了一下,就說道:“高翰叔,您老的病,一般的醫學手段,的確沒辦法根治。但我現在掌握了一門全新的技術,如果用上這門技術的話,我想應該有80%的成功率,會讓它完全康複。”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就算肺病好了,這副老骨頭也一樣撐不了太久。”


    “不,我這門技術,也可以改善身體內部,可以全麵進行修複。甚至還能返老還童……”戴新良說到最後,壓低了聲音。


    他的這門技術,到如今為止,也隻是拿過動物做實驗,還從來沒拿過人做實驗。


    倘若能夠真的應用在人的身上,戴新良覺得對於趨於圓滿絕對有重大幫助。


    而林高翰無兒無女,孤家寡人,又一身病體,顯然很合適成為第一個真人實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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