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是誰?老朽真的不知道啊。”王浩岩神色作出驚慌狀,搖搖頭。


    “不用演戲了,叫他出來吧,6年了,像隻縮頭烏龜一樣躲了這6年,難道還要繼續龜縮下去嗎?”


    單玉山的目光忽然往右邊偏移,看向了一片黑暗:“如果你實在沒種,那就繼續躲著。不過也沒用,6年前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所以也沒誰再追查過你。


    但現在既然知道你沒死,那麽你也該知道,被我們盯上的人,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了幾天的。”


    “我從來都沒想躲過。”


    黑暗裏,聶釗一步步走了出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嗬嗬,在這樣的小地方躲了6年了,還說從來沒想躲?似你這種自欺欺人,倒也是有趣。”單玉山冷笑著。


    “隨你怎麽認為,也無所謂了。”聶釗也不辯解,目光當中隻有殺人的憤怒。


    其實這6年來,他也的確沒躲,當初被王浩岩救了之後,就留在了這裏。


    如果真要躲,他也沒必要開個酒吧,拋頭露麵。


    單玉山的目光是輕視的,似乎並沒有將聶釗給真正放在眼裏。


    “王浩岩,你真不打算坦白了嗎?”他忽然又問。


    “單先生,您讓老朽坦白什麽?老朽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王浩岩還在掩飾著。


    單玉山的臉上忽然露出了極度厭惡的神情,微微搖頭:“我最反感的就是你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老不死。行,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機會給了你是你自己不要。那麽,我也不給你留全屍了,今日你們兩個湊在一起,也正好可以在黃泉路上做個伴。”


    話一說完,單玉山手中的短刀突然就出手,朝王浩岩射了過去。


    同一時間,聶釗這邊手中的通訊器也扔了出去。


    嘭!


    通訊器半路攔截,與那鋒利的短刀撞在了一起。


    但是很明顯的短刀的力量要更強,通訊器在撞上來的刹那間,就碎了個稀巴爛。


    可是通訊器的一撞,也改變了短刀飛行軌跡。


    經過這麽一阻,短刀錯開原始軌跡,從王浩岩的身邊擦身而過,釘入了堅硬無比的水泥牆壁裏。


    入壁三分!


    釘入之後,短刀的刀身還不住地發出嗡鳴的震顫聲。


    王浩岩渾身發抖,嚇得六神無主,回頭看著牆壁上深深釘入的短刀。他知道,剛才若無聶釗出手,那他現在已然就奔赴黃泉了。


    “嗬,垂死掙紮嗎?”


    單玉山眉眼一縮,臉色也凶厲起來,突然雙腳在花壇上一踩,借力一跳。


    宛若靈猴穿林,浮光掠影。


    半空之中,忽然分開五指,發出絕強罡氣。


    如一張漁網一樣,全方位籠罩而下。


    “走開。”


    聶釗伸手就往王浩岩胸口一推,將王浩岩推得倒退了七八步。


    旋即,他的手從腰後一摸,刹那間,一抹寒光乍現。


    緊接著,刀影成片,紛紛白光,宛若六月裏下起了飛雪,飄飄灑灑。


    “嗆!”


    白光撕裂了漁網般的罡氣。


    單玉山一爪子撲來,拍在了聶釗的刀背上。


    一霎間,二人一觸即分。


    單玉山淩空一個筋鬥,落在三米外。


    而聶釗倒退了四步,握刀的右手,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單玉山的力量洶湧澎湃,隻剛才那一下,就震得他整條手臂,幾近酸麻。


    “作為萬星盟的叛徒,你覺得你還有資格用‘鳳羽刀’?”


    單玉山說話之間,也是手往背後一抓,再次抽出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把跟聶釗手中幾乎一模一樣的刀來。


    隻是他手中的刀是黑色的,而且刀身有鳳翅鏤空花翎。


    光看質地,就知道鍛造工藝非同凡響。


    而聶釗手中的刀,反倒像是粗製濫造而成的仿品。


    刀一亮相,單玉山三步兩跨,猱身而進。


    欺近時,手中鳳羽刀,單刀直入,一葉破秋水。


    凜凜寒光,宛若櫻花簌簌,綿綿不斷,層層遞進。


    聶釗舞動手中刀,於空中招架了7下。


    最後一下,他橫刀一擋,單玉山的鳳羽刀刀尖刺在他刀身上,而單玉山整個人連帶著鳳羽刀瘋狂旋轉起來。


    宛若一台電鑽,強勢突進。


    聶釗嘴裏發出爆吼,左手頂住刀背,以刀身勉力支撐,整個人步步倒退。


    在單玉山的強攻之下,聶釗的雙手震裂出了一條條傷口,炙熱的鮮血傾灑飛揚。


    “你也就這樣了,當初在青訓營,有人說你是第一快刀。現在看來,還真是誇大其詞了。”


    單玉山忽然暴起,雙手持刀,迎空斬下。


    聶釗眼疾手快,舉刀格擋。


    噹!


    刺眼的火光在昏暗中閃現。


    單玉山重重一刀,強力劃下。


    聶釗抵擋不過,雙手綻開了十多道傷口。


    眼見重刀砍下,他隻得將頭偏開,但這偏開了之後,重刀落向他的肩頭。


    在單玉山強力一劃之下,一種火辣辣的感覺在聶釗的肩胛骨出現。


    痛感一出現,聶釗整條左手臂,瞬間要失去知覺。


    但也在那電光火石之間,聶釗拚著受了這一刀,突然鬆開了自己的左手,以右手單手刀,反向上撩。


    嘩啦~


    血光飛灑。


    聶釗肩膀血淋淋,而單玉山在此時也是爆退了七八米。


    他憤怒地盯著自己的手,隻見右手小拇指,已然被切斷了去。


    “我的刀,不算慢吧?”聶釗慘笑一句,捂著肩膀,陣陣鑽心疼襲來,“若非力量不及你,剛才那一刀,切斷的就是你整隻手掌。”


    “你找死!”


    單玉山怒氣上頭,怒發衝冠,一種澎湃的氣息忽然在他的身體周圍凝聚。


    而聶釗這邊,相比之下,此時氣息卻是萎靡到了極點。


    這,已經是聶釗的極限了。


    他練的是殘缺法,持久力很短,隻有僅僅兩分鍾而已。


    而此時,已經到了時間限製了。


    “王浩岩,你當年救我一命,今日我也還你一命。但很遺憾,我保不了你了。”


    聶釗慘笑著,灰色的衣裳,已經一大半被血色染透。


    王浩岩臉色煞白,蹲在牆角的他,躲也不是,跑也不是。


    今晚單玉山來得太突然了,他真正請求來保命的人,至少要後天才能到。


    遠水救不了近火,眼看死亡在即,他已沒辦法將希望寄托於其他人了。


    於顫抖中,王浩岩從口袋裏摸出一枚黑色戒指,匆匆遞到聶釗手上。


    顫聲催促:“戴上,快戴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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