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力學角度來講,光是蠻力還沒用。


    絕對的蠻力打下去,可能會把青石磚直接打碎、打裂,或者表層綻開。


    而這個能夠留下掌印和腳印的人,就跟在泥巴上麵按印記一樣,每一個印記都入石三分,沒有半點破裂處,就跟精心雕刻上去的一樣。


    這就不單單是蠻力了,還涉及到了巧力和柔力。


    隻有剛柔並濟,再配合巧妙的運勁之法,也才能夠做到這種舉重若輕的程度。


    “高,這個人絕對是個高手。”


    且見場中的腳印和手印,都有跡可循,從頭看到尾,就好像是在演繹著某種功夫一樣。


    陳靖左右也無事,也就從前麵的洋房裏弄來了拖把,將這寬闊的場地給清掃了幹淨。


    當那些灰塵和蜘蛛絲全部被他清理之後,隻見這寬闊的場地上,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拳腳的印記。


    最深的一個腳印,入石有半米多深。


    而最深的一個掌印,也是入石有接近30厘米深。


    “這種力量,簡直無法想象,這得是什麽境界才能擁有這種力量?”


    在最邊角的位置,他還發現了一行字。


    從那字跡上來看,應該是被人用手指硬生生刻下來的。


    字跡寫道——【當今天下,眾人皆以為陳氏隻有《陰符經》堪為依仗,吾覺不然,今,結合祖傳殘篇《混元功》,自創《混元一氣功》。此法若成,當遠勝張家《金剛銅人體》。今同治三年留字以念——陳星河。】


    字跡,就這麽點。


    “留字人,是陳星河,那不就正好是陳明軒的高祖麽?原來他是同治年間的人。”


    同治3年留的字,那一年應是64年,太平天國洪秀全剛好病逝。


    看著這滿地密密麻麻的印記,陳靖也是感歎,這個陳星河恐怕也是個武癡。


    “居然自創武功,想要壓過張家的《金剛銅人體》。”


    這《金剛銅人體》陳靖已經是領教過了,在張立德施展此功之後,他費盡全力都無法傷對方半分。


    這陳星河創的這《混元一氣功》真能壓得過《金剛銅人體》?


    陳靖先是有點懷疑,可是目光再次回到那個半米深的腳印,以及30多厘米深的掌印時,又不由多了幾分相信。


    “從這些腳印和掌印來看,搞不好還真的可以啊。”


    畢竟,他現在拚盡全力,連那特殊的青石毛都掀不動。


    可陳星河的混元一氣功,一腳之下,可入石半米。


    這一腳的恐怖,陳靖感覺若是換了張立德來接,估計也夠懸的。


    “你在這做什麽?”


    就在陳靖認真觀察這些腳印和手印的軌跡,想從中判斷其動作的時候,忽然之間,這靜室的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一手負背,另一隻手拿著根雞毛撣子,穿著民國時代的那種長衫,很有一種樸素的感覺。


    年紀,約莫四十,一身儒雅氣。


    忽然看到這兒多了這麽個人,陳靖也嚇了一跳,也是反問他:“你是誰?”


    那人打量了陳靖兩眼,還沒回答,就聽陳靖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我知道了,大叔你是來打掃衛生的吧?”


    畢竟這莊子每天早上,都有老阿姨打掃前院。這後院的木宅,因為是祠堂,再加上陳家固守傳統,可能這種地方都不會允許老媽子來打掃,所以就派了個大叔過來?


    畢竟這位大叔手裏還拿著一根雞毛撣子,不是打掃衛生的又是幹什麽的?


    隻是這位大叔也太懶了點,平時隻打掃祠堂,其他地方不聞不問,這種工作態度,在陳家也待得下去?


    “我的確是來打掃衛生的。”那位長衫大叔略頓須臾,然後挪步走了進來,看著光潔的地麵,問他:“這兒是你打掃的?”


    “是啊。”陳靖委婉地說道:“我看這裏髒得厲害,就找了點事做。”


    “打掃得倒挺幹淨。”


    “那肯定啊,我前後都忙活了兩小時呢,這地兒之前實在太髒了。大叔你既然被負責來這裏搞衛生,每次隻清理祠堂,而留著這些地方不清理,這可是不對的。若是被陳明軒知道了,肯定會教訓你的。”


    其實陳靖在未經允許之下,就把這裏清理了一遍,這行為是很冒失的。


    這個地方灰塵積累如此之厚,肯定不是清掃之人故意偷懶,而是另有原因。


    他之所以說出這一番話,不過就是想掩飾自己的冒失無禮而已。


    卻見那大叔微微一笑:“你跟明軒很熟嗎?”


    “還行吧。”陳靖說。


    同時,也微微蹙眉。


    他原以為這個大叔,應該是陳家家臣或者家仆。


    但是這大叔竟然不是管陳明軒叫少爺或者公子,而是直接叫明軒。


    這意味著,他可能不是一般家臣。


    能直接叫陳明軒的名字,這至少也得是管家級別以上了。


    心念及此,陳靖立刻也調整起自己的態度,說道:“大叔,你既然是來到衛生的,而我也反正是閑著,要不,我就幫你吧,你說哪裏還需要清潔的,我這就幫你搞一搞。”


    “不用了。”大叔搖頭,指著周圍一片地:“有些地方,是不許打掃的。比如這裏。”


    “為什麽?”陳靖聽到果然如自己猜想一樣,不由好奇起來。


    “你想知道?”


    “嗯。”


    “既然你是明軒的朋友,跟你說說也無妨。”


    大叔一步步地走到了邊角那一行字跡麵前,指著那字:“你也看到了,這字跡是明軒高祖陳星河留下來的,這片練功廳,也是當年他修建的。這青石地磚,也是從古墓裏挖出來的青玄石。硬度堪比鋼鐵。


    當年,在整個陳家當中,陳星河已然是淪為旁支了。而且,他天賦也不怎麽出眾,所以也就不怎麽被家族看重。


    眾所周知的,陳家絕學最出名的,就是《陰符經》。


    而他連《陰符經》的一成本事都沒修成,卻偏偏癡愛橫練武學。


    可橫練武學,並不是陳家所擅長。


    於是,他就以祖上遺留下來的半篇《混元功》為基礎,創造出了根本就不可能成為現實的一門瘋魔武學——《混元一氣功》。


    你看到的這些掌印和腳印,雖然很厲害的樣子,但缺點也非常明顯。


    因為這個功,是屬於幻想出來的,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後來,他瘋了,因為這個功走火入魔,徹底瘋了。


    從那以後,這裏也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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