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聶釗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怪人了。


    總的來說,他跟這個怪人見了有兩次。


    隻不過上次算是擦肩而過。


    這個怪人,也不知道是什麽來曆,好像是橫空出現一樣。


    在他身上聶釗既沒感覺到煉氣者的罡氣,也沒有感覺到更高層次的靈力。


    這種感知上的錯覺便是讓他認為對方的境界,應該是遠在自己之上。


    上一次見麵也是出任務。


    這個怪人跟幾個張家的人走得很近,聶釗當時見他的時候,正在瓜分酬勞,這個怪人拿的是最大幾份之一。


    能夠拿最大幾份之一的,通常都是出力最多,表現最好的。這也足夠證明這怪人的實力。


    此刻,麵對這怪人無禮的態度,以聶釗的謹慎,自然不會因為幾句言語而跟他生矛盾。


    沉默著,他從這裏走開,稍微繞了五十多米,在另外一個地方隱藏了起來。


    剛蹲進草叢裏,他稍微扭頭,就看到了水邊的一塊石頭上,盤坐著一個窈窕妙曼的身影。


    那應該是個女人。


    她的手裏握著一把如同銀月的彎刀,此刻她左手拿著一個瓶子,正在往那刀刃上淬毒。


    ‘這一個個,都不是善茬。’


    聶釗隻隨意感應了一下,就覺察得出這女人的修為也遠在他之上。


    不過,修為歸修為,真要放手搏殺,聶釗如今對自己的身手也頗有自信了。


    上次經過跟張立德一戰,複原後的他,體內的靈線發生了一次飆漲。


    這應該是死裏逃生之後,自己對道的領悟多了幾分,所以靈線拔高的速度就非常快。


    如今的他,體內靈線有37厘米了。在眾多的煉氣者當中,隻能算中庸,但短時間內他的爆發力,他自信不遜色任何一個煉氣小成的人。


    ‘這次的龍頭也不知道是誰,竟然招募了這麽多高手。待會兒若真要動手,我除了要幫陳靖注意龍頭的位置,最好還幫他幹掉一兩個關鍵人物。’


    幹掉那個怪人還是幹掉這個女人?


    ‘這兩人無論幹掉誰,應該都會讓押送隊伍輕鬆很多。’


    那個怪人毫無疑問是個很難對付的人,但這個女人,似乎也容易不到哪裏去。


    ‘她一身上下都是毒,稍微沾染一下,恐怕就得見血封喉。’


    聶釗清楚地看著那女人在給彎刀淬毒之後,還給身上的飛鏢、鋼針淬毒。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女人全身是毒。


    時間,很快就到了午夜12點。


    這次的伏擊點,並不在滬海,而是隔了很遠了。


    具體位置,應該是接近衛東省,而衛東、衛南省、衛北省三省是相鄰的。


    按照龍頭給的指示,大約是12點左右,目標就會出現。


    這會兒,已然近了。


    “嗆~”


    聶釗也拔出了自己的刀。


    半米長,精鋼鍛造,兩把。


    漆黑的刀身,在夜裏也隻有那刃芒才隱隱散發著懾人的寒光。


    “叮~”


    所有參與者的行動手機忽然同時收到一條信息。


    點開一看——【目標10分鍾後接近,3艘船,船上所有人格殺勿論。200萬底酬,每多一個人頭,加100萬。】


    這是早就談好的價錢,在黑市很劃算了。


    “嘭!”


    “嘭!”


    兩個光點掉入水裏,過了幾秒,消失不見。


    那都是行動電話,這次任務,龍頭沒要求留手機,所以留著也沒用,基本都是看完信息就扔掉。


    聶釗將自己的兩把刀插入水中,雙臂也在凝聚靈力。


    想了這好一會兒,他最終是決定不著急動手了。


    因為無論是那個怪人,還是這個女人,都不太好對付。而他作為行動者一員,如果一開始不動聲色,反而行動之後,可以起到後發製人的效果,與陳靖裏應外合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又過了8分鍾,平靜的江麵上果然是出現了3個黑漆漆的巨大船影。


    由西向東而來。


    ‘來了。’


    聶釗將身體低伏了下來,盡可能地貼近水麵,他的命格是五行之水,在水麵作戰,他是具有很大優勢的。


    三艘船,當先的一艘船上,有一個很明亮的燈,照的很遠,沿著江麵徑直向東。


    還沒等這三艘船靠近百米之內,不遠處的水麵上已然發生了動靜。


    ——嗖!


    一條劍氣刺破水麵,有個黑衣人人劍合一,如同一根離弦之箭,在水麵三次躥波,向那其中一條船飛去。


    有他當先一馬,後續者也源源不斷。


    隻是眨眼間,就見那江麵上,不止是左邊江邊,連右邊江麵也有黑影在動手。


    同時出動,躥向那三條船。


    噗通~


    有人跳河。


    聶釗扭頭一看,見那怪人也動手了。


    ——怪人跳入水裏,竟然如一條鰻魚一樣,速度快的驚人。


    嗡~


    不遠處那塊大石頭上的女人也動身了。


    她纖細苗條的身子先是弓起,之後彈射而去,在水麵上輕輕的一踏,一連淩空七連踏。


    ‘好俊的輕功身法!’


    聶釗對這輕身之法望塵莫及。


    三條輪船開著開著,最前麵一條停了下來,似乎有人指揮著將三船並列,拍成了一條線。


    接著,就有一人放開嗓門大聲喊道:“鬼穀陳家的東西,你們也敢打主意,還真是好大膽子。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立馬掉頭的我饒你們不死。若是不識好歹,今日我便讓你們有命來無命回。”


    聶釗一聽這聲音,便認出果然是陳靖那家夥。


    ‘想不到今晚這行動居然真的是針對陳家而來的,而陳靖這小子,居然還放這樣的話,這話嚇得到一般人,但對這群亡命之徒而言,這反而是刺激他們更瘋狂的引線。’


    這群人敢來參加這種行動,本身就是不怕死的。


    再者,有資格參加這種行動的,豈能不知道目標船隻是有背景的?


    不過,管你是陳家還是張家,隻要在打劫的過程裏,無論是打哪家的旗號,都沒用。


    他們隻為錢而來!


    無論你是誰,你喊的聲音越大,他們殺你就殺得越凶。


    那第一個登船的人,人劍合一,宛如一道寒芒,破開萬裏秋水。


    忽然化成一股龍卷颶風,直插陳靖所在位置。


    “嘿,來得好。”


    船上的陳靖,將一雙看似笨重的護臂拳套剛好戴上。見那龍卷颶風迫近,他揮出一拳,就狠狠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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