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把自己當回事,給臉不要臉,隻會更加沒臉,一把年紀了連這點道理都沒學會?你因為你孫子陳明昭而看不慣我,但你也不好好拿鏡子照一照,你們爺孫倆都是個什麽樣的鳥貨色。別以為實力達到了築基期,就可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陳靖一邊說,一邊從芥子囊裏隨手一掏,就將三足焚月爐給拿了出來,扛在肩膀上。


    他本來是雙腳踩在水平麵上,可是在扛起了三足焚月爐之後,明顯的他的雙腳沉下去了好幾分。


    這都是三足焚月爐的重量所致。


    “整個陳家還有哪個不服的?都可以站出來,你們一並站出來也可以。一挑十,一挑二十,我也都能接受。


    以前我不跟你們計較,是因為我懶得計較。但既然我也作為陳家一份子,以後終究還是要抬頭不見低頭見,現在我給你們機會,你們如果不敢站出來,那麽以後我再有看到誰敢在背後汙蔑捅刀子,我見一個就打一個。


    也別他媽拿族法規矩壓我,拿規矩尊卑壓我的,你們所謂的太長老就是很好的例子。


    老規矩太迂腐,如今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舊的一切,也是時候該變一變了。”


    這話說出來,不止是陳家諸人聽了感覺大逆不道,便是其他家族勢力聽了,也甚覺大逆不道。


    可是,陳靖剛剛的表現,也切切實實地震驚了全場。


    陳家太長老陳修嶽方才明明是動了殺念的,雷霆一擊,由上而下,氣勢驚人。


    然而,結果卻是虎頭蛇尾,被陳靖一拳就震回了甲板上。


    並且,陳修嶽此時臉色鐵青,氣息紊亂,雖然表麵上沒受什麽傷害,可距離他稍微近一點的人,從他的氣息裏,就能判斷得出,他中了陳靖那一拳,此時是相當的不好受。


    陳文友目光驚詫,已經瞠目結舌,雙目當中盡是難以置信之色。


    陳明漢、陳明修等人,也同樣驚訝無比。


    而陳明昭、陳明克、陳明燾之流,則對陳靖是又恨又妒。尤其是陳明昭,他從蓬萊仙島歸來,實力大漲,本以為可以仗著祖父的權威震懾一下陳靖,甩他一個下馬威。


    可誰知道,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


    這陳靖也不知道得到了什麽機緣,竟然跟他祖父硬拚了一招,還不落下風。


    陳明昭原想著此番回去之後,找機會挑戰一下陳靖,奪回2號種子之名。


    可現在擺在眼前的現實是,連他祖父都奈何不了陳靖,更遑論他?


    在陳靖拋出“一挑十”、“一挑二十”的話後,他心中雖然萬分想上,可他的身體,卻終是僵住沒能跨出那一步來。


    說到底,還是信心不夠!不敢去冒那個險!


    至於陳明燾之流,之前狗仗人勢,借太長老的威,挫陳靖之銳氣。


    可現在連太長老都不管用了,他們也無處可借勢,底氣瞬間泄光,嘴裏連半個字都不敢再吐一個。


    陳靖剛剛說的話,雖然非常大逆不道,沒上沒下,可這會兒卻沒有一個敢硬懟的。


    而且這些話聽在陳明漢的耳裏,也像是引發了他心底的某種共鳴一樣,讓他甚覺豪邁熱血。


    陳明漢其實在平時也看不慣某些家族高層的做派,但這一類的話,他是說不出口的。


    因為他從小就在陳家長大,族法規矩時時刻刻束縛著他,並且他父母長輩也都是族中長老。所以,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也隻能心裏想想,嘴上是萬萬不會說的。


    而當這些話被陳靖說出來之後,他隻感覺陳靖說了他不敢說的,做了他不敢做的。忍不住想要給他拍手助陣,可終究念及規矩,他隻能以眼神鼓勵陳靖。


    老一輩的做派,的確是要改一改了。


    如今這年輕一輩的鋒芒,又豈是你們迂腐的老一輩可以遮掩得住的?


    陳家若想變得團結、強大,陳腐的規矩和死板的約束就必須要改。


    就算今日不改,以後他陳明漢若當了族長,也誓必要改。


    “沒人敢站出來是吧?既然沒人敢站出來,那你們就好好記著我之前說過的話。若是再讓我發現,有人明裏一套暗裏一套,我必將對他毫不留情。”陳靖喝道。


    陳明昭這個時候,跳上船去,攙扶住祖父陳修嶽的手臂,想問問祖父有無大礙。


    卻才攙扶住,他就明顯感覺到,祖父的手臂在顫抖,並且右手手肘位置也明顯有點脫臼。


    不由地他心頭劇震,這才知道,原來祖父已經受重傷,隻不過不願在眾人麵前露出狼狽一麵,才一直忍耐著。


    “陳明漢,你作為明字輩第一人,難道就如此縱容他?”


    陳明昭先前不敢跟陳靖硬懟,可這會兒察覺到祖父的情況後,也終是有點忍不住。


    但他還是不敢自己出頭,隻得用大義來質問陳明漢。


    陳明漢從蓬萊仙島出來,實力已經被提升到築基期了。是當下陳家陣營裏,唯一可以跟陳靖一較高下的人。


    可陳明漢嗬嗬一笑,聳聳肩道:“我跟陳靖老弟又沒矛盾,況且,我也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陳家某些東西,的確該改一改了。再說了,他之前明明好好的,太長老若不逼人太甚,又豈會落得這般局麵?說到底,都是自家人,自家人的事,可以關起門來慢慢說。太長老直接就動粗,這本來也怪不得陳靖。


    所以,又談什麽我縱容他?你若說陳靖目無尊長,那你見過他對文友叔無禮嗎?你見過他對我無禮嗎?”


    這一番話,說得陳明昭啞口無言。


    不說別的,陳靖對陳文友的確是挺尊敬的。之前若不是陳文友挽留,他早就帶著龍惜雨走人了。


    陳明昭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迎著四周火辣辣的圍觀目光,他一咬牙,扶著祖父就往船艙裏去了。


    而陳靖解決了太長老這一邊之後,這會兒也開始應付起陸家三位長老了。


    “你們陸家口口聲聲說什麽芥子囊是你們的,芥子囊裏的寶物也是你們的。我也懶得跟你們爭辯,若真想要我手上的東西,那就幹脆來跟我打一場。你們陸家誰要是能打贏我,芥子囊你隨便拿走。若是打不贏我,那也就別再說什麽廢話了,敢不敢?”


    陳靖高聲喊道,竟是要一人宣戰整個陸家高手。這一次,他也是決意要立威了。


    “嗬嗬,小輩,這可是你說的?”陸家的大長老陸隆昶雙眼凝縮了一下。


    “對,我說的,並且說到做到。但為了你們著想,我還要附加一句。一旦跟我開打,被我打死,概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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