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型傳送陣丟向宇宙深空,基本上去了就回不來了。


    月星上的南山之巔那個陣法,有這個作用也是他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才發現的。


    按照常理來說,尼比魯星沒有回歸到一定的距離,那個陣法是不可能起效果的。


    但是這個陣法有點特殊,它是定向距離傳送的陣法。


    是瞄準某個方向,傳送出一定的距離。


    如果尼比魯星回歸,那麽按照這個方向就絕對可以落到尼比魯星上去。


    但如果尼比魯星沒有回歸,那麽傳送之後,目標就會被丟在宇宙亂流當中。


    這位蜥人老祖發現了這個陣法的奇效後,也設計過好幾個對手,將他們借用陣法,送入了遠方的宇宙洪流當中。


    三千多年來,被他送走的人,基本是沒有一個能夠回來的。


    畢竟,傳送一次就是以百億千億的公裏距離來計算的,而且宇宙洪流當中危險重重,想回來?豈是那麽容易的?


    這位蜥人老祖也確是最早一批從尼比魯星下來的蜥人族之一。


    當時會被派到這邊來,也是因為他血脈等階太低,要不然,也不可能被發配到這種貧乏的星球上來。


    當時的分配,也基本上是跟抽簽一樣,抽到誰,誰就在指定的星球降落。


    降落之後,要做的事,就是為帝族服務,尋找帝族所需要的一切資源。


    但這月星,有個屁的資源?


    帝族所需要的血精石,在這種貧乏星球上根本一塊也找不到。


    而且蜥人老祖也沒想過去找。


    因為就算是在尼比魯星上的蜥人族裏,他也是排不上號的那種。


    並且,連那些被發配到高等星球上的蜥人,他也沒法比。


    充其量,他隻是蜥人罪犯的後代,身份實則是很卑微的。


    可到了這裏,雖然地方貧乏了一點,但在這裏他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與尊敬。


    剛來的那一兩百年,他也曾百無聊賴,也曾跟同伴擊殺過其他種族。


    他們同一批過來的種族,當時是相互看不順眼,對地盤瓜分也各有各的看法。


    最後,誰都不爽怎麽辦?那就打!打到最後,死了不少人,留下來的老東西,也越來越少。


    至於這星球上目前的蜥人族、麝人族,其實都是二代。


    是與月星上的本土一些生靈結合之後才產生的第二代。


    因此,這些後代體格、實力上,都不如原生代,總體上,大概相差30%~40%的樣子。


    有了後代之後,他們這些原生代,就隻管享福了。


    地盤的爭奪、子孫的繁衍,都交給第二代去想辦法。


    作為老祖,隻要坐鎮一方就行了。


    像蜥人老祖這種原生代,平時基本上都會在老巢待著,偶爾也會去南山之巔看看情況。


    畢竟那邊存在著一個巨型陣法,隻要有那個陣法在,指不定就會在某日有其他的種族會被下派而來。


    不止是蜥人老祖會去看,其他種族的原生代隔三差五也會去瞄一眼。


    但凡那邊如果有新種族降臨,定會殘留下陌生的氣息。


    而如果他們這些原生代在南山之巔碰上了,每次也說不得會有或大或小的摩擦。


    反正蜥人老祖是見一個就暗算一個,若暗算失敗,對自己也沒損失。


    因此,幾個月前他偶然見到了陳靖出現在南山之巔的陣法裏。


    初見時,他還以為是有帝族降臨了,嚇了他一大跳。


    可結果仔細感應了之後,又看那人的模樣裝束,卻分明是個地球來客——偽造的帝族後裔。


    像這一類人,他是相當看不起的,不但看不起,他的子孫後代也受他的影響非常喜歡招納一些這種酷似帝族的人類當奴才使喚。


    每每看到這種景象,蜥人老祖也心生自豪。有一種帝族也不過如此的滿足感。


    盡管他知道人類不是帝族,但在這種荒涼的地方,總要苦中作樂不是?


    當時,在他的仔細感應下,不但是感應到陳靖是個人類,還感應到了陳靖身上居然有蛇人族的血脈氣息。


    蜥人老祖對蛇人那是相當反感的,當時本想做掉陳靖。


    可人類實在太酷似帝族了,蜥人老祖懾於帝族之威,也恁是下不去那個手。


    當他發現當時陳靖剛好是站在傳送陣裏,他幹脆就選擇了一個比較省事的選項——偷偷啟動陣法,將陳靖丟入宇宙洪流當中去。


    於是,那一幕也就出現了。


    ——陳靖猝不及防地被卷入了空間隧道,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陣法抽走了。


    蜥人老祖本以為這隻是自己漫長人生當中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插曲了,過了基本就能忘記的那種。


    卻誰能想到,在這件事發生了幾個月後,那個眼熟的人類居然又出現了。


    而且,還單槍匹馬的殺到他的老巢來了。


    嗯,是單槍匹馬。外麵雖然還有一個,但在蜥人老祖的眼裏,那個人是可以被忽略掉的。


    “你,不太一樣了。”


    蜥人老祖臉色微凝。


    這一次的陳靖,與上次的確是變化太大了。


    上一次如果說他僅僅是有著酷似帝族的容貌形體,那麽這一次,基本跟帝族沒什麽區別了。


    銀色的頭發,銀色的眉毛,那種雪白的銀色,發光的銀色,也隻有高貴的帝族才能擁有的發色。


    “暗算我,你很有種!”陳靖雙手負背盯著他。


    蜥人老祖冷笑一聲:“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來了?區區人類雜碎,還真把自己當帝族了?”


    “跪下。”陳靖伸出右手,對著他,喝令道。


    “你是在跟我說話?”蜥人老祖怪笑一聲,身影一閃,出現在左邊的一塊岩石上蹲著。才停不到一秒,又是一閃,回到了右邊峽穀上方的岩石上蹲著。


    轟~


    回應他的,是陳靖身上突然爆裂般的【帝王之息】。之前360度全方位擴散的,這會兒主要的威壓居然集中了起來,朝蜥人老祖覆蓋而去。


    這位蜥人老祖血脈強度很高,畢竟是活了好幾千年的老怪。血脈早就強到九階地步了。隻是尋常已經相當少動手了而已。


    “哦?【帝王之息】?帝族的天賦能力,我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過了。你一個螻蟻一般的人類,居然能覺醒帝族的能力?”


    蜥人老祖訝然一陣,當感覺到威壓覆蓋過來,他身上那原本層層相疊的皺紋突然漲裂而開,原本就很高大的身軀,猛然間又膨脹了幾分。


    背後的尾巴,也跟著延長了三尺。


    “不得不說,你是個異數,這麽多年來,我見過的人類也不少。你卻是唯一一個可以覺醒帝族血脈的。但你似乎把這種覺醒看得太無敵了,自我也太膨脹了,敢在我麵前逞凶?你也配有這個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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