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胡健滿是鮮血的身體正朝外噴發著蓬勃的熱氣,其中還隱隱帶著幾分焦糊的味道...


    雖說胡健的心髒似乎散發了第二春一般,再度微微跳動,但是速度之緩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顯得有氣無力。


    片刻後,胡健再度睜開眼睛,看著周遭的灘地的他,一隻手微微上揚,“嗖嗖嗖嗖...”之聲大作,隻見灘地之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刀嘴鱔直接從泥地中射出,靜立在半空之中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那微微轉動帶著驚恐之色的褐色眼睛,幾如死去了一般。


    胡健的一隻手猛地握實,半空中密密麻麻的刀嘴鱔直接爆開,泥血四濺間,無數散發著盎然生氣的白色氣流朝著胡健的身上射來,而接收到白色氣流的胡健,體表穿透出皮膚的斷骨慢慢收縮而回,自行拚接在一起,連體表的皮肉都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半響後,隨著最後一道白光隱沒入胡健的體內,其身上猙獰的傷口全部消失不見,連帶著臉上的皮膚都恢複如初,而且皮膚白皙,明顯比之前光滑細膩了幾分,看起來如同初生的嬰兒一般,異常粉嫩。


    然而還沒有完,胡健體表的血管帶著一縷赤色光芒的血管全部爆凸而起,如同赤青色的蚯蚓在皮膚下拱動一般,體表白氣湧動,隨之而來一股“咚咚”的心髒跳動聲傳來,胡健體內的血脈威壓開始猛漲,如初生的竹子一般,節節拔高。


    “這麽垃圾的毒力要來幹嘛,還深入到血脈之氣中了,魂海都汙濁了,這不是自找麻煩嗎?!”胡健眉頭微皺,食指上方,一道凝聚到極致的黑氣正閃耀著烏黑的亮光,不過亮光微微顫動,正瑟瑟發抖,似乎極為害怕一般。


    “唉...對了!”胡健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左手一晃,掌心之處突然浮現出了小灰的影子。


    “一個凡獸,看在你還有些用的份上,送你一場造化。”胡健嘴角微微翹起,看著小灰瑟瑟發抖的虛影,開口說道。


    說著胡健的左手就衝著小灰微微一點,食指之上的黑光一閃,直接衝入了小灰的體內。


    小灰一雙鼠目之中盡是驚恐之色,隻見進入小白體內的黑光胡衝亂撞,體表黑光湧動間一個個圓包鼓起,直衝的小灰的體表白光亂閃,極速暗淡下來。


    胡健眼見這慕,臉上一點也不見驚訝,嘴巴微微張開,一絲細長的白光,極速射入小灰的眉心之中。


    而有了這一抹白光之後,小灰眉心中磨盤大小的魂海瘋狂轉動,魂海的範圍也逐漸擴大起來,同時體表的白光開始越加凝視起來,鼓起的圓包越來越小,最後不管黑氣在小白的體內如何衝撞,都再不能引起哪怕一絲的異狀,隻能看到其體內的黑氣胡亂的衝撞,猶如無頭蒼蠅一般。


    “嗯,有了這一絲精純的魂力,再不行也說不過去了!”胡健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衝著昏睡不醒的小灰微微勾動了一下手指,小灰就化作一道白光重新衝入了胡健的指頭之內,而食指之上,赫然出了一個赤紅色毛發的老鼠紋身,栩栩如生。


    做完這一切的胡健滿意地點了點頭,微微一指腰間的乾坤袋,乾坤袋虛空浮起,袋內的衣物,星靈草,血靈幣等逐一飄飛出來,井然有序,看起來好不神奇。


    “真是太窮了,想幫你都幫不上忙!”胡建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帶著明顯的失望之色。


    忽然,一節帶著幾分紫意的指骨憑空飛出,雖說指骨看起來平淡無奇,但是看到這裏的胡健,眼中忽然閃過一抹亮光。


    “咦,猴妖一族的小妖指骨,裏麵還有些小妖法,這個還算勉強能看得過去。”胡健嘴中發出一聲輕咦聲,看著手中的指骨,微微一笑道。


    看到這裏的胡健,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緊接著虛空一指對著漂浮在空中的妖骨微微一點...


    頓時,指骨之內傳來一聲聲巨大而清脆的骨鳴之聲,緊接著指骨表麵白光大放,一股沛然的吸力由內散出,狂風四起間,方圓數裏的範圍內的青色妖氣如同受到了什麽吸引一般,朝著指骨之內瘋狂地衝擊而去,磅礴的妖氣如海,如同匯聚成一個旋渦狀的漏鬥,而漏鬥的底部正是看起來破舊的指骨。


    林中妖氣狂動,整個妖氣風暴足足持續了盞茶的時間才漸漸平複下來,而此時的指骨如同是精美的玉石所做一般,其上還隱隱有一股恐怖的威壓,骨尖的一抹寒光,絲毫不讓人懷疑其的鋒利...


    胡健微微點頭,衝著指骨招了招手,看著手心中白光大放的指骨,嘴角微微揚起,顯然心情不錯...


    忽然,胡健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睛朝著東薈城天邊的方向望去,隻見數裏外幾道人影正虛空而立,兩紅一紫三道遁光正朝著胡健的方向快速射來。


    “嗯?有人來了!”胡健眼中滿是凶厲之氣,似乎因為被人打擾,心情很是不好。


    “算了,避一避吧,這小子還太弱!”胡健微微搖頭,轉身虛空而踏,朝著多瑙河對麵的方向急速奔去,幾個閃動間,就消失在了河麵之上。


    實際上猿武在胡建的腦海之中留下的一抹聖魂之力,就是他從聖魂當中分化而出的一個分身,他知道單靠胡健想要憑自己的能力提升到靈體境,必然是千難萬難,這也算是他給胡健修妖之路上的一個幫助,否則猿武也不至於虛弱到沉睡,而且他與胡建簽訂了共生契,現在唯一的依仗就是胡健,怎麽可能對胡建不盡心盡力幫助一二。


    不過這麽聖魂分身平日裏都在沉睡之中,這次如果不是胡健真的在生死危機之下,他的這抹聖魂之力也不會出現,實際上胡建在阮玲玉的偷襲之下,心髒險些被阮玲玉的暗器射穿差點身死之時,就是他引導一絲精純的聖魂之力,融入到胡健的魂海之中,增強胡健對於體內的星力掌控情況,不然胡建縱然使盡千般方法,就算真的要身死,也絕難在瞬間突破達到掌控星力的地步。


    不過猿武的這一個聖魂分身,除了能幫微微操縱天地妖氣,以及因為境界的原因將胡健體內的力量運用到極致以外,根本沒有什麽其他的異能,所以感應到有人靠近的猿武隻能快速轉身離去,因為胡健現在的力量還是太弱,即便他將胡健的這些力量發揮到極致,雖說並不怕鐵凡一眾人等,但是他還有事情要交代胡健,自然不能將所剩不多的魂力浪費在無謂的拚鬥之上。


    至於胡健體內的那一抹有靈性的火鴨殘靈,雖說血液之中的炎火之力頗為了得,不過就妖靈的強度也不過是在四級妖獸的水平,不然也不會到胡建的體內才能幻形而出。


    就在胡健剛剛離開灘地沒多久,三道遁一停,幾個人影就出現在了灘地的上空,出現的幾人皆是眼睛朝著四處瞄去,似乎在尋找什麽一般...


    “軍守,那小子應該跑掉了。”一腳下踩著一個葫蘆,如教書先生一般的男子,開口道說。此人正是築基中期的副軍守吳誌,東薈城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原本是一個散修,後來加入贇國被派遣到東薈城來做獸林的防守。


    鐵凡眉頭微微皺起,一身紫色的軍甲,麵容普通,除了一雙眼睛分外明亮,一點也看不出是武聖級別的絕世強者。


    鐵凡微微點頭以示回應,緊接著對著身旁的一人微微抱拳,開口說道。“蒲兄,天門之事,我深表歉意,不過你也看到了,是妖獸奪舍人類所為,我們也是受害者。”


    這人一身白袍,袖口還聞著幾條青色的蛟龍,圓滾滾的臉,看起來如同苦行僧一般,如果在光禿禿的頭上再點上幾個戒疤,身上穿上紅黃的袈裟,那就真的跟和尚一半無二了。


    “鐵兄,事情畢竟是在東薈城發生的,而且是你軍中的軍士,雖說這小子頗為詭異,應該是妖獸奪舍不假,但是你們這樣就把關係甩的一幹二淨,這有些不太地道吧。”光頭男子麵露難色,似乎頗為為難,但是眼中的一絲狡猾卻明顯不是如此,此人正是執事長老武聖境界的蒲齡,掌管整個贇國的天門,單論地位,絲毫不比鐵凡差甚是說是高上幾分也不為過。


    鐵凡聞言微微一愣,眉頭微微皺起。“那蒲兄想要如何?”


    “唉,我天門死了這麽多人,安葬費加上那小子盜走的血靈幣,機密信息,一件妖器,少說也得數億血靈幣,這些損失由你們承擔,這樣不過分吧?”蒲齡一臉悲傷的難色,顯然是想趁機打撈一筆的做派,而且趁機敲詐說的還有理有據。


    鐵凡眼中閃過一絲怒氣,作為東薈城的軍守,他雖說不知準確的損失,但也知道一個大概,蒲齡明顯將損失擴大了幾十倍在行那敲詐之事,而且他根本沒有義務保護天門,即便真的損失了這麽多,也不應該由他來承擔,想到這裏的他自然心中怒氣上湧,身體內更是噴發出一股山嶽般的威壓。


    “蒲兄,既然設立分部,自然要自行承擔風險,我已經盡力配合協助你們,可不要欺人太甚!”鐵凡溫和的聲音開始變得冰冷起來。


    “那鐵兄覺得應該如何處理?”蒲齡看到這裏,眼中微微閃過一絲怯意,不過很快就消失無蹤,繼續強硬道。


    蒲齡隻是武聖初級,真論實力,他是拍馬也趕不上鐵凡的,不過他是恒天門的身份,剛剛的一絲怯意隻是心驚鐵凡的實力之強,本能反應罷了,他料鐵凡也不敢對他怎麽樣。


    吳誌眼看著劍拔弩張的一幕,臉上強堆起一絲笑意,連忙插嘴,打著圓場,“哎,別傷了和氣,這樣吧,蒲兄,我們還是抓緊抓人,安葬費這一塊我們之後再談,我們盡量幫你爭取。”“嗯。”蒲齡聽到這裏臉色略微緩了一下,點了點頭道。


    鐵凡淡淡的看了一眼吳誌,眼中的怒氣稍斂,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轉身朝著東薈城的方向射去,隻見其微微一個踏步,血光湧動間,人就出現在數百丈外的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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