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隱月輕哼:“那按照實力算,你排老幾?”


    青年道:“實力排名,差不多也是二十六七位的樣子。”


    秋昀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自信,似乎以他這排名二十六七位的實力,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


    “太乙劍宗的四十八位劍主,活著的有幾位。”


    秋昀這話透著幾分輕蔑,讓青年頗為不悅:“當然全都活著。”


    “小上師也是太乙劍宗四十八位劍主之一?”


    青衫負劍的上官飛雲眼神微冷:“是,我來就是受他所托……”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差點死在我手裏。”


    “就你?”


    上官飛雲不屑,吹牛也不看看你才什麽境界。


    秋昀冷然道:“既然小上師沒有告訴你這事,說明他讓你來就是送死。如果你死了,太乙劍宗就會派出更多的劍主,然後再被我消滅。如此,太乙劍宗便會一步步走向衰亡、毀滅,最終從天地間除名。”


    這番狂妄的無稽之談,著實激怒了上官飛雲,他怒極反笑:“秋昀,我原本以為你有點能耐,就是太跳了。誰知,你卻是個瘋子。”


    “實話總是沒有人想聽,非得要死到臨頭,你才相信。如此,我成全你。”


    麵對太乙劍宗的劍主級強敵,秋昀竟格外從容鎮定,沒有絲毫驚慌恐懼,這讓上官飛雲覺得很沒有麵子。


    當今天下,哪一個天一鏡界的高手不受人尊敬、恐懼?


    秋昀如此藐視天一境界的強者,那是赤果果的找死!


    周煜私下詢問秋昀:“一起出手,弄死他?”


    從三人的實際情況出發,周煜、花隱月都屬於洞虛境界後期,秋昀還處在化神境界,麵對天一鏡界的強敵,那肯定得周煜和花隱月出馬,借助神器天羅傘之威,與之周旋抗衡。


    秋昀沒有理他,反而看著花隱月,問道:“敢殺劍主嗎?”


    花隱月迎著秋昀的目光,嚴肅而莊重的道:“我為你而活,與你為敵者,便是我的敵人。你要殺誰,我便殺誰。”


    秋昀很寧靜:“如此,與我一起殺了他便是。周煜一旁觀戰,密切留意四周的動靜。”


    上官飛雲聞言氣急,自己堂堂天一鏡界的高手,秋昀竟把他看作螻蟻般,完全不放在眼裏,是可忍孰不可忍!


    “殺我?看誰殺誰!”


    憤怒讓天一鏡界的上官飛雲心裏湧現出了情緒波動,他原本與秋昀素不相識,隻是受托於小上師,前來擒下秋昀,並不曾想過要殺他。


    而今,上官飛雲改變了主意,他要讓秋昀知道,天一鏡界不可辱,辱沒者,死!


    “把青銅魂燈給我。”


    出手前,秋昀從周煜那兒取回了魂燈,裏麵封印著三十三道元神。


    其中三十二道元神出自平江城內,當時秋昀因創法而遭到天劫閃電轟殺,一群烏合之眾的修士一擁而上,被周煜摧毀肉身,將元神囚禁在魂燈之內。


    另一道元神,便是之前周煜擒下的那位太乙劍宗的化神弟子,在花隱月審問之後,便把元神交給周煜,鎮壓在魂燈之內。


    秋昀接過魂燈,神念一掃就知道了其中的情況。


    三十三道元神裏,元嬰境界有七道,化神境界二十六道。


    這些都可以獻祭給仙尊,兌換十年光陰、或百年光陰的獎勵。


    但這一刻,當秋昀手握魂燈時,他的三大元神竟然產生共振,強烈的精神衝擊波在他腦海內形成了一種意識烙印,與這青銅魂燈之間,建立起了特殊聯係。


    秋昀的第三專屬神技‘焚魂天怒’變得異常活躍,一種清晰的思路指向魂燈,讓秋昀瞬間獲悉了一種超前的‘途徑’。


    這是化神境界原本無法觸及的領域,但秋昀因為特殊,提前洞察了個中真諦。


    原來,‘焚魂天怒’這一神技還有更深層次的運用與拓展。


    獻祭魂燈之內的元神,以它們為導火線,引動天地四方,在特定範圍內,匯聚過往逝去的元神、靈魂、殘念,將一切與魂、與怨、與靈、與煞有關,屬於精神層麵的情緒、執著、憂傷、悲哀,焚燒點燃,形成‘神之禁忌’區域,壓縮無盡精神秘力,化為‘天怒’之威,從而無堅不摧。


    這裏麵,魂燈是關鍵,它宛如祭壇,承載萬念。


    元神如燈芯,為‘焚魂天怒’指引方向,限定範圍,構建‘神之禁忌’區間,可將威力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提高。


    秋昀很震撼,感覺這就是專屬神技‘焚魂天怒’的後續升華版。


    魂燈的品質越高,承載力越強。


    若能把它祭煉成神器,那威力簡直不可想象。


    事實上,這後續升華版中就詳細記載了煉製魂燈為神器的方法。


    隻不過條件苛刻,難度極大。


    但對於秋昀而言,卻並不困難,因為他具備了其中最難滿足的條件!


    接下來,他需要的就是時間。


    當然,眼下得先把太乙劍宗的上官飛雲解決掉,才有空暇考慮其他。


    而對付上官飛雲的辦法,秋昀此刻也已經想到。


    作為天一境界的高手,上官飛雲此次是獨自一人前來。


    以他的身份,以他的實力,他覺得拿下秋昀,一個人就足夠了。


    哪怕太乙劍宗另外也派了人來,但卻隻是在遠處觀戰。


    秋昀手持魂燈,看了眼雲端的上官飛雲,對花隱月道:“走吧,別讓他等久了。”


    私底下,花隱月腦海中響起了秋昀的叮囑:“第一招,全力催動天羅傘,吸引敵人注意,並擋住他的劍。”


    花隱月蓄勢待發,胸中戰意高昂,洞虛境界被瞬間提升到巔峰狀態。


    秋昀拉著花隱月的左手,兩人一步跨出,就來到了雲端,距離上官飛雲約三十丈遠。


    看著上官飛雲怒火燃燒的雙眼,秋昀輕蔑道:“賜你死亡……”


    “殺!”


    花隱月長嘯,手中天羅傘瞬間綻放,旋轉放大,數不盡的神紋在傘麵上快速延伸,長達十萬丈,形成了遮天蔽日的景象,把不遠處的晉南城都籠罩在下。


    上官飛雲不屑道:“你以為有神器在手,就能與我抗衡了?你也太小看天一鏡界了。這是天人合一,念動萬物的至高領域,殺!”


    他的聲音宛如怒雷天降,在‘殺’字傳出的一瞬間,數以千計的劍光盤旋在上官飛雲身外,演化萬劍歸宗之勢,劍尖指向花隱月手中的天羅傘,打算強行壓製這把神器,以絕對實力將秋昀斬殺。


    秋昀感受到了劍氣的可怕,但他臉上沒有任何驚慌,反而越發冷漠,嘴角微揚:“焚魂天怒!”


    簡短的四個字,輕柔而幽遠。


    在離開秋昀嘴唇時,劍氣彌天,神器驚世的戰場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秋昀手中的魂燈在發光,內部有五道元嬰境界的元神被他獻祭,用來施展這一絕招。


    五道元神驟然明亮,在焚燒中悲鳴嘶吼,魂光變成一個個彼此相扣的五環,對應五個方向,東西南北上。


    秋昀的第二元神在發光,專屬神技‘焚魂天怒’融入了三昧真火,以他所在的位置為中心,朝著四麵八方快速延伸,以百裏為半徑,形成了‘神之禁忌’區域。


    但凡這一區域內,過往五十年以內,任何殘留的精神秘力,包括元神、獸魂、妖魂、靈魂、殘念、咒怨等精神能量體,全都瞬間被點燃、獻祭,然後高速壓縮,高度收緊,化作‘天怒’之力,釋放出一道極晝之光。


    如腐朽天地的光輪漩渦,受秋昀的精神引導,讓上官飛雲無處可逃,瞬間就被極晝之光淹沒。


    這一擊快得讓人無法想象,強大如天一鏡界,在覺察到靈魂顫抖時,上官飛雲作出了及時反應,以萬劍之光防禦阻擋,夾天地萬靈之威構建盾牌。


    結果,劍幕與盾牌被輕易撕開,那種腐朽萬靈魂光的力量,觸及了神之禁忌,沾之即滅,觸之即亡。


    在千分之一刹那間,就把上官飛雲的元神抹滅、碾壓,僅留下最本源的天靈印記,那是天一鏡界堪稱不滅的核心能量。


    天地間,銳氣淩雲的劍氣瞬間消亡,天羅傘釋放的神威被驟然壓下,唯有那極晝之光在天地間顯化,持續過程不到十分之一刹那,結果卻顛覆了所有人的想象。


    這是花隱月初見‘焚魂天怒’的可怕,她的元神在恐慌,她的身體在繃緊,有種天怒不可違的意誌籠罩著她。


    周煜是第二次目睹‘焚魂天怒’的恐怖,感覺相比前一次而言,這一次的威力降低了不少。


    前一次秋昀對抗閃電天劫,施展的‘焚魂天怒’融入了‘時光之輪’的一眼萬年進去,那簡直狂野、恐怖、可怕到了極致。


    這一次,秋昀沒有動用‘時光之輪’的力量,但獻祭魂燈之中的五道元嬰境界的元神,卻產生了類似的效果。


    若是把元嬰境界的元神獻祭給不朽仙尊,可獲得十年光陰的賞賜。


    五道元神就是五十年光陰,這在本次的‘焚魂天怒’中有所體現。


    即‘神之禁忌’區域,過往‘五十年’以內,所有精神能量體都燃燒、獻祭。


    至於這一次的半徑範圍是一百裏,相比在平江城那次半徑千裏,同樣也收縮了不少。


    但是,這一次的‘焚魂天怒’多了‘魂燈‘這一環節。


    在焚燒、獻祭方圓百裏,過往五十年歲月累積的所有元神、獸魂、妖魂、靈魂、殘念,化作無堅不摧的‘天怒’之力時,魂燈受到了精神能量從焚燒到淨化,再到釋放過程的洗禮。


    表麵的青銅鏽跡開始脫落,內部的分子結構得到了強化,原本不起眼的青銅魂燈,在極晝之光撼動天地萬靈時,竟完成了一次自我升華,並將上官飛雲最本源的‘天靈印記’給吸入進去。


    這些細微的變化,除了秋昀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等到極晝之光消散,遮天蔽日的天羅傘已恢複原樣。


    天地一片清明,外圍觀戰的各方高手,包括太乙劍宗在內,全都伸長了脖子,四下尋找上官飛雲的蹤跡,結果啥都沒看到。


    反倒是秋昀與花隱月,一個衣衫獵獵,笑看天下。


    一個手持花傘,風華絕代。


    位於雲端之上,好似在看風景一樣。


    “怎麽回事,太乙劍宗那位人呢?”


    “沒看到,估計是避讓秋昀的絕招,退的有些遠吧。”


    很多人最初都這樣猜想,但等了一會,不見上官飛雲現身,觀戰之人便意識到情況不妙。


    “該不會,真的被秋昀給殺了吧?”


    “那可是天一境界,天人合一,怎麽可能……”


    有人爭論,有人猜想,而太乙劍宗的高手們卻個個心神不寧,強烈的不祥預感籠罩在他們的心上。


    “馬上傳訊回去……”


    上官飛雲莫名其妙不見了,其結果讓人害怕。


    太乙劍宗的高手們是真的被嚇壞了,必須搞清楚上官飛雲是跑了,還是死在了秋昀手上。


    這事關乎重大,若上官飛雲被秋昀所殺,那必將轟動天下。


    以後太乙劍宗再現追殺秋昀,就得好好掂量一下,這背後的付出與代價。


    一擊幹掉天一境界的強者,秋昀還是很滿意的。


    雖然這裏麵算計不少,但能成功,說明他的戰術是對的。


    首先,藐視敵人,以高姿態激怒對方。


    這就是為什麽秋昀一開始很張揚。


    其次,精於算計,善於思考。


    秋昀讓花隱月一起出手,以神器天羅傘分散對手的注意,並事先考慮到萬一戰況發生意外,還能憑借天羅傘的防禦立足不敗,將傷害降到最低。


    完成這兩步後,秋昀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抓住對手憤怒、輕敵的心理,一發入魂,將其逼上絕境。


    這就是他和上官飛雲之間的戰鬥,一招了結,背後卻充滿了各種算計。


    上官飛雲會輸,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太強,秋昀境界太弱。


    在絕對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無用。


    可惜,他高看了自己,低估了對手。


    誤以為秋昀是仗著神器天羅傘,才敢那般囂張。


    不知道秋昀是有必勝的把握,才強勢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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