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家的基因就是好啊。


    三阿哥府上一奴才莫名感歎了一句, 此刻在三阿哥府的大廳中,永瑾手中拿著一個薄薄的小冊子, 正細細的看著。永尹麵無表情的小口小口吃著糕點,而永璋看著這兩個被瘋傳成夜叉這類凶悍鬼魅的阿哥, 忽然輕笑起來。


    那笑容蕩著小小的波紋,散向五官。


    三個人坐在一塊,形色不一,像是畫布上美麗的畫麵,引人不自覺的怔怔出神。


    永璋並沒有接受永尹的所謂訓練菜單,一是於理不合,二是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鬱結於心才是他最根本的症結所在。一個阿哥好吃好喝的身體能差到哪去, 內務府雖說克扣了一些物什,但阿哥的藥材,吃食是不敢隨意減少的。


    那邊永瑾像是看完了小冊子上的東西,慢慢合上了本子, 永瑾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 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連永璋也沒有打擾。


    “這些東西我都記下了,三哥,你怎麽看?”


    “我想廣儲司的總管六庫郎中若背後沒有人授意,他大概沒這個膽子和權利,”頓了一下,永璋緩緩的說“當然, 不管有沒有這個授意的人,這件事情和內務府的總管就脫不開幹係。”


    讚賞的點點頭,永瑾覺得永璋還比那乾隆靠譜點,有個令妃吹吹枕邊風,就定案將罪名安在廣儲司上了?也不想想這廣儲司的總管六庫郎中每年由內務府大臣輪值,傻子才在自己在位期間鬧出這麽大的事。


    真要克扣,能不打通魏清泰這個關節?


    乾隆那個不著調的果然將全大清的智商都拉成了和他一個水平吧。


    “四阿哥,這件事情交給你辦,永璋自然是放心的。”


    就在這一盞茶的時間,永璋還是決定站在永瑾這一邊,不管這件事情真相是什麽,皇阿瑪將事情交給永瑾處理,那麽身為當事人,他在這件事上肯定要有個表態。內務府的總管是魏清泰,令妃的父親。永璋可不覺得他有必要去幫一個連皇子都沒有的妃子。


    阿哥裏也隻有一個永琪,不近身母,不敬皇阿瑪,天天和令妃呆一起。


    想到這裏,永璋悄悄的看了一眼永尹,他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離開尚書房,而永琪被永瑾斥責阿哥和妃子的事情,永琪自然是辯解的,可無論他自己辯解,怎麽解釋令妃的善良、美好、大方,都在永尹突如其來的最後總結的一句話中敗退。


    永尹當時一臉無辜的問……


    “這令妃,是不是有戀童癖!”


    所以說,五阿哥,你真的明白什麽叫後宮,什麽叫奪權嗎?


    為什麽你的思維和我們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啊啊。


    永璋眼角微微抽搐著,永瑾見永璋一直盯著永尹,麵色不對,不禁有些疑惑,“三哥?”


    “啊?”回過神,永璋這才發現永瑾和永尹兩個人直直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好意思的臉紅了紅,永璋連忙說“我是想問問四阿哥、五阿哥要留下用膳嗎?”


    “不必麻煩,現在時辰還早,我和永尹還要去一趟和親王府。”


    “是了,倒是我沒注意到。”了悟的點點頭,永璋明白內務府的事情怎麽說也要先和和親王通個氣,畢竟和親王從雍正十三年由她雍正欽命管理內務府十五,到了乾隆十七年,也就是剛剛不久,和親王才解管了內務府奉宸苑事務。


    這內務府內,多的是和親王的人。


    也是因為和親王的解管,魏清泰才有膽子和機會去動手腳。


    “那我們先告辭了。”說著便站起了身,永尹見永瑾準備走人,也跟著站了起來,然而就在永瑾轉身朝門口走去的途中,像是猛的想起了什麽,腳步僵在了門檻上。


    “四阿哥?”


    機械的轉過頭,永瑾眼角微跳,永璋見永瑾如此表情,竟被嚇了一跳,“四阿哥,你怎麽了?”


    “沒什麽把,他有幾次也是這樣。”回答永璋的是向來沉默的永尹,這又不是永尹第一次見到永瑾這種被人坑爹的臉色,所以永尹完全不擔心。


    “是……是這樣嗎?”逵猩竦目戳搜塾酪黎盎騁傻奈省


    “是這樣。”


    見永尹回答的肯定,永璋雖然覺得有點無語,但到底沒說什麽,而這時永瑾開了口“三哥,你可知道和親王府今天有沒有……大事。”


    也就是喪事。


    這是永瑾才想起來的,弘晝愛辦喪事,辦也就算了他那是利用喪事掙錢啊!先不管這個及其不合規矩的舉動為什麽會有人能想到,但尼瑪的這要是被永尹看到……


    又機械似的轉頭看向永尹,永瑾整張臉都扭曲成了空洞狀態。


    被永尹看到的話,那是要逆天的啊!!!!


    不不不,單單想到這個畫麵,永瑾都有立刻撞牆的衝動。


    “呃,四阿哥……我這距離和親王府挺遠,所以我也沒注意,不如我派個人打探一下?”


    “這樣最好。”


    眼瞧著永瑾總算把臉上的表情拉回了常態,永璋才鬆了口氣,永尹立刻就十分犀利的開了口“和親王的大事是什麽?”


    以永尹對永瑾的了解,和親王府所謂的大事肯定是他不能見到的事,否則永瑾不會臨門一腳的僵住。而他不能見到的事……


    永尹那黑漆漆的眼中隱約劃過了一絲淺淺的光芒。


    是有錢賺!


    “我現在就要去。”


    “不行!”


    “為什麽?我要去”


    “不行!”


    “那我就自己去。”說著永尹掉頭就走,永瑾一愣,迅速的上前擋在了永尹的麵前,臉色漆黑無比,“永尹!”


    喂!你們兩個給長點心眼好麽!這裏還是三阿哥府啊,這裏我三阿哥還在啊,你們這是要做什麽,給我表演兄弟和諧生活之鬥嘴篇嗎?那你們的鬥嘴也太沒技術含量了吧!


    瞬間也變得無比的澹黎翱醋龐黎降資塹脅還酪叫值芑故竅嘈爬肟8綹ズ頹淄醺1聳保黎白勻皇遣恢潰黎嶗共蛔∮酪耆且蛭黎盎夠鈄牛裨蠐黎歡崴擔腋闈蚯蟊鶉ィ


    o(s□t)o


    ..


    如果今天和親王辦喪事,他一定要將弘晝片個十片八片。


    如果今天和親王不著調的教壞了永尹,他一定要將弘晝淩遲!!淩遲!!!


    在路上惡狠狠的腹誹著自己的兒子,永瑾在要下轎的時候心裏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默念沒有喪事沒有喪事沒有喪事。


    可惜,永瑾大概上輩子抄家多了,他這輩子的祈禱從來都沒被神仙或者上帝聽見過。否則也不會難的有個好的嫡親弟弟,卻是伊爾迷這種蛋疼設定留給他四爺了。


    和親王府門口送禮的人三三兩兩有一些,和親王府的門麵上倒是沒有晦氣的東西,但是從大門走進去,繞過了正門擋著的屏風牆後,和親王府的大廳就顯現了出來。


    白綾高高的掛在大廳的門上、橫梁上,正中間是一口棺材,本應是十分肅穆難過哭泣的場麵,在這和親王府內卻硬生生的變成了無語、搞笑、胃疼。


    永尹並沒有見過和親王,所以他理所當然的不知道棺材上那個大吃大喝,嬉皮笑臉看著各種禮物錢財的就是和親王。他隻當這是一種下葬的習俗,比如死人身上再坐個活人之類的。


    這個世界真奇妙不是嗎?


    不是的,是你的腦袋太奇妙,永尹。


    傳報的奴才乍一見到四阿哥和五阿哥也是一愣,不過大概喪事辦多了,所以這奴才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揚聲通報道“四阿哥,五阿哥到。”


    回蕩在大廳內的聲音讓整個大廳有片刻的安靜,和親王弘晝也是一愣,“永瑾、永尹?”


    你最好是給朕噎死在上麵。


    大廳前,永瑾和永尹,一個黑著臉,一個麵無表情,兩個人同時直勾勾的盯著棺材上的弘晝,弘晝打了個冷顫,莫名覺得冷。


    好想親自下令讓人直接將和親王抽死在棺材上,讓這場喪失名副其實,永瑾瞪著眼睛,那模樣在弘晝眼中幾乎和他的皇阿瑪胤g一模一樣。


    於是和親王二話不說捂臉不看永瑾。


    下一秒永瑾眼中幾乎噴出了火,弘晝,你給朕等著,等著!!


    手指的關節哢噠哢噠作響,永瑾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說“永瑾見過和親王,和親王吉祥。”


    “咦?原來是沒死嗎?需要我殺了然後實現這喪事嗎?”


    ……


    …………


    你們兩個怎麽不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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