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 乾隆收到了一份奏折,來自前方努達海去平叛的軍隊。收到這份奏折的時候, 乾隆的表情是糾結,糾結要不要先喝杯茶溫暖下自己的心髒再看, 等乾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打開奏折,一氣嗬成的看完後,乾隆的表情……


    果斷orz了。


    該不會是和永尹同去的參將們已經被摧殘的神經了吧?看看奏折上寫的,什麽叫做五阿哥遭受努達海的排擠,隻能可憐的去挖坑睡?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永尹那小子在野外永遠都是自己刨坑睡吧,當年還嚇到了傅恒。


    這努達海該不會是可憐的替永尹不正常行為背了黑鍋了吧。


    同情的看著奏折上努達海三個字, 仿佛這樣就可以將自己的心情傳達給對方, 乾隆歎了口氣,直接將折子壓了下來。


    “皇上?”


    “吳書來,你說朕該怎麽補償一位即將精神不正常的將領?”一臉悲憫的看著吳書來,乾隆的神色讓吳書來心理一突, 有些鬧不準自己的主子又是抽的哪門子瘋。


    “回皇上的話, 奴才想著我大清的將領都是好的,怎麽會有……”後麵的話吳書來可不敢說,小心翼翼的看著乾隆,吳書來心下暗自嘀咕,看這架勢萬歲爺的心情必定極好,要不然也不用裝的一副朕愛世人的樣子了。


    就是不知道即將神經不正常的將領是個什麽玩意。


    萬歲爺的最新玩人花樣?


    似乎自從萬歲爺江南回來後,在不斷被四阿哥和五阿哥坑的同時, 也力求不斷的去坑別人,現在……是終於看到有人被坑而心情舒爽吧?


    果然,就聽乾隆再開口時,語氣是不可抑製的上揚“吳書來,永尹他們也快到荊州地界了,這一批將領如果得勝歸來,朕一定好好犒賞,不過……萬一這領兵的努達海,出現了什麽精神混亂,朕也會好好補償他的家人的。”


    您這結論下的也忒快了吧!為什麽奴才有種你迫不及待的詛咒那個什麽努達海的趕腳啊?


    低著頭,吳書來的眉頭抽動了下,然後大聲說道“皇上英明。”


    皇上是英明的,所以努達海什麽的,英勇就義去吧!


    ..


    在乾隆心理已經掛上了“慘遭摧殘的可憐小綿羊”這一稱號的努達海,此時用自己的表情,完美詮釋了乾隆的心理標注,軍隊正如乾隆所料,已經到達了荊州邊界,由於乾隆的刻意拖延,某短命異姓王早就身死,此刻努達海麵臨的是荊州城門被破開,荊州一片慌亂的場景。


    “將軍,時間不多了,我們需趁亂黨沒有占據荊州城的時候,將局勢穩定下來。”


    “如果皇上能早點下令,或許就不會這樣,如果我們能早點趕到……這都是我的錯,我很痛心。”努達海一臉悲壯的搖搖頭,語氣既憤懣又同情,旁邊的參將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他才是真覺得自己快心力憔悴到死了。


    這一路上,要不是努達海時不時偏要去找五阿哥的茬,然後每次都被五阿哥氣的個仰倒,他們至於如此疲憊嗎?他們也每天心驚膽戰啊,遞上去的奏折沒個消息,天知道萬歲爺是不是準備秋後算賬。


    在荊州如此告急的時刻,這支大部隊竟然在10裏以外的郊外詭異的停滯起來,永尹騎在馬上眺望荊州的方向,麵無表情的臉專注的仿佛凝望的是一片廣闊的蒼穹,畢竟在永尹漆黑的眸子裏,從沒有映下過任何影像。


    對比努達海那不靠譜的神情,永尹立刻顯得無比高大起來。


    “五阿哥,您看?”


    “毫無任務難度,”永尹眼中劃過一絲隱晦的色澤,隨即永尹抓著馬韁的手一緊,用無機質的聲線吐出一個字“殺。”說完,永尹便像一支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原地,那參將仿佛中了定身咒,呆呆的看著永尹就這麽離開大部隊,他還沒有從永尹身上釋放出的念力中掙脫,此刻他隻感覺到無邊的恐懼,不僅僅是他,離永尹較近的中營軍隊,有小半的士兵此刻都陷入了惶恐中。


    很快,就有其他兩翼軍隊的參將注意到了永尹的身影。


    “糟糕,五阿哥!”


    “努達海將軍,快,快跟上五阿哥!”


    “該死,那個不學無術的阿哥又要做什麽。”被騷亂拉回了神,努達海倒不是真神經病到無藥可救,他還是知道的,這五阿哥要是有什麽好歹,他們通通都得陪葬。


    真是臥槽,忍不住爆了粗口,努達海為自己感到無比的委屈,本來他是將軍,給他派了個阿哥來,就是很令人糟心的事了,沒想到的是——


    臥了個槽槽槽,此阿哥還不按牌理出牌,從沒聽說曆史上有任何一個阿哥隨軍是自己刨坑睡,有事沒事拿著釘子往自己臉上戳著玩啊!曆史上更沒出一個阿哥在戰場上是不等大部隊,自己衝鋒到都快讓大部隊連阿哥的背影都看不到的份上了啊!


    “努達海將軍!!!”參將淒厲的叫聲讓努達海都抖了一下,這戰打的太蛋疼,努達海生生壓住自己想要拿刀把周圍的人都砍死的衝動,大聲喝道“眾將士聽令,突擊拿下荊州,亂黨殺無赦。”


    “末將聽令。”草草的回答了一句,幾個參將來不及等努達海還要做什麽帥氣的突擊動作,各自領著自己的小隊敢死隊似的往前衝。


    他們的心情很一致……


    五阿哥,我們來救你了,你要堅挺啊,嚶嚶嚶!!


    ..


    戰局的開場十分不和諧,十分不美觀,與之相對的是永尹如殺神般高大的身影,參將們帶領的士兵火急火燎趕到荊州城門外的時候,看見得是城樓下末世般慘烈而詭秘的影像。


    他們以為要找到亂竄的五阿哥是件艱巨的任務,可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此刻的荊州城外,所有逃難的人輕易都成了遙遠的模糊的背影,整個碩大的城牆外,隻有永尹一個人挺直的身形,在他的腳邊,是層層鋪開的屍體。


    不用將領命令,所有士兵在這一刻都停住了腳步。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想象到這樣的場景,沒有大片的鮮血,沒有戰爭的硝煙和尖叫,甚至沒有戰場上該有的怨氣,永尹一個人孤零零的,直直的站在屍體中間,他的身上甚至沒有血液,沒有敵人的,也沒有他自己的。


    那些屍體橫陳的到處都是,看上去都是一朝致命,有的是腦門上一枚釘子,有的是心口上,有的是脖頸裏,不多不少,正好一枚。


    “啊啊啊,鬼啊,饒了我,饒了我吧!”哦,還有一個活著的人。


    永尹再殺了這麽多人之後,自然還是沒有表情的,那個看似亂軍首領的人卻被嚇的直直跌在了地上,“我投降,我投降,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周圍寂靜的隻能聽到這慌亂的求饒聲。


    這樣丟臉怕死的首領將士們自覺還沒見過,永尹的威懾力太強,大軍交戰戰敗和被一個人屠戮殆盡戰敗是不一樣的,叛軍首領覺得自己眼前站著的不是人,是鬼,是一尊殺神。


    在永尹一個人屠戮了幾百,甚至快要近千人的時候,整隻叛軍就已經散了,大多數人騎著馬頭也不回的隻管逃命,他卻沒逃開,腳下的馬被一枚釘子釘死,他隻能跪下求饒。


    “來人,去將叛軍首領捆……”好不容易回過神的努達海,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又僵直了起來。


    隻見永尹壓根沒去管那求饒的聲音,隨意一伸手,手掌就穿透了那叛黨首領的左胸口。


    “五,五,五啊,五阿哥,你你,幹什麽!”努達海不知道自己是怕的還是氣的,他的聲音在顫抖,倒是永尹表情平淡,語氣也平淡。


    不甚在意的捏爆了手中的心髒,永尹掃了眼幾百具屍體,看上去隱約有些心情上揚,“任務完成。”


    被我軍愛新覺羅·永尹幾乎要嚇尿的眾將士,此時此刻蒼白著一張臉,隻想說一句話——


    “五阿哥威武,五阿哥文成武德,天下無雙,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咦,好像又有什麽東西亂入了!)


    ..


    同一時間,在難民堆中,一個髒兮兮的年親女子,拉著一個跌跌撞撞的小男孩仰望著永尹的身影。


    “天神,這是我的天神啊!”


    “什麽?”


    “走,克善,我們快去找天神,他一定會帶我們回京城,隻要見了皇上,重建王府就有望了。”


    “好,我聽你的,新月姐姐。”


    “天神,我來了,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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