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藤壺的時候，鄭旭手裏拿著刀的樣子有點嚇人，大海龜看著鄭旭，他長得本來就很凶，它就有點害怕的不敢動，但清理完藤壺的部位很舒服啊！
大海龜是邊害怕，邊舒服，體驗著冰火兩重天，現在鄭旭突然一停手，大海龜有些懵逼的看著鄭旭，小眼一直眨。
“看什麽看，你塊頭這麽大，還指望我自己給你清理完啊？我要是清完累了，可是要喝海龜湯的！”
鄭旭低頭一瞅，這大家夥還挺機靈的，拍了拍它的大腦袋，把大海龜嚇得四肢亂扒，眼淚都下來了。
“哼！小東西還知道怕。”
逗了一下大海龜，脫下外套直接丟給前田，鄭旭跺跺腳就不準備在這兒多待了，這滿身都是藤壺的海龜，身上味兒太腥了！
..............
晚上七點整，鄭旭準時出現在港口，親自迎接這次受邀來參加他私人宴會的評委。
本屆戛納電影節，評審團一共有九位評委，來自世界各地，戛納也開始妥協了，開始走國際化路線。
這個國際化路線有別於以前戛納電影節給人的那種高冷氣質，而是一種...
怎麽說呢，偏商業性，帶著文藝範，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四不像。
從這次戛納電影節邀請的評委就能看出端倪，有導演、演員、製片人，這些都可以理解。
畢竟都是和影視相關行業的從業者，但邀請歌手就有點牽強了，歌手和影視行業有什麽關聯嗎？
難道拍過mv的也算？
唯一的好消息是，本屆的戛納電影節評審團團長，鄭旭認識，雖然不太熟，但是有這層關係就更方便辦事了！
九位評委中，團長和其他三位成員，接受了鄭旭的邀請，其他幾位，要不就是礙於身份不方便，或者是有其他原因。
能打通將近一半評委的關係，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
而那位八十多歲的老家夥----肯·洛奇導演的靠山，也終於找出來了，過程並不算困難，整個評審團裏就兩位法國人，一個導演兼製片人，另一位是法國女歌星。
這倆人根本沒有爭取過來的希望了，鄭旭也懶得邀請他倆。
剩下的三位，一個匈牙利導演，這貨有點古板，算是傳統歐洲文藝電影人的代表，是頑固派，爭取不過來。
其他兩位，都是女的，一位意大利女演員、另一位是尹朗女製片人。
意大利人，鄭旭不熟，他也不準備以後去威尼斯電影節混，那邊太亂了，毛片拍的飛起，人家能光明正大的在他們的電影節開幕式上放十八禁電影，就這麽豪放的電影節，鄭旭八竿子打不著他們，大家的路子都不一樣，沒必要強行湊在一起。
而那位尹朗女製片人，受限於一些禮儀和宗教傳統，鄭旭沒辦法邀請人家，禮物送到了，雙方電話交流一下，也能算是站在鄭旭這邊的人了。
今天過來的四位，都是主混美國好來塢的幾個人。
.............
“哈哈哈，沒想到今年在這兒見到你了。”
鄭旭操著不太熟練英文，給最先下車的一個滿頭白發，圓圓臉的老家夥來了個很實在的擁抱。
“啪啪啪...”
熱情的緊緊地摟了摟眼前的這位小白毛卷，狠狠在他後背上拍了拍了。
“哦...鄭，你再不鬆開我，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哈哈哈，小胳膊小腿的老家夥，挺不抗造啊。”鄭旭捏了捏這位的胳膊，看了一眼跟著下車的其他三位評委，兩男一女。
“鄭導演你好，見到你非常高興！我是克爾斯滕·鄧斯特。”
搶先說話的是一位很傳統的金發碧眼的美國大妞，這位是好來塢女演員克爾斯滕·鄧斯特。
說起這個名字，可能很多人沒印象。
她參與拍攝的電影也不少，獎項也拿過不少，但對於國內觀眾來說，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她參演過《蜘蛛俠》係列！
最早的那一部《蜘蛛俠》--------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那一部裏的女主角就是她！
後來《蜘蛛俠》換男主角了，就沒她的事了。
這位的性格算是很傳統的好來塢演員的代表，勢利眼，嫌貧愛富，這次受邀戛納電影節評審團成員，抱著的目的就是來結識大老的，看看能不能給自己再拉來點角色。
沒想到直接炸出來一位大老，混跡好來塢好幾載，多有收獲的鄭旭、鄭導！
克爾斯滕·鄧斯特為了給鄭旭留下深刻的印象，特意臨時請了個中文老師，突擊學習了幾天中文，剛剛這個中文自我介紹，效果很不錯，鄭旭聽到這位腔調有些怪異，但還勉強能聽得懂的中文，眼前一亮，伸出右手。
“你很不錯，演技可以，眼神裏很有東西，以後有機會我會給你一個角色。”
鄭旭看了眼旁邊跟著的一閃一閃傳媒配音組的員工，這位今天就臨時客串翻譯了，鄭旭說一句，她翻譯一句。
等克爾斯滕·鄧斯特眉開眼笑的輕輕抱了一下鄭旭，才放開他。
剩下的兩位男評委，國內大部分觀眾就很熟悉了。
其中一位留著絡腮胡，白色的胡子根根分明，長相很有特色，以前出演過馮老炮的電影《大腕》，他演的就是那個名叫泰勒的大導，還有《白求恩大夫》，其長相特色就是那一臉的絡腮胡。
另一位中年男子麵相很凶狠，看到鄭旭把目光看向他，趕緊彎了彎腰，露出和煦的笑容，伸出雙手緊緊握了握鄭旭遞過來的右手道：“你好鄭導兒，我是麥德斯·米科爾森。”
這位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就屬漢尼拔了，吃人惡魔係列，他把變態的那種神經質和狠勁兒，演繹的淋淋盡致。
他是丹麥人，現在也在好來塢發展。
而那位大白絡腮胡子的，叫唐納德·薩瑟蘭，是加拿大人，主職就是演員，算是好來塢成名多年的老戲骨之一。
“走吧，咱們先上遊艇，外麵不安全。”
鄭旭挨個打完招呼後，又回到他最開始擁抱的這位小老頭身邊，親自拉著他一起上遊艇。
..............
“鄭...你今年的對手最近有些小麻煩啊。”
“嗬嗬...等過幾天他的麻煩就不止這些了。”
鄭旭瞥了眼旁邊的這位小老頭，他喜歡帶那種圓框的小眼鏡，眼鏡架上還喜歡帶著防脫繩掛在脖子上，看起來很有喜感，像是那種傳統科幻作品裏，有點神經質的科學家。
但這貨現實裏是真的有點神經質，博學多才，會的也多，雖然獲得過的榮譽不多，但死忠粉也有一大批，拍的電影算是比較小眾，看過他的片子之後，喜歡的，那是真喜歡，但不喜歡的也是真惡心，算是口碑兩極分化特別嚴重的導演。
這貨會中文，知道的人不多，鄭旭也是以前認識他的時候，才知道的，這貨為了更好的查資料，就自學了中文，雖然中文普通話說的一般般，但兩人之間交流還是可以的。
“哦...？”小老頭心裏一冷，餘光看了眼鄭旭，心裏有數了。
作為主混好來塢的導演之一，他對鄭旭還是很了解的，每次這位去奧斯卡參獎，他的競爭對手，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倒黴、或者出事。
剛開始大家還能歸類為他們運氣不好，但時間長了，每次有這位參與的奧斯卡，他的競爭對手總是出事，這就不正常了！
而且，鄭旭最後一次參加奧斯卡的時候，還喪心病狂的擴大了“攻擊範圍”，很多小劇組都出事了，算是典型的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最後搞得差點天怒人怨，雖然鄭旭最後也拿到了最佳導演，但...
他都好幾年不去奧斯卡了，就可以想象他當時搞的有多大了。
但鄭旭這種在這位小老頭看來有點神經質的行事風格，就很對他的胃口。
大家都有點不正常，算是臭味相投了，又都是在美國混的外國人，就很容易成為朋友，抱團取暖嘛。
“沒問題嘛？英國人的媒體很發達的，狗仔隊無孔不入...”
小老頭一臉緊張的低聲和鄭旭交流，他怕鄭旭搞得太大，別把人弄死了，到時候又是大新聞！
“放心，我自有分寸！”
鄭旭扭了扭脖子，左手錘了錘後腰。
“？？？”
自有分寸？
小老頭整個人被鄭旭的這句話弄得一愣。
你的分寸就是不出人命吧？
你有個蛋的分寸啊。
整個好來塢誰不知道？某位好心的美國編劇，萬裏之遙不辭辛勞的坐飛機給鄭旭送劇本。
本來那個最佳原創劇本的奧斯卡小金人應該就是這位美國編劇的。
但後來呢？
這中間短短一年時間，本來身體還算硬朗的美國編劇，出門也出車禍了，直接成了植物人了。
真是太巧了！
雖然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但這個結果就很不正常啊！
最後登上領獎台拿到奧斯卡最佳劇本小金人獎杯的是誰？！
是張本玉上去的。
而那位美國編劇，去年就去世了，長時間臥床沒人照顧，就死了，一閃一閃傳媒這邊連個哀悼信息都沒發。
雙方就好像從來不認識一樣。
沒有媒體報道，沒有新聞，隻有一些圈內的人知道，這位美國編劇就像一隻螞蟻，死的那麽渺小，沒什麽人知道，也沒什麽人在乎。
但就是這個手段，有點讓人不寒而栗啊。
圈子內還有一位小有名氣的奧斯卡專業公關經理，也是經過了同樣的套路，和鄭旭接觸後沒多久，不知原因的後來也出車禍了，但那位年輕，身體好，就是下半輩子坐輪椅而已，算是沒什麽大事，保住了一條狗命。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算自己出事了，也一口咬定是巧合，其他的關於鄭旭的說法，統統否認了！
即使被搞了，他們都不敢說！
麵對這樣的狠人，小老頭對他口中的所謂的自有分寸，不抱半點希望。
“哈哈哈，我從炎國帶來了廚師，今天請你吃正宗的中餐，其他的別想那麽多了。”
“哈哈，那就聽你的安排！”
.............
遊艇上的餐廳內，五個人圍坐在餐桌上，每人身後都站著一位負責夾菜的身穿旗袍的法國服務員。
這些人是經過特殊培訓的聾啞人，有錢人專用，特別適合這種私人宴會的時候用，安全、放心，絕對不會透漏出任何關於宴會的信息。
鄭旭率先舉杯，看了眼旁邊的翻譯說道：“好了...咱們先祝賀一下喬治，今年獲得了兩項奧斯卡提名。”
白毛卷小老頭，就是喬治·米勒，希臘籍澳大利亞人，主混好來塢。
代表作《瘋狂的麥克斯》。
去年喬治·米勒拍攝的《瘋狂的麥克斯：狂暴之路》獲得了今年的奧斯卡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提名。
當然，這也僅僅就是提名了，上個月月底的奧斯卡頒獎典禮已經舉行過了，不出意外的，喬治·米勒無緣兩項大獎。
但對一般人來說，能拿到奧斯卡兩項提名，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又不是誰都是鄭旭，能不顧忌手段的瘋狂衝獎，衝獎可是要花錢的！
先祝賀了一下喬治·米勒的奧斯卡提名，接下來，鄭旭開始給他們介紹每道菜品的典故，先吃飯，正經人辦事不用急，人都請來了。
大家平時沒什麽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大家都是混好來塢的，現在異地相見，也算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了”，這其中又數鄭旭在他們中間的地位更高。
要不是鄭旭前幾年在奧斯卡做的稍微有點出格，其他很多電影節主辦方有點拿不準他的想法，也不敢邀請他。
要不然，但凡鄭旭主動透漏點這方麵的想法，就他現在的地位，來戛納電影節，大小也能混個評審團團長玩玩。
但評審團團長這活兒鄭旭沒興趣，給別人評獎又不是自己拿獎，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待在家裏多拍一部電視劇賺點錢來的實惠呢。
...............
一頓中式晚宴，從七點多吃到九點，飯後...在鄭旭的帶領下，五人來到遊艇上一間日式風格的茶室內。
打掃的幹幹淨淨的榻榻米，一個長條狀的低矮茶幾居中擺放。
八個坐墊、一對是放在茶幾頭尾處，兩邊兩側還各放了三個坐墊。
鄭旭的翻譯坐在他右手邊，喬治·米勒坐在他左手邊，其他三人再往下按順序坐。
“啪啪啪！”
鄭旭盤著腿坐在主位上，拍了拍手，隨著他的拍手聲，門外進來幾個壯漢，搬著幾個小箱子，每位評委身前的茶幾上都放了兩個小箱子。
“我們能在這萬裏之外的法國馬賽相遇，也是緣分，大家都是朋友，一點小禮物，還請收下。”
鄭旭右手一引，示意他們打開看看。
......
喬治·米勒挑挑眉，看了眼麵前放著的兩個小箱子。
箱子看不出是什麽材質，外麵裹著一層綢緞，上麵繡著炎國古代的老式花紋，輕輕打開上麵的這個稍大點的箱子，入目的是一尊造型頗為精致的像是小鼎一樣的瓷器。
喬治·米勒不太懂這些瓷器的價值，但能被鄭旭當成禮物送出，價值應該不低吧？
仔細看了眼盒內，除了這件瓷器，就沒別的了，輕輕放下瓷器，蓋好箱子放在一旁，又打開下麵的小箱子。
入目的金光深深的刺痛了喬治·米勒的雙眼。
“！
這個箱子裏布置的也很簡單，除了防撞的海綿材料外，隻有四塊帶著美聯儲鋼印的金條！
不...
就這個大小，應該算是金磚了！
四塊金磚，每塊都是500克的！
這可是兩公斤金子啊！
別小看這個數量，按照現在國際上的金價，這種純度的金子，就這四塊金磚的市值，最少六七十萬美金起步，甚至還得更多！
美金雖好，但金子在這個世界上，哪裏都通用！
而且這玩意不僅保值，說不定還能升值！
到了他們這樣的地位，直接送美金，會稍顯俗氣，但送金磚就不俗氣了，隻能說，鄭導審美真好！
“這...”
這可不是拍電影還是幹什麽啊，這就是單純的公關啊！
喬治·米勒咽了咽口水，他不是沒見過錢，但鄭旭這個手筆算是小小的震撼到他了。
別看奧斯卡那邊的公關費比這個更貴。
但那是轉了一手，有中間商賺差價！
一般的公關，是有專業的公關公司接手，製片方出錢，公關方負責跑腿，但他們也會從中賺點，這具體的數額，就看公關方黑心不黑心了。
就這...
很多製片方不是沒錢，就是連專業的公關方都找不到，你連送禮的門路都沒有！
但說了這麽多，最後到底有多少錢能落到評委的手裏，這個就真不好說了，喬治·米勒覺得，就鄭旭這個送法，他能拿奧斯卡確實是合情合理啊！
...............
鄭旭一直靜靜的觀察這四個人收禮物的表情，其中斯滕·鄧斯特的表情最有意思，她看到瓷器的時候還有點不以為意，但直到看到下麵的金磚，表情才變得誇張。
鄭旭就是喜歡她們這種屈服在金磚的淫威之下的表情。
本來就屈服了，現在禮物奉上，接下來就得盡心盡力的給他幹活兒！
別看這些禮物的價值加起來也就一百萬美金出頭，但這可是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的直接送到了評委的手上啊！
這和以往的所有公關都不一樣。
斯滕·鄧斯特這次過來，本來就是抱著結識大老的目的來的。
不管是以後去炎國恰爛錢，還是回好來塢繼續演戲，能結識鄭旭這位國際大導，對她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更何況，評委而已，戛納電影節的金棕櫚隻是評選出每屆評委最喜愛的電影而已。
不管鄭旭拍什麽，斯滕·鄧斯特可以摸著奶...摸著良心說，鄭旭拍什麽她都喜歡，誰都不能阻擋她給鄭導的電影投票！
..............
禮物送完了，因為鄭旭這散裝英文實在是拿不出手，大家交流的不太方便，鄭旭全程都沒提他那部參獎電影的事，今天叫大家過來，就是純粹的他鄉遇故知，簡簡單單的在一起吃個便飯，給朋友一點小禮物而已。
“好了...時間不早了，今天很開心能和幾位一起吃飯，等會兒，我們的人會送你們回酒店。”
鄭旭又拍了拍手，小凱打開門，探頭進來，看著鄭旭。
“送我這幾位朋友回酒店吧，我就不出去送了，我和喬治·米勒還有話要談。”
其他幾位聽著翻譯的話，也沒奇怪，從剛開始大家剛見麵，鄭旭就表現出對喬治·米勒的親熱，人家是熟人，多聊一會兒很正常嘛。
小凱衝鄭旭點點頭，轉身去交代了幾句。
直到其他三人和翻譯都出了茶室，小凱才重新進來，順手帶上了門。
喬治·米勒歪著頭看著鄭旭道：“我的朋友，還有什麽事要說的，咱們這邊有五票了，你還不放心嘛？”
“稍等...”
鄭旭衝小凱抬抬下巴示意。
小凱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喬治·米勒身後不遠處的牆麵上的一個插座，用螺絲刀慢慢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個微型攝像機，擺在鄭旭麵前。
喬治·米勒冷汗都下來了，鄭旭----好你個老陰逼，枉我這麽信任你！
“喬治！我不信任他們，但是...我信任你！你看...這攝像機隻能拍到你背麵，我不說，誰也不知道是誰，再說了，這隻是我的一種自保手段而已。”
鄭旭抽出煙，遞給喬治·米勒一根，自己先點上，再把火機遞給他，至於想讓他給喬治·米勒主動點煙？
回去睡覺吧，想啥呢？！
在場沒有外人了，鄭旭的腰也沒剛才那麽筆直了，坐的很放鬆，夾著煙的手，指了指攝像頭，給喬治·米勒解釋了一下，安撫一下這位小老頭。
“哈哈哈，這就好這就好，希望這東西最好用不到。”
喬治·米勒幹巴巴的附和了一句。
“你這邊是評審團團長，有什麽情況及時聯係我，你要幫我盯著他們幾個，找不到我的情況下，那位王部長你也認識，你可以直接聯係他，隨時隨地，任何時間都可以！”
鄭旭盯著喬治·米勒那圓框小眼鏡，透過鏡片看著他的眼睛。
“等你這次的事兒辦好了，你那部《瘋狂的麥克斯：狂暴之路》的版權，我會讓人去買下來，你不要出麵，最後我會另出30%的費用，私下裏給你，算是單獨給你的好處。”
“？？？”
喬治·米勒眼睛一亮，敞亮啊！
別小看30%的版權費，這可不是小數目啊，而且是私下裏單獨給他的，這就是繞過製片方啊！
而且以鄭旭的手段，他隨便在國外找個公司，還能幫他避稅，這到手的錢，又是近百萬美金啊！
有了實打實的利益，剛剛關於攝像頭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喬治·米勒甚至回想了一下，剛剛自己給鄭旭說話的態度是不是有點生硬了？
大家都是朋友嘛，還是要隨和一點的。
“鄭...你放心吧，你那部電影絕對穩了，交給我就行！他們幾個人我也會幫你看著的，那些期刊用我給你安排嘛？宣傳怎麽鋪開？”
喬治·米勒非常熱心的開始給鄭旭出謀劃策。
“不...”
鄭旭抬手止住了喬治的提議。
“所有的期刊都不需要，除非必要，其他的任何期刊都不需要，甚至連我們電影的名字都不用出現，你隻用管好你自己和評審團裏的其他評委，有情況再告訴我就行了，其他的...我們有專業的團隊單獨負責！”
戛納電影節，每年開幕式之前，還有電影節舉辦期間，各種主辦方參與的期刊到處都是，這是所有觀眾的必備小物件。
以前但凡獲獎幾率大一點的電影，必定會在期刊上買位置，增加曝光率。
這也是主辦方撈油水的項目之一。
但今年不一樣。
好幾個期刊的頭條都被國內的娛樂公司包下來了。
上麵的刊登的一些國內電影海報，隻能說是垃圾中的垃圾。
連入圍名單都沒進入，就是來刷存在感、賣版權的。
和這樣的影片混跡到一起，鄭旭丟不起那個臉！
到時候，一部爛片，會拖累所有炎國籍的電影，還是低調點好，不能畫蛇添足，適得其反。
“另外...那位...小凱，那個法國老叫什麽來著？”
鄭旭又把那個人的名字忘了。
“五哥，叫阿諾·德斯普裏欽。”
小凱提醒了一句，伸手又拿起桌上的攝像機道：“那...我先出去了？”
“嗯...去門口看著吧，我和喬治再說幾句話。”
鄭旭餘光仔細看著喬治·米勒，他看見小凱去拿那個微型攝影機，果然...臉上表情沒了剛才的不適，甚至笑著主動往旁邊，讓了讓身子，方便小凱彎腰拿東西。
....
等小凱帶上門出去，喬治·米勒甚至誇了一句：“你這個保鏢很專業、也很忠心！”
“哈哈...”鄭旭笑了笑，沒接他的話。
“這個阿諾·德斯普裏欽，你要注意一下，你們評審團裏，就他們兩位法國人，他們站肯·洛奇那邊，你給我盯好他，別讓他給我添亂。”
“哦...？！”聽到鄭旭提起這位法國人，喬治·米勒皺了皺眉，想了想，一臉奸笑的說道：“這個人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他一點底細，你應該很容易對付他。”
喬治·米勒挪了挪坐墊，坐的更靠近鄭旭之後，做出一個食指彎曲的手勢，低著頭悄悄說道：“這位...有點彎，前一段時間，我知道一個製片方，給他送男人，哈哈，這些蠢貨，幹什麽的都有。”
“？？？”
哦？
這可是大新聞，鄭旭沒想到喬治·米勒還知道這種小道消息。
有點彎，代表什麽就不言而喻了。
這種東西，在國外，有專業的小群體，鄭旭太熟了！
他在美國混的時候，第一部片子《熱天午後》裏，就有涉及到這個群體。
他們這種群體的人，在國外合法歸合法，但還是不被大眾接受的，所以說他們是小眾群體！
而當時正是因為鄭旭在電影裏為他們發聲，從而博得了這個群體裏的一些大老的友誼。
但現在這位法國老居然是這種人，關鍵是，你他媽是這種人還和老子過不去？
這不就是找事嘛？
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這樣的人，鄭旭下手就沒什麽心裏負擔了。
“行...他的這些證據你能拿到嘛？”
“你是要準備搞掉他？爆他的醜聞？”喬治·米勒一臉不出所料的表情。
“喬治...我們炎國有句古話，知道的太多，對你可沒好處啊。”
鄭旭眯著眼盯著喬治·米勒，這貨好奇心挺重啊，問那麽多幹嘛？
“ok，ok，我不問了。”喬治·米勒猛然一驚，他和鄭旭在這方麵不是一路人，有些東西，問的太多，牽扯的太多了，鄭旭自己沒事，他就不一定了。
“鄭...那我這就先回去了，到時候我會把資料交給王部長，你還有別的要吩咐的嘛？”
喬治·米勒起身揉了揉肚子，又親自抱起鄭旭送他的兩個裝小禮物的箱子。
“哈哈哈哈，我親自送送你。”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我自己走！”
喬治·米勒很開心的抱著箱子先出門了，鄭旭給小凱使了個眼色，讓小凱親自送他下船。
轉身又回到茶室，這下...整個茶室都安靜了，隻剩下鄭旭自己。
端起麵前已經放涼的茶壺，也沒往杯子裏倒，就著茶壺嘴直接喝，剛剛說了半天話，也口渴了。
對付法國人，鄭旭就不準備親自上了，他過幾天還得回國，哪有那麽多時間在這邊墨跡，知道了敵人的把柄，剩下的不想自己出手，該怎麽辦？
當然是搖人啊！
認識朋友是幹什麽的，就是關鍵時候拿出來幫忙的！
美國這種小群體組織裏，有位大老和鄭旭關係還不錯，“她”平時看起來“溫婉可親”的，但這位沒變之前，可是在美國某角大樓裏上班的，美軍出身，官至三星上將，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種小眾群體裏的人之間的事兒，就算是組織內的事兒了，鄭旭不方便直接明麵上做手腳，他要保持人設！
管你法國老願意不願意的，鄭旭準備給美國那位“老大姐”先告狀，把那位“老大姐”請出來給他出出氣，給法國老找找樂子，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大海龜是邊害怕，邊舒服，體驗著冰火兩重天，現在鄭旭突然一停手，大海龜有些懵逼的看著鄭旭，小眼一直眨。
“看什麽看，你塊頭這麽大，還指望我自己給你清理完啊？我要是清完累了，可是要喝海龜湯的！”
鄭旭低頭一瞅，這大家夥還挺機靈的，拍了拍它的大腦袋，把大海龜嚇得四肢亂扒，眼淚都下來了。
“哼！小東西還知道怕。”
逗了一下大海龜，脫下外套直接丟給前田，鄭旭跺跺腳就不準備在這兒多待了，這滿身都是藤壺的海龜，身上味兒太腥了！
..............
晚上七點整，鄭旭準時出現在港口，親自迎接這次受邀來參加他私人宴會的評委。
本屆戛納電影節，評審團一共有九位評委，來自世界各地，戛納也開始妥協了，開始走國際化路線。
這個國際化路線有別於以前戛納電影節給人的那種高冷氣質，而是一種...
怎麽說呢，偏商業性，帶著文藝範，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四不像。
從這次戛納電影節邀請的評委就能看出端倪，有導演、演員、製片人，這些都可以理解。
畢竟都是和影視相關行業的從業者，但邀請歌手就有點牽強了，歌手和影視行業有什麽關聯嗎？
難道拍過mv的也算？
唯一的好消息是，本屆的戛納電影節評審團團長，鄭旭認識，雖然不太熟，但是有這層關係就更方便辦事了！
九位評委中，團長和其他三位成員，接受了鄭旭的邀請，其他幾位，要不就是礙於身份不方便，或者是有其他原因。
能打通將近一半評委的關係，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
而那位八十多歲的老家夥----肯·洛奇導演的靠山，也終於找出來了，過程並不算困難，整個評審團裏就兩位法國人，一個導演兼製片人，另一位是法國女歌星。
這倆人根本沒有爭取過來的希望了，鄭旭也懶得邀請他倆。
剩下的三位，一個匈牙利導演，這貨有點古板，算是傳統歐洲文藝電影人的代表，是頑固派，爭取不過來。
其他兩位，都是女的，一位意大利女演員、另一位是尹朗女製片人。
意大利人，鄭旭不熟，他也不準備以後去威尼斯電影節混，那邊太亂了，毛片拍的飛起，人家能光明正大的在他們的電影節開幕式上放十八禁電影，就這麽豪放的電影節，鄭旭八竿子打不著他們，大家的路子都不一樣，沒必要強行湊在一起。
而那位尹朗女製片人，受限於一些禮儀和宗教傳統，鄭旭沒辦法邀請人家，禮物送到了，雙方電話交流一下，也能算是站在鄭旭這邊的人了。
今天過來的四位，都是主混美國好來塢的幾個人。
.............
“哈哈哈，沒想到今年在這兒見到你了。”
鄭旭操著不太熟練英文，給最先下車的一個滿頭白發，圓圓臉的老家夥來了個很實在的擁抱。
“啪啪啪...”
熱情的緊緊地摟了摟眼前的這位小白毛卷，狠狠在他後背上拍了拍了。
“哦...鄭，你再不鬆開我，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哈哈哈，小胳膊小腿的老家夥，挺不抗造啊。”鄭旭捏了捏這位的胳膊，看了一眼跟著下車的其他三位評委，兩男一女。
“鄭導演你好，見到你非常高興！我是克爾斯滕·鄧斯特。”
搶先說話的是一位很傳統的金發碧眼的美國大妞，這位是好來塢女演員克爾斯滕·鄧斯特。
說起這個名字，可能很多人沒印象。
她參與拍攝的電影也不少，獎項也拿過不少，但對於國內觀眾來說，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她參演過《蜘蛛俠》係列！
最早的那一部《蜘蛛俠》--------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那一部裏的女主角就是她！
後來《蜘蛛俠》換男主角了，就沒她的事了。
這位的性格算是很傳統的好來塢演員的代表，勢利眼，嫌貧愛富，這次受邀戛納電影節評審團成員，抱著的目的就是來結識大老的，看看能不能給自己再拉來點角色。
沒想到直接炸出來一位大老，混跡好來塢好幾載，多有收獲的鄭旭、鄭導！
克爾斯滕·鄧斯特為了給鄭旭留下深刻的印象，特意臨時請了個中文老師，突擊學習了幾天中文，剛剛這個中文自我介紹，效果很不錯，鄭旭聽到這位腔調有些怪異，但還勉強能聽得懂的中文，眼前一亮，伸出右手。
“你很不錯，演技可以，眼神裏很有東西，以後有機會我會給你一個角色。”
鄭旭看了眼旁邊跟著的一閃一閃傳媒配音組的員工，這位今天就臨時客串翻譯了，鄭旭說一句，她翻譯一句。
等克爾斯滕·鄧斯特眉開眼笑的輕輕抱了一下鄭旭，才放開他。
剩下的兩位男評委，國內大部分觀眾就很熟悉了。
其中一位留著絡腮胡，白色的胡子根根分明，長相很有特色，以前出演過馮老炮的電影《大腕》，他演的就是那個名叫泰勒的大導，還有《白求恩大夫》，其長相特色就是那一臉的絡腮胡。
另一位中年男子麵相很凶狠，看到鄭旭把目光看向他，趕緊彎了彎腰，露出和煦的笑容，伸出雙手緊緊握了握鄭旭遞過來的右手道：“你好鄭導兒，我是麥德斯·米科爾森。”
這位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就屬漢尼拔了，吃人惡魔係列，他把變態的那種神經質和狠勁兒，演繹的淋淋盡致。
他是丹麥人，現在也在好來塢發展。
而那位大白絡腮胡子的，叫唐納德·薩瑟蘭，是加拿大人，主職就是演員，算是好來塢成名多年的老戲骨之一。
“走吧，咱們先上遊艇，外麵不安全。”
鄭旭挨個打完招呼後，又回到他最開始擁抱的這位小老頭身邊，親自拉著他一起上遊艇。
..............
“鄭...你今年的對手最近有些小麻煩啊。”
“嗬嗬...等過幾天他的麻煩就不止這些了。”
鄭旭瞥了眼旁邊的這位小老頭，他喜歡帶那種圓框的小眼鏡，眼鏡架上還喜歡帶著防脫繩掛在脖子上，看起來很有喜感，像是那種傳統科幻作品裏，有點神經質的科學家。
但這貨現實裏是真的有點神經質，博學多才，會的也多，雖然獲得過的榮譽不多，但死忠粉也有一大批，拍的電影算是比較小眾，看過他的片子之後，喜歡的，那是真喜歡，但不喜歡的也是真惡心，算是口碑兩極分化特別嚴重的導演。
這貨會中文，知道的人不多，鄭旭也是以前認識他的時候，才知道的，這貨為了更好的查資料，就自學了中文，雖然中文普通話說的一般般，但兩人之間交流還是可以的。
“哦...？”小老頭心裏一冷，餘光看了眼鄭旭，心裏有數了。
作為主混好來塢的導演之一，他對鄭旭還是很了解的，每次這位去奧斯卡參獎，他的競爭對手，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倒黴、或者出事。
剛開始大家還能歸類為他們運氣不好，但時間長了，每次有這位參與的奧斯卡，他的競爭對手總是出事，這就不正常了！
而且，鄭旭最後一次參加奧斯卡的時候，還喪心病狂的擴大了“攻擊範圍”，很多小劇組都出事了，算是典型的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最後搞得差點天怒人怨，雖然鄭旭最後也拿到了最佳導演，但...
他都好幾年不去奧斯卡了，就可以想象他當時搞的有多大了。
但鄭旭這種在這位小老頭看來有點神經質的行事風格，就很對他的胃口。
大家都有點不正常，算是臭味相投了，又都是在美國混的外國人，就很容易成為朋友，抱團取暖嘛。
“沒問題嘛？英國人的媒體很發達的，狗仔隊無孔不入...”
小老頭一臉緊張的低聲和鄭旭交流，他怕鄭旭搞得太大，別把人弄死了，到時候又是大新聞！
“放心，我自有分寸！”
鄭旭扭了扭脖子，左手錘了錘後腰。
“？？？”
自有分寸？
小老頭整個人被鄭旭的這句話弄得一愣。
你的分寸就是不出人命吧？
你有個蛋的分寸啊。
整個好來塢誰不知道？某位好心的美國編劇，萬裏之遙不辭辛勞的坐飛機給鄭旭送劇本。
本來那個最佳原創劇本的奧斯卡小金人應該就是這位美國編劇的。
但後來呢？
這中間短短一年時間，本來身體還算硬朗的美國編劇，出門也出車禍了，直接成了植物人了。
真是太巧了！
雖然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但這個結果就很不正常啊！
最後登上領獎台拿到奧斯卡最佳劇本小金人獎杯的是誰？！
是張本玉上去的。
而那位美國編劇，去年就去世了，長時間臥床沒人照顧，就死了，一閃一閃傳媒這邊連個哀悼信息都沒發。
雙方就好像從來不認識一樣。
沒有媒體報道，沒有新聞，隻有一些圈內的人知道，這位美國編劇就像一隻螞蟻，死的那麽渺小，沒什麽人知道，也沒什麽人在乎。
但就是這個手段，有點讓人不寒而栗啊。
圈子內還有一位小有名氣的奧斯卡專業公關經理，也是經過了同樣的套路，和鄭旭接觸後沒多久，不知原因的後來也出車禍了，但那位年輕，身體好，就是下半輩子坐輪椅而已，算是沒什麽大事，保住了一條狗命。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算自己出事了，也一口咬定是巧合，其他的關於鄭旭的說法，統統否認了！
即使被搞了，他們都不敢說！
麵對這樣的狠人，小老頭對他口中的所謂的自有分寸，不抱半點希望。
“哈哈哈，我從炎國帶來了廚師，今天請你吃正宗的中餐，其他的別想那麽多了。”
“哈哈，那就聽你的安排！”
.............
遊艇上的餐廳內，五個人圍坐在餐桌上，每人身後都站著一位負責夾菜的身穿旗袍的法國服務員。
這些人是經過特殊培訓的聾啞人，有錢人專用，特別適合這種私人宴會的時候用，安全、放心，絕對不會透漏出任何關於宴會的信息。
鄭旭率先舉杯，看了眼旁邊的翻譯說道：“好了...咱們先祝賀一下喬治，今年獲得了兩項奧斯卡提名。”
白毛卷小老頭，就是喬治·米勒，希臘籍澳大利亞人，主混好來塢。
代表作《瘋狂的麥克斯》。
去年喬治·米勒拍攝的《瘋狂的麥克斯：狂暴之路》獲得了今年的奧斯卡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提名。
當然，這也僅僅就是提名了，上個月月底的奧斯卡頒獎典禮已經舉行過了，不出意外的，喬治·米勒無緣兩項大獎。
但對一般人來說，能拿到奧斯卡兩項提名，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又不是誰都是鄭旭，能不顧忌手段的瘋狂衝獎，衝獎可是要花錢的！
先祝賀了一下喬治·米勒的奧斯卡提名，接下來，鄭旭開始給他們介紹每道菜品的典故，先吃飯，正經人辦事不用急，人都請來了。
大家平時沒什麽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大家都是混好來塢的，現在異地相見，也算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了”，這其中又數鄭旭在他們中間的地位更高。
要不是鄭旭前幾年在奧斯卡做的稍微有點出格，其他很多電影節主辦方有點拿不準他的想法，也不敢邀請他。
要不然，但凡鄭旭主動透漏點這方麵的想法，就他現在的地位，來戛納電影節，大小也能混個評審團團長玩玩。
但評審團團長這活兒鄭旭沒興趣，給別人評獎又不是自己拿獎，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待在家裏多拍一部電視劇賺點錢來的實惠呢。
...............
一頓中式晚宴，從七點多吃到九點，飯後...在鄭旭的帶領下，五人來到遊艇上一間日式風格的茶室內。
打掃的幹幹淨淨的榻榻米，一個長條狀的低矮茶幾居中擺放。
八個坐墊、一對是放在茶幾頭尾處，兩邊兩側還各放了三個坐墊。
鄭旭的翻譯坐在他右手邊，喬治·米勒坐在他左手邊，其他三人再往下按順序坐。
“啪啪啪！”
鄭旭盤著腿坐在主位上，拍了拍手，隨著他的拍手聲，門外進來幾個壯漢，搬著幾個小箱子，每位評委身前的茶幾上都放了兩個小箱子。
“我們能在這萬裏之外的法國馬賽相遇，也是緣分，大家都是朋友，一點小禮物，還請收下。”
鄭旭右手一引，示意他們打開看看。
......
喬治·米勒挑挑眉，看了眼麵前放著的兩個小箱子。
箱子看不出是什麽材質，外麵裹著一層綢緞，上麵繡著炎國古代的老式花紋，輕輕打開上麵的這個稍大點的箱子，入目的是一尊造型頗為精致的像是小鼎一樣的瓷器。
喬治·米勒不太懂這些瓷器的價值，但能被鄭旭當成禮物送出，價值應該不低吧？
仔細看了眼盒內，除了這件瓷器，就沒別的了，輕輕放下瓷器，蓋好箱子放在一旁，又打開下麵的小箱子。
入目的金光深深的刺痛了喬治·米勒的雙眼。
“！
這個箱子裏布置的也很簡單，除了防撞的海綿材料外，隻有四塊帶著美聯儲鋼印的金條！
不...
就這個大小，應該算是金磚了！
四塊金磚，每塊都是500克的！
這可是兩公斤金子啊！
別小看這個數量，按照現在國際上的金價，這種純度的金子，就這四塊金磚的市值，最少六七十萬美金起步，甚至還得更多！
美金雖好，但金子在這個世界上，哪裏都通用！
而且這玩意不僅保值，說不定還能升值！
到了他們這樣的地位，直接送美金，會稍顯俗氣，但送金磚就不俗氣了，隻能說，鄭導審美真好！
“這...”
這可不是拍電影還是幹什麽啊，這就是單純的公關啊！
喬治·米勒咽了咽口水，他不是沒見過錢，但鄭旭這個手筆算是小小的震撼到他了。
別看奧斯卡那邊的公關費比這個更貴。
但那是轉了一手，有中間商賺差價！
一般的公關，是有專業的公關公司接手，製片方出錢，公關方負責跑腿，但他們也會從中賺點，這具體的數額，就看公關方黑心不黑心了。
就這...
很多製片方不是沒錢，就是連專業的公關方都找不到，你連送禮的門路都沒有！
但說了這麽多，最後到底有多少錢能落到評委的手裏，這個就真不好說了，喬治·米勒覺得，就鄭旭這個送法，他能拿奧斯卡確實是合情合理啊！
...............
鄭旭一直靜靜的觀察這四個人收禮物的表情，其中斯滕·鄧斯特的表情最有意思，她看到瓷器的時候還有點不以為意，但直到看到下麵的金磚，表情才變得誇張。
鄭旭就是喜歡她們這種屈服在金磚的淫威之下的表情。
本來就屈服了，現在禮物奉上，接下來就得盡心盡力的給他幹活兒！
別看這些禮物的價值加起來也就一百萬美金出頭，但這可是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的直接送到了評委的手上啊！
這和以往的所有公關都不一樣。
斯滕·鄧斯特這次過來，本來就是抱著結識大老的目的來的。
不管是以後去炎國恰爛錢，還是回好來塢繼續演戲，能結識鄭旭這位國際大導，對她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更何況，評委而已，戛納電影節的金棕櫚隻是評選出每屆評委最喜愛的電影而已。
不管鄭旭拍什麽，斯滕·鄧斯特可以摸著奶...摸著良心說，鄭旭拍什麽她都喜歡，誰都不能阻擋她給鄭導的電影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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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送完了，因為鄭旭這散裝英文實在是拿不出手，大家交流的不太方便，鄭旭全程都沒提他那部參獎電影的事，今天叫大家過來，就是純粹的他鄉遇故知，簡簡單單的在一起吃個便飯，給朋友一點小禮物而已。
“好了...時間不早了，今天很開心能和幾位一起吃飯，等會兒，我們的人會送你們回酒店。”
鄭旭又拍了拍手，小凱打開門，探頭進來，看著鄭旭。
“送我這幾位朋友回酒店吧，我就不出去送了，我和喬治·米勒還有話要談。”
其他幾位聽著翻譯的話，也沒奇怪，從剛開始大家剛見麵，鄭旭就表現出對喬治·米勒的親熱，人家是熟人，多聊一會兒很正常嘛。
小凱衝鄭旭點點頭，轉身去交代了幾句。
直到其他三人和翻譯都出了茶室，小凱才重新進來，順手帶上了門。
喬治·米勒歪著頭看著鄭旭道：“我的朋友，還有什麽事要說的，咱們這邊有五票了，你還不放心嘛？”
“稍等...”
鄭旭衝小凱抬抬下巴示意。
小凱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喬治·米勒身後不遠處的牆麵上的一個插座，用螺絲刀慢慢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個微型攝像機，擺在鄭旭麵前。
喬治·米勒冷汗都下來了，鄭旭----好你個老陰逼，枉我這麽信任你！
“喬治！我不信任他們，但是...我信任你！你看...這攝像機隻能拍到你背麵，我不說，誰也不知道是誰，再說了，這隻是我的一種自保手段而已。”
鄭旭抽出煙，遞給喬治·米勒一根，自己先點上，再把火機遞給他，至於想讓他給喬治·米勒主動點煙？
回去睡覺吧，想啥呢？！
在場沒有外人了，鄭旭的腰也沒剛才那麽筆直了，坐的很放鬆，夾著煙的手，指了指攝像頭，給喬治·米勒解釋了一下，安撫一下這位小老頭。
“哈哈哈，這就好這就好，希望這東西最好用不到。”
喬治·米勒幹巴巴的附和了一句。
“你這邊是評審團團長，有什麽情況及時聯係我，你要幫我盯著他們幾個，找不到我的情況下，那位王部長你也認識，你可以直接聯係他，隨時隨地，任何時間都可以！”
鄭旭盯著喬治·米勒那圓框小眼鏡，透過鏡片看著他的眼睛。
“等你這次的事兒辦好了，你那部《瘋狂的麥克斯：狂暴之路》的版權，我會讓人去買下來，你不要出麵，最後我會另出30%的費用，私下裏給你，算是單獨給你的好處。”
“？？？”
喬治·米勒眼睛一亮，敞亮啊！
別小看30%的版權費，這可不是小數目啊，而且是私下裏單獨給他的，這就是繞過製片方啊！
而且以鄭旭的手段，他隨便在國外找個公司，還能幫他避稅，這到手的錢，又是近百萬美金啊！
有了實打實的利益，剛剛關於攝像頭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喬治·米勒甚至回想了一下，剛剛自己給鄭旭說話的態度是不是有點生硬了？
大家都是朋友嘛，還是要隨和一點的。
“鄭...你放心吧，你那部電影絕對穩了，交給我就行！他們幾個人我也會幫你看著的，那些期刊用我給你安排嘛？宣傳怎麽鋪開？”
喬治·米勒非常熱心的開始給鄭旭出謀劃策。
“不...”
鄭旭抬手止住了喬治的提議。
“所有的期刊都不需要，除非必要，其他的任何期刊都不需要，甚至連我們電影的名字都不用出現，你隻用管好你自己和評審團裏的其他評委，有情況再告訴我就行了，其他的...我們有專業的團隊單獨負責！”
戛納電影節，每年開幕式之前，還有電影節舉辦期間，各種主辦方參與的期刊到處都是，這是所有觀眾的必備小物件。
以前但凡獲獎幾率大一點的電影，必定會在期刊上買位置，增加曝光率。
這也是主辦方撈油水的項目之一。
但今年不一樣。
好幾個期刊的頭條都被國內的娛樂公司包下來了。
上麵的刊登的一些國內電影海報，隻能說是垃圾中的垃圾。
連入圍名單都沒進入，就是來刷存在感、賣版權的。
和這樣的影片混跡到一起，鄭旭丟不起那個臉！
到時候，一部爛片，會拖累所有炎國籍的電影，還是低調點好，不能畫蛇添足，適得其反。
“另外...那位...小凱，那個法國老叫什麽來著？”
鄭旭又把那個人的名字忘了。
“五哥，叫阿諾·德斯普裏欽。”
小凱提醒了一句，伸手又拿起桌上的攝像機道：“那...我先出去了？”
“嗯...去門口看著吧，我和喬治再說幾句話。”
鄭旭餘光仔細看著喬治·米勒，他看見小凱去拿那個微型攝影機，果然...臉上表情沒了剛才的不適，甚至笑著主動往旁邊，讓了讓身子，方便小凱彎腰拿東西。
....
等小凱帶上門出去，喬治·米勒甚至誇了一句：“你這個保鏢很專業、也很忠心！”
“哈哈...”鄭旭笑了笑，沒接他的話。
“這個阿諾·德斯普裏欽，你要注意一下，你們評審團裏，就他們兩位法國人，他們站肯·洛奇那邊，你給我盯好他，別讓他給我添亂。”
“哦...？！”聽到鄭旭提起這位法國人，喬治·米勒皺了皺眉，想了想，一臉奸笑的說道：“這個人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他一點底細，你應該很容易對付他。”
喬治·米勒挪了挪坐墊，坐的更靠近鄭旭之後，做出一個食指彎曲的手勢，低著頭悄悄說道：“這位...有點彎，前一段時間，我知道一個製片方，給他送男人，哈哈，這些蠢貨，幹什麽的都有。”
“？？？”
哦？
這可是大新聞，鄭旭沒想到喬治·米勒還知道這種小道消息。
有點彎，代表什麽就不言而喻了。
這種東西，在國外，有專業的小群體，鄭旭太熟了！
他在美國混的時候，第一部片子《熱天午後》裏，就有涉及到這個群體。
他們這種群體的人，在國外合法歸合法，但還是不被大眾接受的，所以說他們是小眾群體！
而當時正是因為鄭旭在電影裏為他們發聲，從而博得了這個群體裏的一些大老的友誼。
但現在這位法國老居然是這種人，關鍵是，你他媽是這種人還和老子過不去？
這不就是找事嘛？
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這樣的人，鄭旭下手就沒什麽心裏負擔了。
“行...他的這些證據你能拿到嘛？”
“你是要準備搞掉他？爆他的醜聞？”喬治·米勒一臉不出所料的表情。
“喬治...我們炎國有句古話，知道的太多，對你可沒好處啊。”
鄭旭眯著眼盯著喬治·米勒，這貨好奇心挺重啊，問那麽多幹嘛？
“ok，ok，我不問了。”喬治·米勒猛然一驚，他和鄭旭在這方麵不是一路人，有些東西，問的太多，牽扯的太多了，鄭旭自己沒事，他就不一定了。
“鄭...那我這就先回去了，到時候我會把資料交給王部長，你還有別的要吩咐的嘛？”
喬治·米勒起身揉了揉肚子，又親自抱起鄭旭送他的兩個裝小禮物的箱子。
“哈哈哈哈，我親自送送你。”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我自己走！”
喬治·米勒很開心的抱著箱子先出門了，鄭旭給小凱使了個眼色，讓小凱親自送他下船。
轉身又回到茶室，這下...整個茶室都安靜了，隻剩下鄭旭自己。
端起麵前已經放涼的茶壺，也沒往杯子裏倒，就著茶壺嘴直接喝，剛剛說了半天話，也口渴了。
對付法國人，鄭旭就不準備親自上了，他過幾天還得回國，哪有那麽多時間在這邊墨跡，知道了敵人的把柄，剩下的不想自己出手，該怎麽辦？
當然是搖人啊！
認識朋友是幹什麽的，就是關鍵時候拿出來幫忙的！
美國這種小群體組織裏，有位大老和鄭旭關係還不錯，“她”平時看起來“溫婉可親”的，但這位沒變之前，可是在美國某角大樓裏上班的，美軍出身，官至三星上將，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種小眾群體裏的人之間的事兒，就算是組織內的事兒了，鄭旭不方便直接明麵上做手腳，他要保持人設！
管你法國老願意不願意的，鄭旭準備給美國那位“老大姐”先告狀，把那位“老大姐”請出來給他出出氣，給法國老找找樂子，讓他們狗咬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