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聽著鄭旭的意見，心裏算是上心了，別的東西，他可能不感興趣，但對於推廣和傳播他這門兒相聲，老郭算是不遺餘力的。
不管是出國演出，還是拍攝各種視頻、錄音傳到網上。
隻要是能宣傳，能增加相聲傳播度的事兒，老郭都很重視！
“沒問題！我們有個活兒，叫《學英語》，回去我就改改，到時候來一遍給你瞧瞧。”
“好！”
看出來老郭這麽配合，鄭旭笑了笑。
又看了看其他幾位各團體的負責人，眼見該說的都說完了，這就散會吧。
“行了...回去盡快把節目大概時長報過來，咱們後期還得排節目順序，其他的有事聯係各自的負責人，散會吧！”
....
晚會...特別是這種大型春晚，各種節目都有，這非常考驗總體的統籌能力。
各個環節該安排什麽節目？
總不能上一秒安排個非常舒緩的節目，下一秒就接上個非常火爆的節目。
觀眾觀看起來，心情一上一下的，這也不行。
所以說，單單就從節目的排列順序上，都是有門道的。
開場、暖場、之後的各個環節，都要計劃好。
其他的，整場晚會上千號人，各個部門的交接合作，都要安排好。
至於其他的場地、拍攝設備、轉播設備等等，也得安排好。
至於賺錢的項目...
當然是廣告讚助商了，這個，國內這一塊，現在連晚會大框架還沒影兒呢，廣告都已經被鄭旭分配完了，其他的廣告，也就剩下國外的了。
收拾東西，鄭旭站起身，朝幾個負責人點點頭，也不多聊，之後的幾個月，大家相處的時間長著呢，拿出手機給小凱發個短信，朝門外走去。
...............
這邊在公司開完內部會議，鄭旭還得馬不停蹄的趕到省台繼續開會。
看似一台簡單的晚會，為了這一台晚會能順利籌辦，背後的付出實在是太多了。
他今天，主要是要討論一個比較重要的取舍性問題。
...
車，剛一到省台，郭晨東已經在大廳等著鄭旭了。
這貨被鄭旭派去德國“考察”了一段時間，主要是幫鄭旭看看迪特福特小鎮的情況。
“老弟！我才回來，還沒來得及找你，回頭我把報告交給你。”
看見鄭旭，郭晨東先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樣的行為方式，搞得鄭旭很不習慣，大熱天的，倆大男人抱在一起，想想就覺得...
“咦...咋出去一圈，淨學點這個？你該找女同事來這一套，別找我這種大老爺們兒抱！”
“哈哈哈，習慣了習慣了，德國老賊熱情，我們一過去，跟見了親人似的，他們那個“皇帝”還接見我了，非要給我封個那什麽？！”
郭晨東說到這，拍了拍腦子，話到嘴邊兒了，一時有些想不起來。
“哈哈，咋？人家準備給你封個大總管？給你也整個大太監當當？”
“沒有的事兒！想不起來了，走走走，先上去再說，你現在可是厲害啊，一說開會，都得照顧你的時間。”
郭晨東意有所指的伸出大拇指給鄭旭先點了個讚。
“哦？你這是聽說了？”
鄭旭還有些奇怪，這不愧是內部人士啊，郭晨東是聽說了什麽？
“哈哈，別人我不知道，昨晚那新聞，那個視頻風格，雖然是第一次見，但那個味兒...我隔八百米開外，都能聞出來，今兒個我一見台長，一打聽，就知道了，咱們係統內部的人嘛，消息靈通。”
郭晨東說完，朝鄭旭擠擠眼。
好家夥...隻知道這次保密程度不高，上麵隻是在他拍攝之前，和拍攝的時候，不讓他亂說，但沒想到這剛拍完在新聞上播放第二天，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這...想想還有點小開心的。
郭晨東這句話，算是誇到鄭旭心裏去了，這次的短視頻，他還是挺滿意的，也算是自己的一次得意之舉，現在有人捧，聽著就開心。
倆大老爺們邊走邊吹牛逼，小聲聊著一些關於老美的新聞。
剛剛在公司開會的時候，那些演員啊，負責人啊，對於這種新聞，沒有什麽敏感度，甚至包括很多看新聞的普通觀眾，也感受不到這裏麵有什麽東西。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條很簡單的新聞，毫不在意，無非不就是一個演習短視頻嘛，展示展示武器裝備，就是視頻拍的比較有氣勢，和以往不一樣，攻擊性很強罷了。
但郭晨東這樣的，就不一樣了，該有的敏感度還是要有的。
這次的事件，可以算是近幾年的一個比較重大的轉折點了！
有時候，不管是氣勢、還是立場，都是非常重要的。
九幾年那一次，搞得灰頭土臉的，讓人家壓到家門口嚇唬，這一次，挺直腰板，把對方嚇回去了，這一來一回，隻能套用那句名言。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腰板子直了，氣勢起來了，自信心豎立了，以前很多不好辦的事兒，這次之後，就好辦多了！
但也就是從這次之後，以前很少遇到過的一些高科技行業的掣肘，也會接踵而至。
但不可否認的是，就是從這次事件之後，整個大方麵各行各業的發展，都像是插上了火箭助推器，迎來了高速發展期。
就是從這次之後，很多東西的發展，會讓人目不暇接。
能參與這麽重要的事兒，走在係統內，到哪兒也得被高看一眼。
以往的鄭旭，雖然名氣大，但碰上高一點的人，或者係統內的人，說起來，也就那樣，人家不鳥他，他也沒辦法，說來說去，他也就是個小老板，拍電影的而已。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比如今天的會議，以往像這種會議，都得提前說好，一大早就過來開始準備了。
哪能像現在這樣，等鄭旭在公司忙完了，台裏這邊領導等著他，他才過來開會。
..........
郭晨東陪著鄭旭一走進會議室，迎麵而來的就是熱烈的掌聲，沒說具體原因，但該懂的，大家都懂，特別是鄭旭以前還是台裏的人，也算是自己人了。
大象衛視能出個這樣的導演，也算是與有榮焉。
台長親自握著鄭旭的手說道：“鄭總...這次幹的漂亮，辛苦了！”
“哈哈，都是我該做的，這搞得也太正式了。”
這場麵，讓鄭旭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等你半天了，那咱們開始吧！”台長看著鄭旭不驕不躁的，還是很欣慰的。
自從他上任後，和鄭旭接觸不多，他剛上任那年，鄭旭已經拍完《墓道》了，很多關於鄭旭的事兒，都是下麵的人告訴他的，這些年來，一閃一閃傳媒和省台之間的合作，非常有限。
雙方隻能說是，有香火情，但實際上的友誼，也就那樣。
但現在，眼看著才定下的春晚總導演，這又是拿獎，又是幹大事的，鄭旭在台長心裏的份量，算是打著圈兒的直線上升了。
“好！”鄭旭打開包，先拿出u盤，遞給旁邊的小幹事，讓他去投屏。
等多媒體安排好之後，接過一個小教棒，鄭旭也不客氣，站在演講台上，指著背後熒幕上的投影道：“各位領導...我今天的這個提議，對於今年的晚會，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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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春晚的形式，雖然主題會變，但有些大體的框架，其實是被局限在一個大框架裏的。”
按著手上的遙控器，熒幕上顯現了最近幾年包括一台和其他幾個衛視的春晚現場圖片。
鄭旭用教棒指了指圖片道：“看看他們這些晚會，雖然題材不一樣，但總體上來說，還是擺脫不了台下是茶話會的形式，演員在舞台上表演。”
台長臉上還殘存著笑容，看著鄭旭在台上點出的圖片，皺皺眉，不知道鄭旭想表達什麽。
...
指著這些圖片，鄭旭點開一張一台的春晚現場大圖，把圖片放大，指著台下的觀眾說道。
“看這裏，春晚...在最早以前，算是晚會形式中的典型，台下擺著這麽多桌，請一些社會知名人士、或者是先進個人等，來現場觀看春晚。還有一些領導之類的。”
“這樣的形式，在最早以前，還是很不錯的，但隨著節目的發展，春晚麵向的觀眾，從現場來賓，直接轉變成了電視機前的數億觀眾！”
鄭旭轉頭看了眼會議室內的各位台裏的領導，這些人，年紀最小的也四十多歲了。
手上遙控器點進下一張圖片，熒幕上呈現出一組統計調查數據。
“這是我們的工作人員，走訪往屆的春晚演員的調查記錄，這裏麵...大家看這裏，這個緊張指數大多來自哪裏，你們看！”
鄭旭指著一組數據，開始詳細講解。
...
其實很多登上春晚的演員，除了老油子之外，不可避免的都會緊張。
這東西，很常見，想克服，隻能靠自己！
但這些緊張的來源，也是多種多樣的，比如說，這其中，占比高達82%的，居然是現場觀眾給帶來的！
畢竟...
站在舞台上，在看著現場那麽多名人和領導，大部分演員，換誰上，誰都緊張！
這和排練多少次沒關係，有的人平時排練的再好，等正式上台的時候，該緊張還是緊張。
說到這兒，鄭旭轉過身，又把熒幕上調回剛剛的春晚現場圖片。
“咱們是衛視春晚，可以辦的比較靈活，這次的春晚呢，咱們主要的麵對對象，也是電視機前的觀眾，所以，我這邊是準備直接砍掉現場觀眾這一塊的，沒有台下！本來台下坐的人，也不多，吃吃喝喝吧，當著攝影機，也沒幾個人好意思吃，麵對攝影機的時候呢...”
“還得麵帶笑容的看向攝影機，想必有些領導，參加過這種晚會，應該能體會到這裏麵的情況，為了這麽一小撮人，既給演員帶來很多壓力，又給現場觀看的人帶來很多不好的體驗，那麽...為什麽不直接放棄這一塊？”
“咱們這次的衛視台春晚，想辦好，就得做出取舍，我個人的習慣就是，做什麽東西，不能講究大而全，想方方麵麵都照顧到，這根本就不現實！”
“咱們必須做出取舍，把現場觀眾這一塊取消掉，省出更多的地方，布置攝影設備。演員隻麵對攝影機，這樣也能更好的投入表演，不用搞那麽多形式主義。”
“？？？”
台長聽到鄭旭這語出驚人的建議，臉上表情有些僵硬...
這台裏花錢辦衛視台春晚，怎麽到了最後，連領導的位置都沒了？
不能現場看晚會了？
但仔細想想鄭旭這個理由，也確實好像有點道理。
最重要的是...大過年的，如果不用去現場看晚會，誰不想待在家裏，和家人團聚，一起吃著年夜飯，吃完之後，打牌看電視呢？
這樣大家都省事兒啊。
.........
會議室內，幾位領導交頭接耳，鄭旭整理著資料也不看他們。
今天這場會議，說的是商量，但鄭旭可是總導演啊，他又不經常提要求，如今好不容易提個要求，把這麽多台裏的領導都聚齊了，這要是第一步都走不通，那就說不過去了。
但鄭旭提的這個意見吧，看著不大，但這確確實實是從根本上改變了這個衛視台春晚的節目形式了，算是有點不好辦。
台長手裏的筆，輕輕的敲在桌子上，抬頭看看鄭旭，又低頭想想這件事兒的可行性。
其實大象衛視也沒啥怕不怕的了，既然都交給鄭旭了，他現在想怎麽改、就怎麽改唄，除了相信他，還有什麽辦法嘛？
成了，大家一起得好處。
失敗，都算是他鄭旭的，對台裏影響也不大，反正本來也是個二線衛視。
想到這兒，台長拍拍手，會議室裏快速安靜下來，沒管其他人的表情。
“鄭總既然有這樣的考慮，又提前做了這麽多的調查，想必後續的安排都考慮好了，那就按鄭總說的辦吧，台裏這邊是盡一切力量支持你的。”
“好！感謝台裏的支持，這回我就放心了。”
正事說完，其實鄭旭準備的還有不少說辭，但東西還沒展示完，領導就同意了，剩下的就沒必要展示了。
下了講台，鄭旭裝作隨意的說道：“領導...今年的晚會形式變了，我們的計劃書你也看過了，關於外景的挑選，你這邊怎麽看？”
目前有數十個外景入選，但畢竟晚會的主題還是在舞台上，外景充其量算是一種展示和調劑，不能喧賓奪主。
其中...第一個，也是鄭旭欽點的，是汴梁的清明上河園大型演出。
這個算是本地特色項目了，省台辦的春晚嘛，這回必須先帶個自家人。
另一處，洛市的大唐風情，也就是城門前的外景，也是一個備選方案。
其他的幾處，天南海北的都有，會綜合考慮。
在鄭旭的設想裏，如果今年的大象衛視春晚效果還不錯，那他這次的框架既然搭好了，以後幾年，最起碼都不用他親自來，找個有點水平的導演，按照他這個模式，也能續上好幾年的。
這些這次沒入選的外景地，以後幾年也可以換著來嘛。
.............
“外景這邊，有咱們的清明上河園，其他的，我們這些門外漢，就不給鄭總瞎出主意了，這些都交給你統籌了！”
“行！”
鄭旭算是看出來了，這回台裏算是真的不管了，隻給他提供幫助，不提供決策，這就行了。
說到這兒，鄭旭眼神閃爍，今天的他，還有另一項任務，雖然這個事兒非常重要，但他不是主力，隻用起個話頭就行，剩下的交給市裏去做就行。
“咱們這次，初步計劃是加四到六個外景，這麽一增加，到時候需要派人跟著去拍攝，一時人手有些不夠...我這邊，上次市裏領導開會的時候，問了問我這件事兒，我就順嘴提了一句。”
先改形式，把重要的東西說完，鄭旭再說外景的事兒，然後借助外景的事兒，順嘴提了一句人手不夠。
這東西看似就是隨意說的，但台長老成持重，這種東西，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個遮羞布。
鄭旭一開口，他就有些惱火了！
別看大象衛視是個二線衛視，好像就是個電視台而已。
但他們整個傳媒集團，在整個省內，下轄數十個站點，幾千上萬個員工，別說這幾個外景地拍攝了，就算再多出一倍的外景地，大象衛視也能從下麵的其他地市調人來支援拍攝。
鄭旭現在明擺著幫市裏找插手晚會的借口！
台長可是清楚的，市裏的大領導一直在不遺餘力的想扶持市裏的電視台。
自己這邊又出資金又出人的，不管鄭旭提什麽條件，他們都答應，這到頭來，到手的功勞，要多一個單位來摘桃子？
台長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麵無表情的打量了鄭旭一眼，這位以前可是台裏的人啊，如今也不是那麽講情分了。
但...這還不是最麻煩的，如今，鄭旭隻是給他順便說了一聲，相當於打了個招呼。
台長用腳後跟想想都知道，等這幾天的，但凡開個會，隻要遇見市裏的領導，這個計劃肯定會被提出來。
而且，非常操蛋的是，他還拒絕不了！
不管是從照顧兄弟單位來說，還是他們的所在地來說，他都沒理由拒絕！
這不利於團結！
除非他想鬧大，但...就算鬧，也沒啥結果。
這樣的感受，讓剛剛心情還好點的台長，又有點難受。
深深吸了口氣，台長忍者怒氣，擠出一絲笑容道：“下次缺人手，鄭總可以先找我聊聊，畢竟...咱們以前也是一家人嘛。”
“行...我也是第一次籌辦這種規模的晚會，沒經驗。”
鄭旭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台長看著鄭旭的表情，心裏很膩歪，這他媽都是睜著眼說瞎話，別人說這話，他還多少相信點，但是這話變成鄭旭說的，他一個字兒都不信！
什麽沒經驗？！
就一閃一閃傳媒裏的那些人，別說四個還是六個外景了，就算是十六個外景，他們公司也能隨便拉出來最少十幾隻攝製隊伍！
整個一閃一閃傳媒，單單在外界有名氣的副導演，就有四五個人，再加上他們的助手，這些人都有獨當一麵的能力，拍個外景這種小活兒，隨隨便便都能幹！
這麽多人手，鄭旭卻說著人手不夠的話！
“哎...鄭總這邊還有什麽要議的事兒嗎？”
台長不想再想這些東西了，還是頭疼接下來該怎麽和市電視台合作吧。
“沒了，就這麽點事兒，剩下的還沒定，我還得去考察去。”
“那行...咱們今天就散了吧，遇到問題，再說！”
台長說完，站起身，又和鄭旭握握手，才先行走出會議室。
遠處坐著的郭晨東，看著鄭旭擠了擠眼。
...
跟著郭晨東，這次，鄭旭沒去他的辦公室，而是開完會直接往停車場去。
“今天怎麽走的這麽急呀？著急回去回話啊。”
郭晨東雖然不愛摻和這裏麵的這些事兒，但作為省台的一員，對於鄭旭這樣明顯的偏幫，多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臥槽...回啥話啊，我直接發短信！”
鄭旭根本也不背著郭晨東，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麵，給市裏大領導的秘書，發了個短信。
郭晨東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
“我從德國帶回來的茶葉，你也不嚐嚐？”
“算了！又是出口轉內銷的...我這兩天事兒多啊！還得去南方考察，到處都是事兒，不去了不去了。”
鄭旭看見小凱開車過來，給郭晨東解釋了一句，就準備上車。
“對了老弟，你嫂子過幾天準備去給你媳婦兒送點東西，我提前給你說一聲。”
“啊？”
剛打開車門，鄭旭腳步一頓，想了想道：“晚幾天吧，我倆這兩天出去一趟，等我回來吧，到時候你倆去我家，咱們倆家聚聚。”
“行！那你趕緊走吧，到時候再說！”
郭晨東也不矯情了，隨手幫鄭旭關上車門，目送他的車出了大院的門，才轉身回辦公樓。
....................
“五哥？咱們回公司還是回家？”
小凱看著後視鏡裏坐在後座的鄭旭，問了一聲。
鄭旭捏捏眉心，說道：“回家吧，今天沒啥事兒了。”
“得嘞！”
...
今天一早上，連續兩個會議，最難得的還是省台的這個會議，看似大家一團和氣的，但這都是表象。
不管是台長組織大家給他的“歡迎儀式”，還是台長看似他說什麽都同意的做派。
這些東西都隻是一時的。
鄭旭心中永遠都繃著一根弦，雙行線，永遠都比不上三角關係來的穩定。
市裏的領導想扶持市電視台，鄭旭作為一個出身省台的人，他現在和台裏合作搞這次的晚會，他也想拉來個攪局的，來平衡一下雙方的關係。
和這種單位合作，前期為了項目達成，怎麽幹都好說，鄭旭的名氣和資曆也放在這兒呢。
但等項目進行中呢？或者是項目進行完呢？
一閃一閃傳媒對上省台，可不占優勢啊，現在直接拉來市電視台，和他們背後的市裏，這樣一來，大家就能愉快的一起玩耍了。
這就像最開始鄭旭找台裏合作拍電視劇《墓道》，也拉著旅遊局一起的道理是一樣的。
不要一個人對上這種大型國企，要拉個朋友一起來分擔壓力，做事之前，先把結果往壞處想，留好退路，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誰也別坑誰。
................
“哎呀...好久沒出遠門了。”
已經五六個月的王歐，肚子已經很明顯了，但她模特出身嘛，身體好，平常也喜歡運動，整體還算皮實。
有些矯情點的寶媽，到這個月份，就安心在家養胎了，但鄭旭一說出去玩，王歐第一個舉手報名，很積極的參加。
谘詢過專家的意見之後，像王歐這種情況，隻要不是劇烈運動，其他的遊玩之類的，注意點飲食就行，不用擔心。
鄭旭這邊還得給父母解釋解釋，最終才帶上王歐一起去南方考察。
這次要去的目的地，是南方的潮州。
而且，這次過去，鄭旭順帶還領了一個家裏老爹交代的小任務。
..........
轉天一大早，馬頭崗機場。
...
“你可悠著點...穩當點！”
剛一下車，王歐“刷”的一下就竄下車，嚇了鄭旭一跳。
說了她一句，鄭旭交代小凱一聲之後，轉身往飛機旁走去。
這次出行，小星星號就用的上了，直接帶著車，兩輛商務車，再加上十來個人組成的考察小組。
目的是考察，順便遊玩！
“哎老鄭！你說...潮汕的牛肉丸最出名，還有其他好吃的沒？”
鄭旭想了想道：“離得那麽遠，我還沒你們離得近，你都不知道啊，我咋知道啊，到了再說吧！”
小心翼翼的扶著王歐登機，理論上來說，隻要是孕婦，都不建議坐飛機！
這會加重妊娠反應，對孕婦身體不好，但...
這個飛機要是私人飛機，而且幾張開飛機的時候，再特殊關顧著，那問題就不大了。
...................
兩個小時零十五分鍾的理論飛行時間，小星星號隻用了不到一個半小時，就提前到達了。
外砂機場。
這裏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熱鬧，從四年前，也就是2011年到年底，這裏已經結束了民航業務，整個潮州的民航都轉移到揭陽潮汕國際機場了。
這也就方便了鄭旭一行，整個跑道空蕩蕩的，這邊負責接待的人，看見鄭旭第一眼，先給鄭旭深深鞠躬。
王歐看著這位頭發都有些發白的中老年人，一臉疑惑，她以為這又是哪個島國人？
“族叔...一路辛苦了！”
“族叔？！”
王歐睜大雙眼，看著這位，又扭頭看看鄭旭，這倆人之間的年齡差距，說相差二三十歲都是最少的，而來人叫著鄭旭族叔，再看看鄭旭，也是一臉坦誠，好像很平常似的。
“哈哈...這位就是嬸子吧，你好你好...叫我小成就行。”
王歐尷尬的咧咧嘴，嬸子這稱呼，被一個像是小老頭一樣的人，對她喊出來了，聽起來要多怪有多怪。
“哈哈哈...懵了吧！”
鄭旭調笑了一句，先給這位叫小成的小老頭握了握手，才開口問道：“我在電話裏聽老族長的聲音還算中氣十足，我也沒好意思問他，他最近身體怎麽樣？”
“好著呢！好著呢！族長聽說您要來，高興的好幾天都睡不著覺了，家裏飯菜都準備好了！”
“好！那倒是讓老族長擔心了，等咱們卸下東西就走！”
鄭旭扶著王歐給小成點點頭，然後就開始給一臉好奇的王歐科普一下小知識。
“這位呢...算是我的族侄，當然，都是按照輩分排的，來之前，咱爸交代的事情，也是這次的考察項目之一。”
“哦...他姓鄭？！”
“嗯哼！”
鄭旭得意的點點頭。
...
鄭這個姓氏，雖然不是大姓，而且是個多民族姓氏，但最早的鄭姓還是很團結的。
其中...南方，特別是東廣省，分部的鄭姓人口最多，一度達到了一百五十多萬人，當然，這和那些張王李這種動不動就一個億人口起步的大姓相比，根本就沒可比性，但人數少也有人數少的好處。
比如說，聯係很緊密。
鄭旭雖然平時不摻和這種事，但他家裏的老爹啊，大伯啊，多多少少都摻和這些事。
而這次來潮汕地區考核，就是鄭旭老爹聽說鄭旭籌備省台的春晚後，要加外景，而給他撮合的項目。
潮汕地區最具特色的舞蹈節目。
戰舞！
也叫英歌舞，或者戰英舞。
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經典項目！
這種舞蹈，算是中大型群體舞蹈，曆史很悠久，由一個拿蛇的壯漢領舞，舞隊行進在道路上，邊走邊舞。
但凡看過這種舞蹈，配合著音樂，就能感覺這種戰英舞的氣勢非凡。
而這種戰英舞呢，往往每個宗族都有自己的舞隊，而潮汕這邊的鄭氏，就有自己的舞隊！
鄭旭的老爹，就讓他抽空過來看看，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小小的假公濟私一把，給鄭氏長長臉麵。
...................
“這裏的堂口，叫永思堂，他們呢...大概是七百年前才遷過來的，後來慢慢發展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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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公司開會的時候，那些演員啊，負責人啊，對於這種新聞，沒有什麽敏感度，甚至包括很多看新聞的普通觀眾，也感受不到這裏麵有什麽東西。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條很簡單的新聞，毫不在意，無非不就是一個演習短視頻嘛，展示展示武器裝備，就是視頻拍的比較有氣勢，和以往不一樣，攻擊性很強罷了。
但郭晨東這樣的，就不一樣了，該有的敏感度還是要有的。
這次的事件，可以算是近幾年的一個比較重大的轉折點了！
有時候，不管是氣勢、還是立場，都是非常重要的。
九幾年那一次，搞得灰頭土臉的，讓人家壓到家門口嚇唬，這一次，挺直腰板，把對方嚇回去了，這一來一回，隻能套用那句名言。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腰板子直了，氣勢起來了，自信心豎立了，以前很多不好辦的事兒，這次之後，就好辦多了！
但也就是從這次之後，以前很少遇到過的一些高科技行業的掣肘，也會接踵而至。
但不可否認的是，就是從這次事件之後，整個大方麵各行各業的發展，都像是插上了火箭助推器，迎來了高速發展期。
就是從這次之後，很多東西的發展，會讓人目不暇接。
能參與這麽重要的事兒，走在係統內，到哪兒也得被高看一眼。
以往的鄭旭，雖然名氣大，但碰上高一點的人，或者係統內的人，說起來，也就那樣，人家不鳥他，他也沒辦法，說來說去，他也就是個小老板，拍電影的而已。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比如今天的會議，以往像這種會議，都得提前說好，一大早就過來開始準備了。
哪能像現在這樣，等鄭旭在公司忙完了，台裏這邊領導等著他，他才過來開會。
..........
郭晨東陪著鄭旭一走進會議室，迎麵而來的就是熱烈的掌聲，沒說具體原因，但該懂的，大家都懂，特別是鄭旭以前還是台裏的人，也算是自己人了。
大象衛視能出個這樣的導演，也算是與有榮焉。
台長親自握著鄭旭的手說道：“鄭總...這次幹的漂亮，辛苦了！”
“哈哈，都是我該做的，這搞得也太正式了。”
這場麵，讓鄭旭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等你半天了，那咱們開始吧！”台長看著鄭旭不驕不躁的，還是很欣慰的。
自從他上任後，和鄭旭接觸不多，他剛上任那年，鄭旭已經拍完《墓道》了，很多關於鄭旭的事兒，都是下麵的人告訴他的，這些年來，一閃一閃傳媒和省台之間的合作，非常有限。
雙方隻能說是，有香火情，但實際上的友誼，也就那樣。
但現在，眼看著才定下的春晚總導演，這又是拿獎，又是幹大事的，鄭旭在台長心裏的份量，算是打著圈兒的直線上升了。
“好！”鄭旭打開包，先拿出u盤，遞給旁邊的小幹事，讓他去投屏。
等多媒體安排好之後，接過一個小教棒，鄭旭也不客氣，站在演講台上，指著背後熒幕上的投影道：“各位領導...我今天的這個提議，對於今年的晚會，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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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春晚的形式，雖然主題會變，但有些大體的框架，其實是被局限在一個大框架裏的。”
按著手上的遙控器，熒幕上顯現了最近幾年包括一台和其他幾個衛視的春晚現場圖片。
鄭旭用教棒指了指圖片道：“看看他們這些晚會，雖然題材不一樣，但總體上來說，還是擺脫不了台下是茶話會的形式，演員在舞台上表演。”
台長臉上還殘存著笑容，看著鄭旭在台上點出的圖片，皺皺眉，不知道鄭旭想表達什麽。
...
指著這些圖片，鄭旭點開一張一台的春晚現場大圖，把圖片放大，指著台下的觀眾說道。
“看這裏，春晚...在最早以前，算是晚會形式中的典型，台下擺著這麽多桌，請一些社會知名人士、或者是先進個人等，來現場觀看春晚。還有一些領導之類的。”
“這樣的形式，在最早以前，還是很不錯的，但隨著節目的發展，春晚麵向的觀眾，從現場來賓，直接轉變成了電視機前的數億觀眾！”
鄭旭轉頭看了眼會議室內的各位台裏的領導，這些人，年紀最小的也四十多歲了。
手上遙控器點進下一張圖片，熒幕上呈現出一組統計調查數據。
“這是我們的工作人員，走訪往屆的春晚演員的調查記錄，這裏麵...大家看這裏，這個緊張指數大多來自哪裏，你們看！”
鄭旭指著一組數據，開始詳細講解。
...
其實很多登上春晚的演員，除了老油子之外，不可避免的都會緊張。
這東西，很常見，想克服，隻能靠自己！
但這些緊張的來源，也是多種多樣的，比如說，這其中，占比高達82%的，居然是現場觀眾給帶來的！
畢竟...
站在舞台上，在看著現場那麽多名人和領導，大部分演員，換誰上，誰都緊張！
這和排練多少次沒關係，有的人平時排練的再好，等正式上台的時候，該緊張還是緊張。
說到這兒，鄭旭轉過身，又把熒幕上調回剛剛的春晚現場圖片。
“咱們是衛視春晚，可以辦的比較靈活，這次的春晚呢，咱們主要的麵對對象，也是電視機前的觀眾，所以，我這邊是準備直接砍掉現場觀眾這一塊的，沒有台下！本來台下坐的人，也不多，吃吃喝喝吧，當著攝影機，也沒幾個人好意思吃，麵對攝影機的時候呢...”
“還得麵帶笑容的看向攝影機，想必有些領導，參加過這種晚會，應該能體會到這裏麵的情況，為了這麽一小撮人，既給演員帶來很多壓力，又給現場觀看的人帶來很多不好的體驗，那麽...為什麽不直接放棄這一塊？”
“咱們這次的衛視台春晚，想辦好，就得做出取舍，我個人的習慣就是，做什麽東西，不能講究大而全，想方方麵麵都照顧到，這根本就不現實！”
“咱們必須做出取舍，把現場觀眾這一塊取消掉，省出更多的地方，布置攝影設備。演員隻麵對攝影機，這樣也能更好的投入表演，不用搞那麽多形式主義。”
“？？？”
台長聽到鄭旭這語出驚人的建議，臉上表情有些僵硬...
這台裏花錢辦衛視台春晚，怎麽到了最後，連領導的位置都沒了？
不能現場看晚會了？
但仔細想想鄭旭這個理由，也確實好像有點道理。
最重要的是...大過年的，如果不用去現場看晚會，誰不想待在家裏，和家人團聚，一起吃著年夜飯，吃完之後，打牌看電視呢？
這樣大家都省事兒啊。
.........
會議室內，幾位領導交頭接耳，鄭旭整理著資料也不看他們。
今天這場會議，說的是商量，但鄭旭可是總導演啊，他又不經常提要求，如今好不容易提個要求，把這麽多台裏的領導都聚齊了，這要是第一步都走不通，那就說不過去了。
但鄭旭提的這個意見吧，看著不大，但這確確實實是從根本上改變了這個衛視台春晚的節目形式了，算是有點不好辦。
台長手裏的筆，輕輕的敲在桌子上，抬頭看看鄭旭，又低頭想想這件事兒的可行性。
其實大象衛視也沒啥怕不怕的了，既然都交給鄭旭了，他現在想怎麽改、就怎麽改唄，除了相信他，還有什麽辦法嘛？
成了，大家一起得好處。
失敗，都算是他鄭旭的，對台裏影響也不大，反正本來也是個二線衛視。
想到這兒，台長拍拍手，會議室裏快速安靜下來，沒管其他人的表情。
“鄭總既然有這樣的考慮，又提前做了這麽多的調查，想必後續的安排都考慮好了，那就按鄭總說的辦吧，台裏這邊是盡一切力量支持你的。”
“好！感謝台裏的支持，這回我就放心了。”
正事說完，其實鄭旭準備的還有不少說辭，但東西還沒展示完，領導就同意了，剩下的就沒必要展示了。
下了講台，鄭旭裝作隨意的說道：“領導...今年的晚會形式變了，我們的計劃書你也看過了，關於外景的挑選，你這邊怎麽看？”
目前有數十個外景入選，但畢竟晚會的主題還是在舞台上，外景充其量算是一種展示和調劑，不能喧賓奪主。
其中...第一個，也是鄭旭欽點的，是汴梁的清明上河園大型演出。
這個算是本地特色項目了，省台辦的春晚嘛，這回必須先帶個自家人。
另一處，洛市的大唐風情，也就是城門前的外景，也是一個備選方案。
其他的幾處，天南海北的都有，會綜合考慮。
在鄭旭的設想裏，如果今年的大象衛視春晚效果還不錯，那他這次的框架既然搭好了，以後幾年，最起碼都不用他親自來，找個有點水平的導演，按照他這個模式，也能續上好幾年的。
這些這次沒入選的外景地，以後幾年也可以換著來嘛。
.............
“外景這邊，有咱們的清明上河園，其他的，我們這些門外漢，就不給鄭總瞎出主意了，這些都交給你統籌了！”
“行！”
鄭旭算是看出來了，這回台裏算是真的不管了，隻給他提供幫助，不提供決策，這就行了。
說到這兒，鄭旭眼神閃爍，今天的他，還有另一項任務，雖然這個事兒非常重要，但他不是主力，隻用起個話頭就行，剩下的交給市裏去做就行。
“咱們這次，初步計劃是加四到六個外景，這麽一增加，到時候需要派人跟著去拍攝，一時人手有些不夠...我這邊，上次市裏領導開會的時候，問了問我這件事兒，我就順嘴提了一句。”
先改形式，把重要的東西說完，鄭旭再說外景的事兒，然後借助外景的事兒，順嘴提了一句人手不夠。
這東西看似就是隨意說的，但台長老成持重，這種東西，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個遮羞布。
鄭旭一開口，他就有些惱火了！
別看大象衛視是個二線衛視，好像就是個電視台而已。
但他們整個傳媒集團，在整個省內，下轄數十個站點，幾千上萬個員工，別說這幾個外景地拍攝了，就算再多出一倍的外景地，大象衛視也能從下麵的其他地市調人來支援拍攝。
鄭旭現在明擺著幫市裏找插手晚會的借口！
台長可是清楚的，市裏的大領導一直在不遺餘力的想扶持市裏的電視台。
自己這邊又出資金又出人的，不管鄭旭提什麽條件，他們都答應，這到頭來，到手的功勞，要多一個單位來摘桃子？
台長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麵無表情的打量了鄭旭一眼，這位以前可是台裏的人啊，如今也不是那麽講情分了。
但...這還不是最麻煩的，如今，鄭旭隻是給他順便說了一聲，相當於打了個招呼。
台長用腳後跟想想都知道，等這幾天的，但凡開個會，隻要遇見市裏的領導，這個計劃肯定會被提出來。
而且，非常操蛋的是，他還拒絕不了！
不管是從照顧兄弟單位來說，還是他們的所在地來說，他都沒理由拒絕！
這不利於團結！
除非他想鬧大，但...就算鬧，也沒啥結果。
這樣的感受，讓剛剛心情還好點的台長，又有點難受。
深深吸了口氣，台長忍者怒氣，擠出一絲笑容道：“下次缺人手，鄭總可以先找我聊聊，畢竟...咱們以前也是一家人嘛。”
“行...我也是第一次籌辦這種規模的晚會，沒經驗。”
鄭旭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台長看著鄭旭的表情，心裏很膩歪，這他媽都是睜著眼說瞎話，別人說這話，他還多少相信點，但是這話變成鄭旭說的，他一個字兒都不信！
什麽沒經驗？！
就一閃一閃傳媒裏的那些人，別說四個還是六個外景了，就算是十六個外景，他們公司也能隨便拉出來最少十幾隻攝製隊伍！
整個一閃一閃傳媒，單單在外界有名氣的副導演，就有四五個人，再加上他們的助手，這些人都有獨當一麵的能力，拍個外景這種小活兒，隨隨便便都能幹！
這麽多人手，鄭旭卻說著人手不夠的話！
“哎...鄭總這邊還有什麽要議的事兒嗎？”
台長不想再想這些東西了，還是頭疼接下來該怎麽和市電視台合作吧。
“沒了，就這麽點事兒，剩下的還沒定，我還得去考察去。”
“那行...咱們今天就散了吧，遇到問題，再說！”
台長說完，站起身，又和鄭旭握握手，才先行走出會議室。
遠處坐著的郭晨東，看著鄭旭擠了擠眼。
...
跟著郭晨東，這次，鄭旭沒去他的辦公室，而是開完會直接往停車場去。
“今天怎麽走的這麽急呀？著急回去回話啊。”
郭晨東雖然不愛摻和這裏麵的這些事兒，但作為省台的一員，對於鄭旭這樣明顯的偏幫，多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臥槽...回啥話啊，我直接發短信！”
鄭旭根本也不背著郭晨東，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麵，給市裏大領導的秘書，發了個短信。
郭晨東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
“我從德國帶回來的茶葉，你也不嚐嚐？”
“算了！又是出口轉內銷的...我這兩天事兒多啊！還得去南方考察，到處都是事兒，不去了不去了。”
鄭旭看見小凱開車過來，給郭晨東解釋了一句，就準備上車。
“對了老弟，你嫂子過幾天準備去給你媳婦兒送點東西，我提前給你說一聲。”
“啊？”
剛打開車門，鄭旭腳步一頓，想了想道：“晚幾天吧，我倆這兩天出去一趟，等我回來吧，到時候你倆去我家，咱們倆家聚聚。”
“行！那你趕緊走吧，到時候再說！”
郭晨東也不矯情了，隨手幫鄭旭關上車門，目送他的車出了大院的門，才轉身回辦公樓。
....................
“五哥？咱們回公司還是回家？”
小凱看著後視鏡裏坐在後座的鄭旭，問了一聲。
鄭旭捏捏眉心，說道：“回家吧，今天沒啥事兒了。”
“得嘞！”
...
今天一早上，連續兩個會議，最難得的還是省台的這個會議，看似大家一團和氣的，但這都是表象。
不管是台長組織大家給他的“歡迎儀式”，還是台長看似他說什麽都同意的做派。
這些東西都隻是一時的。
鄭旭心中永遠都繃著一根弦，雙行線，永遠都比不上三角關係來的穩定。
市裏的領導想扶持市電視台，鄭旭作為一個出身省台的人，他現在和台裏合作搞這次的晚會，他也想拉來個攪局的，來平衡一下雙方的關係。
和這種單位合作，前期為了項目達成，怎麽幹都好說，鄭旭的名氣和資曆也放在這兒呢。
但等項目進行中呢？或者是項目進行完呢？
一閃一閃傳媒對上省台，可不占優勢啊，現在直接拉來市電視台，和他們背後的市裏，這樣一來，大家就能愉快的一起玩耍了。
這就像最開始鄭旭找台裏合作拍電視劇《墓道》，也拉著旅遊局一起的道理是一樣的。
不要一個人對上這種大型國企，要拉個朋友一起來分擔壓力，做事之前，先把結果往壞處想，留好退路，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誰也別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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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久沒出遠門了。”
已經五六個月的王歐，肚子已經很明顯了，但她模特出身嘛，身體好，平常也喜歡運動，整體還算皮實。
有些矯情點的寶媽，到這個月份，就安心在家養胎了，但鄭旭一說出去玩，王歐第一個舉手報名，很積極的參加。
谘詢過專家的意見之後，像王歐這種情況，隻要不是劇烈運動，其他的遊玩之類的，注意點飲食就行，不用擔心。
鄭旭這邊還得給父母解釋解釋，最終才帶上王歐一起去南方考察。
這次要去的目的地，是南方的潮州。
而且，這次過去，鄭旭順帶還領了一個家裏老爹交代的小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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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一大早，馬頭崗機場。
...
“你可悠著點...穩當點！”
剛一下車，王歐“刷”的一下就竄下車，嚇了鄭旭一跳。
說了她一句，鄭旭交代小凱一聲之後，轉身往飛機旁走去。
這次出行，小星星號就用的上了，直接帶著車，兩輛商務車，再加上十來個人組成的考察小組。
目的是考察，順便遊玩！
“哎老鄭！你說...潮汕的牛肉丸最出名，還有其他好吃的沒？”
鄭旭想了想道：“離得那麽遠，我還沒你們離得近，你都不知道啊，我咋知道啊，到了再說吧！”
小心翼翼的扶著王歐登機，理論上來說，隻要是孕婦，都不建議坐飛機！
這會加重妊娠反應，對孕婦身體不好，但...
這個飛機要是私人飛機，而且幾張開飛機的時候，再特殊關顧著，那問題就不大了。
...................
兩個小時零十五分鍾的理論飛行時間，小星星號隻用了不到一個半小時，就提前到達了。
外砂機場。
這裏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熱鬧，從四年前，也就是2011年到年底，這裏已經結束了民航業務，整個潮州的民航都轉移到揭陽潮汕國際機場了。
這也就方便了鄭旭一行，整個跑道空蕩蕩的，這邊負責接待的人，看見鄭旭第一眼，先給鄭旭深深鞠躬。
王歐看著這位頭發都有些發白的中老年人，一臉疑惑，她以為這又是哪個島國人？
“族叔...一路辛苦了！”
“族叔？！”
王歐睜大雙眼，看著這位，又扭頭看看鄭旭，這倆人之間的年齡差距，說相差二三十歲都是最少的，而來人叫著鄭旭族叔，再看看鄭旭，也是一臉坦誠，好像很平常似的。
“哈哈...這位就是嬸子吧，你好你好...叫我小成就行。”
王歐尷尬的咧咧嘴，嬸子這稱呼，被一個像是小老頭一樣的人，對她喊出來了，聽起來要多怪有多怪。
“哈哈哈...懵了吧！”
鄭旭調笑了一句，先給這位叫小成的小老頭握了握手，才開口問道：“我在電話裏聽老族長的聲音還算中氣十足，我也沒好意思問他，他最近身體怎麽樣？”
“好著呢！好著呢！族長聽說您要來，高興的好幾天都睡不著覺了，家裏飯菜都準備好了！”
“好！那倒是讓老族長擔心了，等咱們卸下東西就走！”
鄭旭扶著王歐給小成點點頭，然後就開始給一臉好奇的王歐科普一下小知識。
“這位呢...算是我的族侄，當然，都是按照輩分排的，來之前，咱爸交代的事情，也是這次的考察項目之一。”
“哦...他姓鄭？！”
“嗯哼！”
鄭旭得意的點點頭。
...
鄭這個姓氏，雖然不是大姓，而且是個多民族姓氏，但最早的鄭姓還是很團結的。
其中...南方，特別是東廣省，分部的鄭姓人口最多，一度達到了一百五十多萬人，當然，這和那些張王李這種動不動就一個億人口起步的大姓相比，根本就沒可比性，但人數少也有人數少的好處。
比如說，聯係很緊密。
鄭旭雖然平時不摻和這種事，但他家裏的老爹啊，大伯啊，多多少少都摻和這些事。
而這次來潮汕地區考核，就是鄭旭老爹聽說鄭旭籌備省台的春晚後，要加外景，而給他撮合的項目。
潮汕地區最具特色的舞蹈節目。
戰舞！
也叫英歌舞，或者戰英舞。
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經典項目！
這種舞蹈，算是中大型群體舞蹈，曆史很悠久，由一個拿蛇的壯漢領舞，舞隊行進在道路上，邊走邊舞。
但凡看過這種舞蹈，配合著音樂，就能感覺這種戰英舞的氣勢非凡。
而這種戰英舞呢，往往每個宗族都有自己的舞隊，而潮汕這邊的鄭氏，就有自己的舞隊！
鄭旭的老爹，就讓他抽空過來看看，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小小的假公濟私一把，給鄭氏長長臉麵。
...................
“這裏的堂口，叫永思堂，他們呢...大概是七百年前才遷過來的，後來慢慢發展壯大。”